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理想主義

第二十二章 理想主義

日本從一九四一年偷襲珍珠港,致使美國海軍主力受損,到了一九四三年,整整兩年時間,美國海軍終於在全國力量的動員下恢復,而且實力飆升,光是新建造的各類航母數量就高達七十二艘!但美國一直沒有能力登陸歐洲大陸,最後一個堅持抵抗的盟國葡萄牙已經在西班牙的進攻下滅亡,直到長崎、廣島毀滅於中國的超級武器之下,德國懾於威力,本來加緊一把力就可以佔領蘇聯的大軍竟然集體撤退,全面組織防禦。

可希特拉不知道,美國政府也提前研究出了核彈頭。

在長崎、廣島投放的原子彈由中國皇帝朱清嚴親自命名為「戰爭」、「和平」,戰爭與和平,他希望前者永遠都不要發生。而美國政府也準備投放兩顆原子彈,羅斯福總統簽署登陸命令,將大量航母和主力艦遠渡重洋進攻歐洲大陸,登陸倒是不怎麼需要,可以用航母將艦載飛機對德國本土的城市進行轟炸。

終於又爆發了英吉利大海戰,上一次英國皇家艦隊全軍覆沒,這一次由於德國海軍就一艘航母,主力艦又沒有美軍多,實際上的巨大差距是肯定的,若不是大西洋實在廣闊,美軍也不至於對登陸歐洲那麼悲觀。第二次英吉利大海戰德國艦隊在明知不可能取勝的情況下退卻,美軍利用數十艘航母出動數百架作戰飛機,對德國本土狂轟濫炸,而且摻雜了兩顆大菠蘿,美軍海軍司令部的命令是除了柏林,隨機進行投送。

核平柏林,只會讓美德結成死仇,就像三國演義上諸葛亮和周瑜都非得在赤壁勝利後放掉曹操一樣,沒辦法,誰殺了曹操,誰就得和曹家不死不休。就算曹操赤壁戰敗,但他三分天下有其二,實力依然強於其中一家,孫權和劉備都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

非常幸運的是,德國空軍攔截美國空軍的時候,碰運氣一般打掉了一架在重重僚機護衛下攜帶核彈頭的美軍轟炸機,而剩下的一枚核彈頭則落在了法蘭克福。

又是十多萬人死亡,又是一場人造災難!

同時,法蘭克福的核彈頭宣佈美國成為第二個核大國,加之美國和加拿大已經合併,國力短時間內必然會有一個爆炸式增長,所以足夠和中國分庭抗禮。

三顆核彈頭投下去,全世界形勢為之一變。

這次中美政府不再提出和平協議,而是敦促軸心國集團無條件投降,雖然德日先前取得了輝煌的勝利,但在本土受到巨大威脅,尤其是首都也有可能被逼急了的中美政府核平的情況下,一切已經無力回天。日本石原內閣最先宣佈無條件投降,隨後最靠近美國最有危機感的西班牙第二個投降,然後是意大利墨索里尼政府。

如今,就剩下德國和蘇聯了。

蘇聯情況特殊,因為希特拉反戈一擊,紅色帝國左右不是人,在長崎、廣島毀滅之後,斯大林宣佈退出軸心國,加入同盟國,但中國政府沒有接受,美國政府接受了。迫於壓力,中國軍隊不再攻打久攻不下的莫斯科,但不退出佔領區,林婉芸政府表示會在戰後和蘇聯商討歐洲佔領區問題——注意,僅限於歐洲,亞洲的廣大領土,包括西伯利亞和中亞,林婉芸政府絕對不會放手。

蘇聯始終認為已經是同盟國集團成員,那麼就是「戰勝國」身份,所以不需要投降,美國政府表示支持,中國政府表示無奈。好在林婉芸對歐洲暫時還沒有染指的野心,鞏固亞洲佔領區並加緊移民本土化才是未來聯邦政府的主流,所以她最後默認了蘇聯的盟國身份。

隨後的一個月,德國還在保持沉默,只不過德軍進行全面的本土戰略防禦,所有人都不知道希特拉是準備頑抗到底,還是在為了投降后爭取利益做準備。

顯然,無論如何,德國不打算無條件投降。

隨着形勢明朗,拉美國家紛紛加入同盟國集團,包括阿根廷、智利、巴西、哥倫比亞、墨西哥等,直到一九七三年八月份,同盟國集團成員國達到二十四個,要知道,那時候整個世界的主權國家還不到五十個!

