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一三四章

134.第一三四章

第一三四章

凌郁楓身體力行的向蘇夏證明了他的實力,第二天蘇夏扶著腰在心裡罵他禽獸。

今日是凌旭陽長子的洗三,大名還沒取,就先取了一個小名叫著,為好養活,小名取的很是隨意,就是用他出聲時候的體重,叫四斤。

因為早產孩子比較虛弱的緣故,洗三辦的很是低調,沈藍雙知道了也沒說什麼,她現在是啥也不敢多說,世子心裡徹底惱了她,連沈氏都對她有些失望,所以這個月子坐的都不是很安穩。

娘家過來看望的時候,可能也是覺得自家閨女沒有把孩子懷好,雖然成功產下長子,可心裡還是發虛,加之府上本就不如侯府,還要指望侯府拉拔他們一把,所以即使看到孩子是直接抱到沈氏跟前養,也是什麼話都沒說。

沈藍雙就知道指望娘家根本就指望不上,心裡不是沒有委屈,可這委屈也只能自己一人默默承受。

蘇夏去朝陽院看望的時候,沈藍雙卻並沒有見她,只是說產房污穢,派身邊的媽媽來接待了她,接了禮物笑著道了一聲謝。

蘇夏覺得人家這是看不上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不會再去自討沒趣,過去一趟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度,面上過去也就成了。

倒是在沈氏那裡看到了四斤,小小的一團,皮膚皺皺巴巴還紅紅的,一直閉著眼睛睡覺,頭上的頭髮也比較稀疏,頭髮又細發色又淺,這明顯就是沒養好,看著著實挺可憐。

身邊圍著兩個奶娘,四個丫鬟,輪流照顧著,沈氏也不能放心,現在全部的心神倒是都被這個孩子給引去,都沒時間與蘇夏掰扯。

沒有嫁進來之前蘇夏就已經想了許多種她嫁進門之後沈氏會如何給她立規矩,當時也回憶著電視和小說里那些片段想著對應的法子,可現在才發現,什麼都用不上,人家壓根就沒時間搭理她。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世子夫人,好巧不巧的就趕在了她嫁進來的第一天早產了,你說這事兒趕的多寸,雖然這樣想著挺不厚道的。

她把這些話說與凌郁楓聽的時候,凌郁楓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蘇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回憶了一下自己說的話,已經很含蓄了啊,她當時說的是,「如今母親的視線都被四斤給轉移過去,都沒時間找我立規矩了,虧我之前還想著要如何做才能叫母親滿意呢,現在倒是不必了。」

凌郁楓能不一言難盡么?他現在覺得蘇夏簡直是運氣逆天,之前沈氏對待蘇夏的態度就叫他覺得有些詫異,於是就派人去查探了一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結果就知道了大夫對沈藍雙的那句切忌大喜大悲的勸言,聯想到母親當時對夏夏的態度,他很快就想到其中關節,母親定是誤會了什麼,不用說肯定與爵位相關,因為她心裡其實一直對此好十分敏感。

而聽到蘇夏的話之後,他想想竟也是覺得十分有道理,其實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擔心過將來母親會為難蘇夏的事情,可現在正如蘇夏所言,因為小侄子耗去了母親全部的心神,便沒有精力來與蘇夏計較。

他看了一眼還懵懂的蘇夏一眼,叮囑道:「這話可千萬不要在外面說。」這要是叫沈藍雙知道,估計得吐血。

蘇夏當然不會在外面亂說,她又不傻,凌郁楓拍拍她,感覺真是傻人有傻福。

凌郁楓每天都要關上門在屋子裡做復建,岳森和岳林其中一個必須在屋子裡陪著,一個在外面守著,蘇夏想看看他復建的過程,便也跟著一起進去。

這個過程真算不上美好,坐了兩年的輪椅,即使每日按摩,腿部肌肉也嚴重退縮,要重新站起來,拉伸肌肉和腿筋,疼痛可想而知。

這都已經練習了有一些時日了,竟還是不一會兒便是一身汗,可他面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痛苦之色,能夠再次站起來他就已經很滿足了,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

