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眼中世界

這晚，凌蒼笑喝了很多酒，和每一個人都喝了，他本就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碰到這樣一群人他喝的更多。

牛王寨中一處房間之內。

房間雖然不算雅緻，但卻很乾凈，看得出來是被人用心打掃過的。

凌蒼笑現在正盤膝坐於床塌之上。

他知道那舍利現在就在他的左眼之中，他嘗試集中精神，把注意力聚集到了自己的左眼上。

下一刻，他的意識忽然來到了一處空間之中，這處空間很大，比他現在的房間還要大十倍不止，但卻顯得極為的荒涼，只有一道劍光在其中游躥。

那劍光似乎發現了他，瞬間就到了他的眼前，他只覺眼前白光一閃，腦海中就像被人硬塞進了一個東西。

下一刻，大量的文字充斥了他的腦海。

凌蒼笑盤坐在床上，呼吸微弱而綿長，像是陷入了深眠之中，但他意識卻是清醒的，他在快速的瀏覽腦海中的那些文字，將其變成自己的記憶。

盞茶之後，文字消失了，他已經全部記憶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一絲驚懼，他已經大致知道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修鍊方式。

這是一種叫做「九儀裂道」的修鍊方法，有些極端，也有些霸道，甚至有些魔性。

這套修鍊體系，和他所知道的這個世界的修鍊體系，從根本是一致的，但是卻獨闢蹊徑，走一種更佳極致的道路。

它完全是把人當作劍來煉，其中介紹了從「鑄劍胎」直到「衍道輪」的大體修鍊構想。

從上面的記載來看，那個自稱裂道者的人，他生前竟然練到了第九大境界，成就了「永恆不滅裂道劍體」。

上面記載，這種劍體比佛門至高法身「九丈金身」，和修仙者的「九彩霞身」，以及魔道的「源魔心竅」，更加霸道，更加鋒芒於世。

甚至記載中提到，只要突破到第十大境界「衍道成輪」，就能實現那人所暢想的裂道之境，實現天地間真正唯一的大自由，大超脫。

當然那個人也沒有摸到那一境界的門檻，最後被人暗算，神魂也慘被煉化。

凌蒼笑知道自身的情況，雖然這套修鍊體系兇險萬分，但他別無選擇，因為可能是半妖之體發生的異變，他從出生就沒有丹府，也就預示著他終生無法修鍊。

而這套修鍊體系恰好跨過了這一道坎。

文字中除了記載著關於「九儀裂道」的大體講解，還有就是一套叫做「陽龍剛體」的修鍊方法。

他知道這可能就是第一境界「鑄劍胎」的修鍊方法，之後的修鍊則並沒有記載，他猜想，那人可能是不想讓自己好高騖遠，才把它們放到了其他的層樓之中。

只見那上面說道：陽龍剛體，把劍中鋼氣煉化到全身經脈之中，再通過經脈，煉入到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煉成之後，劍氣梳雲，萬邪難近。

凌蒼笑對這個世界的修鍊方式很了解，其中也有剛氣一詞的說法。

剛氣就是兵器之中所蘊含的一種氣，是在反覆的鍛打之中產生的，達到百鍊以上的兵器中最為濃郁。

而劍氣的形成就是人修鍊的氣，與劍中的剛氣融合后所產生的。

剛氣鋒芒霸道，一些沒有實體的邪祟之物，普通兵器不能傷其分毫。

但如果是一把百鍊，生出了剛氣的兵器，即使一個普通人，揮舞之間就能讓其灰飛煙滅。

但他知道，一把百鍊兵器至少價值一千根虎牙金，聽說寨中除了寨主，有的也是寥寥幾人。

他自認不可能有那麼多錢，去大量的購買用來修鍊。

所以他決定用上面提到的一種方法：鍛打，鍛打中有大量的剛氣產生，但只有很少一部分被定固於兵器中，大量都消散於空中。

他要做的就是要通過記載的方法，吸納煉化這些消散的剛氣。

他決定明天就要開始修鍊，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就沒有生存的價值。

山寨之中一隻雄赳的公雞，已經伸長脖子叫醒了一些聞雞起舞的人。

凌蒼笑也已經醒了，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牛王寨特有的衣服，衣服胸口位置秀著醒目的牛角圖案。

他現在正在解掉纏在頭上的布帶。

當他解下來的一刻，他有些愣住了，那隻本應該凹陷的左眼，竟然像右眼一樣鼓了起來。

他慢慢的睜開了那左眼，那的確是一顆眼睛，和他另一隻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沒有人能解釋這奇異的事情，凌蒼笑只能寄認為是那「裂道者」最後使用的那種力量，讓舍利和自己左眼重新煥發了生機。

而那座「九輪劍塔」現在就在他的那隻眼睛之中。

失而復得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何況是一隻眼睛。

他走出房屋的一剎那，一個嗡雷般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

「凌小子！你的眼睛……，我還以為……，好！好！」

凌蒼笑聽見聲音就知道是昨天的那位大漢，也知道了此人的名字叫做燕叱虎。

他聞言笑了笑說道：「我也以為這隻眼睛已經沒了，不想又回來了！」

這時又一個長的矮瘦的人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回來了就好！一個眼睛雖然也能看世界，但總歸不如兩個看的寬，看的廣。」

這人叫江措，雖然長得其貌不揚，但身法高絕，以前是一位江洋大盜，後來被寨主恩義所感，留在了寨里。

凌蒼笑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昨天晚上喝酒喝到很晚，一人一碗酒後，他大多人也記住了名字，酒喝多了話就多，因此也讓他知道了一些人的身份來路。

這時哨塔上突然有個聲音大聲的喊了起來：「寨主回來了……

「走，凌小子，跟我去見過寨主」

寨內的人剛涌到門前，山寨的大門就已經打開了，人還沒見到，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

「哈哈……，昨日受到瑤兒的傳書，說是有新的兄弟進了寨，今天一早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

隨著話音進來了一個身型很是魁梧的中年人，穿一身勁裝，背一把闊劍，眼睛很正，很有神，面目長的雖不算俊美，但卻顯得很是剛毅。

這人正是牛王寨寨主萬昆鵬

「哈哈……，大哥消息果然靈通，這是個好小子，我們已經喝過酒了，酒如人呀！」

叫做燕叱虎的大漢，說著拍了拍凌滄笑的肩膀，把他推到了前面。

凌蒼笑微笑著向那人抱拳拱手彎腰行了一個禮，但下一刻就被人托住了手臂。

「不必如此，來到了山寨，幹了那碗英雄酒，從此就是自己人，自己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從此就是換命的兄弟了。」

他說話很豪氣，很真誠，也很有感染力。

凌蒼笑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就如自己前世所說的，是一位真正的講原則，講道義的人。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沒有來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