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因果
漫漫萬般不舍，掙扎的身體，哪知被那受傷的男人狠狠地撕扯著頭髮。
「想過嗎？在你的那幫人無情殺了我兄弟之時，你想過你有今天嗎？」
受傷的男人精神已經崩潰至邊緣，在漫漫臉上又劃出一道血杠，齊修遠恰時奮力一掙扎，卻被兩小斯從身後用目光狠狠敲打。
漫漫尖叫道，即便自己滿臉滿身是傷，也沒感到這麼痛過，對著齊修遠搖頭，希望他走！
「呵！這麼郎情妾意，正和我心意！」
受傷地男人甩下漫漫，朝著齊修遠走去，一拳朝著齊修遠揮去，打完還甩甩手，可見力度如何，漫漫心疼到無力，連阻止地聲音都嘶啞了。
「齊修遠，你快走！求你！」
漫漫絕望地喊出，無助地看著他被虐打到滿臉血痕，再也站立不起。
「不！」
看著齊修遠倒下那一幕，漫漫的心臟像被雙手攥緊，難以搏動。
漫漫拖著身子爬行而去，看著受傷男人拿著剛剛划她臉的刀子往齊修遠扎去，漫漫奮力撲了過去。
一刀穩穩地落在漫漫的左肩上，身下的人一時被震顫，一下子坐起抱著漫漫。
「齊修遠，你是傻瓜嗎？」
漫漫乾涸的眼睛，終於淚下兩頰。
齊修遠看著自己手上沾滿了血，而虛弱地漫漫卻還對他微笑。
「齊修遠，謝謝你，前世今生，但是我不值得。」
齊修遠的臉在憤怒，如修羅一般的冷，輕輕地放下漫漫，起身，面對無力的另外三人。
受傷的男子看著齊修遠漫步蹣跚地朝他走來，臉上笑容在一絲絲僵硬，動了動目光肆意另外兩人動手。
「去死。」
一直未作言的齊修遠，直說了這兩個字，然後揮起拳頭，漫漫迷糊的視線里看著齊修遠閃動，斷不向那日與顧元昊在花園裡毆打的身後，那倆混混輕鬆被撂倒，只剩一個受傷的男人站在跟前，眼色恐慌，對著門外大喊。
再然後，門外擁進一撥人，漫漫昏迷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漫漫感覺到身體被抱起，費力地睜開眼睛，滿臉傷痕的齊修遠，是他，他把那些人全部……
果然，他真的太會隱藏，而她太不了解這個男人。
漫漫聽到耳邊傳來他的呼喚。
「漫漫，不要睡，我帶你離開。」
一聲聲一遍遍……漫漫強迫著自己睜開迷離地眼睛，對這個男人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笑容。
他的車，漫漫感覺到顛簸，齊修遠在打電話，漫漫聽不到任何聲音但能看到他的動作，他們終於安全了嗎？
車在山裡行駛，漫漫一直聽到他的呼喚，直到一聲急剎車，漫漫的身體強烈地撞在了車門上。
刺眼地燈光照射而來。
是一輛大貨車，在擠壓他們，齊修遠急速地倒車，漫漫看著他奮力之色，心酸又絕望。
大貨車緊追不捨，直到將他們逼上了山崖邊。
「齊修遠，求你快走！」
漫漫動著嘴唇，希望他能聽見，齊修遠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一絲退縮或畏懼。
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轟！」
漫漫只覺得身子在前傾，然後巨大的撞擊，車子在翻滾，在劇烈地撞擊。
漫漫徹底陷入昏迷。
黑暗，無盡地黑暗，熟悉的黑暗，一道白光再度將她吸入。
這是哪？！
有人在說話？
漫漫在一間富麗堂皇地屋子裡漂浮著，然後，她再度看見了10年後的齊修遠。
這是前世？！
她死了嗎？所以靈魂……
「漫漫……漫漫……」
漫漫的思緒被屋裡成熟的男人給打斷，漫漫朝著他走去，他喝醉了，伶仃大醉，漫漫瞧了一旁的日期，剛好她死亡的一周后，喪禮結束的第二天。
漫漫伸手摸著他的額前的劉海，他竟有一滴淚滑落，滴在了漫漫的手上，漫漫震撼不已。
頓時心被人狠狠踏過一般，沉重地下落，無底洞般，看著他如此頹廢不堪之色，他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的時候，才是最陣勢的。
漫漫恨，恨老天為何要她在這麼走一遭，讓她這樣心疼，心疼到無法呼吸，只想緊擁著這個男人。
看著他晶瑩剔透的淚珠，看著他不停地呼喚，正如先前一般，深情不悔。
這個傻透了的男人，到底，到底蘊藏了多少感情，此時此刻漫漫亦是哭得淚流滿面。
一記鈴聲打破這悲傷的情景，齊修遠睜開冷漠的眼，完全不似剛才的喝醉之色，漫漫心一凜，看著他接著電話。
那頭傳來幾句話，齊修遠的表情越加陰森，漫漫胸口堵得慌，什麼事？
掛了電話，齊修遠便疾步離開，漫漫緊隨而去。
直到一間廢棄的倉庫，漫漫看到被眼前之景所震住。
顧元昊，葉嬌，沈麗華……被吊著！
天，這……
「殺了他們！」
不帶任何感情，冰寒冷漠，那不容忽視的聲音，響徹著整間廢倉庫。
幾個西裝男人面面相覷，面露為難。
「遠，老大吩咐過，這趟出行，不能出亂子，而且茉莉姐……」
其中一個男人沒說完話。
「嘭！」
一聲槍響，讓漫漫震驚地獃滯於原地。
齊修遠開槍了？
漫漫聽到顧元昊腿上已經出了一個窟窿，血液直冒，撕心裂肺地哭喊聲，另外兩人也被驚醒，不停呼喚。
「遠，可以了！」一個男人奪下齊修遠的搶，強勢且迅速地將齊修遠的手擒拿到背後。
齊修遠怒氣衝天爆吼，另外幾個人上前，將他抑制。
「遠，茉莉姐已經處理好，相信他們會有應得處罰，況且我們還有其他任務！我們得儘快離開，只要完成任務，顧偉雄任憑你處之，快點走，警察很快就會來。」
他們全力地將齊修遠塞進車內，一路賓士而去。
警車如約而至，漫漫已無心逗留，剛想追過去，瞬間又被一道強大吸引力卷進一團白霧中去。
是路氏？！
路氏的天台！她跟齊修遠來過的地方。
顧偉雄跪在天台上，齊修遠……
不！
齊修遠不要開槍！
顧偉雄蒼老荒涼的模樣，就像老弱病殘的老人一般，失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