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出好戲

第十九章 一出好戲

「好,好,好啊!」男子連說三個好字,眼神之中滿是欣喜之色。之前背在後邊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鍾天的雙肩之上。緊緊地攥住了鍾天瘦弱的肩膀。

鍾天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聳了聳肩。對於自己剛剛成為密探的事情,似乎還有些耿耿於懷。一時間並沒有理會起眼前男子,仰著頭,打量起牢房頂來。

「我知道,讓你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蟄伏在魔煞谷之中,充當密探,是有些勉強了。」拍了拍鍾天的肩膀,男子頓了頓,又說道,「可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夠但此重任了。玉牌你也拿了,現在將這魔煞谷,鬧得天翻地覆吧!」

「我說前輩,要是你們雷音寺想要我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在魔煞谷為你們賣命。然後你們來個空手套白狼,那我豈不是無地兒說理了?那,在下的好處,您就看著給吧。」搓著手,鍾天看著眼前男子,光明正大地討價還價起來,一臉賤兮兮的樣子,絲毫沒有害臊之意。

「明明自己也是雷音寺之人了,還想著怎麼敲詐著我們!那好吧,要是能讓魔煞谷從北玄境消失,在雷音寺中,你便是三雲錦衣了。還有,我叫王風,比起你沒大上多少。前輩前輩地叫著,像是把我叫老了。」看著鍾天滿臉諂媚的樣子,王風扶著額頭,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向鍾天許諾道。

「三雲錦衣?有多大的權力啊?能有多少供奉可拿啊?」鍾天見王風鬆口,頓時知道有戲,一連問了王風三個問題。

「雷音所屬,皆有九分,九云為尊,一雲最次!你若是當上三雲錦衣,在北玄城擁有一處自己的地盤,應該不難!我想你也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解釋了吧?」攤開手,王風幽幽地說道。

嘴角勉強掛著一絲苦笑。對於鍾天這一顆看似微不足道,卻有機會將魔煞谷與雷音寺之間死局走活的棋子,王風說什麼也得慣著寵著,生怕這小祖宗突然撒手不幹了。那這段日子自己潛藏在魔煞谷中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流了。

「誒!我明白我明白,那在下就先謝謝王風大哥了!」聽到王風之言,鍾天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幾分,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似乎對於這個三雲錦衣,唾手可得了一般。

「那,你在魔煞谷之中多加小心吧。」見鍾天如此之態,王風搖了搖頭,化作了一陣輕風,從鐵窗之中飛了出去,「希望你不會讓雷音寺失敗!」

「原來是風象脈師啊,難怪能夠一針見血地指出我修鍊上的歧途。」看見王風消失,鍾天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好了,好處也拿了,現在,該是我鍾天演出一場好戲了!」鍾天舒展了一會兒身子,神色鄭重,緩緩地盤腿而坐。翻手從釋迦珠之中取出項寒所贈的煉器築基,仔細研習起來。

欲煉製脈器,打造神兵,必先擁有充沛精神力、寒冰雷霆脈!

寒氣之陣,壓制脈礦。凝冰化形,坯子初成!

雷霆之銼,破壞脈礦。破冰刻形,脈器顯現!

脈器之優劣,視煉器師、寒氣陣、脈礦石、雷霆銼之優劣而定!

「在這煉器築基之中,便只是記載了一種寒氣陣法,可這雷霆銼,項寒卻是忘了給我,想必定是認為我不會成為一位煉器師吧。」鍾天合上煉器築基,抬起頭,發現鐵窗之上竟然還未有餐食送來。

「看來,我這煉器築基,比起脈道築基,不知容易了多少。就是不知道真正煉器之時,會是如何。」鍾天心想,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要不是少了雷霆銼和脈礦石,想必鍾天此刻早已沉浸在煉器的世界之中了。

鐵窗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似乎並不像是平時的節奏。此刻的腳步,有急有緩,起伏不定。看來,這腳步聲的主人,心裡好似並不平靜啊。

「嘿,終於等到你了!」鍾天此刻也是聽到了牢房之外傳來的腳步聲,但並未注意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平靜了一下心神,眼神里閃過堅定之色!反手抽出斬業古刀,直直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刀尖直接刺破了鍾天的皮膚和血液彙集之處!

頓時,鮮血從胸口緩緩淌出,而鍾天的雙手也「無力地」鬆開了刀柄,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轉了一圈,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喂,小子,該吃飯了......喂!小子,你......你幹嘛?!」守衛站在鐵窗之外,看著鐵窗里已經「死」了的鐘天,雙手掩住小嘴,兩隻眼睛因為驚嚇而瞪得極大,背後瞬間被冷汗濕透!

「完了,這小子自殺了!老大要是一發火,就算是我也熄不下來啊。」守衛心想,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自己身上的鑰匙。

「找到了!」打開牢門,守衛猛地跪倒在鍾天身旁,用力搖晃了鍾天幾下,發現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此刻的鐘天,迅速地將手,伸向了掉落在一旁的斬業古刀。

就在守衛將手指伸向鍾天鼻子,正準備探鼻息之時,一把漆黑的古刀,出現在了守衛的頸邊!

