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來歷不明的寶珠

第020章 來歷不明的寶珠

書歸正傳。

聽了果五源介紹,夫人巴永秋同意見客。

不多時,果五源將杜清漣領進了虎安宮中。

夫人見客人年約四旬,中等身材,略為偏胖,身上是一件白色蜀緞,就如天生就在他的身上一樣合身,錚亮的額頭和明凈的眼神隱藏不住睿智;尤其是皮膚,就如嬰兒一樣,指尖輕輕一彈,怕是要彈破。

夫人固執地認為,在丹涪水,甚至整個巴國,虎安宮客卿鄧魯的文人氣質無人能及,見這客人渾身與鄧夫子有相似之處,且不在鄧魯之下,先吃了一驚,頓時有幾分喜歡。

杜清漣施禮道:「某西蜀草鄙之人。」

夫人答禮。

賓主坐定。

一席交談,夫人興趣盎然。

夫人道:「杜子學識,愚婦已見識。依你所請,以後,任何人不得去觀林雲學舍鬧事。不過話先說明,也不得強迫當地人讀你們的書,畢競當地以祭師最為尊。」

杜清漣起身行了禮,道:「並不敢奢望有人學老子學說,多謝夫人!」

「請復坐。不用謝。改日有空,我當親自去請教。」

果五源道:「夫人若去了,定然不會失望。自從澹子創建學舍,多少年來,學生沒有長進,樹木卻是年年長進,已是古樹參天,雖然簡樸,但與別處不同。只是,歷代邑君均對學舍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更有刻意打壓的,有一年說是窩藏要犯,差點一把火燒了,目今房屋多有些破損。」

夫人笑道:「你這話一出口,我是不出點血就顯得小氣了。」

杜清漣忙道:「我來求見夫人,絕無此意,因聽說夫人開明,才敢茂然求見,只想在林中清清凈凈,當地人不常去添亂,足也。」

夫人道:「我話已出口,不必推卻。眼下雖是時有戰事,消耗頗大,有苴大總管在,這點東西還是擠得出來的。」

果、杜謝過出宮。

果然,從此以後,當地混混不敢再無故去找學舍的麻煩。有果五源為杜清漣出頭,再加眾人敬重其人品,杜清漣反客為主,倒像是學舍的老闆,眾人都聽他的。

次年秋冬,農閑時節,虎安宮撥付錢糧若干,用於修繕觀雲林學舍,各子部族見虎安宮資助,自然懂得起,也送來一些物資。萬風部族出人力砍伐大樹,開鑿山石,修繕房屋,煥然一新。按虎安宮的要求,並在以前修建的、也是最寬大的一座房子里,立了一樽巫咸天師的神像(杜清漣的本意是想立師爺老子的神像)。

杜清漣窩居在此,不是當先生,而是當學生,潛心研學,不關心外面的事情,樂得做個隱士。再加戰亂,一些人避難到此,有的住了下來。學舍氣象與前大不相同。

虎安宮中虢昌、鄧魯和果五源三人,是學舍的常客。

夫人巴永也去過學舍幾次,與杜清漣相談甚洽,甚為敬之。

漸而,觀林雲學舍,遠近馳名起來。

日月更替,光陰易逝,不覺又過了一個寒署,正是夏天。

杜清漣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對學舍中人道:「這觀林雲學舍名稱,一則名不副實,二則殊為羅嗦,只需林雲觀三字足也。」於是將學舍更名為「林雲觀」,此後,人們便稱為「林雲觀。」(註:當時道教並未興盛,此「觀」字仍為「觀看觀察」之意,不是以後「道觀」的「觀」字意,不要誤解)。

一日深夜,杜清漣在最大的一間房(稱為主殿)中乘涼打坐,突然聽到有異響,起來查看,又不見了動靜。

杜清漣靜立不動,過了一刻,聽到巫咸天師石像下面好像有人*。

杜清漣掌燈來看,才發現聲音是從巫咸天師像前大香台下一方多年沒有動過的石板下面傳來,並聽到裡面有擊石的聲音,吃了一驚。

杜清漣忙去叫三個老成的人來抬開石板,卻見地面上有一個洞口,裡面有人,三下五除二,拖將出來,發現是一個男子,他滿身是血,身上有一行囊。

顧不得其他,先將人抬入偏房,急為其醫治。

上好藥物,杜清漣道:「你是何人,為何躲在天師像下面?」

那人道:「我命快絕,不妨以實相告:我本是一個盜兒,與兄弟們在夢幻谷口專搶尋寶出來的人,多次並不發財。這次出來一隊人,真尋到寶物,不想功夫卻也很好,雙方大戰一場。

「我搶到一個包袱就跑,被尋寶人追殺,身中數劍,捨命逃跑,不識路徑,就跑到這後山上來了。因身上有傷,不敢多藏,又一時不敢走大路,偶然發現有一條暗道,就到了這裡。」

杜清漣難以置通道:「我在此住了兩年,從未發現有暗道。」

一人去查看了來回報:「果有暗道通向後山」。

杜清漣道:「不必大驚小怪,想來是當年澹子修建時預設的一個逃身通道,時間長了,就無人知曉了。」

次日近午,那盜兒失血過多,一命歸天,杜清漣命將其安葬。清理他的行囊,發現五顆不同顏色的珠子、一冊染了血跡的竹簡書,還有幾樣其他物品。

一人道:「這幾顆珠子,莫不是什麼寶物?」

另一人道:「不太可能,你看沒有光澤。」

杜清漣將紅珠兒拿在手中,看了看,比雞蛋略小點,質地較沉,道:「看這珠子色彩晦暗,未必是什麼好東西。」

杜清漣檢看那書籍,書中的字,一個不識,道:「這書不知是何內容,一時看不明白,我拿去慢慢看。將其他物品連同包袱存放在後室之中,看有否人來認領,到時物歸原主」。

辦完這些事後,杜清漣又吩咐道:「今日之事,只你三人知道,為防盜來尋事或是不良之人起心,不得外泄,就是學舍中的其他人,也不要說,免生禍端。」

三人諾了。

杜清漣回到房中,再三看那書上刻的,彎彎拐拐,似字非字,似圖非圖,仍不能明白,暗道:「我自栩有些學識,在一冊書面前,還是第一次貓兒吃烏龜,不知從何下口」。

杜清漣將書置於几案上,常於空閑時揣摩,多日不得其解。

越是不能解,越是心中牽挂。

隨時間一長,當時在場三人,後來兩人先後死了,另一人年紀較大,正事尚時時忘記,也漸漸忘了這件不與自己穿衣吃飯相關的事。

唯有杜清漣,總是放不下那書。

杜清漣解不出書中玄機,茶水不思,坐卧不寧,他沒想到,還有比他更焦急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烏江戰紀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烏江戰紀
上一章下一章

第020章 來歷不明的寶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