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賣了三十八萬
嚴樂也不著急，他沿著市場內的藥鋪一家家的看，一邊看還一邊在心裡比較著，瞧瞧那些所謂的野生人參與自己手中人蔘的區別。
這市場內的藥店不少，有大有小，不過真正有野生人蔘的不多，當然這裡邊標價也有不少的差別，之前嚴樂已經看了好幾家店了的，這次他打算全部看完。
嚴樂看一家就在裡面問著價錢，那些店家中的店員見他人年輕，又穿得一身的低檔衣裳，料定他是買不起人蔘的，對他愛理不答的，讓嚴樂充分感受到了這店家惡劣的服務態度。
多逛了幾家藥店后，嚴樂也知道了，這藥店之間服務態度也有不同，一般是藥鋪越大越高檔服務態度也就越好，反之相對就差了些。
嚴樂也不管人家對他的態度如何，仍然是一家一家的走著，對比著人蔘的價格以及同自己手裡人蔘的品質差異。
令嚴樂高興的是，看了這麼多人蔘，嚴樂覺得還是自己這四支人蔘品質好些，表面看起來，自己手上的人參與店中所標野生人蔘完全一樣，但他感到自己的人蔘有一股這些藥店所賣野生人蔘所沒有的靈氣。
嚴樂一時還拿不準這些人蔘為何有的那麼貴，有些卻便宜得多，他又不好問，就打算多觀察觀察。
最後嚴樂來到了一家名叫騰飛的大藥店，從氣勢來看，這騰飛大藥店應該是整個藥材市中最大的一家了，裝修得也是最好的，人氣也比其他店旺多了，服務態也應該比其他藥店好才對。
嚴樂進了騰飛大藥店后，還是對著櫃檯里的人參看著，這時有個女店員過來了，女店員問嚴樂：「先生，您想要點什麼？」果然不愧是大藥店，態度還真不錯。
嚴樂抬頭看了看她，見此女長得還不賴，說話不象其他店的那樣翹，語氣顯得蠻溫柔的，竟然是一口的普通話，就也用普通話回道：「我不買人蔘，請問你們這店收不收人蔘？」
「啊，你要賣人蔘嗎？」女店員先是驚了一下，但馬上就問道。
「是啊，我有一支人蔘，你們店裡收不收嘛？」嚴樂肯定地說了一句，仍問她是不是收購人蔘。
女店員說：「收是收，但我們只收上品質的，還有一定要是野生的，人工栽培的不會收的。」
嚴樂也不太懂，而且他毫無這方面的經驗，就想從包中拿出那支人蔘來。
這女店員到是穩重，見嚴樂這是準備從包里拿東西，料定可能這包里就是嚴樂說的人蔘了。
此時店裡還有好幾個顧客，女店員就伸手輕輕地攔了嚴樂一下，說道：「先生別急，您跟我到裡間去好不好，我們有人專門鑒別珍貴藥材，只要他作主說收，就可以收您的，您可以讓他看看嗎？」
嚴樂一聽說：「看看也行。」就跟著她往裡走，來到裡間，這裡有一個老者，六十歲左右，一看就象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女店員管老者叫爺爺，把嚴樂想賣人蔘的想法告訴了老者，老人家看了看嚴樂，說：「小夥子，你說你有人蔘，是野山參嗎？看樣子你是本地人吧，怎麼會有野生的人蔘呢？」
嚴樂說：「老爺爺，您放心我這人蔘來路絕對正當，不過是不是野生人蔘，您老看過就知道了。」
嚴樂從包里拿出了那根人蔘，放在了面前的一張桌子上，然後站在桌子邊，等著老者過來看。
老人家和那女店員都靠近了桌子，兩人一看，頓時都眼睛一亮，老者連忙拿起人蔘，他細觀察著，又用鼻子嗅了嗅，他的眼睛竟有些發亮了，過了一會他才說：「蓮兒，幫我拿放大鏡來。」
那叫蓮兒的女店員應了一聲，從另一處找到一個放大鏡，遞給了老者。
老人家用放大鏡觀察了好一會，慢慢地他臉色都有些變了，老人抬起頭看著嚴樂問道：「小夥子，你真想賣這人蔘？」
嚴樂心中有些緊張，但他此時已不是以前的笨小子了，他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了一句：「老爺爺，您們這店可以收嗎？」
「收呀，只要是真正野生的人蔘我們都收，你這野山參還行，你想要賣多少價錢？」老者又問道。
嚴樂還是沒出聲，想了想伸出了右手食指比劃了一下，卻依然是沒說話。
「一百萬？太貴了，這樣我們就根本沒得可賺了，不行，你喊價太高了，你肯定是在其他店就是因為要價這麼高，沒人出得起價，才來我們這騰飛店的對吧？」老人家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試探下嚴樂。