「果然,這一番苦肉計,果然還是把你給引了進來。怎麼樣?明明是來看守我,不讓我離開牢房的,此刻性命卻掌握在我的手上,這般反轉,很刺激吧?」一手握著斬業古刀,一手捂著胸口,鍾天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滿臉詫異之色的守衛,慢慢地說道。眼神之中,滿是戲謔之意。

「我不過是個守衛罷了,對你沒有任何用處!就算你殺了我,想來也是走不出魔煞谷!」緊緊盯著近在遲尺的刀尖,守衛竟然沒有絲毫懼意,不屑地說道。

咧嘴一笑,不懷好意地看著守衛。眼神之中的得意之色讓守衛臉上頓時一陣氣急。「我還不打算離開魔煞谷呢!我怎麼說也是個脈師,想要跟著大當家混,想必也未嘗不可吧?」鍾天悠悠地說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所以呢。若是我殺掉你,以泄心頭之恨。想來大當家也不會有多少惋惜吧。」

「你......你不會真的要動手吧?!」守衛見鍾天似乎真的打算殺了自己,聲音開始忍不住地顫抖起來。趕緊高舉雙手,表示屈服自己屈服於鍾天。

「放心。我若是加入魔煞谷,你也便是我的兄弟之一了。我怎麼會忍心殺了你呢?」鍾天抖了抖手腕,在守衛飛快地舞了個刀花,嚇得守衛又是一陣尖叫。

「叫喚啥呢?聲音那麼尖,跟個娘們兒一樣!走,帶我去找大當家,我要跟他談談條件!」鍾天對著跪倒在地的守衛就是一腳,呵斥道。

守衛雙手撐了下地面,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臉上依舊雖然還是一副膽怯的樣子。

可那眼角之中,卻閃過了一絲狡黠!

兩人來到了大當家的廂房之前,看著緊閉著的廂房,鍾天對著守衛的屁股踢了一腳,催促道,「叫大當家出來!」

剛剛那踢在守衛屁股上的一腳,從腳尖傳來的觸感,似乎,過於柔軟了......鍾天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守衛,心中盤算著什麼似的。

方才在牢中的尖叫、此刻柔軟的軀體......難不成?眼前這位便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紅狐」?!

「大......大當家!」守衛走在鍾天之前,頸上的涼意依舊存在著,那漆黑的古刀的殺意不斷刺激著守衛,此刻竟然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牙關像是打著哆嗦一般。

「來人所為何事?鍾天!你居然從牢中逃了出來!」刀疤男子看著突然出現的鐘天,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意。

「我說大當家的,我從匪寨的監牢之中走出來,不算是逃吧?天下烏鴉一般黑,您這魔煞谷好像也白不到哪兒去吧?」鍾天看著發怒的大當家,強忍著剛剛因為推測出來守衛身份的恐懼。笑嘻嘻地說道。那一臉賤兮兮的樣子,一身痞氣一覽無餘。

「強詞奪理!若不是強行出逃,那你為何要挾持我們魔煞谷之人?!」刀疤男子臉上的怒火更甚了幾分,對於守衛被鍾天挾持,這位大當家像是已經動了真火了。

這下,更加堅定了鍾天內心對於守衛的判斷了!

正在鍾天與刀疤男子對峙之時,被劫持的守衛向旁邊擠了擠眼睛,似乎在傳遞著什麼信息一般。

這一微小的舉動,還是被緊緊盯著守衛的鐘天給捕捉到了,方才心中產生的狐疑,頓時解開了。

收起斬業古刀,鍾天放棄了對守衛的挾持!緩緩地舉起雙手,彷彿自己才像是那一個被劫持的人一般!

「我說二姐啊,您的易容之術簡直已經是出神入化了啊!一連給我送了好幾日的飯食,我都沒有認出你是女子來。要是認出來了,哪敢對您動手動腳的啊。」鍾天平靜了一下心神,緩緩地說道,臉上依舊燦爛地笑著。

「你......你認出我了?!」守衛詫異地看著鍾天。自從與鍾天這個只有十五歲的小子開始打交道的幾天里,這小子給自己造成的驚訝總是接二連三。此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易容之術竟被拆穿,更是連男聲都忘記模仿了,恢復了自己那嬌滴滴地聲音。

「沒有啊,我猜的。反正我沒見過二姐您的尊容,但卻知道您極其擅長易容偽裝之術,便做出了如此大膽的猜測。希望二姐原諒啊!還有呆在一旁的三爺,不會衝出來把我砍了吧?」鍾天一口一個「二姐」地叫著,似乎真的想要加入魔煞谷一般,不斷和「紅狐」套著近乎。

陰影之中,白衣男子面色陰冷地走了出來,對於鍾天這個說他娘氣的毛頭小子,他實在沒有一絲好感。看著鍾天的眼神之中,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其實呢。大當家,小子今日前來只為提三個要求,若大當家能夠滿足小子這三個請求,小子便會加入魔煞谷麾下!我想,一個十五歲的圖騰脈師,對於魔煞谷,應該有不小的誘惑吧。」鍾天一字一句地朝刀疤男子說著,生怕在場的三位聽不見一樣。

頓時,刀疤男子的眼睛亮了起來,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好,既然你也清楚自己的價值,那我便不再扭捏了。那三個請求,若是我『北漠刀』做得到,必當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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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脈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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