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三六章

136.第一三六章

第一三六章

到得別莊岳森和瑞珠,岳林和雲墜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凌郁楓給出恩典,剩下的事情便交由方姑姑和岳管家來決定,這畢竟是他們的兒子成親,凌郁楓不會剝奪他們操辦的權利。

蘇夏也只不過是提前預備上兩副嫁妝,凌郁楓之前說著蘇夏財迷死摳,可到底還是從他的庫房裡出。

凌郁楓寶貝不少,他自己不在乎也沒個數,而且因為他在別莊住了一段時間,便在在府里和別莊都有不少財物,蘇夏去看的時候就忍不住感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見她那雙眼放光的樣子,凌郁楓就忍不住笑她,把鑰匙交給她,「喜歡什麼直接拿走,這些都是你的。」

蘇夏也沒客氣,倒是扒拉出來不少的擺件出來擺在房間里,放到庫房裡也是落灰,倒不如直接擺上,最起碼還能看個景。

方姑姑和岳管家終於盼到兒子成親自然高興,走路都帶著風,尤其是對瑞珠和雲墜又都是十分了解,很是喜歡她們的為人,方姑姑和兩人相處和諧,更是歡喜幾分。

為自己的兒子操辦婚事就是再辛苦,兩人也甘之如飴,打算把四人的婚事一起舉辦,什麼東西就都要準備雙份的,凌郁楓還專門叫他們自己看著喜歡那裡,收拾出來兩個房間布置一番當婚房。

雲墜和瑞珠之前不覺得如何,與方姑姑相處很是自在,可現在定下來之後再見到方姑姑便有些扭捏害羞了。

方姑姑笑著叫她們還像之前那樣就成,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客氣,可到底是有幾分不一樣。

她們倆現在得空便給自己做嫁衣,青梅也是有眼色的人,主動承擔了許多事情,再加上凌郁楓這裡有蘇夏打點,倒也不會忙不過來。

大家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凌郁楓也沒閑著,日常訓練不能少,外面的事情也不能不去打探。

其實外面對於凌郁楓成親之後還選擇住到別莊上的事情,也是各有猜測,其中最為主流的便是覺得蘇夏在侯府不受重視,為避免麻煩凌郁楓選擇遠離。

在皇上看來這是凌郁楓給他的信號,是凌郁楓的主動示弱,也是永安侯府的投誠,從主動放棄所有的功績換取一紙賜婚開始,凌郁楓便在主動投誠。

為的是什麼皇上心中也有猜測,因為西平和雲州之事現在許多人都把凌郁楓甚至是永安侯府都綁到了太子的船上,可同時心中也清楚,皇上心中有多厭惡朝臣插手儲君之事。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麼凌郁楓和永安侯府沒道理不懂,主動避開便是他們選擇的處事方式。

對此皇上不做評價,這些事情還是交由太子本人來判斷比較好,像這種在太子潛邸之時選擇疏遠的人,即使太子登基也不會受到什麼重視。

宮中淑妃被利用向皇上下藥的事情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賢妃的頭上,這叫皇上簡直大吃一驚,賢妃?那個一向不爭不搶淡然自若的賢妃現在也露出了她的利爪么?

皇上並沒有聲張,下藥是淑妃起了心思,她貪心不足便被人鑽了空子,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可是皇上也是十分不解,賢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了嫁禍給安妃或者是瑞王?還是想要斬斷瑞王的臂膀?

其實說到罪魁禍首,自然還是淑妃自己,而賢妃所做的事情只不過順勢而為,可最後的結果是導致了皇上身體出了問題,這便是大罪!

是的,皇上身體確實出了問題,本就因為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落下沉珂舊傷,雖然後來調養了數年,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影響了,但也只是隱而不發,就算是沒有外因,隨著年齡的增大,這些癥候也會逐漸表現出來。

皇上坐上皇位之後又日日操勞,多思多想,已經給身體健康埋下了許多隱患,順其自然的話,他的身體也會逐漸虛弱,天氣稍變便會大病小病不斷,更何況是還被外力推了一把。

請來的道士醫術確實不錯,可對皇上這種的也是做不到藥到病除,只能建議皇上不要過度操勞,放寬心好好養,可皇上做不到啊。

他怎麼可能不去操勞?又怎麼可能放的下心修養?看看下面的大臣還有他的好兒子,在他還精力旺盛的時候就已經表現的這般迫不及待,若是他表露出一點的老態疲態,他們會不會恨不能他立時就去了啊?