嚴樂在生意上絕對是個菜鳥，他是毫無經驗的，儘管他儘力裝出老成的樣子，但其心裡還是很虛的。
聽了老人家的話，嚴樂楞住了，本來他是心中沒底的，他雖在藥店待過一陣，但不久就被老闆給辭了，根本沒學到任何藥行的東西，只是有些皮毛稍知道點，比如他就見過有人到店中賣藥材是比劃著的，因此他剛才也學著比手指。
其實嚴樂是想比一萬元的，那知在老者的眼中竟是一百萬元，這也差得太大了嘛。
等等，嚴樂聽老者說這個價根本沒得可賺了，那麼就是往下降些他們還有得賺。
嚴樂就又比了個八的手勢，這回嚴樂自己也知道這是八十萬了，老者還是說太高，沒賺頭了。
嚴樂忍不住說話了，他問道：「老爺爺，您就說出多少價吧？」
姜還是老的辣，老人家笑了，嚴樂不知道，他這麼一說，就說明他急著想賣，這老頭到不急了，他要好好壓價了。
「三十萬！最多給你出這個價。」老頭說道，其實這話中是透著狡詐的，這與八十萬中間的差距有整整五十萬這多。
嚴樂畢竟年少欠缺經驗，而且，這人蔘是他用金螺靈液泡出來的，成本只有區區五十元，所以他不知該怎麼出價了。
嚴樂還是用老辦法，出手指比劃著，按說嚴樂應該比個七的，可這個數他不知如何出，就比了個六的手勢。
「六十萬，還是太高了，這樣吧，三十二萬，我也加點。」老者佔據著主動，臉上毫無變化。
嚴樂的臉卻變了，三十二萬這個數字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很高的了，他的心都跳得快了很多，但他卻還要同這老頭斗下去。
嚴樂又用手比了個五，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十萬十萬的降，對方只長兩萬，是不是降太多了，馬上他就說：「五十五萬，我的意思是只減五萬，這是減五萬的意思。」
老頭同女店員都憋不住笑了，老頭更是胸有成竹，笑著說道：「好吧我再長點，三十四萬，這可是很高的價錢了。」
嚴樂這回有些受不了啦，這講價還真累，主要是這心理壓力大，嚴樂不在用手勢了，說道：「老爺爺，您說三十四萬是很高的價錢了，我怎麼看您的店裡同我這人蔘品質相同的起碼比這高一半價還不止，您殺價也太多了吧。」
老頭還是不急不燥地說：「小夥子，你這就不懂了，那個標價嘛，是比我出這三十四萬高了不少，不過，買家也會砍價的，那裡就能賣到這麼高的價錢，你懂了吧。」
嚴樂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懂，老爺爺我看您這麼大歲數了，我也不同您磨了，一句話，四十萬您買嗎？」
老頭楞了一下，望著嚴樂，這回輪到他不出聲了。
嚴樂心中有三十多萬也夠了，他可不想把時間耗在這裡，他可記得老媽是讓他早點回去的，今晚家裡面是要請大伯全家吃飯的。
老頭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了聲：「三十八萬。」
「行了，不差那兩萬，就三十八萬了，您可要一次性全給我。」嚴樂說道。
老頭苦笑了一下，這小子敢情什麼都不懂，本來老頭的心理價位是四十五萬的，這下好了，少付了七萬，這對於老頭來說應該是好事，不知為何，他心裡卻有些發苦。
老頭這才問起了嚴樂的情況，這回嚴樂多了個心眼，只說自己是學葯的，沒說是大學還是中專，曾在省府的一個大藥房實習，人蔘是從東北那邊淘來的，價格嘛沒說，老頭也沒問。
言談中，嚴樂也知道這老者正是騰飛大藥店的老闆，名叫裘居榕，那女店員是他孫女，叫裘蓮英，騰飛大藥店很大，實力也很強，在很多地方都有分店，不過庄樂縣是騰飛的根，因為裘居榕祖輩都是庄樂縣人。
通過電腦，這三十八萬馬上就轉到了嚴樂的工資卡上，嚴樂知道自己不該露出任何喜色，於是他表情淡然地背著包走出了騰飛大藥店。
一直看著嚴樂走出店門，裘居榕才意識到自己為何得了便宜心中還發苦了，因為這小伙太年輕，從他的舉止神態來看，此時雖說還很稚嫩，假以時日，定能如龍飛升，前途不可限量，自己這是喪失了一次結交機會呀！
裘居榕的這一想法很快就有了應證，幾天後，他從嚴樂手上購得的人蔘被人認可，不久就火了，弄得很多人都想要這人蔘，而裘居榕就只好去求嚴樂，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