窮途末路,就在這一期間,發生了一件延遲了的歷史事件,同時也將一個理想主義者推向歷史前台。

在這裏,就要詳細說一說前世的歷史。

史陶芬伯格,納粹德國陸軍上校,一九零七年出生在德國一個貴族家庭,他父親是德國皇家軍隊的將軍,他從小生活環境優越,中小學上的是貴族學校。一九二三年,十五歲的史陶芬伯格就曾在一篇作文中寫到,他要為德意志人民去戰鬥,希特拉上台前他畢業於德國軍事學院,不久就加入了國防軍。早期的史陶芬伯格是一名納粹的崇拜者,他十分讚賞希特拉關於純凈德意志民族的說法,以能為希特拉作戰為榮。

甚至在結婚時他也一身戎裝,他說,軍人在任何時候都是軍人,婚禮也不例外,在渡婚假時他選擇去羅馬參加墨索里尼執政十周年紀念儀式。

史陶芬伯格學歷高,聰明能幹,組織能力強,很快就被提拔為高級軍官。但他慢慢地開始對納粹黨徒們的橫行霸道,尤其對希特拉在軍事上的喪心病狂深為不滿和厭惡。一九四三年底,德軍在各個戰場上已開始節節敗退,成千上萬的德國士兵死於他鄉,而希特拉卻更加一意孤行,從這時起史陶芬伯格經常說,我必須採取行動拯救我們的國家,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除掉希特拉。

通過朋友的介紹史陶芬伯格結識了軍隊中的反納粹小組成員,他們是一批對納粹深惡痛絕的德國軍人,正在密謀策劃暗殺希特拉的行動。從此史陶芬伯格積極參與了策劃暗殺希特拉的準備活動。他們的打算是,除掉希特拉,接管政府,組成以貝克將軍為首的臨時機構並與反法西斯盟國進行談判,簽訂和約。

一九四四年七月一日史陶芬伯格被任命為國內駐防軍總司令部最高長官,從而有了接觸希特拉的機會,從七月初起史陶芬伯格就一直把炸藥放在公文包中,準備見機行事炸死希特拉。在七月中旬他曾三次與希特拉直接接觸,但由於希特拉的左膀右臂戈林和希姆萊不在場,而未下決心動手,因為反納粹小組堅持把希特拉及其主戰骨幹一網打盡,七月二十日史陶芬伯格將再次前往「狼窩」,參加討論東部戰役的重新部署問題,這是他幾周中第四次來這裏討論各種方案,他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要殺死希特拉。

曾經一段時間,史陶芬伯格對克萊斯特面授機宜:德軍即將改用新軍服,一批樣品已經生產出來,軍工廠決定找個時間請軍官和士兵試穿,讓希特拉檢閱。軍工廠的內線已與施陶芬貝格達成秘密協議,刺殺行動就選在希特拉閱兵之時進行,而試穿軍裝的其中一人便是克萊斯特,按照設想,克萊斯特要把炸彈捆綁在腹部,待希特拉上前細看時引爆,與他同歸於盡。但新軍服在盟軍轟炸期間全部被毀,希特拉一紙令下:取消閱兵式。

於是,秘密組織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一九四四年六月,史陶芬伯格被提升為德國後備軍司令弗洛姆將軍的參謀長,這個位置使他能夠經常與希特拉進行接觸,並決心着手進行策劃和準備,反覆練慣用殘剩的三個手指安裝操控英國制定時炸彈。一九四四年七月十一日,史陶芬伯格帶了一個炸彈,與希特拉和戈林在一起待了半小時,但他沒有撥動炸彈開關,因為希姆萊不在場,他們曾決定最好將納粹三魔頭(希特拉、希姆萊、戈林)同時殺死。

第二次機會是七月十五日,希姆萊和戈林都不在場,史陶芬伯格離開房間打電話通知夥伴,雖然只有希特拉一人,他也決定啟動炸彈裝置,可是當他返回會議室時,希特拉已經離開。七月十九日,史陶芬伯格突然接到通知,要他次日十三時到希特拉藏身的地堡「狼穴」報告關於編組新的「人民步兵師」的進展情況。這一次,他決定不論另外兩人是否在場都要炸死希特拉。

七月二十日早晨,陽光燦爛,天氣很熱,史陶芬伯格帶着自己的副官哈夫登中尉飛往「狼穴」,他在公文包里放了三樣東西:兩枚炸彈、一個定時引爆裝置和一件襯衫。十一時,他準時到達「狼穴」,一位負責接待的副官發現他的皮包非常重,史陶芬伯格神態自若道:「我們有很多事情要談。」

十二時過後,史陶芬伯格走進最高統帥部長官凱特爾的辦公室,凱特爾告訴他,因為墨索里尼要在十四時三十分到達,原定十三時召開的會議提前到十二時三十分。時間已所剩無幾了,左眼失明,左手只有三個手指的施陶芬貝格匆忙躲進廁所,開始組裝炸彈。盛夏的高溫加上過分緊張,使施陶芬貝格的動作變得遲緩。有幾位軍官甚至從他附近走過,看見他在包什麼東西,但誰能想到,史陶芬伯格上校竟敢在希特拉的指揮部組裝炸藥,而且他是位眾人皆知的人物,一九四三年他在突尼西亞的一次戰鬥中嚴重受傷,炮彈炸斷了他的右手,左手只剩下三個指頭,右眼完全失明,但由於他指揮正確、作戰英勇很受希特拉賞識。