皇上請到的道士姓張,醫術不錯,煉丹也精通,可就是有一點,為人不是很正派,功利心強做事便有些不擇手段。

能被皇上請到皇宮之中,那是危險與機遇並存,做的好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做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皇上身體虛弱用過多少藥材都不見好轉,皇上急,太醫急,張道士同樣急,面對愈發暴躁的皇上,巨大的壓力幾乎叫他承受不住,最後情急之下還是拿出了丹藥。

不過他也算是有腦子,直接與皇上講明了這是丹藥,短時間內可能會有效果,可也不能多食,否則丹毒積累同樣致命。

走到這一步,拿出丹藥來給皇上服用,他是擔著極大的風險的,在明知道這東西有可能會損害身體的情況下還拿出來給皇上用,到底是何居心?判他一個殘害龍體之罪都可以直接拉去砍頭了。

可皇上他就是服用了,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他用的毫無芥蒂,張道士也是背後一身冷汗,回到住處之後方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本來他只是想要賭一把,現在證明他賭贏了。

就說,宮中太醫無數,他的醫術就是再了得,也不敢說生死人肉白骨,皇上為何就費盡心力的把他給找了過來?

再聯想皇上那頻繁的催促,急切的態度,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比那些太醫強在哪裡?無非就是他是道士會煉丹而已吧。

所以皇上最開始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要他獻上丹藥呢?

大家都知道,丹藥在最初服用的時候確實有效,而且效果顯著,這也是許多人明明見到了那麼多因丹毒而死的例子,還前赴後繼繼續服用的原因。

身體康健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病體沉珂之人的痛苦和渴望,若是能夠讓身體健康起來,即使明明知道無異於飲鴆止渴,也還是會有許多人願意嘗試。

而那種身體健康起來,精神飽滿,充滿活力的狀態是會叫一個久病不愈身體虛弱之人沉迷的,繼而便會對叫他們能夠得到片刻康健之物產生心癮。

服用過丹藥的人大多數都會沉迷其中,便是因為這個原因,身體健康起來的感覺太好了,誰也不願意再虛弱下去。

但是丹藥初初服用會有效,可後面效用會越來越小,看到無效了會如何?那便是加大劑量和服用頻率,長此以往丹毒積累越來越多,最後便只有等死的份。

皇上不相信有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他的行為還是比較克制的,知道服用過多對身體不好,也只打算用上幾次便罷手,頻率相隔也都比較久。

可即使如此不知不覺間竟也對此行成了依賴,現在雖然看著面色紅潤,身體康健的,可太子卻有些心驚。

他想到了太多歷史上最後沉迷於丹藥昏聵不堪的帝王,看著父皇如今的狀態,叫他如何也不能安心。

在府中與幕僚商議的時候也是眉頭緊蹙,這是一個極為棘手的事情,不由得詢問道:「知道這個道士的來歷么?到底是誰舉薦給皇上的?」

秦川負責查探這件事情,張道士屬於秘密進宮,可到底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太子之前便吩咐下去好好查查這個人,就是怕裡面有什麼齷蹉事情。

張道士並不難查,他為人高調,急功近利,給許多官員看過病,出身來歷都十分透明,這沒什麼好說的,也沒多大問題,秦川重點說一下他的本事,「確認此人醫術高明,用藥大膽,往往有奇效。」

太子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擅長煉丹,不過他之前極少幫人煉丹,許多人想要從他手中求得一顆丹藥更是千金難求,與他往常表現出來的性格有些不符,這一點便有些不合常理。」

「待價而沽?」其中一個幕僚問道。

秦川搖搖頭,「這一點便無從得知了。」

太子眉頭皺的更緊,不給別人丹藥,卻唯獨給了皇上,是礙於皇權不能抗爭,還是有別的目的?還有這個人是如何在皇上跟前排上號的?

