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這婚事，敲定了
蘇辰此時卻顯得格外自然，未等我解釋，他便將我拉到身後，提前走上前去，溫和地笑了笑，禮貌地說道，「葉老爺，我與小琳是身心相愛的，不然也不會來找您。之所以擱置到今日，也是因為我二人深刻地明白愛情不是說有就有的，所以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契合和磨合，我們終於決定了長相廝守。所以，請您同意吧。」
這一長串話說的我是一愣一愣的，愣住了一秒之後我果斷地走上前繼續「補刀」，道，「老爺，您看這孩子這麼誠心，請您……」我笑了笑。
葉老爺佯裝咳了咳，先是賣了個關子，「可……儘管如此，我還是要多多觀察這個男孩的。作為我葉家的乘龍快婿，也是我們兩家之幸啊！這樁婚事，我暫且同意了。不知這聘禮……」葉老爺一副生意人的精明嘴臉，詭異地笑了笑，對我道，「何時能夠送來啊？」
我漫不經心地說道，「您放心，我墨家也是這京都有頭有臉的府邸，聘禮這區區小事，您不必擔心啊。願我葉墨二家喜結良緣願這對新人白頭偕老啊。」雖然他們二人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這祝福的話可是絕對不能少的。
葉老爺點了點頭，算是對他們的祝福。
「那，我先和這孩子回去了，擇日再來尋老爺打理成親的事務。」我笑眯眯地說道，拉著依然戀戀不捨的蘇辰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蘇辰來到了他所謂的大本營。這是一間相對來說比較破敗的老廟。只見一些和他年紀相當的男孩女孩正井井有序地排隊吃著飯。看樣子，他的經營效果還是不錯的，宛如一個小公司了。
那些男孩女孩有些我還是有印象的，他們一看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見到了什麼神人一般。我勾了勾唇，這個出場氣氛我很滿意。
「你們好啊！」我笑著打了個招呼。那些孩子聽后，也紛紛對我打招呼。蘇辰幫襯著打理了紀律，站在那些人面前，宛如一個小大人。
「今日見到了咱們的恩人，你們該如何呢？」蘇辰清了清嗓子，沉著地說道。
只見那些孩子有序地站在一排，齊聲道，「感謝恩人！」不知為何，他們的這一聲彷彿是提前安排好的，我微微有些感動。
「我也謝謝您們。」我笑了笑，說道，這一笑淡然，從容。
蘇辰將我拉到一邊，小聲道，「姐姐，你放心，那個聘禮我一定會儘力賺錢還上的！你放心！」望著他那稚氣未脫的天真的模樣，我不禁抿嘴偷笑，「好了好了，你既然叫了我這一聲姐，那麼就沒白叫，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能說兩家話。」
蘇辰垂下了頭，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堅定的聲音毋庸置疑，「姐姐，雖然我們是一家人……但，這錢我必須還！」我從不強求別人做一件事，反正他們樂意就做唄！
我點了點頭，拉他起來，柔聲道，「別在地上跪著了，涼。快起來吧。」
……
我還是拒絕了蘇辰送我回家的請求，自己一人孤身在路上。感受著呼嘯而過的蕭瑟的冷風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真冷啊……」我不停地搓著手心，皺著眉道，「又快要到冬天了。」印象中，我是不喜歡冬天的，因為那個季節可以毀掉一切的快樂和幸福。而如今，我卻有些盼望這個季節的來臨格外符合我現在的處境。
忽然，眼前閃現一個黑影，我再次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身形很熟悉，只是記不清是何人……
就這樣，回到了那個地方。儘管我極不情願，可也沒有辦法。我想抄個小道回茶霖院，可轉念一想，這昂貴的聘禮，我一時倒還真的拿不出來。可是，已經答應的事，該怎麼辦呢？
我帶著這個愁悶回到了茶霖院。
「小姐，你回來了。」阿漣說道，眉間是掩蓋不住的欣喜，「您可讓奴婢好找。」時間久了，阿漣與我對話的語氣漸漸放鬆了下來，宛如與自己的姐妹相處。
我道，「阿漣，這墨府的錢都由誰掌管呢？」
阿漣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少爺吧。自從老爺閉關之後，家裡的大事都由少爺主持。」我點了點頭，心涼了半截。有些人，明明你不想見，卻非得要見。
是夜。
我趁著阿漣睡著了，來到墨桀房間的門口。見他房中未曾亮燈，我站在門口，只好轉身回去。
「有事嗎？」身後傳來一個請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我身形一顫。
「我……」我轉過身來，墨桀白色的袍子顯得格外突兀。「我想借點錢。」墨桀聽后，不語。
半晌，挑眉道，「你借錢作甚？」
我咬著下唇，「做好事。你究竟借還是不借？」
墨桀道，「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嗎？」
「我沒有！」不知為何，我這一次的反應格外激烈。講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旦與他共處一室，我便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墨桀沒說話，只是人卻朝我走了過來。恍惚中，我望見他在黑暗中不太清楚的身形，怎麼那麼像我回來時那個詭異的影子？
他的聲音盤旋在我的頭頂，「你知道嗎？借我墨家的錢是要有代價的。」
抓住了這一絲的契機，我抬起頭，問道，「什麼？」
他的嗓音越發沙啞，「給我。」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我是你妹妹……」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無力，我只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
「不是親的，無礙。」
「可是我……」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了，「罷了，你不願意，我不強求。明日你吩咐下人去賬房取錢吧。就說是我讓的。」
我點了點頭，只道了一聲謝謝，欲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聽他輕聲道，「小憂，你知道嗎？我是多麼希望你不是我妹妹。」我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恢復了正常，「是啊，我也希望你不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