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鑾音淺鳴夜正濃

第六十九章 鑾音淺鳴夜正濃

蘭馨被黑霜一路拽著,直直走進了一間房裡。這間房間與蘭馨所住的霜露宮極為相似,只是少了些紅幔,多了些明黃帳幔,零碎擺件也沒了,只有大疊大疊書籍擱在不遠處書架上。

不過,現在不是想房間的問題,只聽砰的一聲,房間紅門便被黑霜關上了,只剩屋外侍女的聲音隱約說到:「陛下的房間不是從來不讓別人進嗎?怎麼讓一個侍衛進去了?」

來不及多想,蘭馨本想問黑霜怎麼發起了脾氣,卻見黑霜冷眸不動,直直盯著她,將她按在門上,雙手牢牢扣住她的左右手腕,身體更是緊緊靠著,完全壓制住蘭馨,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終於黑霜冰唇微動,低啞的聲音問到:「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蘭馨被黑霜壓得面頰緋紅,突如其來的這麼親近,哪還能讓她清楚的思考,再看他那冷俊完美的輪廓貼得這麼近,不由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弱弱道:「不知道。」

黑霜本只是想唬嚇蘭馨,可沒想到卻見蘭馨這般反應,甜弱的嬌羞像撩人的月色忽地輕點著他的心間,化開了刻意壓在心中最深層的那一層冰壘,明晰的喉結微微一動,目光灼灼。看來這一次不能輕易放過她了,嘴角勾出邪魅淺笑:「我說過,惹我吃醋很嚴重,你在自尋死路。」

不等蘭馨反應,黑霜驀地低下頭去,雙唇捉住了蘭馨微涼的唇瓣,果斷探開了她的齒間。

一陣灼熱襲來,蘭馨腦中更是一片空白,被溫潤的唇舌牽引著,輾轉廝磨,好像頃刻間就會窒息,深深陷入了炙熱的纏綿之中。

室內溫度漸漸熔升,燭火蕩漾著光彩,熏陶著屋裡的氣氛,掀起一道溫軟情迷。

黑霜雙眸輕閉,長密睫毛間漫起了一點點似霧似水的細珠,蘭馨鮮潤的唇色和湍急的呼吸,讓他腦中只覺熱浪滾滾。在聽到那一聲不自禁的嬌喋時,唯一僅剩的一根琴弦被嘣的一聲彈斷了。

畫面拂卷,一顰一笑,她的傲嬌、她的羞澀、她的活潑、她的囂張、她的詭譎、她的堅定無時無刻不在腦海,而如今這個人兒就在眼前,就如此靠近,近得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距離。

黑霜睜開眼,目光深深盯著羞眸緊閉的蘭馨,胸腔中烈焰蒸騰,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她是他的,他要她此時此刻就是他的。

他輕輕鬆開按著她雙臂的手,把嬌軟的蘭馨橫抱而起,跨步走到床沿,將她輕放於細軟絨塌之上。明黃帳幔落下,只剩兩兩相貼的身影陷在溫軟棉床之中。

蘭馨美眸半睜,羞澀地看著覆在身上的黑霜,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又好像不知道,她此時已被剛才濃厚的吻軟到只覺陣陣酥麻,曖昧呼吸刺激著她所有神經,她還能思考什麼,她本也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

只是從未淺嘗,心中萬分嬌羞,頭枕著黑霜的手掌,濃密黑髮輕纏在他的指尖,輕輕啟言:「霜哥哥,我有點怕。」

「我在,你永遠都不用怕。」黑霜輕聲呢喃喚入耳中,話語化入心田,飄蕩在燭光之中。

親吻再次落了下來,先輕點在她的睫毛之間,蘭馨隨著微微閉上了雙眸,而後溫唇滑到耳際,細緻溫柔。再又貼回唇瓣之上,輕咬深吮,慢慢深重沉陷。

隨著細密深吻,他修長手掌緩緩下移,落於錦帶之上,細線卷於指尖,外衫輕解。瞬時間,蘭馨呼吸開始紊亂,燥熱傳來,漸漸地沉浸於情意之中。

額間細汗滴落,畫為枕上嬋娟,當他進入的一刻,一絲深痛,而後便是無盡纏綿。

一夜春光淋漓,此時燭火微漾,渺渺正濃,屋外寒露卻進不了炙熱暖閣,只聽鑾音淺鳴,清脆慢搖。

日出,晨曦微光偷窺著窗檐,散漫地落在幔帳之上,透過朝霞,襯托著睫毛微耷的玲瓏小臉,顯得越發閃閃發光。

黑霜的黑眸疼惜地看著臂彎里熟睡的小臉,目色輕柔,彷彿冰霜解凍后的微軟,就這麼靜靜看著,輕慢的呼吸聲似乎小心翼翼,生怕會吵醒懷中的佳人一樣。

她還是這麼俏麗,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她更俏麗,縱使蘭馨如何囂張驕傲,但在黑霜懷裡她永遠是嬌柔的馨兒,一直會是,一世不更。