他要試著站起來,每次還要找岳森或者是岳林大力推拿半個時辰,推拿按摩之後幾人都是一身汗,連岳森岳林這樣習武之人都能出一身汗,可想力氣之大,凌郁楓衣裳都汗透。

越看越是心疼,自己別的也幫不上便只能在吃食上下功夫,以求幫他補補,變著法的研究吃食。

這一日凌郁楓復建完畢剛梳洗一番換上乾爽衣裳,就見到永安侯身邊的小廝過來,說是侯爺派他請公子去書房一趟。

凌郁楓心中一緊,父親請他?笑著應了一聲,蘇夏幫他整理衣衫,見他神色不多不由得有些擔心,他笑著拍拍蘇夏的手臂,安撫的道:「無事,我很快就回。」

蘇夏點點頭,叫他喝了一碗煮好的草莓湯方才放他離開,用的是暖房子里種出來的草莓,草莓湯酸甜可口,流汗之後補充能量也好,開胃也好。

自然也不會少了岳森和岳林的那一份,兩人也比較辛苦,一開始岳林還十分不屑,覺得這是女人喝的東西,不過岳森可能是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喜好,倒是表現的極為喜歡。

凌郁楓漱口之後便不再耽擱時間,永安候在書房裡眉頭緊蹙,彷彿是遇上了什麼難題,見凌郁楓過來便叫他進來,之後便關上門,叫人在門外把守。

見他這鄭重的態度,凌郁楓眉頭微蹙,「父親,您叫孩兒過來有何要事?」

永安候看著他說道:「皇上最近身體好似有恙,瑞王等人動作頻頻,可太子卻依舊在工部按部就班,瑞王的手都已經伸到了兵部,皇上竟然聽之任之。」

「皇上身體有恙?」凌郁楓挑眉,「您聽誰說的?」

永安候壓低聲音道:「前次為父從宮中出來看見衛公公帶著一個人進去。」

「那人身份有什麼問題?」凌郁楓了抓住問題所在。

永安候點頭,「是個道士。」

凌郁楓一驚,「那位在追尋長生不老?」道士?莫非是迷上了丹藥?這可真是大事兒。

永安候搖頭,「不至於,那位該是沒有這般糊塗,那名道士醫術確實了得。」

「宮中這般多太醫卻從外面請來一名道士,為何?」凌郁楓想到梁太醫,突然有些不安,皇上這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在疑心太醫的醫術?

這也正是永安候所擔心的事情,「若非病情嚴重,又豈會到外面找醫術高超之人?」

「皇上氣色如何?」上次進宮見到皇上看著挺好啊。

永安候想了想,「前兩天看著還挺好,這兩日便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

得到的消息太少也推測不出什麼,不過想了想凌郁楓又笑著道:「父親在擔心什麼?咱們如今被圈養在京城,實權皆無,皇上這個時候還能當真找咱們清算不成?」

永安候搖搖頭,「你與太子已經綁到了一起,如今永安侯府在外界看來就是太子一脈,可最近皇上在朝堂上屢次誇讚瑞王,甚至連寧王也得到不善讚賞,卻一句都不曾提及太子,朝堂上的風向都被這一陣風給吹歪了。」

皇上在玩什麼把戲,誰也猜不透,永安候如今雖然能夠上朝,可沒有實權與有實權差距就顯現了出來,朝堂上許多人面上與他客客氣氣,可私底下態度卻都以疏遠為主,畢竟皇上的態度擺在那裡呢。

永安候也是知道如今處境,所以自己便主動遠離之前的舊識,別管別人態度如何,自己知道自家的情況,那邊不要再去給旁人招禍,與其叫人家避開自己,倒不如自己主動走開,大家面上都好看。

他這一疏遠,消息來源便被切斷了,許多事情都要靠自己的觀察來推測。

凌郁楓想了想安慰道:「既然太子還能這般沉得住氣,那邊代表著不會有什麼變故,您別忘了,太子十歲被冊封為太子,如今也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太子。」

永安候一想也是,能夠穩坐太子之位十幾年,即使皇后和丞相府招了皇上的猜忌都不曾動搖他的位置,那太子應該是安全的。

可太子位置穩固,皇上這般抬舉瑞王和寧王是什麼意思?

