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師傅,師傅。」
於程成也趕到了,還有身後的一堆警察。
「丫頭沒事吧,臉上怎麼了,頭上都是傷?對不起,我真的……」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不是來了嗎?」
炎天來了,果然不冷了。
「話說,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啊?」
「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然後接到了於程成電話說你不見了,這不就着急著找嗎,看見一樓有個暗門通往地下室,就順着下來了。」
炎天盡量說得輕鬆些,他知道我現在不想感覺到他有多關心我。
「對了,這是誰啊?」
「哼,你也不認得我了。」
小孩繼續軟軟糯糯道。
炎天聽了一瞬愣了愣,忽而笑道:「鳶兒啊,怎麼長大了變漂亮了啊。」
「原來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
炎天爽朗的笑着。
「謝謝你。」
被炎天喚作鳶兒的小姑娘對炎天誠懇的埋下了頭,還鞠了一躬。
「謝那倒不用,本來也是我自己的罪孽,該我來還。」
他們倆的聊天仿若間隔了幾個世紀一般,反正呢,我也聽不懂,索性就在旁邊獃獃的看着。
「師傅沒事吧,他們這是打了你嗎?這都腫了。」
於程成輕輕碰了下我的左臉,確實很疼。
「沒有打我,是被拖進來的時候撞的。」
「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吧。」
於程成說道。
話音剛落,炎天就把我打橫抱起。
「怎麼了?當我下來。」
「去醫院。」
他淡淡道,也沒有放我下來,於是乎一群人都跟着他來到了醫院陪我做了個全身檢查,結婚嘛自然只是撞傷而已,擦了葯消了腫休息兩天就好了。
「師傅,他們抓你去做什麼啊?」
「嗯,那女的說今日是陰氣最之時,若在此時讓他的兒子直接剖開我的頭吃了我的腦花就能代替我的腦袋繼續生活,也就是說覺得我太聰明了想得到我的智商吧。」
「就是,他們想吃掉主人,沒想到人比魔還可怕。」
鳶兒糯糯的我為打抱不平,不過好像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所強調的內容,反而是她的一聲主人讓在座的人都笑出了聲。
「主人……你是師傅的寵物嗎?」
於程成自是覺得有趣,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吧。
「主人我是寵物嗎?」
鳶兒大約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我無奈的笑笑,道:「嗯……不算吧,鳶兒,以後叫姐姐好不?姐姐。」
「好啊,原來花妖姐姐就叫她的主人相公,很是親密呢,鳶兒也不想離主人……哦姐姐那的遠。」
「這是……兩碼事吧。哦,對了炎天……炎天!」
我們談著天沒有發現,炎天竟然自己出了神。
「嗯……怎麼了?」
被我叫回了神的炎天彷彿被嚇到一般顫抖了下。
「在想什麼啊。」
「嗯,陰氣最重之時,我竟然忘記了,丫頭我不該離開你,對不起。」
炎天自顧自的說道,好像很後悔的樣子。
「怎麼又道歉了,是我讓你走的與你無關,就算今晚我真被吃了,也覺不會怨你分毫。」
我堅定的看着炎天,只希望讓他知道,他不是我的附屬品,我也不是需要靠在他的肩膀上才能存活。
「不會的,姐姐不會被吃的,還有鳶兒在呢。」
鳶兒聽見了我的話着急壞了,糯糯的趴在我身上可愛極了。
「對啊,鳶兒好厲害的。」
畢竟還是個孩子,被表揚了就不好意思了,拉着我的手臂把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如此一來,鳶兒也註定是要住我家的了,這樣,我們家倒像個兒童的收容所了。
今天晚上爸爸媽媽心情蠻好的,拉着我們一堆兒童吃完飯出去散步去了。
按年齡論,不過應該只能按生理年齡論,鳶兒和陳超的年齡應該差不了多少,說來也奇怪,鳶兒見到陳超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滿心滿眼的都是問題。
「陳超哥哥,你帶的這個是什麼啊?」
「眼鏡。」
「好帥哦,這個是裝飾品嗎?」
「是真的近視。」
「近視是什麼?是所說的眼疾嗎?」
「古代的話,是這樣叫的吧。」
「古代是什麼?」
「……」
看着他二人聊得不亦樂乎,我自是放心下來,就像如果養一隻小狗那得一天都陪着他玩,但如果養了兩隻有了依靠主人也就安閑了下來。
「對了炎天,剛才你是說陰氣什麼的吧。」
「嗯,其實她說得沒錯,今日確實是陰氣最重之時,也是因為如此,鳶兒才藉著氣息和血的滋養幻化出了人形。」
「對了,鳶兒是靈嗎?」
「嗯,她是守護這個簪子的靈。她的上一任主人離世后她也就此被封印,直到找到下一世主人來喚醒她之前,她會一直沉睡。」
「那我把她喚醒了,她還會回去嗎?」
「看她自己吧,玩夠了想回去就回去了,她很自由的。」
「哦,對了,這不是靈界之物嗎,怎麼她能在現世存在呢?而且大家都看得見她?」
「是她的上一世的主人為她鑄的實體。」
「上一世哦……你怎麼知道呢?」
「你也會慢慢知道的。」
看樣子他是不願意現在告訴我的,既是不願意說,我便也不問了。
「對了,陰氣聚集之時,靈界與現世的結界變弱,會有許多靈在兩界穿行,今日你父母帶我們出來,想必也是有目的的。」
「目的嗎?唉,我怎麼發現你們所謂的驅魔者一個二個做事情從來不與別人商量,總喜歡讓別人猜來猜去還讓別人無條件的相信你,真是搞笑,我是人誒,我相信的自然只能是我的邏輯能判斷的,好好生生與我說不行嗎?」
我想現在的我大約也是口是心非的,我也不過藉著他的話題告訴他有些事情可以與我商量,不需要一個人承擔,因為其實這幾日我突然發現,我不是那麼了解他了,甚至覺得他有些陌生的可怕。
他雖然對我依舊溫柔,但是就是保護得太好了,讓我沒了防備,這或許更是一種險境也說不定。
「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說不出,所以,有些事情要看的是心。」
炎天自然也聽懂了我的話,說着一堆彷彿很有道理的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