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知曉真相2
芳華正在咒罵之際，轅也說道「落兒你真以為清淺很在乎你，他在乎的是一百多年前和他在九幽森林的漓落，那個漓落不是你，而是利用兮緣鏡回到百年前的羽縹緲，是她附在你的身上和他度過了那段時光。」
「你說什麼？」清淺震驚的問道。
轅也的眼角帶着得意的笑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騙了你，落兒不知道在九幽森林的事，不是因為我封印了那段記憶，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那段經歷。其實是你太笨了，羽縹緲呆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竟一丁點都沒有察覺。」
清淺身子微抖了下，心臟驟然收緊。他捂著胸口撐在護欄上，深吸了幾口氣，自嘲的笑了起來。他怎會沒有察覺到，只是不願意去相信，連縹緲親口告訴自己時都不敢去相信。
當初她不願意讓自己叫她漓落，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漓落。她說叫她小六，是因為在玉嶺峰她排行老六。清淺啊！清淺啊！你到底是太懦弱了，當覺察到異樣時，不敢去深究，卻傷縹緲至深。
漓落看到清淺的反應，便知道師傅說的話是真的。原來他這般護著自己竟是因為羽縹緲，自己還以為他在意的是自己，所以才想利用他，決心拋棄過往，離開師傅重新開始。
可現在看來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漓落一向驕傲，此次竟莫名其妙成為別人的替身，悲憤之下抽過旁邊蜀山弟子的配劍，向脖子上抹去。
躺在地上的芳華聽到轅也將真相說出來時，心中一滯，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客棧都安靜下來，悄悄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看見漓落向自己揮劍，清淺徒手抓住她的劍，頓時手指的縫隙冒出鮮血來。
一向雲淡風清的臉上，滿是痛苦連看漓落的眼神都很悲傷。除了在入魔之時，芳華從未見過清淺出現過如此神色。果然就算知曉了真相，他在意的還是漓落，畢竟歷經一百多年的執念，早已在他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印記。
芳華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怔怔的看着這一幕，心口如同刀割，她一直害怕面對這個事實，今日終是逃不過。她以為過去那麼久了，會沒那麼難過，為何心還是那樣同，就像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在昨日。
所有人看到地上突然站起來個人，都驚訝不已。轅也掃了她一眼，眼角的驚訝轉變成驚喜，沒想到今日的收穫還挺大，所有當事人都匯聚在一起了，看來這場戲比他想像中更加精彩。
從半空中飛落到她身邊，轅也瞄了眼清淺。芳華對他恍若未見，摘下自己的紗帽，直愣愣的看着清淺，眼中的紅色越發明顯。
當她摘下紗帽時，清淺猶如五雷轟頂，連握住劍的手都忘不拿開。因為她的突然出現，他和漓落都僵持在那裏，直到漓落失魂之際，劍從她手中掉落在地上，發出「嘭」的聲，才將倆人驚醒。
「在蜀山底下當你不相信我所說時，我就該明白你的選擇，只是我自己在騙自己。你和靖王一樣，同樣選擇的是柳如霜。感情的事本就你情我願，你沒錯錯的是我，妄自貪念著觸不可及的你。」
眼睛的淚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人也變的虛化，讓人誤以為生在夢中，此時芳華只想把心中埋藏的話全部吐出來。
芳華失去理智，朝清淺吼道「可是為何漓落離開后，你又要對我那麼好，為了保護我，不惜設下替身咒，讓我生出希望。甚至在你入魔之後，說你最愛你的人是我。世間的一切都比不上我重要。可是……」
芳華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淚如水注「可是為你了，我親手消滅了最愛我的人。」
聽到她的話，清淺的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面，縹緲一身紅色的嫁衣，現在粉色滿天星中對自己笑魘如花。
努力去回想着，清淺的頭開始劇痛起來，就像有根棍子在攪動着他的腦髓。清淺抱着頭面色猙獰，身子蜷縮成一團，他面前的結界轟隨之崩潰。
漓落立馬被一股力量吸到轅也的懷裏，他柔聲說道「落兒乖，跟師傅回去。」
漓落低下頭，默不作聲，事到如今她還能去哪。不過見他如此緊張自己，心底升起絲絲甜意。
見她不反對，轅也說道「那你在這裏等我，我先去教訓教訓他。」