凌郁楓沉吟片刻,「也許該查查瑞王和寧王身後之人,看看最近誰與瑞王寧王走的近。」

永安候看了凌郁楓一眼,「你是懷疑皇上其實想要動的是慫恿兩位王爺的人?」

凌郁楓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永安候還真是有些不安,處理了瑞王和寧王身後的人是不是就輪到太子背後的支持者了?

別人先不說,皇上本就對凌家軍生疑,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就把凌家軍給清算了?

永安候能夠想到,凌郁楓自然也能想到,嘆息一聲,如果退到這個地步都不能放過他們,那也確實沒辦法了,不過還是安慰了永安候一句,「暫且看看情況再定吧,如今永安侯府與誰都不結交,倒也算是安全。」

永安候嘆息一聲,也只能如此了,當初把長子派去給太子當隨性軍師是皇上的旨意,如今若是再因此而被清算,永安候也只能認命了,皇上這明擺著就是不想給他們留活路,還能如何?

凌郁楓回去之後面色有些凝重,蘇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詢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她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凌郁楓笑著搖搖頭,「無事,我剛才在想事情入了神。」然後笑著問道:「想不想去別莊?」

蘇夏立刻笑著點頭,「好啊,好啊,正好過去還有一些事情要辦。」

凌郁楓感興趣了,「什麼事情?」

蘇夏下意識的看了眼岳森和岳林,不過還是搖搖頭,「暫時先不告訴你。」

她那眼神已經透露出來許多信息,凌郁楓想到當時看見岳林給雲墜送東西,心中便有幾分明悟。

岳森和岳林的婚事他是可以做主,不過最好還是問一下岳叔和方姑姑的意見,兒子成親父母總得有權利知道。

不過即使是去別莊也不會這麼快,成親第一月最好不要空房,而且剛成親便搬到別莊去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侯府有多不待見蘇夏呢。

蘇夏覺得這樣也好,正好留在府里給四斤過完滿月,到時候天氣也好了,正好去別莊賞景去。

蘇夏在管理好院子之後還抽空去見了一次王媽,王媽氣色不錯,見到蘇夏的時候特別高興,還要上前給她行禮,別蘇夏攔住了,「王媽,您這是幹啥?您要是這般見外那我下次可就不敢再來見您了。」

王媽笑容愈發真心,看著蘇夏的眼神充滿慈祥,「這不是身份不一樣了嘛,好,我下次不這樣了。」然後跟廚房裡的其他人打一聲招呼,便拉著蘇夏回了房。

拉著蘇夏看她的裝扮,口中不停發出驚嘆,「哎呦,快叫我看看,現在可是不得了了,你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竟然得了這麼大的造化。」

蘇夏任由她讚歎一番,笑著問道:「您現在還好吧?」

王媽連連點頭,「好,怎麼不好?大傢伙都知道我跟你熟悉,自打你們賜婚之後,府里的下人看著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現在派的都是輕省活。」

蘇夏笑,再沒想到她竟然會說的這麼直接,王媽見她笑就說道:「我說的也是實話,府里哪一個不是捧高踩低的?你這是還記著我來看看我,要是你當做不認識我,那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笑呢,都是這樣。」

蘇夏知道她說的確實都是實話,便問道:「我想著把您要到我身邊來,您啥也不用做,我給您養老。」當年原身一個柔弱小丫頭,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多虧了王媽多方關照,否則怎麼被欺負的都還不知道呢,尤其是蘇夏還是個美人。

原身的上輩子突然被世子夫人指婚給常懷,王媽也不是沒有求人去救她,可府里的主子管事兒的除了沈氏就是世子夫人,沈氏又怎麼會打沈藍雙的臉?

