第四十章：司徒雷的目標

峰勞業繼續說道：「這次的事件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葉錚，你殺了同僚死神同時也是泰山殿成員喪魂是吧？」

不可磨滅的事實，葉錚輕輕點頭。

峰勞業低下頭拿起一張白紙讀了起來：「至於殺人的理由，輪迴宗給出的資料是這樣的：喪魂設計殺害百姓，煉化靈童，吸收百鬼鬼氣以練邪法，人人得而誅之。是這樣嗎？」說完看向蘇苓一行人。

蘇苓應道：「是的，峰大人。」

峰勞業依舊不置可否，又說道：「資料上說被喪魂煉化的靈童之前由你看管，葉錚，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將他傳送到地獄？」

「心愿未了，不得往生。」葉錚說道，「那個靈童一家三口出了車禍，心掛病重的母親，我見他可憐就沒有強迫。」

司徒雷冷哼一聲：「婦人之仁，若不是我早知道你的身份，還以為你是和尚呢！」

葉錚不搭理他，又解釋說：「死神有針對靈魂的適當自由權。」

「那不知道喪魂用靈童修鍊在不在這個權利範圍內？」

葉錚望向司徒雷，幽幽說道：「如果泰山殿抓人不論刑法，見人就殺，不知道算不算合法？」

「你說什麼？」司徒雷前踏一步，怒目圓睜。

大廳里也瞬間沸騰起來。

峰勞業伸出手制止，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司徒雷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什麼話沒說，退了回去。

峰勞業右側的文如山接著說：「陰間處處與鬼打交道，運用靈魂的法術數不勝數，喪魂的做法或許有失妥當，但只因為此就殺了他，未免太過激進了吧？」

葉錚望向文如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文如山說的話雖然不合適，卻很貼切。就像是如果一個衙門裡都是貪官，你不能看哪個貪官不順眼就殺了他，即便殺了他也不能用「他貪了」這樣的理由，因為大家都在貪，你殺了他豈不是成為所有人的敵人了？

地獄里私自煉化靈魂的人比比皆是，做出出格事情的更是不勝枚舉，這裡畢竟是地獄，不是天堂，如果僅僅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瑕疵殺人，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看，他偷東西了，我殺了他。」這般不可理喻。

葉錚沒有反駁的理由，難道要告訴這些人他心裡的正義就是這麼苛刻？連他自己都不信。又或者告訴這些人他為了一個不相關的女孩和男孩？大概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法術無眼，生死各安天命。」蘇苓開口說道，「請問文部首，地獄中每天因為爭鬥死去的魔仙鬼又有多少？你難道也要把他們全部抓來審問？」

文如山眯眼看了看蘇苓，不再說話。

葉錚鬆了口氣，暗贊蘇苓機制。

文如山不想談正義法度，蘇苓就跟他聊江湖規矩，倒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好方法。

見場面安靜下來，武成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老夫這裡有個問題，葉錚，你是如何以蘊魂初期的力量殺掉巔峰期的喪魂的？」

房間內又是一片喧嘩，眾人紛紛神色怪異的指著葉錚，顯然對他做的事情很震驚。

武成龍可比峰勞業暴躁的多，一拍桌子大吼道：「肅靜！」

眾人頓時噤聲。

司徒雷幸災樂禍的看著葉錚，顯然對這個問題相當滿意。

葉錚凝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蘇苓見葉錚不說，正要開口卻立馬被武成龍攔了下來：「喂，兀那女子，你難道是這小子肚子里的蛔蟲不成，事事都要你來回答？」

蘇苓無奈的沉默下來。

「我修鍊的一項法術為死祭圖，脫胎於上古奇書山河圖，能夠強行將靈力提高一個級別。」見武成龍又有開口質問的意思，葉錚繼續說道，「這只是其一，在死神修鍊過程中，我曾有幸去過黃泉深淵，學過上古苗疆秘術——繪屍，身體的強度能達到脫胎化形的地步。」

「黃泉深淵？」

不止武成龍，連峰勞業和文如山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對這個詞頗為忌憚，臉色露出一絲驚疑之色。

葉錚莫名其妙，但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出話了，繼續半真半假的說：「喪魂雖然有巔峰期的實力，但作為底牌的五個靈童一旦被控制住就不足為懼了。」

武成龍看向司徒雷：「是這樣嗎？」

司徒雷冷哼一聲，沒有回話，反而朝著葉錚緩緩走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喪魂身負血海深仇，一身修為早已突破蘊魂到達冥神，手中的四個靈童凝結的四行陣更是直掠脫胎化形初期的高手，所以才會被我泰山殿破格收入殿內，即便你有幾個功法能一再提升實力，打得過喪魂，又如何讓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大家心裡都明白，能讓一個實力達到冥神期，握有殺掉脫胎化形實力的強者毫無還手之力的魂飛魄散，至少也是一個中位神才對，還是說，葉錚你有法術能達到那種高度？」

武成龍神色一怔，連忙問道：「此話當真？」

司徒雷拱拱手：「喪魂的諸多辛密有卷宗記錄，一覽便知。」

此時峰勞業抬頭問道：「葉錚，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錚皺皺眉頭，苦笑無言。

他殺喪魂的初衷是對的，但一旦這個理由被略過，他光線外表下的破衣襤褸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根據葉錚上司鬼頭的說法，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個女子，正是那個女子用強大的功力壓制的喪魂無法動顫，才讓葉錚有可乘之機。」司徒雷目光灼灼的望著葉錚，「葉大死神，可否告知我們這位神秘女子的身份？」

蘇苓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本以為大義在手就能讓葉錚脫險，卻沒想到被武成龍這個老狐狸簡簡單單的將話題帶到了不利的方面，更加窘迫的是絕霊曾經一再囑託不能將她的秘密說出去，否則現在的問題也不再是問題了。

「葉錚？」見葉錚再次沉默下來，武成龍臉上現出一絲怒氣，「難道你還要信口雌黃？」

「武部首，葉錚不方便說出來，我來幫他說。」司徒雷突然接話，見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笑意更勝，「大家可還記得五百年前的泰山殿落山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