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鐵柱下獄

36.鐵柱下獄

第49章

林青蕊聞言,臉色一下子就刷白了,趕緊問道:「怎麼回事?鐵柱怎麼了?」

趙氏聽說自家二哥下了大牢,頓時也著急起來,可看到二嫂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她只能先安慰了兩句,讓人慢慢說。

林青蕊也知道現在不是亂的時候,咬著下唇哆哆嗦嗦的聽李鐵栓講起來。

原來這事兒根本還是原於當初林青蕊被鎮上賴皮糾纏的事端,當時被李鐵柱碰上,痛揍了那幾個混混一頓還送去鄉老哪裡吃了板子。

林青蕊自然記得那件事,那時候她差點被人拖進巷子里,後來更是因著那事兒名聲壞到了底兒,惹了爹娘為她操碎了心。後來更是那些流言蜚語尋不到好婆家,最後嫁給了惡名遠揚的李鐵柱。

聽到李鐵栓說,當時那幾個混混被打了板子,還被鄉老的人盯上實在沒法子在為非作惡,只能去了縣裡。說是去做工,實際上還是遊手好閒的,偏生幾個人在賭場上結識了一個衣著華麗還帶著僕人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賭了好幾把都是輸了,心裡正煩躁呢,就碰上了也連輸幾把的賴皮幾個,那幾個混混本來就是忽悠人的行家,可不就把那公子哥哄得團團轉?

接著,臭味相投的幾個人就天天混跡賭場跟酒場。賴皮幾個更是被那公子哥看作是小弟一般。

若單是這樣也不打緊,可巧就巧在李鐵柱兄弟倆做工的人家就是公子哥所在的蔡員外家。於是早就被賴皮幾個記恨的李鐵柱,可不就被刁難了?不止是刁難,那幾個賴皮更是仗著自個跟蔡員外家獨子是非不分挑釁李鐵柱,嘴裡還不三不四的說著難聽話,更甚者還意/淫林青蕊。

若是被刁難還能忍,被挑釁還能憑著不幹了揍幾個人一頓,被人把媳婦說的那麼不堪可就徹底激怒了李鐵柱。接下來,幾個人不止被揍了,李鐵柱還把賴皮的一根腿打斷了。

後來蔡家那個紈絝公子哥前來撐腰,李鐵柱哪裡忍得了,倆人一言不合就動了手。至於結果,可想而知。

蔡家唯一的子嗣被人打傷,蔡員外哪裡能忍?更何況打人的只是個鄉野村夫,根本沒一點背景跟人脈,頂多就是有一把力氣罷了。所以他一動心思,就讓人送了銀子到縣衙主簿那裡,三言兩語的只是一般的傷人,就成了惡意滋事,意欲殺人劫財。

林青蕊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整個人都癱軟在炕邊上了,意欲殺人劫財,這種罪名就算不用問,她也知道後果輕不了。

「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二哥不可能是劫財的那種人。」趙氏頓時也急了,跺著腳低聲說道,「難道就任由他們誣陷?縣衙的青天大老爺就聽主簿的話?」

接下來的話根本不用人再說,林青蕊自己就能猜出其中的緣由,這年代縣衙主簿就相當於宋代的押司,幾乎在縣裡能一手遮天的。他的話,就連縣令也要考慮一二。

想到接下來的後果,林青蕊顧不得恨的睚眥欲裂,趕緊收了眼淚強忍著悲憤站起來,「三弟,三弟妹,我要去縣城一趟,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鐵柱保出來。」

李鐵栓兩口子連連點頭,本來想勸說自家二嫂的安慰話,在看到二嫂紅著眼堅定的樣子時,竟然說不出口了。

說什麼民不告官,那只是事兒沒逼到頭上罷了。

「二嫂,你有什麼法子嗎?」李鐵栓猶豫著問道。他們李家,也就自家二哥在外頭有幾個相熟的好友,至於大哥跟自己,一輩子頂多也就是去做工時候認識幾個手藝人,哪個也忙不上啊。