後來蘇夏過的不好,王媽也是多有幫襯,只是她也是有心無力,到底是救不了她,而且不管怎麼說,她到底是個外人,管不了人家的家務事。

不過蘇夏知道,也就是王媽從始至終對她都散發著善意,這樣一份人情她記著便不會忘。

王媽無兒無女,養老都成問題,興許一開始對蘇夏散發善意是想著能有個給她送終的人,可相處那麼久,怎麼都培養出來感情了,最後倒也是真心對她。

但是令蘇夏沒想到的是王媽竟然拒絕了,她說,「不用,我現在就很好,大半輩子都在這裡了,哪也不想去,這裡有幾個老姐妹,沒事兒的時候說說話都挺好,我還能再干幾年,現在人知道咱們的關係,那肯定不會刁難我,日子過的也舒心。」

蘇夏蹙眉,「您要是覺得府里不好說,可以去別莊,那邊比府里自在多了,方姑姑也在,您可以找她說話。」

王媽拍拍她的手,「你別為我操心,我現在還做得就不想麻煩人,等我那一天動彈不得了,還真是只能靠你,到那個時候我肯定不會推辭。」

不給蘇夏說話的機會,王媽接著道:「倒是你,趕緊懷上一個,不管是男是女先給大公子開枝散葉要緊,有了孩子你這地位也就穩固了。」

她這還是擔心自己地位不穩,把她給要過去再叫人說嘴,別到時候難做,所以便不願麻煩自己。

蘇夏現在解釋了估計她也不會相信,索性便隨她去吧,到時候叫人關照一二,想來也不會太難過。

又說了一會兒話,王媽就與她說起了之前與她一處的另外三人的境況,「說起來還是海棠最聰明,人家現在日子過的特別滋潤,成親一年之後就給楊家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她男人本就喜歡她,現在更是把她寵上天。」

「海棠心裡有成算,人家啥都看得開,按說以她那身段長相,要真有那攀附的心,未必不會得寵,可她就是抓住機會趁機出了府。」

「另外兩個就不成了,一個攀附上了之後現在也失寵了,又沒有孩子傍身,以後日子還有的熬,杜鵑恐怕日子更不好過,鬧騰的一家子都被厭棄,如今那常管家丟掉了管家的職位,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下人,常懷也被世子捨棄了,再也囂張不起來。」

蘇夏挑眉,「常管家當初可沒少坑人,常懷也是個禍害,不叫他們得勢對別人就是好事兒。」

王媽贊同的點點頭,「誰說不是呢,現在兩口子可是不敢再蹦躂,之前的罪了那麼多人,等他們失勢之後,那些被他們欺負的人誰不上前去報復兩下,哪裡還有當初的風光。」

不過蘇夏挺好奇,常管家一家可都是府里的老人,而且還是沈氏提上來的,沈氏當家他們就得意,現在竟然丟掉了職位,那杜鵑到底做了什麼?想著便問了出來。

王媽聞言搖頭笑笑,「做了啥?你再是想不到,做的也是絕,把一家子做過的壞事都抖露出來,貪污府里錢財,欺負下人,收賄賂,啥事兒都有,連常懷調戲欺負丫鬟的事情一樣樣的都沒落下。」

說著還有些一言難盡,「杜鵑也是豁得出去,當時可能是被打了,一身的傷她絲毫不遮掩,就那麼跑出來給人看,還說她公爹要欺負她,那話說的可難聽可露骨了,硬是叫夫人對他們一家犯了噁心。」

蘇夏表情有點懵,這麼彪悍!這樣的事情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沾上就別想洗掉,她都可以想象當時大家是怎麼看他們一家的,那眼神一定不會太友善。

而且這事兒本就是極為難以啟齒的事情,要是沒有杜鵑會亂說?說出來可就是等於毀了自己的名聲,誰也不會覺得她說的是假話。

事實也確實如此,別說外人不相信了,就是常懷他娘都有點懷疑,因為知道常父外頭就有相好的,那就不是一個老實的人,會不會對自己的兒媳婦動手還真是不一定。

你說連自家人都不相信你是清白的,你還去哪裡說理去?反正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總之常父現在是被人很不屑。

嘲笑常父的就會去嘲笑常懷,笑他當了一回王八卻不自知,關鍵是還不能報復回去,誰叫這個叫他當王八的是自己親爹呢!

