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朱雀山
走了一段路，山林里很安靜，連蟲鳴聲也沒有，只有遠處高山上傳來若有若無的鳥鳴聲。瘋子喝了幾口水，有些鬱悶：「這山林，也太安靜了吧？」
小五附和：「那倒也是，從一開始進到那個逍遙谷就很不正常。」兩人正說著話，一陣風吹來，如刀割般劃過皮膚，瘋子搓了搓雙手：「這風，怎麼這麼冷？」一行人哆嗦了一陣，都穿起了厚衣服，禦寒的衣服每個人都帶了一件，儘管是夏天。
王子說：「說明我們已經越來越靠近目的地了。」王子話一說完，瘋子帶的幾個人開始興奮起來，小五趕到王子前面。
走了一段路，出現一個岔路口，小五回頭：「這回該往哪裡走？」王子越過小五身邊，徑直往前走，停在一具石雕面前，瘋子注意到，這具石雕跟逍遙谷入口的石雕一模一樣，便問身後的如煙：「這雕的是什麼鳥？」
如煙定定地盯著石雕許久，才緩緩開口：「朱雀。」瘋子不解：「朱雀？朱雀和鳳凰有什麼區別？」
如煙解釋道：「朱雀是四大神獸之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而朱雀為南方之神。鳳凰，雄為鳳，雌為凰。凰生四子，只有一隻是九尾的，才是鳳。一千隻凰生下四千子，才有一隻是朱雀，只有四尾。」
「這樣啊。」王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就像龍生九子，只有一條為龍是一樣的。」瘋子笑了笑，還想回頭問如煙幾句，就聽到小五喊救命。
瘋子不爽地順著聲音望去，不知什麼時候，小五竟然爬到朱雀石雕上，此時正被一根藤蔓捲起，很多血紅色的蟲子爬到他身上。瘋子腹謗：「不作死就不會死。」有些艱難地轉頭問如煙：「能不能救救他？」
如煙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小五在半空中蕩來蕩去，王子還在打量著石雕，對小五的喊叫充耳不聞，如煙也打量著石雕，沒有理會瘋子。
阿楠朝纏住小五的藤蔓上放了一槍，一根藤蔓斷了，下一根藤蔓繼續纏住小五，而且纏得更緊，小五暗暗叫苦，阿楠不斷地放槍，最後，小五被纏得像只蟬蛹，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的藤蔓，阿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也不敢上前去救小五，害怕自己也被藤蔓纏住：「你們想辦法啊，怎麼救他？」
小吳看了被卷在半空中的小五一眼：「給他點教訓，這裡的石雕是不能亂爬的。」
「那你倒是說怎麼救他呀？」小六也很焦急，只是領教過小吳的厲害，不敢得罪。
「很簡單啊，過幾分鐘，他自己就可以下來了，你們呢，就慢慢等吧。」小吳也來到了石雕前面，和王子並排站在一起。
果然，幾分鐘之後，藤蔓突然鬆開，小五從半空中墜落，跌在地上，不斷哀嚎。爬到阿楠身邊：「好癢啊。」在身上不斷地撓，身上的皮膚都被抓破了，此時，其他人才看清，小五身上爬滿了血紅色的蟲子，有的已經鑽到皮膚下面，小吳走過來，丟給小五一瓶藥水，小五接過來一看：殺蟲劑！
「艹，你給我殺蟲劑是幾個意思？」小五一邊在身上不斷地撓，一邊問。
「就是說這葯有用。」瘋子從小五手裡接過瓶子，往小五身上噴，果真，噴了一陣子，身上不癢了。大白天的，瘋子終於看清，上次在他身上的蟲子，跟小五身上的一模一樣。
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曾經去過一個小山村玩耍，在水田裡撿田螺，最後被螞蟥叮上了，爬到腿上吸血，一點疼痛感都沒有，都不知道螞蟥什麼時候進入到皮膚下面的，自己當時看到螞蟥身體一大半已經鑽到皮膚下面，嚇得嘩嘩直哭。最後，一個農民伯伯用一根稻草，把螞蟥刮出來，到現在還有心裡陰影，不敢光著腳進到水田裡。
「我們繼續走吧，我再說一次，這裡的石雕不要亂爬！」王子走在前面，小五把藥水還給小吳后，跟在一行人的後面走。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來到了一片廢墟，之所以說是廢墟，是因為有很多建築只是倒塌了一半，還有一半屹立不倒，任憑風吹雨打，沒有倒下，只是長滿了青苔。
他們走到一個平台上，有一個圓形石桌，周圍是幾個石凳。石桌和石凳上很乾凈，只是周邊還有丟棄的紙巾，看樣子，有人來過。瘋子在周圍轉了轉，還看到一些沒有倒塌的石牆，一些倒塌了一半的屋子。翻看地下，可以看到很多碎瓷片，依稀可辨出是鍋碗瓢盆之類的。
瘋子看到王子跟在身後，便問：「這是不是有人住啊，以前。」
「對的，以前是有人住，不過，後來，都搬走了，這裡曾經住過一個族人，就是你我都在的族人，就是王氏族人。」王子撿起地上一個碎瓷片，拿在手裡把玩，小吳也走了過來：「前面好像有人。」
