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知己知彼

第100章 知己知彼

趙恪略作沉吟,而後淡淡一笑,對葉沛說道:「這個問題不說也罷,我們言歸正傳,其實我這次到金雀門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觀賞這棵龍錦樹的。」

「那陛下是為何而來?」牧昆鵬微皺劍眉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趙恪收斂了笑容,神情嚴肅的說道:「朕這次金雀門之行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要弄清楚葉帥被害一事,其二是要除掉心頭的隱患趙崇信。」

聞言,牧昆鵬更加皺緊了眉頭,他又問道:「趙崇信乃是先帝爺的胞弟,陛下要除去自己的王叔就不怕被天下人指責嗎?」

趙恪冷笑一聲,說道:「在朕的眼中天下萬民才是朕的至親,朕要用他的鮮血祭奠南方七郡受災而亡的萬千百姓!」

武陽收起了手中的摺扇,起身對大家解釋道:「我們已經查實,這次南方七郡水災一事就是海州王趙崇信在暗中搗的鬼,他為了享樂剋扣下了修固堤壩的銀錢,這才使得無數百姓受災,所以陛下決定大義滅親,一定要把這個蛀蟲除掉,自從去歲空靈島后,至今顧遠峰之流如老鼠一般已經在洞中眯了八九個月,我們正然猜不出他們心思之時龍錦樹卻突然花開,陛下便料到這裡面肯定有古怪,於是決定將計就計,看一看他們要上演什麼戲碼。」

聽罷,牧昆鵬頜首說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陛下這是要走一步險棋?」

「對,朕就是要走一步險棋,但是這步險棋只有在你們大家的幫助下才能進行下去,朕知道您不允許葉翎捲入這場廟堂的紛爭中來,但為了天下萬民,朕請求您,讓他助朕一臂之力吧。」趙恪起身來到牧昆鵬身前,他面帶真誠給牧昆鵬深施了一禮。

趙恪的這一拜很令牧昆鵬感動,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牧仲玉,釋然一笑,他對在場所有人說道:「為了天下萬民,我答應了。」

聞言,武陽馬上說道:「既然牧大哥不再阻攔,那我們現在就說一說下一步的計劃,古語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我們想知道他們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也好提前做好應對之策,葉翎曾經到過金雀門,對路徑比較熟悉,所以陛下想讓葉翎……」

未等武陽說完,牧仲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非常爽利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動身?」

武陽說道:「事不宜遲,越早越好,我估計聖駕後日便能到達蕭山,但為了給你空出更多的時間,聖駕可以放慢行進速度,切記你只是去打探消息,千萬不可動手,我本想讓武邑與你同去,但是他的脾氣卻令我不放心,所以還要煩請牧大哥與你同走一趟了。」

牧昆鵬一笑,答道:「我也有此意,那我和仲玉現在就出發。」

言罷,牧昆鵬辭別聖上趙恪,回身喚上牧仲玉快步出了房間,葉沛望著自家兄弟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季秋,不由得輕輕嘆息了一聲。

牧氏昆仲日夜兼程,終於在次日的黃昏時分進入蕭山,由於他們是來打探消息的,所以他們沒有走金雀台,而是爬山進入了金雀門。

等他們來到金雀門的心腹重地穿雲堂時已是天交二鼓之時,兄弟兩個如狸貓一般悄無聲息的飛身來到穿雲堂的屋頂,小心的撤掉兩塊房瓦,俯身向堂內看去。

穿雲堂內,燈燭盞盞,在燭光的照耀下,季岩鶴和顧遠峰對桌而坐正在下棋。

就聽顧遠峰說道:「趙恪不日將會來到金雀門,季掌門是否已經準備妥善?」

季岩鶴手執白子,眼睛盯著棋盤,半晌才應答道:「三日前我已按照王爺的吩咐將顧堂主研製的那隻蠱蟲浸泡在了三味美酒中,只待聖上飲下這三味酒迷惑了心智,交出傳國玉璽,王爺的大計便成功了。」

「很好!這些時日我瀝盡心血才將那棵龍錦樹救活,又培育出了五色花朵,這才引誘的趙恪遠離了京城,只要他的身邊沒有了御林軍的保護,他就像一隻老鷹折斷了翅膀一般,到時他只能任我們擺布了。」

話到此處,顧遠峰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在投下一枚黑子后,他又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王爺為了登上皇帝的寶座已經籌謀了十幾載,如今好不容易盼得老皇帝晏駕,而新帝還未曾站穩腳跟,此時不起事,恐怕以後便不會再有這樣的好機會了,這周山國馬上就要變天了,等到王爺登上帝位,按功行賞,那時你就不再是金雀門這個小小的掌門了。」