昨夜的種種還歷歷在目,十指相扣,溫情瀰漫,模糊了雙眼,蘭馨的嬌羞紅暈在寒冬臘月的冬日雪界日如綻放清梅,沁人心脾,想到這裡黑霜忍不住又輕輕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如此溫情一刻,讓人不忍打擾。可偏巧就有人這麼不見景,先是在外面小聲叫到:「陛下,不是說今早要跟寂靜谷的談事嗎?辰時都過了,今天怎麼起這麼晚!」

黑霜自然聽到了外面人的叫喚,而且這聲音是疾風,他也太積極了,因為昨日有事沒有進宮城,今天可得補上。因此居然直接避開侍女,大清早跑到屋外來叫喚。

黑霜沒應,而是察覺到蘭馨微微一動,忙伸手遮住了她的耳朵,生怕外面的人吵到她。可疾風一點也不知屋裡人的心思,就站在外面對屋外侍女問到:「昨晚陛下什麼時候熄燈的?」

「不知道。」侍女弱弱說,她們這個陛下向來不要人伺候,因此也沒人隨時守著,往往到了亥時過半,各人便就回屋睡了,至少子時之前是沒有熄燈。說話間,侍女又想起來一件事,便補充道,「不過,昨晚有見到侍衛進陛下屋裡去了。」

「什麼?」疾風一驚,叫得聲音更大聲了,這間屋子可是黑霜絕不準人踏進來的,連疾風都沒有,更何況還是個侍衛,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最近防衛松到這等低下,有刺客?更驚呼,拍門道,「陛下,你到底在不在裡面?」

這一聲大叫,不把蘭馨吵醒才怪。不由惹得黑霜皺起了眉,一臉黑氣,恨不得隨手拾起床頭的燭台就砸出去,低聲怒道:「閉嘴。」

這一聲才讓屋外的人安分下來,可黑霜懷裡的人卻無法安睡了。蘭馨果真醒了,因為黑霜分明感覺到她的睫毛在他身上眨了眨,可低頭看去卻是緊閉著雙眼,面頰緋紅,分明是在裝睡。

看著這般青澀的舉動,黑霜唇角一勾,平日里膽大包天的蘭馨,今天居然害羞到裝睡,怎麼不惹得他笑,於是黑霜一時興起,故意把臉湊得更近些,直到鼻尖貼著她的小臉。

蘭馨感覺到他呼吸的靠近,更是一羞,直接把臉鑽進了被子里。黑霜也不緊不慢,沖著被子里的小腦袋,一味曖昧地問到:「你準備躲到哪去?在我的地盤,我的床上你還能怎麼躲?」

蘭馨聽后,小臉漲紅得已經無一物可比擬了,悄悄探出頭來,水靈靈的大眼都快把黑霜熔化了,只聽她小聲說到:「你不去議事嗎?人都等著你呢。」

黑霜一笑,立即準備掀開被子一角起身,卻被蘭馨伸出的小手輕輕拉著。

黑霜回眸,邪魅淺笑:「捨不得我走?」

蘭馨其實也不知道她這動作何意,就好像是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樣,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必要拉著黑霜不給他走啊,可小手就是拉著一時不願放開。

不過,一秒之後算是明白了,她原來是想稍稍甜膩幾分。於是,想稍稍靠近黑霜一點,卻發現她渾身酸疼,竟是鬆軟無力。

關於這一點,不用想都知道,因昨晚翻雲覆雨所致,雖黑霜還算小心呵護,但他的力道畢竟不會很輕,到底是炙熱無比的帝君。想到這裡,蘭馨稍稍平靜的俏臉又一陣紅暈上頭。

黑霜見蘭馨不吭不響,又是不放開,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微微低頭親吻了她的鮮唇,雖是蜻蜓點水,卻是甜蜜心間。

蘭馨這才鬆手,弱弱問到:「我能不能就在床上呆一天?」

黑霜聽后,眉角上捎,盯著她的水眸,霸道又曖昧道:「在我的床上,你想呆多久都行。」

此話一出,蘭馨羞得再次鑽進了被子里,不再說話。黑霜見狀,心裡更是被逗樂了,不過此刻該出去了,於是,也就由著她自顧自地躲著,起身,將暗紅綢衣正正穿上,闊步向門邊走了去。

黑霜走出門去后,看見在門口一臉茫然踱步的疾風,也沒搭理,將門往後帶上,徑自跟侍女說到:「你讓霜露宮的小倩做了早膳送進去。」

侍女一聽,有些不明白,送進去,送到黑霜的屋裡,別說陛下屋子不讓人進,而且送進去做什麼。疾風卻比侍女明白,一下就聽出了黑霜房中有人,笑道:「陛下房裡有『客人』啊?」

「客人?」黑霜冷言一笑,自行大步往前走了去,「是未來的王后。」

看著黑霜今日異常神采飛揚的背影,疾風心中笑了一來,當年王后的戲言猶在。蘭馨果真於黑霜而言是暗淡天地間唯一的色彩,也果真敲開了他一層又一層的冰面,這個冰霜今日看似無意之語,疾風卻知道黑霜這是許她一世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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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譴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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