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幫她換衣服

她的壓抑，刺疼了蕭恩喆的眼睛，怔住的蕭恩喆甚至忘了拔下她的酒瓶。

「然然你幹什麼呀！」連一向好脾氣的雪兒都看不下去，雙手扶上瓶頸，試圖搶下還剩一半不到的白酒，拔了拔，力氣不夠。

韓梓潼火了，奪下酒瓶，「謝小然你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年夜飯了？！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你要有什麼委屈就跟我們說，別憋在心裡，我看著難受！」

「就是啊然然，你不是小日子來了嘛，不能這麼喝的，多傷身體。」雪兒補充。

謝小然已經醉了，兩個耳朵嗡嗡的，她大概知道兩個好姐妹在關心她，但她聽不清楚，抹了抹嘴，她傻笑，「我會唱戲哦，要不要來一段給你們聽聽？」

搖晃著站起來，她想起去年在戲園子過年的時候，和謝小嫣一起編的一段戲，咿咿呀呀地唱起來，擺造型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跌進了皺眉走過來扶她的蕭恩喆懷裡。

蕭恩喆擦掉她的淚痕，嘆了口氣，扭頭示意韓梓潼和雪兒先走，謝小然他來照顧。

雪兒過來攙著謝小然，對蕭恩喆說，「然然哥，她這個樣子，還是我們來吧，都是酒味，要給她擦一擦。」

韓梓潼卻大步往房門口走去，邊走邊說，「謝小然現在需要的不是你，走吧，咱們回房間接著聊，過年不守歲怎麼行呢。」

雪兒咬唇想了想，放開手，「那然然哥，你好好勸勸她，放假這幾天，她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呀？」

說道一半，雪兒瞪大眼，「不會是賀靖東又去騷擾她了吧？！」

門邊的韓梓潼聽了這話，臉一白，匆匆回到房間，扯著雪兒離開。

兩人走後，房間里並不安靜，窗外傳來噼里啪啦的炸煙花聲，謝小然用僅存的意識控制自己，掙脫蕭恩喆的懷抱，拉開窗帘，倒進靠窗的搖椅看著外邊絢爛的天空。

「蕭大哥，我們那過年的時候，有錢人家也放煙花，我和小嫣經常會溜出去看，只是沒有這麼漂亮，現代什麼都比明朝強，真好……」

嘴角的笑容，像是欣賞煙花得到的滿足愉悅，但蕭恩喆知道，她想家了。

「再和我說說你的家鄉吧，很久沒聽你念叨謝小嫣了。」蕭恩喆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煙花。

「我不能再和你分享心事了，蕭大哥，太依賴你，對我不是什麼好事。」謝小然再度拒絕，這兩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和蕭恩喆之間的距離，遠遠超過了她與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的距離。

一開始她以為，只要蕭大哥陪著，她就能不懼任何陌生的環境與挑戰，但當孟小玲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漸漸懂得，她的依賴，更像是一種無恥的霸佔。

因為蕭大哥不計得失的關心與陪伴，她便偏執地認為，一切就應該是這樣的，兩個人膩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但其實不是。

她沒有現代人的靈魂，做不到那麼奔放，如果她不顧一切地去享受這樣的待遇，沉淪在裡面，萬一哪一天，或者是明天，或者是明年，她忽然回到明朝，到那個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

「謝小然，」蕭恩喆看著玻璃窗上的倒影，說，「我以為你和我保持距離是為了程浩然，但現在我發現不是，究竟是什麼讓你忽然改變態度？」

謝小然嘴角的弧度繼續上揚，「我想明白一些事情，剛來現代的時候，我就像一隻破殼的小雞，第一個收留我的人，我就自然地緊緊跟隨，但是我忘了，你沒有義務和責任必須照顧我，蕭大哥，以前是我太自私了。」

蕭恩喆沒有回答，謝小然的話聽上去好像是她懂事了，但他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蕭恩喆掰過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謝小然，我說過，任何時候，我都會在你身後注視你，鼓勵你，當你可以依靠的肩膀，你現在為什麼要把我推開？告訴我實話！」

烏黑大眼半睜半眯，裡面劃過一絲痛苦，天狼星里的神采是她從未見過的執著，彷彿得不到她的答案，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半晌，謝小然找回自己的聲音，迷迷糊糊，像是夢囈一般，「我想家了，想回去，我發現越和你牽扯，會越讓我忘記家鄉的模樣，我不想忘……」

好看的眉毛再次皺攏，蕭恩喆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和他在一起，為什麼會讓傻兒子忘記家鄉？

他想不通，所以想了很久，久到搖椅上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目光從窗外煙花轉向搖椅，發現裡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我不會讓你忘掉你的戲園子的，相信我。」

彎腰抱起沉睡的謝小然，蕭恩喆把她送回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將她放在雪白的大床上以後，聞著她滿身的酒味犯了愁。

領口濕了一大片，大腿上的牛仔褲也濕了一片，布料貼著完美的身材，濕噠噠的樣子看得他很難受。

蕭恩喆是個要乾淨的男人，並且有一定程度的強迫症。

罷了，他也不是沒見過傻兒子衣冠不整的樣子，賀靖東騙她回賓館的那天，其實他全看到了。

蕭恩喆將謝小然扶坐起來，靠在床屏，微微撇開眼，動手脫下她的上衣，他沒敢正眼瞧那段與被單融為一色的美好tongti，為她蓋上被子后，匆忙去洗手間擰了條浴巾。

擦拭的時候，也是用被子蓋著關鍵部位，只將混著酒味的脖子鎖骨與肩膀胡亂抹了幾下。

可是，那條牛仔褲的顏色，卻是在大腿根部變深的，蕭恩喆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后，終於咬牙解開小巧肚臍下的扣子，環著被單里的纖腰將她抬起，一點點褪下牛仔褲。

粉紅色的小內內暴露在他眼前，帶著可愛的原點，蕭恩喆第一次恨自己的視力那麼好，連側邊靠近臀部的地方，粉紅蕾絲花邊勾出的淡淡痕迹都那麼一清二楚。

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非禮勿視，可是男人坑爹的生理構造決定了他此刻的身不由己。

「蕭大哥……」謝小然幽幽的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