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臣，接紙。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誠衡慢條斯理的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這一刻自己已經等待多時了。心中順暢極了。
府中一些受了蕭誠衍恩惠的僕人一聽聖旨說王爺謀反，可王爺明明是為國捐軀，可……怎麼卻沒落個好下場？都把頭埋得低低的，沒一個人站出來反駁。只能敢怒不敢言。
劉公公看著坐在地上發愣的聞人洛，同樣蹲了下去。「五公主，皇上還有一道口諭，是傳於您的。」目無旁人的說道「如今蕭誠衍已是庶民，您雖沒了封號，可怎麼說也是公主，以蕭誠衍的身份自然配不上您的，所以……」劉公公輕笑了一下，片刻後接著道「皇上准您和離，且不必守孝。命太子爺親自為您挑選夫婿。」說完滿意的看著失神的聞人洛。
聞人洛輕輕抬起頭，碎發蕩漾在臉頰前，格外滄桑。眼圈已泛黑，臉色蒼白。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公公，不言也不語。半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聽楚王府家丁說，楚王是賣國，如今皇上連皇陵也不給入呢。」大街上人來人往，紛紛議論著。
「我弟弟在王府當差，聽說楚王被貶為庶人了呢。五公主被奪了封號。」
「不是說戰死殺場嗎？怎的成了通姦賣國了？」
「這個我哪清楚？不過最後落了個不忠不義的罪名也是可悲。」
聞人洛睜開沉重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滿是鮮紅。左右環視了一圈，卻是陌生的環境。床榻被褥皆被紅色取代，而自己身上也著上了嫁衣。這是怎麼回事？想著腦袋要炸裂般的疼痛突然蔓延開來。閉上雙眸，用手用力錘了錘腦袋。我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哎喲，五公主吶，您可算起來了，來來來，蓋上蓋頭。」一個婆子見聞人洛來了，開心的不得了。拿著紅蓋頭就跑了過來。
聞人洛見這婆子甚是熟悉，像是在哪見過。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滿臉疑惑。
「公主，您別動，待會兒駙馬爺可就來了。」婆子為聞人洛蓋上蓋頭，樂呵呵的站在一旁。
駙馬爺？難道……自己與蕭誠衍的點點滴滴是夢一場？若真是夢，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那自己寧願不要起來。心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紅蓋頭下的雙眸已經布滿了淚水。
「吱呀～」聞人洛聞聲緊繃神經。
「哎喲，駙馬爺，您可算來了，公主等您多時了。」那婆子的聲音傳來。
半響都無人回答，直到那雙白底紅靴透過蓋頭縫隙映入眼帘，是那麼的熟悉。蕭誠衍？是她嗎？心中無限期待起來。
當蓋頭被掀起，看見新郎容顏，聞人洛徹底失望起來，原來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的，她沒有死，自己怎麼能嫁人？起身來到桌邊，企圖與滿臉笑意的蘇南凱拉開距離。
「文洛姑娘……你」蘇南凱看著她的舉動也由為失落。
「蘇公子，我已嫁作人婦，蘇公子何必如此呢？」聞人洛換上冰冷的外表不去看蘇南凱，冷聲說道。為什麼他是新郎，自己大概也猜到了。呵呵，都怪自己太傻。什麼事情都沒有想清楚前因後果。既然他們弄了假屍體，那麼衍肯定沒事。想到這，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那自己為何要自暴自棄？
「文洛姑娘，你知在下愛慕你已久……」
「蘇公子，自重。」語氣帶著堅定，突然皺起了眉頭。父皇，皇兄定有危險。那就是出內奸了……如今皇城也沒有幾個可信之人？那麼……轉頭看了看蘇南凱。
……
……
「哥哥，您沒事吧？」一個不起眼的院落中。小水關切的問道。
「咳咳咳。無事，小水莫要擔心。」蕭誠衍捂著嘴咳了咳。想不到自己居然沒死，那給洛兒的許諾便不會食言嗎？想著，抬頭感激道「多謝……公主。」當看見門口筆直的身影時，心下瞭然。
「蕭誠衍，當初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魏栗見蕭誠衍醒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別謝我，謝這小丫頭吧，在你昏迷的時候衣不解帶的照顧你。」說著看了看小水。
蕭誠衍垂眸點了點頭，看著滿臉關切的小水「辛苦了，小水……」眼神又在詢問著什麼。