那段時間他們家裡的事情可是叫人議論了一陣子,有那想法齷蹉的沒少去意淫,常懷一家子包括杜鵑在內,都沒少被人玩笑消遣,那些男的見了杜鵑眼神都是**裸的。

蘇夏有些咋舌,「那都鬧成這樣了,杜鵑還能好?」回去還不被打死啊。

王媽搖搖頭,「杜鵑當時就說了,說這一家子都是狼,要是她那天死了就是他們一家子害的,不能和離,常懷還跟她耗上了,也不給她休書,就這麼拖著,一家人的想法都是你不讓我好過,那你也別想過好。」

蘇夏搖搖頭,心情有些微妙,他們戰鬥力都不弱,不過有時候活著比死更煎熬,杜鵑是能豁得出去,可她畢竟是個弱女子,又勢單力薄,被那一家人制住輕而易舉,若是把她關起來虐待,她也只能受著。

她鬧出來這麼一出就是的罪狠了一家人,心裡能不恨她?

這事兒在府里肯定都傳遍了,雲墜和瑞珠沒道理不知道,可她們當初在與蘇夏說府里情況的時候卻並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那定然是凌郁楓攔住了,估計是怕她聽了不好受。

她現在心情卻是挺複雜的,一方面覺得杜鵑有今天其實與她並不相干,當初只是沒有伸手去救一個殺人兇手而已,但是另外一方面卻又有些不能釋懷,畢竟當初她有機會救最終卻沒有伸手。

要說造成杜鵑悲劇的罪魁禍首,那是非薔薇莫屬,設計杜鵑被常懷注意到的人是薔薇,之後杜鵑害薔薇失去了孩子,後來薔薇便又與常懷聯合彈壓杜鵑,最後便是杜鵑豁出去的反抗。

現在薔薇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杜鵑失去的人生,也不知道哪一個懲罰更嚴重。

王媽最後不忘叮囑蘇夏,「我跟你說這些就是叫你離她們遠遠的,她們的事情都沾不得。」然後小聲的在蘇夏耳邊又說道:「杜鵑還告訴別人,薔薇跟常懷有染,這話傳到了世子的耳朵里,不管是不是真的,薔薇都沒有了翻身的可能,世子心裡惱著呢,沒有直接要了她命都是世子仁慈。」

蘇夏目瞪口呆,「這話她都敢說?不怕世子連她的命都要了啊?」沒有弄死薔薇和常懷估計也是世子有了顧慮,這事兒他要是不說,別人就沒有證據,要是他有了動作,就等於是坐實了杜鵑的話。

不過這倆人都廢了是一定的,世子現在不動他們,不代表一直不動,慢慢的等大家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再來清算。

王媽搖搖頭,「那之後不久杜鵑就一身傷的跑出來說了那些話,現在想想,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蘇夏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王媽我知道了,不會管她們的。」確實沾不得,這事兒還牽扯到世子呢。

她這麼一說王媽就放心了,「就怕你這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肯定不少人惦記著找你幫忙,你心軟又給應下了,這事兒啊不能開頭,開個口子你以後都難做。」

蘇夏猛然想到王媽不願意到自己身邊來是不是就是因為不想從她這裡開口子呢?

