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混飯吃的小白臉

葉錚走到陳筱晴身邊，詫異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是你把我騙過來的吧？」陳筱晴神色有些低迷。

葉錚更是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陳筱晴自覺已經摸清了葉錚的目的，見他還在插科打諢，臉色不虞的說：「這家逝去的老人肯定和你有關係吧，所以你才會去我爺爺的病房，因為若不是我爺爺的話，他說不定就不會死。而且你又在護士那裡查看這個病人的檔案，藉此讓我知道這件事，以此希望我對他們一家人做出補償，這難道不是你的目的？」

葉錚看著陳筱晴氣鼓鼓的笑臉，撓撓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不過如果這樣想讓你心裡好受一點的話，也沒什麼關係。」

其實仔細想想，葉錚出現在病房的行為太過匪夷所思，除了這樣的解釋，也實在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哼！」陳筱晴覺得葉錚只是在嘴硬，撇嘴繼續說道，「我們是同學，而且我家裡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蛋，你若是有這意思的話，可以跟我明說，這次的確是我們醫院的錯，有錯就要承擔，我會給予這家人適當的補償的。」

葉錚望著天沉默不語。

陳筱晴詫異的問：「你在想什麼？」

「想你的那句話！你說你們家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蛋。」

陳筱晴一愣：「怎麼了，這句話有什麼錯誤？」

「可是想想你在班裡做的事情……」

「葉錚！」陳筱晴一腳踢了過來！

……

兩人走在綠蔭的小道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班長，我覺得你跟我印象里的稍微有些不同。」

陳筱晴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麼不同？」

「以前在班裡吧，覺得你強勢又得理不饒人，雖然能力出眾幫班級賺了不少風光，但是有些不近人情，大概這種感覺吧。」

沒想到陳筱晴絲毫不生氣，面無表情的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現在呢，」葉錚微微頓了兩秒鐘后才道，「像是母老虎變成紙老虎一般的感覺！」

「唰！」

葉錚的小腿再次受到了重擊。

他呲牙咧嘴的揉著腿肚，瞥了一眼這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瘋子。

陳筱晴瞪大眼睛看著他：「現在呢，還是紙老虎嗎？」

「我是在誇你！」葉錚沒好氣的道。

「是嗎，那我該謝謝你的誇獎嘍？」

葉錚直起身來，也覺得自己夸人的功夫實在欠妥，不再拐外抹角，直接說道：「那你看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飯？」

陳筱晴不明所以：「幫了什麼忙？」

「讓你知道有人因為你爺爺而受到迫害這件事啊，不是在幫你們積陰德嗎？」

「這怎麼算是你在幫忙，先不論……等等！」陳筱晴先對葉錚怒目而視，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狐疑的上下打量著葉錚，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你不會是沒錢吃飯了吧？」

葉錚驚駭的看著陳筱晴，暗自嘀咕：「這女孩，聰明過頭了！」

看到他的反應，陳筱晴更是震驚：「你不會是真的沒錢吧？」

葉錚乾脆的承認了事實：「是啊，最後一點錢用來搭車了。」

陳筱晴扶著額頭痛心疾首的說道：「做男人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哈哈。」葉錚毫無羞恥心的哈哈一笑，「畢竟你家裡這麼有錢，請同學吃飯也不過分的，我至少沒有找你要錢不是？」

「是啊，至少你還知道你即便是要我也不會給這種事實！」陳筱晴給了他一個白眼，快步朝路口走去，「走吧，等到醫院看完我爺爺，就帶你去吃飯！」

葉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

就像葉錚早上離開看到的一眼，陳筱晴的爺爺已經行將就木，藥石無靈了。

他臉上的黑色氣體更加濃郁，靈魂已經處於半出竅的狀態，之所以吊著一口氣沒有死，完全是老人巨大的毅力支撐。

陳筱晴忍住沒有哭，靜靜的看著老人枯瘦的臉龐。

「如果我能早幾天來就好了，他也不會被那個惡靈傷害到這種地步。」葉錚微微自責的道。

「你也知道，生老病死，皆有定數！這個人奪走了本該屬於那個惡靈的器官，又被惡靈吸**氣而亡，都是命運使然，不是你能左右的。」絕霊的聲音響起。

話雖如此，但他並非沒有責任，清靈轉化惡靈，並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走吧。」陳筱晴站起身來說道。

葉錚點點頭，當先朝外走去。

雖然可憐老人和陳筱晴，但是葉錚並沒有救人的想法，死神也有絕對無法逾越的行為界限，他可以幫程瑾和秦宇銘相見，但絕對不能將快要死去的人救活。

出了醫院，兩人就近找了個餐館，簡單的點了些東西吃了起來。

雖說是簡單的食物，但量卻非凡，葉錚將中午沒吃的飯也補了回來，狠狠的敲了陳筱晴一筆。

「真是的，你沒吃過飯嗎？吃得多也就算了，還狼吞虎咽的，你沒看到餐館周圍的人看我們的眼神！」吃過飯後，陳筱晴看望老人的低落心情才稍微好轉，只是看著捂著肚子的葉錚不斷的埋怨道，「你說你也是個成年人了，為什麼不找份零工呢，應該不會耽誤學業吧？」

「我也想找個工作，不過我總是覺得。」葉錚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服，他望著黑夜中深邃的天空，用五分認真五分輕佻的語氣說道，「在我的不遠方有人等著養我！」

陳筱晴撲哧一笑：「那你的願望就是當個小白臉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葉錚也忍俊不禁。

「如果你是在說我，那麼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對男生不感興趣！」葉錚話音剛落，前方的不遠處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葉錚兩人一愣，朝著說話的男子看去。

在兩人三米之處，正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男子身著寬大誇張的牛仔服，脖子和手腕都帶著金燦燦的項鏈，留著一頭到耳的長發，披在額頭上遮住一隻眼睛。

「在跟我們說話嗎？」陳筱晴詫異的看向葉錚，卻見葉錚臉上的嬉皮笑意逐漸消失不見，眼中慢慢蛻換出一股從未有過的銳利鋒芒。

是那種炯炯有神的，只會面對恐怖的對手才會露出了的神色。陳筱晴恍恍然只覺得在自己爺爺的身上見過。

「葉錚？」

葉錚將陳筱晴拉到自己的身後，凝眉盯著面前的男子。

男子也在打量葉錚，只是片刻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嘲笑：「果然只有聚靈期，現在陰間的掌管者真是越來越不堪，阿貓阿狗的也收進去。」

「是不是阿貓阿狗要試過才知道，不過我很好奇，看樣子你是直接過來找我的，難道我們有仇？」周圍偶爾會路過行人，而且陳筱晴也在自己身邊，葉錚不敢隨便動手，只得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嘗試著讓絕霊定位靈魂。

陳筱晴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但她感受到葉錚握著她手掌的力道，識趣的沒有開口。

「雖說沒仇，但是我有不得不殺你的理由，而且來人間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乏味的厲害，如果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只怕我自己會先瘋掉！」男子甩了甩額頭的頭髮，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哦了一聲，「忘了告訴你，這片區域被我下了空間咒語，你是沒辦法傳送出去的，再過五分鐘，就連人類也沒辦法隨便的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