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瑞王妃換妹
養心殿中，南皇多次夢中驚醒，醒后完全記不起夢中之景，只覺心中感到驚慌不安，是乎有什麼事在發生。「來人。」最後一次驚醒后，他索性坐起來叫道。
守夜的太監惶恐而來，應道：「皇上。」
南皇微皺眉頭，說不出的不順眼，沉聲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三更了。」守夜太監恭敬的回應
南皇「嗯」了一聲，對守夜太監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守夜太監正退下時。南皇突然補上一句，問：「可有人來過養心殿？」
守夜太監轉身回道：「回皇上，沒有。」
「下去吧！下去吧！」
南乒乓球再次躺回龍塌，卻轉側難眠，再也沒有入睡。
大理司牢中，瑞王妃對不凡說出了自己的安排。不凡這才知道，母親是要讓自己的命去換三姨冰月的命，他立刻跪求：「母親，不可以，萬萬不可以。」
瑞王妃看向前方，眼中一片灰茫，心卻如鐵石般堅定：「你父王不在了，母親心已死；這也是唯一可以保全你二人性命的方法。三姨美貌聰慧，她定能助你完成復仇大任。從此以後，三姨是凡兒唯一的親人，凡兒要聽從三姨之話，敬她如母，明白嗎？」
「母親……」不凡低聲泣叫
「回答——」瑞王妃不容不凡一絲的猶豫，再次堅絕的追問。
「母親……」不凡緊閉雙眼，兩行淚水輕然流下：「孩子緊遵母親之言就是，救出三姨，此生待她如母。」
「好……你去把李大人叫來。」瑞王妃保持著之前的姿態與表情，如同石化一般。
不凡輕輕擦去臉上淚跡，緊握住雙手，咬牙邁出牢房，喚來官兵，吩咐他們去請李大人。
李大人在衙著中等待著，雖然這是朝政鬥爭，但畢竟也是一個王爺的命，總是讓他心裡感到無限愧疚，也因如此，他才在第一時間告之瑞王府，而非南皇。瑞王一死，瑞王妃必是生不如死，如此以來，並等於同時殺了瑞王夫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以瑞王妃的聰慧又怎麼能眼睜睜的再看著所有的家人斬頭，定會想方設法的去救之，那怕只能救一個，她也不會放棄。
李大人知道誰更有可能被救，他也相信瑞王妃也知道在司空一家人中，誰的命留下最有用，誰的命又是最有可能救下的，今晚就是瑞王妃唯一能救人的機會。
「大人，瑞王妃請您過去。」官兵來報
李大人應了一聲，命官兵前去帶路。如他所想，瑞王妃接下來果然是要救她所想救之人。她要救的會是誰呢？李大人輕嘆，還希望瑞王妃所救之人，也是恆親王要留之人，否則，他也只好再次得罪了。
李大人進入瑞王所在之牢房，此時，瑞王如同睡著了般躺著。王妃側坐在塌上，輕輕為已去世的瑞王爺整理衣裝。之前的憤痛已深深刻入眼中，臉上表情平靜到感覺不到情緒的存在。李大人向前，對瑞王妃輕道：「王妃有何吩咐？」
瑞王妃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李大人輕道：「司空府的人在哪？本王妃要去見見自己父親、母親。」
「他們在死囚的牢中，我這就領王妃過去。」說完，李大人自前面帶路，一邊小聲輕道：「因為皇上已下旨，下官也只能照辦，還請王妃不要怪罪本官才好。」
王妃依然一臉的平靜，此時，這表情在她的臉上，卻顯得有些僵硬了。她沒有回應李大人的話，靜靜的跟在李大人之後。不凡跟在王妃的身側，努力的隱飾著眼中的痛苦與仇恨。而此時，他不只是恨那些陷害他家人的人，更多的還是在恨他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走向死亡，卻無計可施。他知道這一切不只是為了三姨，更是為了瑞王府，為司空家一族，還有為了他。
在李大人的引路在，他們來到了死牢。眾多白衣篷發的死囚，看著前面引路的李大人，臉上都透露著複雜的表情：有解脫，有恐懼，還有絕望。李大人帶著王妃與不凡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前停下，轉身對瑞王妃恭手道：「司空大人一家都在裡面，王妃請慢聊，下官還是在外候著。」話落，命人開了牢門，便帶著牢衛轉身離去。
王妃與不凡快速進入牢內。雖說才剛進入沒幾天，可此時司空家的人看起來和剛才所見到的那些死囚別無兩樣。王妃進入牢中，輕跪在地，抱住已入病的司空夫人悲痛叫道：「母親——」
司空大人見狀，一邊悄悄擦去眼水，一邊自責道：「都是我的錯，當年我就不應該讓月兒跟著雪姬大師，如今，也就不會這滅門之災。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瑞王。」
王妃聞言，輕輕推開司空夫人，轉向司空大人：「父親有所不知，這都是他們沖著我瑞王府而來，是瑞王府連累了司空一族。」瑞王妃轉向一邊的的司空夜夫婦，心裡無比的憤恨，無比的愧疚，「他們連二弟與弟妹都不放過，等是要斷了我司空家之後，我好生憤恨，更愧對父母與祖宗啊！」此刻瑞王妃的眼中並沒有怒火，有的只是一個堅定的決心和愧疚。