王媽拍拍她的手笑著道:「過上幾年就好了。」

蘇夏點頭,「我知道了。」她身份的轉變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羨慕嫉妒恨,想著上來佔便宜的肯定大有人在,讓她占不讓我占?就算是不能把她如何,背地裡傳不好的話這些人可是擅長的很。

蘇夏離開王媽這裡的時候心情比較複雜,不過回去之後就調整好了,見到凌郁楓的時候與他說起杜鵑和薔薇的事情,凌郁楓眉頭緊蹙,「提她們作甚?沒得髒了耳朵。」

反應這麼大叫蘇夏詫異了一下,「我就是有些震驚。」

凌郁楓拉著她的手,「是我不叫他們告訴你的,這事兒不好,別聽。」

蘇夏明白,他這是在心裡直接就把薔薇和杜鵑定了罪,認定了她們行為不檢點。

既然這樣蘇夏也就不再多說,其實現在再說什麼後悔當初沒有救人就顯得假了,她並不覺得她當初的舉動有什麼不對,那麼也就沒有必要為一個可以預見的結局懺悔。

雖然已經到了春天,天氣開始慢慢轉暖,可也有倒春寒的時候,這段時間還是要注意保暖。

蘇夏每日陪著凌郁楓一起,晨昏定省給沈氏請安,沈氏就沒有精神飽滿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產的緣故,四斤並不好帶,經常哭鬧不住,又怕他哭壞了,便一直各種哄,簡直操碎了心。

本來還想撂挑子不幹了,實在是經不起這般折騰,可是那邊沈藍雙惡露不止,自己都顧不上,哪裡還有精力照顧孩子?

這會兒不用別人說沈藍雙自己都意識到她身子恐怕是傷了根本,這以後還能不能懷上都得另說,而且看凌旭陽的態度,也覺得自己大概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然後對這個兒子便格外的重視。

她自己照顧不過來,他們這個院子亂糟糟的,交給別人她還不放心,就只能求著沈氏幫她帶,好歹是親祖母,總不會害自己的親孫子,而且放到正暉院總比在朝陽院來的安全。

沈氏能怎麼辦?只能繼續養著嘍。

精神不濟她就不耐煩應付蘇夏,後來乾脆免了他們的晨昏定省,別來搗亂就行了,請不請安的也沒啥差別。

早上不用過去請安,便可以睡懶覺,凌郁楓沒有了顧忌晚上就可勁的折騰,害的蘇夏白天就總打瞌睡。

尤其是後來他的腿經過這些時日的痛苦復建終於可以不用人扶著便能慢慢走上幾步的時候,他心中也是高興,那無處發泄的興奮便全都貢獻給了蘇夏。

蘇夏理解他,這樣恨不能昭告天下的喜事卻只能藏著掖著,一點行跡都不能露,是挺憋屈的。

他雖然嘴上總是說著不在乎,可心到底是出賣了自己,他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站起來,甚至能夠打馬遊街,恢復往日風采。

可理解歸理解,你這變著法的折騰人便叫人不能忍了,想要反抗奈何武力值不夠,蘇夏每天都淚流滿面,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轉眼到了三月三上巳節,前一天凌郁楓還計劃著要帶蘇夏出門踏春遊玩,可第二天宮裡就傳來消息淑妃沒了,怎麼沒的沒說,但是卻傳出淑妃肚子里還懷著龍嗣。

淑妃出自皇上的母族忠國公府,進宮多年都沒能誕下一兒半女,盼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懷上一個,還沒來得及高興卻不想轉眼連人都沒了,這事兒也是叫人忍不住琢磨。

雖然不用守孝,他們到底還是沒能出去遊玩,還是低調一些吧,而且凌郁楓總覺得這是皇上在散發某種信號。

尤其是想到之前查到瑞王背後有忠國公府的身影這件事,所以皇上第一個要動的竟然是自己的母族么?

