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患難之時信真心

第一百一十章 患難之時信真心

陳子浩連忙後退幾步,陳晏扭頭看他道:「閉氣。」

饒是陳晏說的十分及時,但陳子浩還是吸了一口這種不明的氣體。

陳子浩閉着氣,手掌放在牆面上運功,想要用蠻力將這面牆推開,他想的很簡單,這裏一定有機關,而不管是何種機關,只要功力深厚,自然可以推開。

可他用力到面目通紅,牆面也未有絲毫移動。

穆心轍皺眉,他也幫陳子浩運功,但還是沒有作用,這面牆實在詭異。

陳子浩剛才使了力氣,真氣耗損,不免又吸入了幾分煙氣,他有些絕望的看着小皇叔,只能攤在那裏,盡量保存體力。

與此同時,陳晏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不過一會兒,就把整面牆壁摸了一個遍,煙氣也越來越重,穆心轍也越來越着急,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邊在牆上摸索著找機關。

陳晏的手掃過另一面牆的牆角,突然覺得有些異樣,手又退回來,仔細的摸索,只見他從牆上抽出一根有手指粗細,不過手掌長短的鐵棍。

穆心轍看陳晏從牆裏抽出這樣一根鐵棍之後,才明白過來為何這面牆用蠻力推不開。

原來這鐵棍的最上端彎折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鈎子一般,將牆門與真牆面連接起來,如果不把這個鐵棍抽出來,饒是有再大的力氣,也絕對不能撼動這個牆面分毫。

穆心轍連忙走到另一個牆角,將另一個鐵棍扭轉了一下,順利的抽了出來,再用力推一下牆面,牆面翻轉,門被順利的打開了,那煙氣也不再釋放了。

此時陳子浩已經有些頭暈眼花,想來一定是剛才吸了太多的煙氣所致,穆心轍攙着他走到了牆面的另一端。

走過牆面之後,陳晏迅速從袖口拿出一粒赤紅色的藥丸,丟到了陳子浩的嘴裏,陳子浩無意識的咽了下去。

陳晏又探了探他的脈搏,穆心轍問道:「如何?」

陳晏冷聲說道:「鈴蘭香。」

穆心轍怔然,鈴蘭是北辰東北特有的一種毒草,因為草葉垂落呈鍾狀,所以大家都稱它為鈴蘭,雖然它看起來十分漂亮,但是全草皆有毒,乾枯的鈴蘭焚燒之後釋放的煙氣,毒性更強。

「陳公子可有辦法解?」穆心轍連忙問道。

陳晏點頭道:「可解。」

穆心轍鬆了一口氣,但見陳晏只說了可解,卻沒有動手,只是封住了陳子浩的一些穴位之後便收手了,他才懂了他話中的意思,他此時並沒有解藥。

陳子浩咽下藥丸之後,一刻鐘之後才覺得神智有些清醒,雖然剛才他神智有些昏迷,但依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起身推開穆心轍攙扶自己手,站起來說道:「我沒事,我們繼續,昭昭還在等着我呢。」說完他就想要自顧自的向前走去,他不能就此倒下。

穆心轍知道陳晏剛才封了他的內力,現在的他與常人無異,看他逞強的樣子,皺了皺眉,陳晏卻說道:「好。」

穆心轍面上表情不變,但眉頭皺的更深,但陳晏依然回到自己的首位,陳子浩連忙跟上,穆心轍只能跟上。

終歸有陳晏在,四公子再怎麼樣,陳晏也不會讓他出什麼事的。

陳晏走着走着,突然覺得氣力有些不足,但他只是稍微皺了皺眉,沒有在意。

接下來的路,十分詭異的沒有任何機關暗道,讓陳子浩覺得又是僥倖又是擔心。

走着走着,他們覺得濕氣又重了起來,明顯的感覺快走到了最後,他們腳下的路也變得有些濕滑起來。

三人拐了一個彎之後,一個木製的房門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穆心轍提着劍,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的狀況,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水滴聲越來越清晰,陳子浩突然衝到了門前,蒼白著神色,屏住呼吸,伸手去推房門,他有感覺,昭昭一定在裏面。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眼前的情景卻讓陳子浩看的心碎。

只見柳昭昭的衣衫灰塵遍佈,手腳皆被鐵鏈扣住,她原本機靈的小腦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辨不清是生是死。

「昭昭!」陳子浩腳步踉蹌的跑到柳昭昭的面前,穆心轍跟上,連忙用劍砍斷鐵鏈,柳昭昭的身子便無力的摔倒在陳子浩的懷裏。

陳子浩抱着柳昭昭,手顫抖的摸了摸她的臉,只見柳昭昭的臉色毫無顏色,只余蒼白,但所幸還有些生氣,但就是這樣,也讓陳子浩看的眼眶通紅。

「昭昭,柳昭昭!你醒醒啊!」陳子浩看柳昭昭毫無回應,心碎欲裂,他緊緊地抱住了柳昭昭,聲音哽咽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生氣的。」

他怎麼就這麼傻,明明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氣,卻一次又一次的惹怒她,明明是想要保護她,但最後卻是害了她,這讓他情何以堪?