顧遠峰本以為季岩鶴聽到這番話語必定會喜上眉梢,但是他卻聽到了一聲輕嘆,只聽季岩鶴說道:「實不相瞞,這個金雀門的掌門我還真是當膩了,待到王爺登上帝位之時便是我歸隱江湖之時。」

顧遠峰頓時皺眉問道:「季掌門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季岩鶴微微一笑,答道:「顧堂主豈不懂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道理,顧堂主還記得當年玄真法師的下場吧?」

「玄真如何能與你我相提並論!王爺如此看重你我,我相信他不會作出此等事情的,季掌門說出這樣的言語,難道你要反悔?我提醒你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這支箭你已經射出去了,你不要忘記當年之事,從十年前起我們便已經同乘在一隻船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是個聰明人,該怎樣作,你可要思量清楚。」

面對顧遠峰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最終季岩鶴推開了棋盤,說道:「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再怎樣下,這盤棋我註定是輸了,還是不下了。」

季岩鶴站起身準備離開穿雲堂,恰在此時他身後傳來一個強勢,又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就聽這個聲音說道:「好好的一盤棋因何不下了?」

季岩鶴轉回身,海州王趙崇信出現在他面前,在趙崇信身旁跟隨著一名面帶紗巾的女子,這名女子就是空靈島的島主鳳舞。

季岩鶴面對趙崇信帶有詢問的目光,他淡淡一笑,躬身回答道:「顧堂主棋藝高我一籌,這棋我註定是輸了,與其作困獸之鬥,還不如及早收手,此時退步抽身才是上策。」

聞言,就見趙崇信一擺手,說道:「本王不贊同你的說法,季掌門棋藝高超江湖人無人不知,觀此棋局,本王看季掌門完全有能力戰勝顧遠峰,現在本王一時技癢,季掌門來陪本王痛殺幾盤,鳳舞,你來把酒!」

「是。」

鳳舞答應一聲,端來一壺花雕美酒,她親手倒了一杯酒,而後扭動楊柳細腰來至季岩鶴身前,含笑說道:「季掌門請放寬心,您的女兒在空靈島過的很好,我幾次勸說她回家來看看您,可是她就是不聽,唉,真是沒有法子啊!等此件事了,我再好好勸說她一番,現在請季掌門飲下這杯美酒也好陪王爺下棋。」

言罷,鳳舞將手中這杯花雕酒送至季岩鶴的眼前,只見季岩鶴眉頭微微一皺,他低頭看了一眼這酒,然後接杯在手,一飲而盡。

他剛飲下這杯酒耳畔就傳來一陣掌聲,就聽顧遠峰笑著說道:「季掌門果真是個聰明人,既然已經飲下這酒快來陪王爺下棋。」

季岩鶴看了顧遠峰一眼,而後歸坐,與趙崇信對弈,自此之後,他們專註棋局,再也沒有說起題外話。

牧氏昆仲悄悄跳下穿雲堂的屋頂,來到安全之處,牧仲玉對牧昆鵬說道:「兄長,原來他們要逼宮,我們該怎麼辦?」

牧昆鵬答道:「我們得馬上趕回去把這一重要消息告訴聖上。」

牧仲玉想了一下,說道:「兄長,我倒是有個主意,剛才聽季岩鶴言,那蠱蟲才是他們這一陰謀的關鍵,如果我現在就把那蠱蟲消滅掉,他們的計劃不得實施,聖上就不必涉險了。」

牧昆鵬馬上說道:「不行,你忘記臨行之時武陽的囑託了。」

牧仲玉笑著回答道:「我當然沒有忘記武陽兄長對我的囑託,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要審時度勢,根據實際情況而行嘛,我們先除掉那隻蠱蟲,然後再殺死趙崇信和顧遠峰,如此聖上便可高枕無憂了,我也報了去歲身中蠱毒之仇,兄長,您就讓我……」

「不行!」

未等牧仲玉說完,牧昆鵬馬上喝住了他。

牧昆鵬拉住了牧仲玉的手,說道:「玉兒不要逞匹夫之勇,這裡可是季岩鶴的地盤,他手下的弟子皆是精英之輩,我們小不忍則會亂大謀,關於此事,我們不能擅自作決定,必須要告知聖上,讓聖上裁決,因為畢竟趙崇信是他的王叔,還有即使我們除了那蠱蟲,致使他們的陰謀不得實施,但是他們一計不成,還會生二計,況且剛才聽顧遠峰言,他們皆參與了十年前那件事,你就不想弄明白葉帥是怎樣被他們害死的嗎?我們必須馬上下山,尋到武陽再作籌謀。」

「只能如此嗎?」牧仲玉微微撅起了嘴。

「只能如此,馬上跟隨兄長離開此地!」

牧昆鵬對牧仲玉下了命令,牧仲玉不敢再違抗牧昆鵬的決定,跟在兄長身後離開了金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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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間鬼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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