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姨侄初見

第四章 姨侄初見

「大師言重了,司空大人也是讓老奴代他來請求大師,望大師念在老夫人十六年的思女之心,讓三小姐回府吧!待老夫人身體好些,那時大師再讓三小姐回來,司空大人也不會有任何異意。」

司空水誠懇請求著雪姬,卻不知雪姬早已知這結果,更清楚冰月這一去必遇大難,可天命難為啊!儘管她曾想盡一切辦法去改變這一大難,卻終無法為冰月避過此難。

雪姬輕嘆一聲,片刻后對司空水說:「好了!先進去吧。」

一路上,雪姬不再說話,司空水也不好說些什麼,靜靜的跟著雪姬走進雪樹林,時不時還能看到雪狼在雪樹林中走動。司空水一路從山下到雪宿,幾乎沒有見到一個人,如今又見住處有雪狼走動,他不免有些擔心三小姐在這樣的環境中會變成怎樣的一位少女。過了雪樹林,前面便有一住處,雖不算大卻很是雅緻。他跟隨雪姬進入住處,立刻聞到室內淡淡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司空水深吸氣,贊道:「好香的茶,不僅是茶好,這泡茶者的茶藝也是絕妙。」

「月兒已泡好了茶,一起去嘗嘗吧!」雪姬依然淡淡的說出此話。

到是司空水受寵若驚,忙道:「老奴怎麼能與大師同品,實在是太抬舉老奴了。」

「你不是擔心月兒嗎?這茶是月兒所泡,你也嘗嘗月兒的茶藝。」雪姬沒有給他退出的機會。

「這……」司空依然有所顧慮。

雪姬輕道:「這是在我雪宿,你來雪宿便是我雪宿的客人,月兒泡茶是待客之道,你不必在意,一起去品嘗吧!」

「那,老身就不客氣了。」

雪姬沒有回應,向冰月所在的水閣走去。司空水跟在其後。

冰月見師傅過來,開心的迎上來,拉住雪姬的手嬌吟道:「師傅,你怎去了那麼久,月兒泡的茶都要涼了。」

「月兒不得無禮,有客人在此,還不快快請客人入坐。」雪姬雖聲嚴,眼中對冰月的寵愛卻難以隱藏。冰月受教,立刻向司空水微笑邀請,待兩人入坐后,熟練的為兩位倒上茶水,隨後退到雪姬身側不再多話。

司空水一直看著冰月,眼中閃著淚光;又見冰月舉止如此優雅得體,心裡說不出的高興,直到冰月退到雪姬身側后,方才將視線轉向雪姬大師,激動詢問:「大師,這位可就我家三小姐?」

雪姬拿起茶來品嘗,並不急著回答,反催促著司空水品嘗茶。司空水不好追問,拿起茶杯輕品。雪姬已放下茶杯看向司空水問道:「覺得如何?」

「好!好!太好了!老奴這把年紀,雖不是高貴身份,但在司空府幾十年,也算是有些見識,喝過不少好茶,卻沒喝過如此般香潤之茶,真是妙啊!妙啊!」司空水讚不絕口。

雪姬輕輕微笑,對此一點不感意外:「好了,這茶也品了,那麼我們就說說正事吧!這事還是讓我親自來告訴她。」話落,回頭對身側的冰月道:「月兒,來,坐在師傅身邊。」待冰月坐下,雪姬握著冰月的玉手,輕聲說道:「月兒,你可知道這位先生是誰?」冰月搖頭不語。雪姬續道:「他是南國太醫院使司空大人府中的管家,來此是為了接回十六前我從司空大人手裡所抱來的女嬰,也就是司空大人的三女兒。」

冰月越聽越感到不安,急向雪姬尋問:「師傅,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女嬰,什麼南國,這是怎麼回事?師傅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月兒了,所以才會對月兒說這些話。師傅,月兒不想知道什麼南國,更不想知道這老先生是誰,月兒不想離開師傅,也不要離開師傅。」

雪姬輕嘆,眼中寫滿了不舍:「傻月兒,你是師傅的寶貝,師傅怎麼會不要你呢?只是如今你母親思你成疾,我若不讓你回司空府,只怕那司空夫人真會命不久以。月兒,你永遠都是師傅的小月兒,不管你在哪,師傅在哪,在師傅的心裡,小月兒永遠都是師傅的寶貝。可月兒要聽清楚,司空大人與司空夫人是月兒的親生父母。哪有做女兒的不認自己的爹娘?哪有女兒對病危中的母親不聞不問的?月兒要聽話,回南國去吧!」

「師傅……」冰月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跑出了一對父母,而且還是遙遠的南國太醫院使。

「好了,月兒。師傅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現在時間不等人,你先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老先生一起下山去。這是師命。」雪姬確定了日期,意讓冰月明白這一切都是早已定好的,並不是突然的想法。

冰月見師傅早已安排好時間,以為師傅早就計劃好的,儘管很不願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

