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遲到

回到床上，裹起被子，「她是古人……」

進入夢鄉前一秒，「她是古人……」

一個小時后，蕭恩喆掛著口水痛苦地夢囈，「她是古人……」

——

上午十點，聖皇娛樂公司。

錄音棚里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卻個個盯著雪兒手裡的手機。

「謝小然怎麼還沒來？」麥文推著黑邊眼鏡，滿臉不悅地責問。

雪兒掛掉電話，很是糾結地再次為謝小然求情，「麥姐，她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我們再練練……」

旁邊的金佑燦皺眉，「不行，你們唱的是高音部分，練習得多了會影響錄音時的正常發聲。」

「那要不我們去練練舞？」雪兒天真地勸道。

尚秀賢白了雪兒一眼，「喲，大小姐，什麼時候麥姐和S.J.K的師兄們輪到你指揮了？」

她這話說得室內幾個人都側目看過來。

麥文皺眉打斷尚秀賢，「一個組合最重要的是團結，不要瞎起鬨。米雪兒，你接著打電話，錄音這麼重要的事情都遲到，太不像話了！」

尚秀賢抱胸「就是」了一聲不說話了，尚秀伊看著雪兒又一次掛掉電話，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弧度。

聖皇大門口，計程車上。

「這位小姐，我說你醒醒喲小姐！」司機大叔很無奈地喊了第一百三十遍，連推帶搖，這姑娘就是不醒，要不是聽見打呼聲，他都要報警了，「地方到了小姐！」

謝小然掏了掏耳朵，抹了抹口水，架起一條腿繼續睡。

司機大叔不死心地又鼓搗起謝小然的手機，剛才還能開機呢，開了又關，這會兒開都開不起來了。

不怪謝小然，蕭老師還沒來得及教到「電流」這一門。

司機大叔把手機放回謝小然的包里，無措地看向聖皇公司的大門，正好看到出去辦公的程浩然，大喜，下車就喊，「哎，同志！別看了就是你，快過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姑娘！」

程浩然莫名地走近計程車，往裡一看，可不就是上班遲到的謝小然！

「她怎麼了？」

司機大叔撣撣手，「你認識吧？認識就好，趕緊把她弄下車，這姑娘上車就睡，到了都大半個小時了，怎麼也叫不醒！」

程浩然好笑地鑽進車廂，輕拍謝小然的臉，沒反應，加了點力道再拍，還是沒反應，他看著謝小然頂著一張精緻絕倫的小臉，卻毫無形象可言地睡得像豬，正想著怎麼處理這丫頭，忽然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往他臉上就是「啪」地一下。

「死蒼蠅，別叮我！」謝小然咕噥。

話說男人的臉也是挺嫩的，瞬間白皙的肌膚上赫然多了兩道手印子。

程浩然一愣，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甩臉。「死丫頭，等你醒了收拾你！」

程浩然拽住謝小然兩隻腳裸，本想就這麼把人拖出車廂，聽到謝小然不滿地嚶哼聲，動作卻不由自主地放柔，到最後，乾脆開了車廂另一邊的門，托起謝小然的腦袋放在肩窩，人再次鑽進車子里，長臂伸進腿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出了計程車。

車子里空間狹小，程浩然欣長的身軀貓在裡邊，腰都挺不直，又怕抱得謝小然不舒服，需要套毛衣的季節里愣是出了一身汗。

司機大叔笑道，「她是你女朋友吧？這麼溫柔。」

艾琳總是濃妝艷抹的樣子浮現在程浩然的腦海，好像戴了一層面具，面具下的真容，他現在竟然覺得有些記不清了。

最初的艾琳好像是清純的，至於後來那些改變，寬厚的程浩然覺得，既然人家已經是他的女朋友，自己就應該包容接受她的一切。

程浩然看了看懷裡的謝小然，很久沒有悸動的心臟居然漏了一拍，壓下這種感受，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有女朋友。」

司機大叔點點頭，在程浩然的示意下摸出他的皮夾，掏了一百元后，催促道，「快進去吧，別遲到了。」

「再拿一百吧，一個小時能跑很多生意了。」程浩然笑著提議。

等司機大叔憨笑著又拿了一百，程浩然這才抱著謝小然走向聖皇，他原本是想找個人接手的，畢竟自己還要出去談事情，可是小貓一樣的人兒居然在他肩窩蹭了又蹭，這種軟軟的觸感忽然叫他捨不得放手。

直到進入錄音棚，謝小然還是沒有醒過來。

雪兒和韓梓潼幫忙把人靠在音響旁，一向話不多的韓梓潼問，「她怎麼了？」

程浩然甩甩小臂，「這丫頭在聖皇門口睡了一個多小時。」

雪兒捂嘴，「馬路上？！」

「不是，計程車里，她應該早就到了，司機叫不醒她。」程浩然解釋，「人給你們帶到了，麥文，她可能昨天練舞累到了，你別為難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幾人目送程浩然離開后，紛紛圍在睡死的謝小然身邊。

雪兒和韓梓潼比較矜持，大小聲交替呼喚著，S.J.K的沈天翔與孔藍見沒什麼效果，惡搞因子上頭，湊上來又是拍臉掐人中，又是撓痒痒搖晃。

蕭大哥做的滿漢全席，好香……

哪來的小鬼？幹嘛端著菜盤子上躥下跳？

謝小然猛地二指併攏伸手一劃，發飆地大吼——

「爾等休要無禮，還我膳食！！」

沈天翔和孔藍避讓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一臉懵逼，緩緩神定眼看過去——丫還在睡！

金佑燦忍無可忍，黑著臉走進人堆，將音量調到最大聲，對眾人比了個捂耳朵的動作，走到錄音話筒邊，提了氣猛地一嚎，「謝小然！」

效果堪比震碎玻璃杯的那個海豚男高音。

「有！」

「醒了？」金佑燦對著話筒繼續問。

「……」謝古人看著周圍，茫然，「好像還沒醒透……」

她怎麼在這裡？謝小嫣和廖大哥呢？蕭大哥呢？

蕭大哥……對了，她投胎到現代了，這裡是上工的地方，這些人是工友。

麥文得了程浩然的提示，不要為難謝小然，但不代表她心裡沒有意見，說出的話雖不刻薄，卻也沒那麼好聽，「你昨晚做什麼了？你最好一會兒表現好一些，S.J.K下午還有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