想到這裡便繼續問道:「他何時進的京城,之前都與什麼人有過接觸?如何被引薦到皇上面前,又是如何取得皇上信任的?」父皇如今這般多疑竟會對一個道士深信不疑,為何?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秦川之前也懷疑這是誰的陰謀,可是最後查出來的結果卻並非如此,「據屬下查探,他是被皇上派人請來的。」

「皇上主動派人尋來的?」太子有些驚訝。

秦川點頭,「查到的結果便是這個。」

太子深吸一口氣,看向書房裡的幕僚和親隨,「這個張道士在外很有名望?」他如何不知何時冒出來以為這麼厲害的人物?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搖搖頭,因為張道士又不曾在京城走動,在京城確實不曾聽說過他的名聲,至少他們之前確實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至於在別的地方,那邊不得而知了。

「殿下是懷疑有人故意把張道士送到皇上跟前?」幕僚問道。

太子點頭,「孤心中確實有懷疑,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寧王?」不過想到寧王不知為何好似被皇上訓斥了好幾次,連宮中的賢妃都被牽累,不但被收回了手中的權利,還被罰了禁足。再看看張道士還十分得皇上信任的事情,便覺得寧王可以排除了。

幾人對視一眼,「那便是瑞王?」如今被皇上抬舉起來的也就是這兩位比較有分量。

說到寧王,太子便想起淑妃的事情,搖搖頭,「寧王和賢妃娘娘被皇上訓斥的時間很有意思,孤一直覺得淑妃的暴斃另有隱情。」

這話意思就很明白了,不過他們也是有些不解,若說淑妃和忠國公府出事對誰的影響最大,那自然是瑞王,可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寧王有爭位之心,最大的敵人不應該是太子么?

寧王和瑞王現在應該有一個共同想要搬開的大山才對,他們倆先聯合起來一起把太子搬倒,之後再爭個你高我低,豈不是最佳選擇?怎麼看著現在就把太子給忽略了,人家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太子還沒有淪落到被人忽視的地步吧?

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寧王和瑞王有仇,就是見不得彼此好過,感覺跟兒戲似的,他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但是太子卻說,「安貴妃得勢之時在後宮橫行霸道,沒少欺負位份不如她的嬪妃,幾乎得罪了整個後宮的女人。」所以要說兩人有仇,見不得他們崛起也不算是錯。

整個後宮的女人恐怕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安妃重新得寵,那麼想著法子拉她下馬也就說的過去了,若是這樣的話,說賢妃和寧王寧願冒險也要砍掉瑞王助力的行為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大家想知道的是這個張道士的來歷,以及皇上到了什麼地步。

梁太醫是太子的人,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以往都有他給太子傳遞消息,可現在連梁太醫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皇上似乎更加信任張道士,診脈都交給他來進行。

太子嚴肅吩咐道:「在這件事情還沒有個定論之前,叫咱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個,孤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恐怕會是個坑!」

眾人悚然一驚,這並非沒有可能,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各自嚴重的鄭重,點頭應下,「殿下放心,回去一定好好安排約束底下的人行事。」都已經蟄伏這麼久了,又何懼再等些時日?

太子點點頭待眾人走後,留下秦釗問話,「聽說少卿又領著人去了別莊?」

秦釗點頭,「確有此事。」

太子微微一笑,「他現在避開是對的,只不過剛成親就跑到別莊去,不知道的還指不定如何猜測呢。」

這事兒,秦釗也有耳聞,「大多認為順安縣主不得侯府重視。」

太子笑著搖搖頭,其實他們的事情也叫他挺意外的,侯夫人會不喜歡也在預料之中,不過少卿有多看重這個妻子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彩禮給的那般豐厚,還十分周到體貼的安排人去給她裁嫁衣,為了給她體面,鋪面錢財不知道送出去多少,這些可都瞞不過他。

原本只是出於好奇多關注了一下,沒想到竟發現了凌郁楓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一面,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想到渡月山莊的風景,太子寧願相信他們是去躲清靜踏春賞景的。

原來還打算今年上巳節帶著太子妃一起出門鬆快一天的,可後來竟然還是沒能成行,想來都有些對不住太子妃,整日困在這高門宮牆之內,一日不得清閑。

於是正事說完的太子轉身去了太子妃的房裡,傅允霖已經能扶著走兩步了,他似乎對於走路這件事情充滿了極大的興趣,也不叫人抱了,沒事兒就要人扶著自己走。

所以太子妃的屋子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所有帶有稜角的東西統統包上,平日里的那些瓷器玉石擺件也都收了起來,生怕打碎之後傷著孩子。

