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定

球場內看熱鬧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扇羽二人，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看起來也不強壯啊」

「你看他們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呢……真是可憐！」

八人聽到旁邊的私語聲，更覺得丟盡了臉面，可面對這兩個怪物，還是沒有衝上去的勇氣，見兩人沒有繼續相逼的意思，忍著疼痛快速收拾了衣物，灰溜溜地逃走了。

扇羽二人收回目光，看向滿身血污的莫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莫問說著，若有所思看了看二人。

胖子長長地伸了一下身子，還在發抖的身體得到緩解，站起身來，一副崇拜地表情看向扇羽二人，「兄弟，你們練過？」

扇羽笑了笑，「簡單練過。」

莫問沒有說話，再次陷入沉思。

四人收拾好裝備，坐車回到了莫問家。

胖子沒什麼大礙，而且要儘快去把眼鏡配上，歇了一會就走了，莫問處理完傷口，三人坐在沙發上。莫問對二人說：

「你們認識沈仇吧！」

莫問在車上想了一路，二人的超強力量和扇羽出現的時機都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沒錯，沈叔和我父親關係很好，一直對我也很照顧。對不起，之前瞞著你。」扇羽道。

莫問看了一眼扇羽，又轉過頭來看著清楓。

「我雖然認識沈叔，可我不是沈叔叫來的！」影清楓連忙解釋。

莫問低下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陽光順著窗戶鑽進來，躺在了三人的肩膀上。

扇羽最先打破了沉默，「滅族之事，始終是沈叔的一塊心病，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手刃仇人，但他知道自己今生可能都不會達到那個境界，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莫問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扇羽。

扇羽繼續說：「沈叔冷靜下來以後，也覺得不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你身上，他已經決定，若你不想修鍊，他不會再逼你了。」

莫問陷入了思考，他想起剛剛的打鬥，想起對手畏懼的眼神，心裡竟還有一絲懷念。

從父母去世以來，莫問一直覺得心裡好似沉了一塊大石頭。而戰鬥、血腥、狂吼好似能夠減輕石頭的重量，讓莫問深沉的心得到緩解和喘息。

莫問終於做出了選擇，他想進入這個未知的、神秘的、也許充滿戰鬥的世界，他想通過戰鬥讓自己重新活過來。

莫問站起身，對著二人說：「我要去找沈仇，你們去么？」

「我送你吧！」扇羽起身。

「我也去看看，順便再跟沈叔學幾招，」影清楓興奮地說。

沈仇住的是城郊的一個別墅，三人下了車，給沈仇打電話。沈仇讓他們直接來後院。

「沈叔應該正在修鍊！」扇羽對著身邊的影青楓說。

「正好，咱們也去練練。」

三人還未行至後院，便聽到有打鬥聲傳來，影青楓趕緊加快了腳步。

後院有一塊開闊地，遠遠看去，兩人正風生水起地斗著，只不過一方拼盡全力地攻著，而另一方雙腳岔開，左手於在身後，只用右抵擋著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狂猛的攻擊，卻不能讓沈仇後退一步，沈仇的右手看似緩慢，卻總能在攻擊臨身的一瞬間將其化解於無形。

影青楓走過去，對著正在攻擊的青年喊道：「冰衍，你怎麼在這?」

二人見有人來，停下了手中動作，朝三人望來。

冰衍大笑著對影青楓說：「沈叔是我師傅，我怎麼不能來，剛才師傅打電話，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小子。」說完對著後面的扇羽和莫問點點頭。

莫問細細看去，冰衍身高近兩米，胸寬肩闊，粗壯的手臂青筋突起，讓人毫不懷疑他擁有強大的力量。

影青楓聽了冰衍的話，嘴張的老大，「什麼？沈叔收你為徒？」

「那當然，我天資聰穎，如何是你這種莽夫可比的？」冰衍搖頭晃腦，得意至極。

「你騙誰呢，沈叔都說了不收咱們，再說，就算收也是收我呀，怎麼可能收你這麼個滿腦子肌肉的傢伙！」

「是不是又痒痒了，準備讓我給你鬆鬆骨？」冰衍捏著手指，發出『啪啪』地響聲。

沈仇走過來，說：「行了，你們怎麼一見面就吵，有這麼多吵的時間不如多練練，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