林青蕊抹了一把臉,回身摸出之前回娘家時候趙氏給的二十兩銀子,又把之前陪嫁的私房錢拿出來一股腦裝上。

「三弟妹,家裡就交給你了,咱娘那......」林青蕊抿了抿嘴,強自鎮定的說到,「咱娘那,能瞞著就瞞著,一會兒我去跟娘說回一趟娘家。」

王氏的身體不好,只怕聽了這消息,會受不住。

等林青蕊去正屋的工夫,趙氏一咬牙也回屋摸出了臘月里攢的三百文錢。甚至把自家兩個丫頭得的壓歲錢也全拿了出來。

跟王氏說要回楊家窯村之後,林青蕊跟李鐵栓就匆匆離開了。甚至為了瞞著王氏,都沒讓李鐵栓到正屋一趟。

到了縣衙,他們連門都沒進得去。最後還是林青蕊塞了一兩銀子,對方才提點了她們,說是上頭有人說了,不讓探視。

知道人的確被押在了這裡,可再詳細的細節,對方卻是不知道的。想了想,林青蕊又掏了兩個半形銀子遞過去,希望對方能幫著照看照看,至少別讓人在牢里忍飢挨餓。

出了縣衙,林青蕊忍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她不知道古代的大牢是什麼光景,可她卻記得曾經看過的電視劇里,牢里就不是人能待著的地方,不說會不會受欺負,就是飯食都是大桶里那種發餿的。

「二嫂,你先別急,蔡家能塞錢,咱們也能。不如我回去,哪怕是把餘下的田地賣了,也先湊錢再說。」

林青蕊也不是沒想過買通縣衙那邊的人,可關鍵是自家根本不認識可靠的衙門裡當差的。怕就怕塞了錢,又給自家男人惹了更多麻煩。

她慘白著臉色,搖了搖頭,「讓我想一想......」

到最後,她還是決定去一趟劉家糖坊。劉家到底是有根基的人家,跟州衙和京城也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的,說不定能給自己指個出路。

實在不行,她哪怕去敲鳴冤鼓也好。

到了劉家糖坊,管事兒的一聽是林家閨女來了,當下臉上就堆著笑親自迎了出來。自從用了林家閨女給的法子,自家的白糖可是又入了貴人的眼,甚至家主還準備爭一爭今年的皇商之名。

想到現在糖坊的利潤幾乎是日進斗金,還源源不斷的增長,管事兒的就忍不住笑開了眼。

等聽了林青蕊的來意,那管事兒的心裡也是一咯噔。林家閨女不知道,可他卻清楚蔡家那小子是個什麼德行。說起來,蔡家家大業大,只修了那麼一個兒子,自然是要什麼給什麼了,偏生那小子別的不喜歡,就待見玩骰子。這麼多年,蔡家兩口子可沒少給兒子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這樣的獨苗苗,只怕......

管事兒的也不是冷心的人,又想著日後跟林家的合作,自然就上了心。所以去交代了一聲,就帶了林青蕊去縣衙尋相熟的衙役。

那衙役也不是心爛的,知道李鐵柱是被冤枉的,奈何他也實在沒辦法放人,所以就提點著林青蕊先去湊銀子,銀子越多越好。只要上頭那位收了,事情就還有回還的餘地。

出了衙門,林青蕊就跟李鐵栓先去了楊家窯村。正好林家老兩口剛得了一筆收入,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聽說自家姑爺被抓到了大牢,二話不說就把家裡這些日子存的錢全拿了出來。

加上林青蕊身上的,也不過一百多兩。想到自家的光景跟蔡家的家業,幾個人都忍不住有些喪氣。

甭管怎麼樣,錢還得先使出去。

見跟劉家糖坊相熟的衙役拿了錢走,林青蕊才癱坐在凳子上,半天都用不上一點力氣。可這件事她還得想法子,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思索了片刻,她一咬牙,乾脆就去賭場尋蔡少爺賭一場。

聽說自家二嫂要進賭場,可是把老實的李鐵栓嚇了不輕,趕緊的勸說起來。農家人,別說女人,就是爺們賭錢也不過是耍耍葉子牌之類的,哪個敢真的進賭坊?