太子妃拿著賬冊一邊對賬一邊看著孩子,宮人圍了一圈,眼睛不眨的看著這個小祖宗。

最先發現太子的竟然是傅允霖,也是這段時間相處的比較多,他十分喜歡這個父王,不過對著太子喊的卻是爹爹。

太子顯然很喜歡這個更加親近的稱呼,上前一步把傅允霖抱起來舉高了一下,小傢伙不但一點不怕還十分興奮,發出歡快的笑聲,還催著太子再來。

宮人趕緊上前給太子行禮,太子擺擺手,抱著兒子看向太子妃,太子妃笑的一臉溫婉,「他現在不老實,抱著他就總動來動去,壓手的很。」

太子坐在太子妃旁邊,順勢就把兒子放到了自己腿上,小傢伙看著太子妃笑,伸著手要她抱,「娘。」喊的很是清楚。

太子妃接過兒子,笑著看向太子,「談完事情了?」然後吩咐宮人端碗甜湯來。

太子點點頭,別的也不多說,省的她也跟著過不安生,便說起了凌郁楓去別莊的事情,然後笑著道:「抽個時間也帶你們出去轉轉,允霖還沒機會出門玩呢。」

太子妃笑著點頭,「不耽誤正事兒就好。」

太子無所謂的道:「我現在也沒啥正事兒,工部的事情研究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抽出幾天的時間還是能夠的,到時候咱們也去莊子上住兩天。」

太子妃無有不應的,心中也是嚮往。

說著話宮人便端著甜湯進來,傅允霖看到人端著碗來就知道是吃的,立刻就不老實了,太子笑著用勺子喂他一口,太子妃則在一旁用帕子給他擦嘴,一家三口氣氛很是和諧。

安蘭幾人看在眼裡,相視一笑,太子自從雲州回來就一直都是歇在太子妃處,讓後院那些女人原本因為太子走時帶上了秋雙而回來又帶了個美人兒升起的幾分奢望也給破滅了。

太子已經算是潔身自好的了,後院女人不多,且都沒給名分,即使是教導人事兒的宮女,也還是個通房的身份,對太子妃造不成任何威脅,所以太子妃很滿足。

在皇家能夠做到這般,已經算是罕見的了,沒見著瑞王府里側妃都鬧翻天了。

安妃和瑞王都是心大的,連挑選側妃都要那身份不低的,雖然正妃身份還是高過她們,可也沒高到哪裡去,因此誰也不服氣誰,側妃不甘心被正妃壓著,正妃看著一幫子小妖精勾走了瑞王,心裡也是苦悶不已。

雖然私底下爭的頭破血流,她們這些妯娌還是時常設宴相聚,在一起說的最多的便是男人和孩子,無論是瑞王妃還是寧王妃,雖然一直覺得太子妃和太子一樣假仙,可真要說起來誰不羨慕她。

兒子生了,太子愛重她給她足夠的體面,後院的小妖精被治的服服帖帖,這就是贏家。

這便是這些人和蘇夏思想上的不同,蘇夏會替太子妃感到委屈,會覺得太子渣,可是在這個時代看來,太子已經算是潔身自好了,後院的女人只要沒有名分那就是個玩意兒,玩意兒那裡值得主子在意?

皇上現在還一直寵幸新人呢,生了孩子的就提提位份,沒生的也就是個侍寢的作用,然而並沒有任何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也不值得他們去在意。

蘇夏就覺得皇家的皇子或者是高門大戶的男子大多都自帶渣屬性,她比較幸運,遇上了凌郁楓,也許正如他所說,傻人有傻福。

她悄悄的問過凌郁楓要是她當初不是那麼堅持底線,他到時候是不是也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凌郁楓沉默半天沒說話,蘇夏就知道這個答案是肯定。

然後就想起了當初聽到的流言,說凌郁楓生性殘暴,把一個爬床的丫鬟當著眾人的麵杖斃,她一直感到好奇,看著凌郁楓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啊,就問他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凌郁楓給了肯定的答案,是真的,確有此事。

蘇夏當時驚呆了,「沒想到你曾經是這樣的人!」

凌郁楓掐一下她的臉,「那是事出有因,我又不是嗜殺成性,沒事兒杖斃一個丫鬟玩,那個丫鬟是別人放到我身邊的釘子,打殺了她是給她背後的主子一個警告,也是殺雞儆猴叫別人不敢起別的心思。」