「咳咳——」柳昭昭被他抱得難受的咳嗽起來,陳子浩聽到柳昭昭聲音,欣喜的鬆開懷抱,查看她的情況。

「昭昭,你醒了?!」

柳昭昭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臉悲戚之色的陳子浩,嘴角無力的一勾說道:「陳子浩,你來了。」

柳昭昭沙啞的嗓音聽到陳子浩的耳里,痛在了他的心裏,如果時間可以倒回過去的話,他真的好想抽當時的自己一巴掌。

陳子浩眼眶通紅,一顆眼淚滴落在柳昭昭的臉上,腦海中浮現的悔恨一遍又一遍的在凌遲自己的心。

柳昭昭感覺到臉上有些濕熱的淚水,再抬頭看着陳子浩心痛的望着自己,不知為何,心裏卻閃現出一絲開心來。

「陳子浩,你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流眼淚,這一點兒也不像你。」柳昭昭勾著一絲淺淡的笑容說道。

陳子浩將她深深的抱在懷裏,說道:「笨蛋,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喜歡你啊。」

柳昭昭聽着到他的話,腦袋埋在了他的心口處,真心地笑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想信他一次,哪怕她知道自己本不應該。

「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好兒郎啊,沒想到我離某人竟然還有機會能見證一段姻緣。」一直坐在牆角的離江站了起來,饒有所思的看着陳子浩。

柳昭昭虛弱的推開陳子浩的懷抱,雖然身體還很脆弱,但看離江的眼神卻十分的狠厲。

「我警告你,不該說的話就給我憋住別說,若是你多嘴的話,我定然饒不了你!」

陳子浩緊皺眉頭,擔憂的望着柳昭昭:「昭昭,他怎麼你了?!」

離江攤了攤手,無奈道:「公……不對,是柳姑娘,我說過了,我的仇人並不是你,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怎麼會平白無故給我自己多找麻煩呢?」

離江眼含深意的一笑又說道:「何況,這位四公子,俊朗瀟灑,我祝福柳姑娘還來不及呢。」

柳昭昭聽到他的回答,知道他不會多嘴說出自己的身份,終於鬆了口氣,她眼睛輕合,顯然氣力還未完全恢復。

陳子浩此時哪裏還敢問那麼多,連忙扶住了柳昭昭的身子。

離江嗤笑一聲之後,轉頭看向一直站在那裏,默不作聲的陳晏,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說道:「離某人的仇人,已經來了。」

穆心轍提着劍,與陳晏站在了一起,將陳子浩與柳昭昭兩人擋在了身後。

陳晏看着離江說道:「原來你要針對的人是我。」

離江道:「不錯,我的仇人就是你!」他從身後抽出一柄長劍道:「陳晏,接招吧!」話落他運足了七成內力向陳晏攻去。

陳晏的劍憑空跳出,擋在了他的面前。

「錚——」兩劍交鋒,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穆心轍雖然還站在陳晏的身後,但依然感受到他們之間強大的氣流。

離江一招未得手,卻不以為意的收回劍。

陳晏知道他在試探自己的勢力,他淡聲問道:「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

離江怒目圓瞪,氣的七竅生煙:「你做的惡事,就要承擔後果!」

陳晏側身躲過他的劍,表情隨意,挑眉問道:「我雖然不是完全的好人,但也從來不會做什麼惡事,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記錯的仇人?」

離江又是一擊未果,擋開了穆心轍的劍,空間太小,以至於穆心轍有心幫忙,也難以插手的。

陳晏收回劍鋒,眼神依然看着離江卻說道:「穆江軍,煩勞把子浩與柳姑娘帶出去。」

離江聽到陳晏說這句話之後卻詭異的一笑,穆心轍皺眉道:「你一人應付得來嗎?」

陳晏說道:「此地不宜久留。」

穆心轍也知道這裏是這個人的老巢,自然不能久待,這人武功雖然與自己相比只強不弱,但是與陳晏的相比,恐怕還差很多。

穆心轍權衡再三之後,點了點頭,拉着陳子浩便向來路走去。

「小叔父!」陳子浩心驚的喊道。

陳晏擋過離江的毒針,側頭說道:「不想拖累我的話,走!」

陳子浩不願意丟下他一個人,穆心轍看他拖延,直接拉過他,看了一眼陳晏道:「陳公子不必擔心,四公子,我們走!」說完便帶着他倆飛身走了。

待穆心轍走了之後,離江慢悠悠的收回了手,笑着說道:「看來你也知道了自己中毒了吧?」

陳晏淡然一笑道:「你是說你房裏燃的香嗎?」

「不好意思,我很不湊巧的沒有中毒。」

離江臉上的笑容有一絲皸裂:「柴藤草染香毫無毒性,你怎麼可能知道它有毒?!」

陳晏瞭然道:「原來是柴騰草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離江狐疑的看着陳晏:「哼!你休要在這裏假裝沒有中毒拖延時間,不然你為何要將他們趕走。」

紫藤草其實是種慢性毒藥,中毒者會慢慢的內力消散,氣力不順,這草是自己專門為殺陳晏準備的,絕對不可能被他看出來!

陳晏嘴角一勾道:「是嗎?那你不如來試一試如何?」

「哼!試試就試試!」離江惱羞成怒,運足十成的功力,朝陳晏面門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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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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