接下來的事情也證明了凌郁楓的猜測,不過雖然動了忠國公府,可卻並沒有讓他們失去根本,只是把之前蹦躂的比較歡的貶斥了一頓,其中就有皇上的舅舅。

身為國舅,妹妹是已故太后,女兒是四妃之一,皇上是侄子,國公府還有從龍之功,忠國公這麼多年一直高高在上,一輩子都榮耀加身到老了竟然被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訓斥,簡直是臉面無存,再加上剛剛喪女,回去就病倒了。

不過許多人猜測,淑妃這一胎恐怕來路不那麼正,皇上會這般生氣,一點都不給舅舅臉面估計有兩個原因,一是恨他在後面挑撥自己的兒子,二是對被淑妃算計這事兒感到噁心。

而且那葯似乎對皇上影響挺大,也不知道淑妃是如何辦到的,或者是被人利用了,反正皇上打那以後身體就出了狀況是真的。

皇上能不恨淑妃?即使懷上了孩子,他也不會留一點情分,那個孩子就是他恥辱的證明,他會叫這個孩子出生?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淑妃進宮多年無子,皇上卻依舊給了她四妃之位,看似榮寵不斷,其實只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補償而已,而且連補償都給的這般吝嗇,連個貴妃之位都不是。

他當年登基有外戚扶持,可之後的許多年卻要對外戚約束手腳,縱容他們壯大,也養大了他們的胃口,然後嘗到了從龍之功的甜頭,上癮般的便想要再來一次,竟然開始挑撥他的兒子爭鬥。

什麼好事兒都叫你們占上了,怎麼能想的那麼美?

所以在太子年齡漸長之後見他與母族關係親密,皇上才會這般忌憚,他不想叫自己的兒子將來再走自己的老路,第一個想法便是把太子的外戚打壓下去。

秦征一直都是個聰明人,見苗頭不對立刻就選擇了蟄伏,皇后也變得深居簡出,蟄伏便蟄伏吧,這個恩典到時候叫太子給了,那他們便要對太子感恩戴德,這從龍之功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太子給了他們體面他們要謝主隆恩,太子不給他們也無話可說,他想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

結果太子這邊還沒蹦躂呢,自己的舅舅倒是忍不住了,是見自己對太子的彈壓便猜測自己要棄了太子?

皇上冷哼,別說朕現在沒有要放棄太子的意思,就是有你如何就確定朕一定會選瑞王?就瑞王那腦子把國家交給他誰能放心?是覺得瑞王好控制方便他們操作還是覺得朕就必須得聽你們的?

忠國公真是越老越糊塗,也越來越自大,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朕一定會聽從你的意見?

不過淑妃到底是被誰利用的,他一定會查清,一個都別想逃脫!

皇上這一下決心,那便是一片血雨腥風,太子依舊在工部做的不亦樂乎,梯田已經開始在雲州廣南一片開始推廣,他們為此還特意製作了專門的農用工具。

在研製農用工具的時候有許多好玩的發現,太子後來竟當真沉迷其中,跑去找皇上聊天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皇上本以為他這麼冷著太子,太子心中該有許多不滿的,他也在等著太子發泄不滿,沒想到這個兒子你把他放到那裡他都能適應良好,在工部竟也待的樂不思蜀,不由得開口提醒道:「喜歡也不要過於沉迷,終究不是正道。」

太子愣了一下,他以為他這般父皇該是最滿意的才是,不成想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有些不知他這話是當真這般認為,還是試探於他。

不過他反應快,很快就笑著道:「兒臣明白,不過父皇您就先給兒臣一個恩典,叫兒臣再研究一段時間。」

皇上笑著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頗有些深意,太子心想果然是試探,不過面上一片坦然,笑著道:「兒臣想給允霖做一輛車,那小子現在一點都不老實。」說著還不忘表忠心,「養了兒子才知道父皇當年辛苦,兒臣慚愧,這些年一直惹父皇生氣。」

皇上擺擺手,「你小時候也是個調皮的,就不要說允霖不好了,做父親的哪一個不想要為兒子好?」

太子一臉慚愧,「是兒臣不懂事,之前對父皇的意思一直多有誤解。」

這已經不是太子第一次這麼說了,皇上心裡還是有些欣慰的,這養過兒子和沒養過兒子終究還是有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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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丫鬟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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