蘇夏蹙眉,「可也未免太慘烈,你不知道府里當初都是怎麼傳的。」

凌郁楓笑著搖搖頭,「當時年輕衝動,難免思慮不周,若換現在便不會像當初那般行事,別人的釘子有時候也挺好用。」

蘇夏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凌郁楓笑,「其實當初的傳言我還推動了一把呢,我若是不想怎麼也不會傳出去。」

蘇夏瞪大眼睛,「為什麼?當時好多人怕你,夫人選人的時候一聽是去伺候你就都拚命往後縮。」

這事兒他自然知道,笑的一臉無所謂,「若是旁人不怕哪裡輪得到你到我身邊來?」

蘇夏眨眨眼,「也是。」

凌郁楓笑,「所以我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不就把你給送來了。」

蘇夏:……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她想了想說道:「我們四個當時好像都是沒啥追求的人,那有追求的都使了銀子跑到世子房裡去了。」

這話就叫凌郁楓不滿意了,上前捏著她的下巴,「你這還沒追求?」

蘇夏笑著打開他的手,「這不是見到你之後被美色迷了眼,一個沒控制住幹了票大的。」

凌郁楓失笑,「這都是什麼詞?」

「誇你呢,公子美姿容,善言笑。」

「你現在當真是愈發大膽了。」

「還不是你慣的。」她倒是承認的很乾脆。

凌郁楓拿她沒法子的很,最後評價了一句,「恃寵而驕!」

雲嬤嬤端著湯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句話,趕緊抬頭看看兩人神色,見兩人言笑晏晏,沒有半點惱怒,知道這是打趣鬧著玩呢,她便放下心來。

蘇夏看到雲嬤嬤過來趕緊行前接住,「怎麼叫您送來了?」

雲嬤嬤笑著道:「我閑著也是閑著,給你燉點湯。」主要是補身子的,想著兩人也該要孩子了,該好好養養身子。

蘇夏笑著道謝,「辛苦您了。」說著喝了一口,點頭贊道:「很好喝。」

雲嬤嬤笑的很開心,「你喜歡就好,下次還給你燉。」

蘇夏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被凌郁楓給打斷了,他笑著道:「辛苦嬤嬤了,我之前還打算找您問問怎麼給夏夏調理身子呢。」

雲嬤嬤笑著道:「縣主身體不錯,就是小時候虧著了,後來養的挺好,別的沒啥,不用擔心。」

凌郁楓笑著道:「那我就放心了。」

雲嬤嬤笑著保證道:「你儘管放心,有我在呢,保證都好好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雲嬤嬤便又忙活去了,蘇夏看了凌郁楓一眼,他笑著道:「你讓她去做吧,調理身子是一個方面,還有就是別讓她覺得自己沒用。」

蘇夏點頭,其實凌郁楓接話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接雲嬤嬤出來是想要她過的自在,可若是太過客氣什麼都不讓她做,她便找不到自己的價值所在,那肯定舒心不到那裡去。

而這個調理身體也是在為懷孕做準備,蘇夏沒說啥,雖然十九歲在現代還是不大,可在這裡當真是不小了,別的姑娘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你想想在一個女人年齡到了三十歲便是上了年紀的時代,十九歲,真心很大了。

就在她這邊積極備孕,瑞珠和雲墜積極備嫁的過程中,玉珠的男人來送紅雞蛋,說是玉珠生了,生了大胖小子,八斤二兩。

當時方姑姑他們都驚嘆,八斤多,那真心不小,蘇夏想到玉珠那大的嚇人的肚子,生個八斤的孩子,得多困難啊!

方姑姑去問了情況,大人孩子都健康,生的還算順利,是晚上發動,生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孩子就出來了,這對於頭一胎,孩子又這麼的來說,確實算是順利的了。

不過也是沒少遭罪,孩子大傷的是大人,方姑姑就叮囑那男人將來一定要好好對玉珠,為你生孩子多辛苦啊,那邊自是點頭應是。

蘇夏這邊整理出來一些補品給送過去,瑞珠和雲墜,就連方姑姑都送了東西過去。

她們過去看的時候玉珠還在睡著,孩子也是睡的香甜,確實挺胖,頭髮旺的很,尤其是蘇夏還見過四斤,這一對比就看出差距來,這個孩子是四斤的兩個大。

她回來和凌郁楓說起這話的時候,凌郁楓當時什麼都沒說,四斤他也是見過的,早產造成身體虛弱,哭起來都怕人的很,生怕一口氣上不來。

雖然那個孩子的早產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對這個孩子的愧疚。

玉珠的兒子洗三的時候蘇夏又去添了一次盆,她已經纏著腦門坐起來了,看見她們過去抿著嘴笑著道謝,然後看向瑞珠和雲墜的時候就有些遺憾的道,「你們成親我是去不成了。」正好趕在坐月子上。

