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掃墓

今天晚上免不了要陪着老爺子喝幾盅了，儘管廖凡的酒量還是那麼的爛，但是今天兩人相見真的高興。

廖凡親自下廚做飯，而懷元亮和蔣公子去收拾房間，黃老爺子把下棋贏得好酒拿出來招待廖凡。

「哎~」

老人家喝點酒難免會感慨一些自己心中的不滿或者是鬱悶，當然這其中的不滿就有對廖凡和黃長生的。

尤其是在傳宗接代這方面，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是黃老爺子在圍繞着這個話題展開的。

廖凡都被他說的頭疼了，但是黃老爺子終究是長輩，廖凡只能安安靜靜的聽着，心裏卻在罵黃長生，早要個孩子不就行了嗎？

廖凡心裏想歸想，但是表面上還是順從著老爺子，他也知道一切事情不都是按照他們的意願來做的。

黃長生是軍人不錯，也歸廖凡管，但是廖凡也不能直接下命令讓黃長生他們夫妻兩個人幾天之內必須懷上孩子吧？這可不是一個指揮官該做的事情，廖凡也沒辦法插手。

如果要讓廖凡他們要孩子，怎麼也要讓付紅玉從東北回來之後吧？兩個人結婚並沒有多長時間，付紅玉就去東北執行任務了，廖凡也是鞭長莫及。

好在黃老爺子也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心中儘管有不滿和鬱悶，但是他也不是隨處發泄的人，他把廖凡當成了半個兒子，要不然也不會跟廖凡叨叨個沒完沒了。

太行山的夜晚靜謐的讓人歡喜，黃老爺子也終於睡著了。廖凡反而睡不着了，坐在院子的門口，任由月光灑在自己的臉上，靜靜的欣賞著太行山的夜景。

同樣睡不着的人還有蔣公子，蔣委員長出事兒之後，蔣公子就少眠多夢，既然睡不着就出來走走，沒想到正好看到廖凡在門口坐着。

「對太行山的第一印象如何？」

「說真話？」蔣公子雖然熟知廖凡，但是對廖凡並不是很了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樣的話，試探性的坦誠相待。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反正就是聊天！」

廖凡的心思根本沒放在蔣公子想說什麼上，他只是在單純的想聊天而已，再說了，太行山的好壞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評價而變好壞，山還是那樣的山，水還是那樣的水，幾千年了都沒有因為一個人的評價而變化。

「沒有江南山水的錦繡，卻蘊含了北方的粗獷，連綿不絕，雄偉壯觀，進山以後，我只能感嘆，人很渺小，渺小到不如這山中的一塊巨石，如同螻蟻，見不到群山的全貌。」

巍峨的山峰聳立如同撐起蒼穹的巨人，而這樣的山峰在太行山一眼望不到頭，山關險峻無處不在，只有大自然才能夠塑造出這樣的驚奇。

蔣公子雖然見過不少秀麗的山河，尤其是江南獨到的風景更是讓人流連忘返，不過這太行山的風景也確實讓人別有一番感覺。

「凡哥，我們在太行山住多久？」

「不確定，等洛陽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回去。」

廖凡找了個借口從洛陽出來，可沒想這麼快就回去，他真的是累了，而且是很累，經過洛陽發生的事情，讓廖凡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心軟，若不下決心，反受其困擾。

「太行山的風景不錯，明天你自己四處走走吧，我有點事情要辦。」

老指揮部廖凡是不打算去了，不過有一個地方他必須去看一看，在他的心中還有對那些人的承諾，廖凡不是一個遵守承諾或者規矩的人，但是對他們，廖凡必須要做到。

風和日麗，但是太行山依舊沒有感受到春天的到來。

廖凡讓懷元亮提着一壺酒跟着他去了後山，在太行山犧牲的第一個士兵雖然不是廖凡親手葬的，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埋在哪兒。

在這兒有一群好兄弟相陪，唯一有缺憾的就是缺少一座墓碑，能夠記錄他們事迹並將他們的事迹流傳下去的碑。

「弟兄們，我拿着酒來看你們了，這是答應給你們的慶功酒！」

這片山崗上葬著上萬名兄弟，他們是犧牲在各大大小小的戰鬥中，幸運的是他們的名字都留了下來。

「弟兄們，今年過後，我們本土將再也沒有一個小鬼子敢橫行在我們的國土之上，你們的後世子孫必然要享受着太平盛世，我廖凡兌現諾言，今天來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

