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離開

第六十八章 離開

「等等,我有事和你說。」鳳輓歌突然想到什麼,叫住了艾明雅。

「公主還有何事吩咐?」艾明雅停下腳步,轉身行禮。

「你……」鳳輓歌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跟艾明雅聊了這麼久她知道艾明雅絕對不是那些會耍心機的女子,如果……可以讓阿墨和她在一起,那麼阿墨就可以離開這片紛爭之海,她也不用總是擔心前世的事情會發生了。

「公主有話不妨直說。」艾明雅見她面露為難,笑著道。

鳳輓歌猶豫了許久,還是問了出來,「聽聞郡主今年芳齡十六尚未婚配,不知可有心上人?」

艾明雅也沒想到鳳輓歌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自己有沒有心上人的問題,一下子羞紅了臉,聲音低的只有自己才聽得到。「還未曾遇見可以讓明雅心動的男子。」

「是嗎?」鳳輓歌的眼睛被雲霧繚繞,說完就轉身走進內室。

聽雨和冰露對視一眼,聽雨笑著把不明所以的艾明雅送出去,冰露則是走進去看鳳輓歌到底怎麼了。

「公主,奴婢愚鈍,不知公主問郡主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冰露對著鳳輓歌的背影行禮,眉頭皺了起來。

「冰露,如今的你,究竟是病美人的人,還是我的人?」鳳輓歌沒有回頭,聲音仍舊是淡的可以。

冰露心裡一驚,連忙跪下,「奴婢如今生死全在公主手上,不敢生出二心。」

「那就好,你立刻隨流年一起,拿著我的拜帖去星沉,請漓王殿下到碧霄一聚。就說故人相邀,不可不來。」鳳輓歌說著,從桌上拿過云爾陽專門給她派人印製的公主拜帖,遞給冰露。「當然,你也可以在途中毀了拜帖,自行離開,回到病美人身邊也好,又或者去哪兒,都可以。」

冰露聞言恭恭敬敬的接過拜帖,跪下行了大禮,「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將拜帖送到漓王殿下手中。」

很快,冰露就和流年一起出了碧霄,拿著鳳輓歌的拜帖朝星沉而去。艾明雅也三天兩頭的受邀進宮陪鳳輓歌解悶,好在云爾陽和沈芯菱心疼鳳輓歌,所以並未對此有什麼話,而是隨著她去。

鳳輓歌跟艾明雅聊了大半個月,就覺得這個人一定會是阿墨將來的好歸宿。可是她就要開始收網了,她怕是等不了那麼久。

「輓歌拜見皇舅舅,皇舅母,娘親。」鳳輓歌柔柔一禮,動作居然比沈芯菱和雲纓這二位特意被教導過宮廷禮儀的女子還要優雅自然。

「免禮。」云爾陽看著鳳輓歌,頗有一種看著自己女兒的感覺。「有事嗎?還是覺得在宮裡無聊了?」

「不是,是輓歌有一事相求。」鳳輓歌搖頭,「輓歌在星沉與漓王玉漓墨交好,近日和郡主交談甚歡,正好二人尚未婚配,所以就想自作主張來向皇舅舅討要一封聖旨。」

「哦?挽兒近日來不練劍賽馬,反而還當起媒人來了?」云爾陽笑了笑,眉目間滿是慈愛的神色,「也罷,明雅這孩子的婚事一直是恭親王的心頭大事,既然如今你有心,朕過幾天就把聖旨交到你手裡,你看如何?」

「輓歌先謝過皇舅舅了。」鳳輓歌甜甜一笑,然後轉頭看向雲纓,「輓歌還有一事要向娘親借公主府一用。」

「公主府?你用來作何?」雲纓現在也是和鳳輓歌一樣住在宮裡,所以公主府基本上就是個擺設,結果今天鳳輓歌居然主動說要這公主府有用。

「輓歌給漓王下了拜帖,怕是不日後便到了。輓歌是公主,住在公主府自然可以,但是漓王是輓歌好友,若是讓他住星沉行宮,難免有些生疏了朋友情分。」鳳輓歌坦坦蕩蕩,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就算有,她也要讓它變成沒有。

「這個……」雲纓聽到鳳輓歌說的有些猶豫,挽兒她是公主自然可以住在公主府,可是這個漓王……

「纓兒,挽兒她回來這麼久,第一次跟咱們提要求,索性就同意了吧。她之前在星沉和這個漓王的事情,我們也是聽過的,攔也攔不住這兩匹脫韁的馬兒!」沈芯菱笑道,也替著鳳輓歌一起勸說雲纓。

鳳輓歌俏皮的吞吞舌頭,惹得雲纓一陣無奈。「罷了,既然你那麼想,那就隨你便是。」

冰露和流年二人快馬加鞭,很快就把拜帖送到了玉漓墨的手上。

玉漓墨看到手上的拜帖,才真正的承認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已經變成了碧霄的公主,和他隔了千萬條山河,再也回不去了。

「漓王殿下,我家公主說了,如果您想,可以遊山玩水的過去,至於玉帝哪兒公主自會替您說。」流年冷著聲音,就連眼睛里也全都是凍結的冰塊。

「……我能否,即刻啟程?」玉漓墨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以為這兩個半月三個月過去,他可以接受這個消息,可是沒想到現在她的拜帖一送到自己手上,他居然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到她。

「這個自然可以,公主讓我們聽從漓王殿下的命令。」流年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點頭。

冰露除了回星沉送鳳輓歌的拜帖之外,她還有一個任務是要回挽園去看一下工程進行的如何了。

「冰露姑娘,你回去可以告訴公主殿下,很快這個地方就可以改名字了。」孟德站在冰露身邊,笑著說道。

雖然這次回來的並不是聽雨或者給小姐,但好歹也是小姐身邊的貼心人了,他孟德心裡也算有些安慰。從小看到大保護著她長大,如今看她恢復身份,他心裡別提有多欣慰了。

「孟叔,公主讓我帶話說挽園不必改名字了。公主還說住了那麼久,改名字到時候她回來會住的不習慣。」冰露面色怪異的看了一眼孟德,難不成孟叔他也離開丞相府了?