瑞珠和雲墜笑著安慰她,「沒事兒,你好好坐月子,也就是一個儀式,就自己人一起慶祝一下。」他們婚期就定在月底,三月二十八,說那天是個好日子。

雲墜比較心直口快,「而且當時你成親我們也沒能過去,扯平了。」

瑞珠笑罵了她一句,「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跟人賭氣呢。」

玉珠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會惱,說說笑笑,又看了看她的胖兒子,幾人方才離開。

也許真的算準了日子,三月二十八這一日當真是個好天氣,陽光燦爛,微風和煦,渡月山莊舉行了一場兩對新人的婚禮。

岳管家和方姑姑自掏腰包辦流水席,附近的僱農都可以過來,過來道一聲喜就行,所以這個婚禮也是熱鬧的很。

那些村民來吃席也不空著手,拿個布頭,拿點自家的青菜,幾個雞蛋等等,都是一份心意。

蘇夏作為娘家人,凌郁楓被歸到了夫家的,其實都在一個莊子里,她們也就是從一個院子移到另外一個院子,不過這距離有點近,岳森岳林就弄來馬車,綁上大紅花,打算繞著莊子轉一圈。

瑞珠和雲墜一樣的嫁衣,首飾頭面也一樣,兩人身量差不多,蓋上蓋頭都分不出誰是誰,蘇夏當時還挺擔心的,「可注意著點啊,別弄錯了人。」引得大家笑一場。

雲嬤嬤跟著蘇夏一起充當娘家人,出嫁前的春/宮/圖卻是蘇夏提供的,她本來臉皮就厚,現在更厚,至少比蘇母當時都放得開,把瑞珠和雲墜逗的面色通紅。

兩人嫁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人,自是歡歡喜喜的,梳頭開臉上妝,穿上嫁衣,一套流程下來兩人臉上都是甜蜜的笑容,本以為這個哭嫁應該是哭不出來了。

沒想到最後哭的比較凶的反而是雲墜,把周圍人都給帶哭了,她是那種發泄式的哭泣,似乎是想要把之前所有的委屈都給哭出來,哭的人心酸。

一邊哭還一邊小聲念,好似是說娘,我嫁人了,雲嬤嬤過去安慰她,「哭出來就好了,出了這個門就把過去所有的痛苦都給管門裡,以後進了另外一個門,都是好日子。」

淪落到被賣的境地小時候都是受過不少苦楚的,雲墜從不願意說家裡的事情,想來是過程太痛苦,提都不能提。

她們這些人還有許多一年回家一次的,可雲墜一次都沒有,就像是那個家不存在一般,這肯定是傷的太深了,否則像她那樣的性子,哪裡會表現的這般決絕?

這邊動靜不小,岳森和岳林過來的時候才將將勸住她們收了眼淚,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的,所以就叫兩人進來把新娘子抱到馬車上去。

蘇夏在門口攔了一下,對著岳森和岳林道:「媳婦娶回家就是為了寵的,她們之前都受了不少苦,那是沒法子的事情,投胎到什麼樣的家裡,有什麼樣的爹娘,那都是不可控因素,日子過的艱難也都咬著牙熬過來了。」

「嫁人那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沒投好,苦了十幾年,我希望看到她們第二次不再苦下去,第一次苦還有個盼頭,盼著第二次能有個好結果,若是第二次還要苦著過,那當真苦一輩子,什麼指望也沒了。」

「記住你們娶她們回家的初衷,想要娶回家那肯定是想要對她們好,那就一直記著,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忘記了這一刻的心情和感受。」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說再多威脅的話也換不來一顆真心,只要你們莫忘初衷就行了,進去吧,她們還等著你們呢。」

岳森和岳林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著蘇夏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進去抱起自己的人出門,送走了他們之後,蘇夏又過去找凌郁楓。

凌郁楓想來是知道了那邊發生的事情,看到她之後便伸手拉住她的手,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著她笑的一臉溫柔和堅定。

蘇夏笑著回望,面上儘是幸福和歡喜,告訴他自己現在是快活的。

承諾太容易說出口就不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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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丫鬟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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