司空夜忙道：「大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瑞王府與司空府是根理相連的，他們要打倒瑞王府就自然要對付司空府，這要怪也只能怪我們太過大意，又怎能怪你。再說，如今不是說這個話的時候，我們死了不要緊，你得快快將瑞王救出去，如此以來瑞王府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才可保證你與不凡。」
說到瑞王，瑞王妃眼閃過悲痛，輕道：「王爺他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司空大人陷入絕望與悲痛之中，原本還期望著能讓瑞王的勢力救出司空夜夫妻與冰月。如今看來，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司空大人緊緊握住拳頭，狠狠道：「這次他們是做足了功力，狠心要置我們所有人於死地。好毒的手段。」
司空夫人已在醒來，聞言低泣：「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將月兒留下，如今害她小小年紀竟與我們一起步入黃泉，我真是不忍啊！」
瑞王妃收起痛苦，輕道：「母親，父親，我此次來正是為了救月兒出去。」
司空大人聞言，立刻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瑞王妃將以自己代替冰月，讓不凡帶著冰月先回王府，待冰月傷好之後，再與不凡一起離開皇城的計劃細細告訴了司空大人與其他人。
「不行。」司空大人立刻反對，「怎麼能讓你代替月兒呢？而且一旦被發現，你和不凡都會被牽連進來。不行，決對不行，為父決對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凌兒，如今只有你和不凡是最有可能活下去的，你們決對不能冒險行事，要好好活下去。」司空夫人道
司空夜也不贊同：「我贊同母親的話，你們要好好活下去。如果你和不凡再被牽連進來，到時只怕司空家真的要決后了。」
見所有人都反對，瑞王妃依然堅持：「不，只有月兒活著才能輔助不凡報仇血恨，才能讓瑞王府與司空一族東山再起。王爺已經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我活著只能給不凡帶來負擔。我決定了，讓我的命換取月兒的命。月兒年輕美貌，又聰慧過人，有她在不凡身邊，才能真正的幫助到不凡。父親、母親、二弟，月兒她不應該就這樣死了，我們欠了她太多，她應該活著，也一定要活著。」
牢內陷入沉默，司空大人與司空夫人底頭輕嘆，充滿了無奈與悲痛。幾分鐘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說話。瑞王妃開始著急，擔心李大人隨時會過來，到時怕是想換也無法換。
「我看大姐說的對，如今我們這裡只有月兒可能被帶出去。我也相信月兒的能力，她一定會讓司空家族再起，一定能為我們報仇。」木遙突然開口，打破牢內的沉默，「以我看，事不疑遲，我們要立刻行動，不然等李大人過來，想換也換不了。」
得到一個人的支持，瑞王妃立刻行動起來，快步走到冷月的身邊，取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與髮飾。木遙快速脫下冰月身上的血衣，為冰月換上瑞王妃的外套，隨後快速的為冰月速上髮絲、帶上髮飾。
司空大人也知道瑞王妃說的沒錯，而且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也只能輕嘆。
一切準備的差不出時，官兵過來催促：「王妃、小王爺，李大人讓我來轉告一聲，天很快就要亮了，還望王妃與小王爺別讓大人為難。」
不凡含淚，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冰月』，冷聲道：「這就走，你帶路吧！」說著，不凡扶起傷心欲絕的「瑞王妃」跟著官兵向外走去。
牢門前，李大人早已在等候，見不凡過來，立刻道：「小王爺，實在抱歉，皇命如此，下官不得不小心為好。小王爺請快快回吧！」見不凡扶著的「瑞王妃」，擔心問道：「王妃這是？」
「母妃傷心過度，暈睡過去，沒有大礙。」小王爺淡淡道
「這就好，這就好。下官要去準備上朝，就不遠送。」
不凡沒有出聲，自個兒扶著『王妃』向來時的轎子走去。李大人在後恭手相送，待不凡等人一出大理司大門，立刻對身邊的官兵道：「去通知恆親王，就說如願了。」
「是。」
官兵領令，快速離開。
李大人看著官兵離開的方向，微微點頭，臉上有著滿意，滿意中又帶著一絲內疚，直到官兵的身影消失，他立刻回神，轉身吩咐下人備轎，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