小水會意搖了搖頭。知她在擔心什麼。
蕭誠衍現下就放心了。身份沒有暴露便好。
「蕭誠衍，我知你有今天。」魏栗不經意間說道。
小水和蕭誠衍同時看向魏栗。等待著她的下文。
「你大哥跟還是太子的皇上早已有聯繫。你身邊有內奸我也是知道的。」
「那你……」剛想說為何不告訴自己，轉念又覺得不對，人家憑什麼告訴自己？
「那現在你可願意與我合作？」魏栗雙手抱臂，興緻勃勃的看著蕭誠衍「不過嘛……這次魏國不會附屬晉了。」
「我為何要……」自己一出去，不就能證明自己沒死嗎？何苦還要合作？
「先別像上次那般拒絕那麼快。」魏栗說著嘴角上揚。「我可是聽說，晉皇駕崩。晉王爺倒了。你蕭誠衍也是亂臣賊子，太子已經登基稱帝了呢。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還多著呢。」
蕭誠衍一聽，愣在原地。「太……太子，是何人？」
「聞人澤。」
「我答應你。」心揪在一起。咬牙切齒說道。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不是嗎？不知洛兒如何了。
「不過，先幫我皇兄奪位，若皇兄成功稱帝，便可派兵助你打晉國。」魏栗看著失神的蕭誠衍，撇開頭。不去看他。
皇宮
一身明黃龍袍的聞人澤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左手細摸著龍紋，隨後，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劉公公啊，這次多虧有你，朕才能如願以償呢。」滿意的看著面前的劉公公。想當初丞相告訴自己他就是姦細，自己可吃了一驚。任誰看，也都知道他忠於父皇呢。
「皇上過獎了，這是奴才應該做的。」劉公公聞聲連忙跪下。自己按丞相的命令給先皇下毒，隨後誣陷晉王不滿囚禁之苦，心生怨恨。故而買通人殺害先皇。所以聞人澤如願登基。沒有晉王這個絆腳石。
「可是……」聞人澤話還沒說著，就突然站起來。笑了笑，慢慢逼近跪著的劉公公。
劉公公感覺到了聞人澤一步一步靠近，額頭冒了不少密汗，整個御書房靜的只有聞人澤的腳步聲。
站在劉公公面前，聞人澤突然蹲下來，與劉公公對視。劉公公慌忙把視線移開。
「劉公公伺候過皇爺爺，殺了皇爺爺。劉公公伺候過父皇，殺了父皇。那麼劉公公現在伺候朕，會不會殺了朕呢？」說著又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俯視著劉公公。
劉公公額頭的汗珠順著鬢角一顆一顆往下掉。心突然加快跳動的頻率。似乎已經有危險的氣息在整個大殿蔓延開來。「奴才……奴才，不敢。」半響才說道。
「不敢？」聞人澤反問道。「呵呵，也是，朕不會給你機會的。」
劉公公突然抬頭瞪大眼睛。聞人澤反手拔出支架上的軟劍。刺向劉公公。轉眼間劍身已經莫入劉公公的身體。劉公公一口鮮血噴出。直直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誰不知你是方丞相那老東西的人？朕在笨也不會相信你。」拔出劍，帶血的劍刃又原封不動的插入劍鞘之中。
「喲，皇上，這等小事怎麼也大動干戈？」蕭誠衡打開門，進來發現這一幕，笑了笑。走進御書房，跨過劉公公的屍體來到聞人澤面前。
「蕭兄來的正好。」聞人澤抬頭一看蕭誠衡，同樣笑道。「方丞相安插在朕身邊的人不止劉公公一人。蕭兄覺得如何是好？」
蕭誠衡看著血泊之中的劉公公，搖了搖頭「臣以為，皇上身邊的眼線自然可以慢慢除掉，不過皇上還年輕，何必與一個花甲之年的人計較？什麼都不做便可。」突然脖子一涼。帶著微微刺痛。蕭誠衡反而笑道「皇上以為臣也是丞相的人么？」
聞人澤舉劍打量著蕭誠衡。少頃才聽到劍入鞘的聲音「蕭愛卿說笑了，蕭愛卿什麼人，朕還不知道？」
「皇上信過自是最好。」蕭誠衡面不改色的說道。脖子上一抹鮮紅格外刺眼。
「朝中怎樣了？」聞人澤轉身坐在龍椅上。一臉嚴肅的問道。
蕭誠衡自然知道是什麼事「皇上，您吩咐的部分事已經辦妥了。陳啟等人已經被發配邊疆，四皇子從新規劃封地蜀，已經回封地。三皇子繳納了兵權，歸順皇上。自於丞相黨羽還是有幾分棘手，非一朝一夕的事。」
「那個老東西根基地固。不是朕不念舊情，他助朕登基，朕本想好好待他，可他完全將朕視為傀儡，一日不除，朕寢食難安。」聞人澤扭曲著臉說道。
「魏國請求聯姻。」蕭誠衡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說到。
「把聞人潾嫁去便好，跟朕說做什麼？」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小皇妹。不就是嫡女嗎？命運一樣要我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