司空水萬萬沒想到,雪姬就這麼讓他帶走了養育十六的冰月,站起來,當場跪倒在地,向雪姬重重的扣了三個響頭,激動道:「大師,您對司空家的大恩大德,老奴代老爺和老夫人在此感謝你了,以後只要用得著的地方,大師儘管開口,老奴萬死不遲。」

雪姬輕嘆,向前扶起司空水,輕道:「這是天命啊!罷了!罷了!」隨後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不再給冰月任何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冰月帶著少許的行禮來向雪姬告別,雪姬避入室中不願出來相送。冰月自知師傅不舍看她離去,於是在雪姬房前三拜,以示告別。後跟隨司空水一起下山。雪狼一路護送,直到冰月與司空水安全下山。

司空家族世代為醫,長女司空凌月嫁入瑞王府,封為瑞王妃,深得瑞王之寵;次子司空夜娶袁將軍之女袁畫為妻,成親也才半年有多。此時司空家的大廳里,除瑞王在宮中與皇上議事外,其他人都在廳內待著,就連小王爺也被瑞王妃給叫了來。

小王爺名叫皇甫不凡,長的目清目秀,比起瑞王來,更像瑞王妃,是個十足的美男子。小冰月三歲,兩人若站在一起,沒人會想到是姨侄,只怕更像是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小情人。

司空夜小聲對一邊的姐姐說道:「大姐,看不凡這樣子,似乎是很期待月兒的到來。」

瑞王妃忍不住遮嘴輕笑,輕聲對一邊的弟弟說:「不瞞你,我和凡兒說,這小姨從小在天山長大,吃的是天山雪蓮,喝的是天山雪水,和我們一般吃著五穀雜粱長大的人不一樣。凡兒一聽,可好奇了。他這會,正盼著月兒早些來,好看看月兒和我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說著又輕笑出聲:「我還沒有告訴他,月兒其實只大他三歲。待會見了面,知道了,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瑞王妃與司空夜正說著皇甫不凡,這時,門口匆匆跑來一家丁歡快的叫著:「大人,夫人,王妃,少爺,少夫人,來了!來了!」

聞言,廳里待著的人都站了起來迎向家丁。司空夫人急忙問道:「誰來了?是不是月兒回來了?」

家丁氣也來不及換,急應:「回……回夫人,三……三小姐已經……進府了,現……正向大廳走來。」

司空夫人一聽,激動的連淚水都流了出來,緊緊抓著手裡的手巾輕聲自語:「我的月兒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一邊的不凡好奇走向前去瞧著。果然,沒一會,就見司空水領著一位白衣女子向大廳走來。那女子頭戴長紗帽,白色的長帽紗遮住了她整個臉,看不清她的長相,卻隱隱可見輪廓。可確定的是,帽中之人一定是一位美貌女子。

不凡更加的好奇起來,不待冰月進廳,長劍一揮,便向冰月的長紗帽揮去。

司空水還沒反應過來,冰月輕輕轉身,飄然避過長劍,回身時手裡不知何時已多出了一條長絲,快速向不凡攻去。不凡躍身避過長絲,心裡暗暗一緊,竟沒想到這小姨功夫了得。

兩人正要打起來。後面緊緊趕過來的人急了,「住手。」凌月臉色很是難看,向前阻止不凡。不凡見母親生氣立刻收手,回到母親身邊討好道:「母親大人,孩兒只是見這小姨如此神秘,連回自家府阺還要以白紗遮面,不免好奇,想看看這白紗後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母親,都是孩兒的不對,孩兒太過急性。」

「你啊!還不快給小姨道歉。」凌月輕訓

這皇甫不凡雖為少王爺,卻也大方,立即向冰月恭手道歉。一邊的司空水忙過來代為介紹了一下。得知都是家人後,冰月輕笑,輕聲對不凡道:「沒什麼,只是誤會。小王爺說的也對,冰月也是有錯在先,即是回府,自當不應以白紗遮面,都是冰月大意。」說著,冰月取下紗帽,一張絕世的臉蛋,帶著天山雪蓮的靈氣,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司空家的人還沒從這絕世容顔中反應過來,冰月已微笑著向司空大人和瑞王妃行禮:「冰月見過司空大人與司空夫人,」接著「見過瑞王妃、小王爺,見過司空少爺、少夫人。」

司空夫人回神,忙向前扶起冰月,驚訝之餘不免有些疑惑,轉向司空水。司空水明白司空夫人想問什麼,向前解答道:「冰月姑娘說了,三小姐已經離開了十六年,如今不能因大師一句話就認定姑娘就是三小姐。姑娘的意思是,請大人與夫人先確認,若真確定姑娘就是三小姐,到時再認祖歸宗也不遲。」

司空大人與司空夫人聽到冰月此話,心裡感到高興不以。他們高興的是冰月小小年紀竟是如此周到,心裡不免也感謝雪姬這些年對冰月的教養。

「不對,不對,她不是真的冰月,肯定不是。」其他人都沒有異議,小王爺的反應最大,跳起來叫道:「你們看看她,和我差不多大了,怎麼可能會是母親的妹妹呢?不可能,不可能,決對不可能,一定是那雪姬大師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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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江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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