冰衍趕緊閉上嘴走到一邊，影青楓還是不相信冰衍所說，對沈仇說：「沈叔，您真的收冰衍這小子當徒弟了？」

沈仇點了點頭，說：「我是答應冰衍，如果他能做到我提的條件，便收他為徒，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也可以收你。」

「沒問題，沈叔……不……師傅！您說吧，能有您這樣的高手當師傅，別說一個，十個條件我也答應！」影青楓信誓旦旦。

沈仇肅容，說道：「好，你也聽著冰衍，我的條件就是，你們承諾，終你們一生，力所能及地幫助莫問。如果能做到，我便收你們為徒。」

沈仇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四人大吃一驚，影青楓和扇羽仔細打量著莫問，他們知道莫問是九尾狐族人，沈仇很看重他，卻沒想到竟看重到這種程度。

冰衍見二人都在盯著面前的年輕人，便隱約猜到了莫問的身份。對沈仇說：「他就是莫問？」

「是！」沈讎正色道。

冰衍一雙大眼睛在眼眶裡旋了一圈，像是在權衡著什麼。

影青楓收起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樣子，陷入了思考。

扇羽從影青楓後面走出來，對著沈仇說：「沈叔，我可以答應你。」

沈仇詫異：「之前想收你為徒你都不願，怎麼今天突然開竅了？」

扇羽沒有正面回答沈仇的話，縷了縷鬢間的長發，「莫問不是普通的九尾狐族人吧！」

沈仇吃了一驚，深深看了一眼扇羽，正色道：「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再隱瞞，莫問不只是九尾狐族人，還是新的九尾狐族長。」

三人大驚失色，重新把目光聚到莫問身上。

莫問疑惑，沈仇口口聲聲說自己隱姓埋名，兩人的身份也不便泄露，可對眼前三人又為何直言不諱。

沈仇像是看懂了莫問的疑惑，轉頭對他說：「扇羽的父親扇嘯天是我至交，而清風和冰衍的父親與扇嘯天相交已久，他們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沈仇又轉頭看向扇羽三人，說：「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信得過你們的人品，你們千萬記住，莫問的身世不可說出去。」沈仇目光突然凌厲起來。

「沈叔放心，我扇羽發誓，定不會將莫問身世泄露分毫！」扇羽正色道。

影青楓和冰衍對視了一眼，紛紛承諾，定會盡自己能力所及幫助莫問。

「好！我這兒有足夠多的屋子，你們若是願意，可以住在我這裡，修鍊也方便。你們還沒吃飯吧，走，先去吃飯。」說完，帶四個人向屋裡走去。

從頭至尾，莫問都沒有說一句話。他想到沈仇是想給自己建立班底，若以後面對的是能將九尾狐族滅門的強大勢力，光是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夠的，但莫問不想去管這些，他只想修鍊、戰鬥！什麼家族使命，殺父之仇，他還不想去報。

到了門口，沈仇先讓三人進去，對莫問說：「少族長……為了安全，以後我還是叫你的名字吧！」

莫問點了點頭。

沈仇繼續說道：「我想了想，若是你不願修鍊，我也不再強求，以後你就住在我這裡吧，也好有個照應。」

「誰說我不願修鍊？」

沈仇雙目猛然放光，「你是說……你想修鍊？」

「是！」

沈仇大喜過望，狂笑幾聲，重重拍了拍莫問肩膀，「太好啦！」

餐桌前，沈仇撕下一塊雞腿肉，對扇羽說：「扇羽，你怎麼突然想到拜我為師了？」

「我雖然對修鍊不太感興趣，可我知道，跟著九尾狐族族長一定可以看到很多我這輩子本無法看到的風景。」

「哎，我以為你醒悟了，扇羽啊，你這麼好的天賦，如果能努力修鍊，成就肯定不會在我之下！」沈仇再次循序誘導。

扇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師傅，您別跟這書獃子多費唇舌了，他是投錯了胎，誰叫他一個大藝術家非要落到一群武夫中間！」冰衍打趣道。

「行了，趕快吃，吃完休息一下準備修鍊了，」剛剛與莫問的一番談話，讓沈仇修鍊的積極性瞬間提高了。

太陽從頭頂開始往西方慢吞吞游去了，迎面吹來了從西方回來的微風。

練武場，五人隨意地分散站著。

「來，你們盡全力攻擊我，我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火候？」沈仇對著四人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