說完廖凡把他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算是同這些兄弟們共飲了。

這山上葬著的弟兄不足他們犧牲弟兄的十分之一，大多犧牲的士兵都是就地掩埋的，只有少數部分能夠運回太行山，把兄弟們葬在一起。

「凡哥，我聽說墓碑已經在雕刻之中，上邊將會記載弟兄們犧牲在那場戰役之中。」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是由廖凡來管的，是由當地的善後部門去做，廖凡今天來這兒，就是看一眼兄弟，跟兄弟們聊聊他們現在的國家。

「我廖凡向你們保證，我們的國家一定一天比一天還要強大，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的國家。」

戰士們拿命換來的自然是他們心中希望的，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房子住的和平國家，他們之所以以命相拼，為的就是國家再也不讓人受欺負。

國家再也不是滿目瘡痍，英雄卻長眠不起，再也沒有歸來。好在廖凡並沒有辜負他們，把他們的意志堅持了下去，然後實現了他們的目標。

微風拂過，枯草搖曳，或許春風過後，枯草復甦，錚錚向榮，不過他們再也不是原來的那根草，但是他們跟以前一樣堅韌，幾萬年來他們都生存在這片土地上。

這些戰士猶如枯草，但是他們的堅韌一輩又一輩的傳了下去。

廖凡圍繞着墳墓走過，就像以往他在審視自己的部隊一樣，不管在哪兒，他們都是這個國家的戰士，不管在哪兒，他們都曾經是廖凡的部下，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一起為共同的目標奮鬥過。

單單在後山轉了一圈，一上午的時間就差不多過去了。等廖凡回去的時候，黃老爺子的住處早已經擠滿了人，都是軍隊的人。

廖凡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人員是空軍的人員，來到太行山，肯定瞞不住黃長生他們。既然廖凡來了，他們就是在忙，也肯定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來見廖凡，原因很簡單，除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之外，也算是對上級的尊敬。

「就你自己來了？有點出乎意料！」

廖凡只見到黃長生在裏邊，有點不敢相信，按理說黃長生能夠得到消息，李凌飛和孫伯勇同樣能夠得到消息。

「嘿嘿嘿，凡哥，我們是空軍嘛，速度自然沒得說，再者說了，這是我家！」

黃長生得知廖凡住進他家裏之後，立刻快馬加鞭的就來了，這種機會怎麼可能先讓李凌飛和孫伯勇得到呢。

「別在這兒給我瞎嘚瑟，跑到這兒來沒什麼光榮的，陪陪你老爺子，改回去做的事情就做你的事情，我這次回太行山沒有公務！」

黃長生既然來了，廖凡也不能直接趕他走，畢竟這兒是黃長生的一個家，而且黃老爺子也肯定想念黃長生，父子相聚，部隊紀律再嚴，也不會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凡哥，太行山你都好久沒回來了，兄弟們離開的離開，犧牲的犧牲，就我們這幾個人距離太行山最近了，您回來了，我們再忙也要過來看看。」

雖然有上下級關係，但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確實猶如親生兄弟。

「那就讓你的部下都回去吧，我對他們沒有什麼指示，在空軍這方面，你已經比我懂得多，我插手就是瞎指揮。」

黃長生回來還把自己空軍的重要將領都帶來了，其實他的目的也很簡單，這些空軍將領在以後可能就是空軍的帶領人，最起碼讓廖凡見見他們，或者他們見見廖凡。

「凡哥，人都來了，您也不能說攆走就攆走吧，最起碼也見見，他們都是未來空軍重點培養對象，萬一將來五個軍區都有空軍部隊，他們可能就要撐起一方。」

黃長生的小心思也很簡單，空軍的權利可以不掌握在黃長生的手中，但是必須要掌握在廖凡的手中，因為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如果沒有了廖凡，他們手中權利再大，也是樹倒猢猻散。

「嗯……」

廖凡明白了黃長生的想法，他不介意黃長生有這種做法，主動出去跟這些空軍的軍官們握手。

「多的我就不說了，在空軍的領域你們現在是我們國家首屈一指的人物，我廖凡也只能是甘拜下風，好好乾，我們國家極度缺乏空軍優秀的指揮官，只要你們做的好，未來你們想要的一切都會在你們手中。」

廖凡的意思很明顯，空軍指揮官非常缺少，缺少一批頂樑柱，你們如果真的有實力，廖凡不介意把他們肩膀上的星星給加一加。

當然也是看他們的能力，對於有能力的人，廖凡從來不會吝嗇手中的權利，畢竟廖凡一個人不可能管理所有的事情，他需要幫手，這些幫手就是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