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救人
寧凡跟楊妙真並立船頭，海面上微風陣陣，帶走酷熱的炎熱，不時有海鷗從他們頭上飛過，偶有幾隻會落到桅杆之上稍作休息，在他們右側，隱約間還能看到山脈起伏，那是陸地所在。
天空蔚藍，海水澄清，往遠處看去，海天一色，偶有海魚躍出水面……今日微風無浪，正是個行船的好天氣！
只是雖然天氣甚好，可是寧凡的心情卻是異常壓抑……昨天一場會議，雖然最終也沒有研究出個什麼究竟，可是寧凡最後所說的情況卻是離著事實不遠。只是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大家此時正處於一個更為兇險的境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此時寧凡面對的卻是個連存不存在都不清楚的對手，這讓他很是困惑。
山洞中的兵器甲胄都已經安排人搬了出來，給三軍都配齊了。現在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寧凡只能是要求各隊主官加大訓練的力度和強度，以期望在未來有什麼情況發生的時候派上更大的用場。為了能更好的提升大家的實戰水平，寧凡跟孫壯等人更是連夜制定了新的訓練計劃，更是把實戰訓練提到首要的位置，期望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提升大家的戰鬥力。
船行甚速，操舟的叫做周文，是當初隨童柏順而來的流民中人。當初他本是膠州海邊的漁民，從小操舟弄海，適逢遇上戰亂，家裡人死的死，失散的失散，只剩下他四處流浪，後來就跟著童柏順這些人到了這裡，此時重操舊業，對他來說卻是輕車熟路。
一路上大家都是沉默行舟，寧凡嫌艙里氣悶跟楊妙真到甲板上透氣，此時二人遠眺海面，突然海面上一個小黑點引起了寧凡的注意。那個黑點隨海波浮浮沉沉，細看起來像是個人影……
「妙真，你看看那裡是不是個人？」寧凡看了會兒，指著那處海面問楊妙真道。
「看起來……確是像是個人，」楊妙真看了看，點頭說道。
「七郎，我們過去看看……」周文在家裡行七，所以大家都換他為七郎……寧凡見有人落海，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忙讓周文將船駛過去。
待到了近前看了個仔細，還真的是個落水之人！這是個看起來約有三十左右歲的男子，身著宋人的裝束，此時卻已經是昏死過去，只是手中還死死的抱著一張船板……
周文忙跳入海中將人拖將過來，寧凡跟楊妙真則是在船上將人接應了上去。這次走得急，孫壯等人還需要留下來加緊訓練，所以此時船上也就他們三人。
人拖到船上，寧凡試了試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是有些氣息……寧凡將他身子俯卧於自己的大腿上，借著體位讓他體內海水由氣管口腔中排出，然後將他的頭部轉向側面，這是為了讓水從其口鼻中流出，保持呼吸的通暢……片刻之後，有海水從他的口鼻中噴出，而那人也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寧凡卻是心中一喜。
待他的咳嗽停止后，那人卻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寧凡之後，臉上露出了喜色，開口問道：「我……我這是在哪？我是死了嗎？」
「你小子命大，還活得好好的呢，」一旁周文接話說道。
「這位兄弟，你現在活得好好地呢，」寧凡也是笑著說道：「卻不知道你這是遇上了什麼變故？」
「能給我點水喝么？」那人抿了抿已經開裂的嘴唇，虛弱的說道。
「快，拿水來，」寧凡趕忙讓周文取來水，然後扶著他坐起身。
「我自己來，」這人搶也似的接過寧凡手中水袋，一口氣喝了大半，待清水下肚，他的精神好了許多，將水袋還給寧凡之後，他掙扎著爬起身，抱拳說道：「多謝幾位的救命之恩。」
「這位兄弟客氣了，」寧凡抱拳回禮道：「卻不知道尊姓大名，又怎麼會……」
「嗨！一言難盡啊，」這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在下姓方名平，乃是臨安人氏，這次隨家裡海船出海遠洋，卻不料……」
「是遇上了大風浪么？」寧凡問道。
「這個季節並沒有太大的風浪，而且隨我出海的都是有經驗的老手，區區風浪卻又怎麼放在我心上，」方平言語間對於這海上航行透露出頗多的自信。
「哦？那這是怎麼回事兒？」寧凡奇怪的問道。
「唉，也是活該我出事兒，」方平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出海歸來之後，因為我的緣故在那高麗多待了幾日，卻不料回程時遇上了海盜……一番激斗之後，我們抵不住海盜的進攻，整個船隊落入了海盜手中，那些海盜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沒辦法我只能是跳海逃生……」
「海盜！」聽到這個字眼，寧凡頓時一個愣神，忙急急的問道：「方大哥你確定遇上的是海盜？」
「這還能有假？」方平以為寧凡不相信他，急忙說道：「我們經常遠洋，怎麼能分不出海盜來呢？不過這幫海盜卻是與之前遇上的不同。」
「哦？有何不同？」聽方平說得這麼確定，寧凡心裡卻是一沉。
「這些海盜我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方平想了想說道：「這些人不但武器精良，人人悍勇，而且手段更為兇殘，見人就殺啊……可憐我們整個船隊還不知道能剩下幾個活人……這次若不是遇上了你們，我也活不了幾日了，在下還要多謝幾位的搭救之恩，等日後方平定當厚報！」
「方兄弟這是說哪裡話來，我們豈能是見死不救？」寧凡擺了擺手，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卻不知方兄弟知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方平想了半天卻是搖了搖頭：「我們常年走海路，這海路上的朋友也多有了解，可是這些人卻是從來沒見過，也沒有聽誰說起過…..」
「就沒有其它的什麼……？」寧凡還是不死心，讓方平再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
「哦，對了，」方平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說道：「這些人當初在沖歸來時主桅上升起了以免大旗，上面則是綉了一個巨大的惡鬼頭顱！」
寧凡聞聽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這些人原來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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