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親人還是仇人

第十七章 親人還是仇人

入夜後,恆親王如約到來,不凡早早出來迎接,叔侄兩人雖輩份相差甚大,實際年紀相差也不過十餘年,而這不凡比一般同年人高出些,兩人站在一起,也不會顯得太大差異;加不凡生於王府之中,平常也多有與各官府大人交流,各種接待交流的禮儀早已是熟記於心同。此時倆人相見,相對於叔侄,反更像是官場上各位大人相見的情形。不凡也早已設下酒桌於後園涼亭之中。

恆親王一向少與各王府王爺走動,瑞王府還算是一個例外,一年總會走上那麼一兩回,幾年下來,對瑞王府也算是熟門熟路,一進後院便自個兒向亭子走去,還不忘笑著打趣不凡:「這歲月真是轉眼就流失了,記得本王第一次來瑞王府時,那時你才剛二歲大,連路都走不穩,卻跟瑄兒爭著要和本王坐一起,爭不過了,你便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瑄兒如今看到那傷痕,都還憤怒不平,很不甘心呢。」

不凡一開始還覺有些不自在,被恆親王這一說,倒放鬆了,表情也自然了,笑應:「十皇叔,你別拿不凡打趣了,都那麼久的事了,你還記得?」

「皇叔怎麼會不記得,瑄兒每次看到那傷痕都會對皇叔報怨一次。每次她擔醒一次,皇叔就會想起一次,想一次,便笑一次,這樣怎能忘得了。再說,如此美好的回憶還真捨不得忘了。」兩人在亭中坐下,恆親王心有所感,指向亭邊的石座笑道:「對了,就在這裡,就在這裡你咬了瑄兒。」

不凡順著恆親王指的方向看去,有感而道:「小時候,每次十皇叔來府里都會呆上一兩天才回宮,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十皇叔每次來只是呆一會便離開,讓不凡好是想念當年的時光。」話間,不凡已為恆親王倒上了酒。

恆親小喝一口:「現在不比以往,自然是不便在瑞王府中長呆。」

不凡再次為恆親王滿上酒杯,接著給自己也倒上,稍後道:「不瞞十皇叔,小侄此次請皇叔來府實是有事相求。聽聞皇叔如今是代皇爺爺處理政事,司空府一案自然也是由皇叔來處理,」不凡快速起身,跪於恆親王前,「小侄請求皇叔重審此案,還司空府一個清白,保住司空一家之性命。」

恆親王速速扶起不凡:「皇侄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不凡起來后,恆親王表情變的認真起來,「皇侄這是在為難皇叔,你也知這案子是你皇爺爺親自定的,本王能將此案延遲行斬已經是不容易,又怎可能重審此案?」

「皇叔,我外公一家確實是冤枉啊!那冰月確為我三姨,十六年前,皇爺爺病重需要千年的天山雪蓮為藥引,我外公為救皇爺爺將剛出生的三姨送於天山雪姬換取千年雪蓮,這才得以醫好皇爺爺。如今,我三姨回府,卻被人誤為北國姦細,連累全族,這等冤情皇叔不能不管啊!」不凡說的動情,恆親王聽后深感驚恐,竟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一回事。他決定立刻讓司空府一家行斬,以防夜長夢多。

「皇侄所說我已明了,待回宮確定后再作決定。對了,怎麼不見皇嫂呢?」恆親王轉移話題。

不凡輕愣,立即回應:「父王過世,母親大人悲傷過度,近來都少與人見面,就連皇侄也是少見,還請皇叔見諒。」

聞言,恆親王擔心道:「可有找大夫看過,皇侄快帶皇叔去看看皇嫂,以盡皇弟之職。」說著,恆親王立刻站了起來,示意不凡帶路。

不凡忙阻止:「皇叔放心,大夫已來看過了,母親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心中悲傷難解,我已命丫環們隨身伺候著,」景兒與『王妃』正在後院散步,只見那王妃側身對著不凡與恆親王,身影盡顯孤寂與悲傷。不凡忙指著王妃對恆親王道「皇叔你看。」

恆親王順著不凡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輕笑:「碎心怎麼不在皇嫂身邊,她不是一直都跟著皇嫂的嗎?」恆親王站起來,微眯眼,細看王妃,「仔細一看,這王妃與碎心還真有些像,往日本王怎麼就沒發現呢?」說完,恆親王大笑出聲。

不凡忙道:「有嗎?皇叔這一提,還真有點。」話后,跟著一起陪笑。

恆親王收起笑容,轉向不凡:「本王也應該告辭了,皇侄記得幫本王向皇嫂問候一聲,本王就不去打擾了。」

恆親王要離開。不凡急叫道:「皇叔,司空一族的案子,皇叔一定要幫忙啊!」

「本王只能先去查看一下,也無法現在給你作任何保證。」恆親王說完,轉身便快步離去。

不凡快步相隨,目送恆親王出府。

再次回到涼亭,不凡細細將與恆親王之間的對話回想了一遍,發現從頭到尾恆親王根本就沒有問過瑞王府的情況。

他認為,恆親王這樣做不像是一個一直與瑞王府相交甚好的皇叔會做的;而且皇叔唯一提過的只有他的母親端王妃。初聽之下,皇叔確實是在關心母親,可細細一想,發現皇叔實是在審察母親情況;尤其在皇叔離開時說母親與碎心很像,這話再回想起來,其實就是在暗示著院中之人就是碎心。

怎麼會這樣?他想,難道皇叔一直都了解瑞王府的情況?難道他此次過來是另有他目的?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想到此,不凡突然大叫「不好!」,立刻向正室快步走去。路上,他腦海里浮顯種種細節,種種細節連接成一條線,真象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

碎心已經脫下王妃的衣裝,此時正與景兒細心查看著冰月的情況。不凡突然沖了進來,緊握雙手,臉上充滿了憤恨之情。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是他,既然是他。」

景兒一頭霧水,另一方面又感到非常的緊張,上前快速關上門,問:「小王爺,你在說什麼,什麼是他?」

「陷害司空一族,害死我父王,如今又要斬殺我母親的人既然是十皇叔。」不凡死握住雙拳,咬牙砌齒叫道。

「什麼?是恆親王。」景兒與碎心一臉疑惑,對視一眼。碎心道「小王爺,你可確定了,恆親王從不參入朝政之事,他怎麼可能會害死王爺,你可有證據了,不要白白誤會了王爺,傷了叔侄間的感情。」

「是他,一定是他,我是不會認錯的。他若真如外界所說的那樣,不管朝中政事,又怎會了解我瑞王府的情況,連問一聲都免了;他若真如不參入政事,又怎會為皇爺爺代理朝政。是他,一定是他。」不凡越說越氣憤,恨不得此時衝進恆親王府狠狠的給恆親王兩劍。

景兒與碎心聞言,兩人再次對視,都想到了一處。「若真是這樣,那得趕快讓三小姐離開王府才好。」景兒先開了口。

「是啊!是啊!小王爺,我們得趕快想辦法將三小姐送出府去。」碎心應聲。

提起冰月,不凡總算是冷靜了些。他心知景兒與碎心說的沒錯,必須馬上將三姨送出府去。今天恆親王定是發現了什麼,他們必須要快,這事決對不能拖。不凡思索了片刻,后道:「今晚就送三姨離開。碎心,你收拾些衣服,多帶些銀兩;景兒,你去準備馬車。一定要秘密實行,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是」

景兒與碎心異口同聲回應,后兩人立刻轉身去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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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江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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