說完便如箭般朝清淺飛去，看到他一掌向清淺打去，芳華急忙衝過去，擋住了他這一掌。轅也這一掌卯足了勁，芳華使出全力穩住，才沒有被他打飛。
身子晃了下，猛的噴出了口血，芳華抹出血跡，神情冷漠「想要動他，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你讓開，他拐走我的徒弟，這筆賬我不得不找他算算。」
芳華冷笑道「笑話明明是她自己非貼上來的，怎麼倒怪起別人來了，魔尊竟如此不講理嗎？」
「事倒如今，你竟還護着他，別忘了前些日子他還想滅了你。」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我高興怎樣就怎樣。」剛才已經打亂了她的氣血，在體內四下翻騰，芳華強壓住嘴裏的腥氣。
芳華回過頭對身後的弟子說道「還不快帶他走。」
蜀山這才反應過來，扶起快要昏厥的清淺，御劍衝出房頂。清淺無力的向她伸出手，試圖要抓住她，可她卻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轅也想要去追，卻被芳華擋住，兩人過了幾招。見他們已經走遠，轅也只好放棄，做了個停戰的手勢「人都已經走遠了，我倆何苦再自相殘殺。」
見他停手芳華自然也停下去，再打下去自己必敗無疑「既然找到了漓落，你趕緊帶她回去吧。」
「你不和我們一起回魔界？」轅也問道。
看來他還沒回過魔界，芳華的眼珠轉動說道「我這次出來是要來買些種子回去的，在街上瞧見了漓落，便跟着她進了客棧。我還得去買種子，你們不用等我了。」
轅也瞥了眼說道「那好吧！只是你現在受了點傷，我還是先替你療完傷再回去，要不然你碰到仙山的人就麻煩了。」
芳華心想要是現在拒絕他，他肯定會起疑的。到時候想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便同意讓他先為自己療傷。
轅也用魔力將客棧恢復原貌，芳華讓他們倆個進到她的房間。關上門后，大堂里的人部醒了過來，對剛剛發生的事全然不知，只是納悶自己怎麼躺在了地上。
倆人盤腿坐在床上，轅也開始為她渡氣，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芳華覺察出不對勁，想要停止他為自己渡氣，卻發現被粘住，無法掙脫。
芳華感覺眉心發脹，眼睛像要鼓出來一般。所見之處變成紅色，由淺紅不斷加深，最後變成血紅色。芳華制止不住翻滾著的氣息，一下將轅也震開，發出一聲怒吼。
她的頭無力的垂下去，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突然抬起頭，轉過來對着漓落邪惡的笑了下。就和那天一樣，漓落身後冒出一陣涼氣，顫抖的叫道「師傅。」
轅也從床上坐起來，下床走到漓落身邊。漓落趕緊抓住的他胳膊，瑟瑟發抖「師傅，她……」
轅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落兒不要怕，我不是一直讓你等待嘛！現在已經大功告成，她會成為我征服人仙兩界，最好的工具。」
「她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師傅動的手腳。」
轅也點了下頭「是，她會毫不留情的殺死擋路的人和仙。這樣你不覺著比殺了她，更過癮嗎？」
漓落依偎在他的臂膀處「是我太任性，讓師傅操心了。」
「傻孩子，以後你再生師傅的氣，都不可以離家出走，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
這時芳華突然出聲道「你們倆個親親我我夠了沒。」
「你怎……」她的反應不再轅也的意料之中，按理來說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受自己控制才對。
芳華走下床，瞥了眼他身邊的漓落。故意去撫摸轅也的臉說道「嘚嘚嘚……這張皮囊長的真是好看，怪不的讓你如此神魂顛倒。」
轅也面色一變，寒著臉將她的手撇開「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嘛！怎麼個後悔法，你試個我看看。」芳華挑釁的拍了下他的胸膛。
轅也聚集魔氣，朝着她打去。芳華也是一掌回了過去，轅也往後退了兩步，芳華僅退了一步，倆人之間立見高低。
漓落跑過去扶住他，憤怒的瞪着她說道「我師傅好心為你療傷，你竟恩將仇報，你這個惡毒卑鄙的女人。」
「哈哈哈……」芳華突然笑道「他好心為我療傷，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完全釋放自己，以前我活的太壓抑，現在……」
芳華停頓了下，看向轅也「誰敢惹到我，我將加倍奉還給他。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可以幫你，正好我要找蜀山那群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