希特拉曾表揚他是一個有思想、很理智的指揮官,因此沒有人會懷疑史陶芬伯格在做什麼「壞事」。

但在凱特爾副官不斷的催促下,史陶芬伯格只好把原定的兩枚炸彈減為一枚,定時裝置設為十二分鐘。

他換下濕透的襯衫,匆忙趕到會場,原以為會議會在地下室里舉行——地下室的牆是鋼筋混凝土,牆上無窗,炸彈的威力會非常集中。可是他卻被領進了一座木屋,這座木屋有三個窗子,炸彈在這裏的威力將大打折扣。

會議已經開始。特勒正坐在桌子一邊的中央,背對着門,一邊聽着陸軍副參謀總長兼作戰處長豪辛格將軍的彙報,一邊擺弄着他的放大鏡,桌子四周還站着二十來個軍官。史陶芬伯格站到桌子旁邊,把皮包放在了桌子下面,離希特拉的腿約兩米遠,此時是十二時三十七分,再有五分鐘,皮包里的炸彈就要爆炸了。

史陶芬伯格請求離開一會給他的上司打個緊急電話,趁機溜了出去。

他身旁的一位軍官俯身到桌上,想更清楚地看地圖,發現史陶芬伯格那隻鼓鼓囊囊的皮包礙事,就用一隻手把它揀起來放到桌子那個厚厚底座的靠外一邊。這樣一來,在炸彈和希特拉之間就隔着這個厚厚的底座,也許就是這個看來不經意的舉動救了希特拉的命,也改變了之後的歷史。

十二時四十二分,炸彈準時爆炸,一聲巨響后,二十四名與會者中四人當場死亡,但刺殺的目標希特拉卻逃過一劫,僅燒傷了大腿、燒焦了頭髮、震壞了耳膜。巨響之後,史陶芬伯格看見了建築物冒出濃煙和火舌,他毫不懷疑屋內所有人或被炸死或受重傷,雖然警報立即拉響,他還是順利通過四道黨衛軍的檢查哨所,抵達了附近的飛機場,飛往柏林。

抵達柏林后,史陶芬伯格隨即命令啟動「瓦爾基里計劃」,企圖奪權,然而,幾個小時后,他們得到消息:希特拉沒死!

克萊斯特急忙向施陶芬貝格彙報:「我們現在遇到了麻煩,你要想想辦法!」

但希特拉沒死,就等於任何辦法都是無用的。

暗殺行動失敗后,希特拉立即展開血腥報復,當夜凌晨史陶芬伯格等四名主要參案者被槍決,死時史陶芬伯格只有三十五歲,隨後一百一十名涉案軍官被捕。在後來的幾天裏有過反納粹言行的五千多人被投入監獄,凡是參與暗殺希特拉的軍官都慘遭「蓋世太保」的酷刑折磨后被害,這些人要麼被鋼琴上的金屬絲弔死,要麼被用鈎子鈎死,處死的部分過程被拍攝下來,供希特拉細細「欣賞」。

據德國史書記載,被殺的一百多名德國軍官沒有一個人對自己的行動表示懺悔,他們默默寫下遺囑,高呼口號英勇就義。

應該說一九四四年七月二十日的這次刺殺希特拉行動是德國反抗納粹統治的一次重要標誌,但很多德國人並沒有把它看作是理所當然的紀念日。到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同意用史陶芬伯格的名字命名任何一所學校或街道,一些人甚至把史陶芬伯格這些人稱為叛國者,一個曾經參加過刺殺希特拉的人從當時的西德跑到東德,德國輿論竟稱,當過一次叛國者的人永遠是叛國者。

直到一九八三年有關部門才開始把反法西斯的歷史資料集中存放起來,以示重視,但是很大一部分史學家堅持認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反對希特拉的只是少數對納粹行為不滿的人,並沒有形成真正的反戰力量。因此,當時很多文字在描述「七二零」行動時都使用貶義的「政變」字眼,長時間以來不少德國人仍然不願意特別談及第三帝國和二戰。

直到八十年代後期,德國領導人開始正視德國二戰的歷史,德國總理施羅德曾講過,如果現在的青少年連那段歷史都不知道,我們怎麼能避免歷史重演呢?那些長眠地下的受害者怎麼會瞑目呢?這段歷史又怎能用「不堪回首」四個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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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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