「我們過去看看。」王子和小吳就這樣走了，瘋子也跟著走了，奇怪的是，這一片沒有一棵樹，只有半人高的草，也不是很茂盛，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情況。
三人穿過草叢，便看到了前方是一個帳篷，裡面亮著燈，帳篷入口拉鏈是開著的，王子走進去，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鍋里正煮著東西，瘋子看到桌子上有筷子，便拿著筷子撈了撈鍋里的東西，有牛肉什麼的，瘋子吞了吞口水，王子說：「別吃這裡面的東西。」
瘋子點了點頭，來這大山好多天了，只能啃乾糧，嘴裡都能淡出個鳥來。如果能回去，一定要去好好吃一頓。
王子搜尋著帳篷里的東西，看到了掉在帳篷一側的手機，還是ipone6的，土豪金。看手機殼的裝飾，應該是個女子的，瘋子說：「這手機，能解鎖嗎？」王子摁了開機鍵，手機屏幕亮了，還有電！王子笑了笑：「肯定可以啦。」
重啟了手機，王子竟然解鎖了，手機里一條簡訊都沒有，通話記錄也沒有，相冊被鎖住了，王子嗤之以鼻：「這點伎倆。」居然把相冊解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相冊里只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特別奇怪，裡面是一群人的合照，時間是一年前的了，照片里有幾個人王子是認識的，小吳也看到了，指著照片中的人說：「這不是如煙的大學老師嗎？」
王子正納悶，如煙的老師怎麼在裡面，還有，他旁邊的人又是誰，瘋子問：「她大學老師是考古的嗎？」
「考古個屁，就一搞藥物之類的。」王子不屑，「據說學歷還是很高的，一流學府博士。」
「原因很清楚了，之前世界吵得火熱的不就是黃芪嗎？據說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什麼的，整個世界都在吵，或許他也想來這裡找點什麼吧。」如煙站在帳篷外，背對著王子他們。
瘋子感到奇怪，如煙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跑到如煙身邊：「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還有啊，那個黃芪，我也聽說過，黃芪好像不生長在這種地方吧。」
「那當然，主要生長在東北，華北一帶的，不過，我也沒說過他們來找的是黃芪啊。」如煙遞給他一片衣角。
「什麼東西？」瘋子接過來一看，神情激動：「你在哪找到的？」衣角上綉著一根奇怪的草，瘋子記得，他們四個人的父親都有這麼一件衣服，衣服上綉著奇怪的草，當時，他還問過父親，這是什麼草，他父親說是一種很罕見的草，生長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沒有人見過，是上一輩人流傳下來的習俗。
「就在帳篷一側的石頭下面壓著，你看看，認不認識這衣服。」如煙問道。
「我認識，這應該是我們四家中的一個吧，不知道是誰的，但是總算有點線索了，說明他們來過這裡。」瘋子激動地把衣角緊緊攥在手裡。
「我還是要打擊你一下，這衣角，雖然你找到了，但你未必能找到你父親，接下去的路，更加難走。」王子從帳篷里走出來，拿著一個手機，丟給如煙，如煙接過來一看，神情變了變。「他們應該已經進去了。」
「進哪裡？」瘋子問：「你是說旁邊這座山嗎？」如煙點了點頭：「這大山裡面是一座禁地，至今很少有人進去，現在看來，我們前面恐怕不止一批人進去了。」瘋子打量著面前的大山，暮色蒼茫，煙霧瀰漫看不清楚，眯著眼睛說：「很多人進去？有這麼大的能耐？裡面到底有什麼？」
「你們在這裡啊？」阿楠朝他們走來，身後跟著小五和小六。「咦，怎麼有帳篷，這不是我們的呀。」阿楠東瞧瞧，西看看。
「這是我們前面一批人的，看樣子，他們已經進去了，至於為什麼鍋里的東西沒吃，我不知道。我驗過了，沒有毒，而且，鍋里的東西還是熱的，他們應該沒有走多久。」王子說。「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不要吃他們的東西。」
阿楠似乎很著急：「他們已經進去了？那我們要不要追？」
「追？」王子邪魅一笑，「算了，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吧，現在追，也追不上，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那倒也是，不過，這樣，好東西就讓他們先拿走了。」阿楠的聲音很低，王子還是聽到了，只是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