「哦?」孟德聽到冰露說的話,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也好,正好老頭我也可以偷個懶,公主殿下住了這麼久,改了名字怕是不止她,很多人都會不習慣的。」

冰露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結果一旁就有人人竄了出來,冰露下意識就把人反按在地上,「冰藍?」

孟德聽到冰露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跟在鳳輕歌身後的一等大丫鬟,和冰露對視一眼,冰露才鬆開手。「你來這兒做什麼?」

冰藍從懷裡戰戰兢兢的掏出一封信,遞到冰露的面前,「這是大夫人的親筆手信,還請冰露姑娘回到碧霄后能將此交到長公主殿下的手中!」

冰露皺眉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信,聲音微微冷凝,「這是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是大夫人要我一定要交給你的,其他的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冰藍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面前這個人是碧霄公主的一等大宮女,只要自己稍微說句什麼錯話,她可以隨時通過碧霄的鳶鳳公主對自己下手。

冰露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下了信,不管裡面是什麼東西,自己不能擅自做決定,還是等拿回去看公主怎麼處理吧。

冰藍見冰露接下了信,又如剛才一般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冰露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之後又跟著孟德一起走進挽園去看如今的挽園改造的如何了。

許是得了鳳輓歌的准信,孟德並未大改挽園,雲昶之前安排的布置都安排了下來,孟德和如里劉嬌娘三個人只是把細節又細化做的更精緻了而已。

走著走著,冰露突然想到一件事,打斷了一旁不斷講解的孟德,「孟叔,表少爺他可有回來過?」

「表少爺?」孟德想了想然後搖頭,「表少爺他自那天離開星沉之後就沒有回來過了,怎麼?難不成表少爺沒去碧霄找公主殿下?」

「沒有,我們都以為表少爺或多或少都會回來看看的。」冰露搖頭,提起雲昶她的神色也有些落寞。

她也服侍了他一年,自然是有感情的。再說了她也覺得公主很在意表少爺,如果自己這趟回去告訴公主表少爺並未回來,公主要嘆的氣,可就更多了。

「你說這表少爺能去哪兒呢?這天大地大的,可要去哪兒找啊!」孟德搖頭嘆氣,他對這個表少爺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就在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嘆氣的時候,流年和玉漓墨就翻牆進來了。

「好了,冰露我們可以回去了。」流年最不喜歡說廢話,所以在不面對鳳輓歌的時候,她說的話能簡則簡。

冰露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玉漓墨,知道這位主子是想輕裝上陣早點隨她們一起回碧霄。點點頭又和孟德說了幾句鳳輓歌的叮囑,才和流年玉漓墨一起離開了玉都。

孟德看著玉漓墨隨她們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裡緩緩突出一口氣,「這天下,怕是再也不安穩了。就是不知道漓王這一去,還能否回到星沉來。」

在星沉皇宮,元柔把流年送進來的信交給玉帝,二人一起坐在榮華宮裡看了起來。

玉帝看完之後,心裡的激動久久不能平復。元柔看著心裡擔心,只好伸出手按住他不停顫抖的手,「阿精。」

「阿柔,朕是不是特別失敗?最後還需要挽兒為朕保護墨兒。」玉帝低頭看著手裡的信,眼睛通紅。

信是鳳輓歌親筆寫的,內容大概說的就是如今天下不太平,她不願意讓玉漓墨捲入這場紛爭,所以找了個借口把他帶去碧霄保護,不讓他回來了。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寫封聖旨說漓王暴斃身亡或者是寫封賜婚的聖旨,她會把碧霄恭親王之女艾明雅嫁給玉漓墨,她要給他一個新的生活。三日後會有人來找他要賜婚的聖旨,又或者沒有賜婚的聖旨而是一封信,都隨他們夫妻二人決定。

「阿精,挽兒裝傻十五年,她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個人啊。」元柔也眼睛通紅,聲音哽咽。

她看清楚了玉恆華有逐鹿天下之心,救不了;看清楚了夜辰染身為皇室一份子他的責任是星沉,也救不了;看清楚了榮王府世代忠於星沉玉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景言,她也救不了;鍾喬玉揚雖是她的好友,可他們更是星沉的將軍,他們的責任是保家衛國,她救不了也不能救。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沒有雄心的也不參與奪位之爭的玉漓墨,儘早的脫離這片紛爭之海,不論日後星沉玉氏是否存在,都可以保有玉漓墨這一支皇室血脈。

「高公公,準備好筆墨紙硯!朕要同皇后一起寫下這封聖旨!」玉帝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元柔也知道了他的決定,扶著他走到書案前,二人一起寫下了為玉漓墨賜婚的聖旨。

冰露把從星沉傳來的信遞給鳳輓歌,等她看了之後突然放火燒了這張紙,一旁的雲纓看到鳳火心裡一驚,剛想張嘴問話的時候,鳳輓歌卻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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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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