若是傳出去,只怕都沒法做人了。

林青蕊也知道這個,想了想,現在並不知道蔡家少爺的行程,就算冒冒失失的去了賭場,也不一定能碰上人。加上現在她們身上也沒了銀子,思索片刻就一同回家了。

如果能救出來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那她只能從耍骰子上入手了。作為最好的酒頭腦,別說是聽骰子了,就連酒缸里的發酵情況都能聽出來。

回到家的時候,正碰上秦氏送她那個嬸子出門。消停了好幾天的秦氏,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葯,見到林青蕊竟然把眼一斜,一臉不屑的啐了一口。那模樣,跟過年時候可是天差地別。

林青蕊心裡記掛著正事兒,懶得跟她計較,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扭著腰身回屋,也沒開口。

正屋裡王氏早就在等著呢,趙氏也一臉著急的守著她。不是趙氏的嘴不嚴,而是王氏到底活了大半輩子,一個人有事沒事,她還是能瞧得出來的。

當時她剛問的時候,趙氏還強撐著笑意說沒事。卻不想她哪是能藏的住心事的人?一向做活認真的她,就針線活都開始走神了,不僅扎了自己好幾下子,還恍惚的沒聽到王氏叫她。

「老三媳婦,娘的眼不好使可心還沒糊塗到底,你二嫂那樣子明擺著是哭過的。要不是出了事兒,她那不肯吃虧的性子能抹眼淚?」王氏倒是沒想著是自家兒子出了事兒,她怕的是兒子的性子野,傷了林青蕊。或者小兩口鬧了什麼意見,讓兒媳婦受了委屈要回娘家。

第50章

趙氏正期期艾艾的不知該怎麼回話的時候,秦氏推開門進來了,正好聽到王氏的問話,當下就不陰不陽的開口了。

「怎麼了,還不是你給求回來的好媳婦,我就說林家閨女不能娶吧。現在可好喪門星進了門,鬧得家裡分家的分家,賣地的賣地,這會兒還把自家男人克進了大牢里。」其實秦氏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聽自家嬸子說李鐵柱是被抓了,還過了公堂進了大牢。

大牢是什麼地方?那是要命的地方。尤其是過了公堂,那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就算不被殺頭估計也落不下什麼好。

家裡沒了那尊煞星,秦氏可不就有股子翻了身的勁兒?

只見她耷拉著臉,抱著胸冷眼瞅著屋裡的人,「過了公堂,不死的得脫層皮......唉,我就說,這個家裡遲早還不得要靠大房?」

比秦氏晚一步過來的林青蕊聞言,臉色一沉,「大嫂說的是什麼話,如果就為了挑撥是非,不如我再去請了里正過來?若是想要給二房添銀子撈人,那咱也是歡迎的。」

秦氏本來就不是善茬,被壓制了那麼些日子不敢鬧騰,現在終於熬到二房沒了依仗,還能不可勁的作?

「銀子?我哪裡有銀子保那煞星?要我說,你們也別費事了,那銀子丟進衙門裡也是打水漂的事兒,還不如留著給老二準備棺材。」說著秦氏眼珠子一骨碌,尖著嗓子嚷道,「說起銀子來,之前賣地的八兩銀子,二房可得拿出來。甭說以後這個家裡是靠著我們的大房的,就算不是,那裡面可也有我們的二兩多呢!」

秦氏只想著撒氣,覺得自個能拿大了卻不想剛剛那沒腦子的話,惹惱的何止是林青蕊一個?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說李鐵柱回不來了?

趙氏聽這話氣的直哆嗦,王氏也是捂著胸口紅著眼直拍自個的大腿,嚷嚷著是造了什麼孽啊。

林青蕊眼睛一眯,眼光里透著跟李鐵柱相似的凶氣兒,冷聲呵斥道:「大嫂還是想好了再開口,咱們且看誰先過不下去。」

被林青蕊冷冷的盯著,秦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怎得那眼神,就跟老二一模一樣呢?其實她也是被沖昏了頭腦,要是平日里就算得意,也得想一下自己能不能懟的過老二媳婦。

倆人對上好幾次了,哪一次不是被懟的滿心憋屈?

「你......你這個喪門星,我倒要看看你能死撐到什麼時候。」說完,她話鋒一轉看向王氏跟趙氏,「娘,三弟妹,你們可要長點心,千萬別把銀子掏了還留不下人。這年頭,改嫁還要從婆家摳唆東西的可不少呢。」

林青蕊心裡惱火,乾脆回身拿了門後頭頂門閂的棍子,一步步的逼近秦氏。

「你......」

別看秦氏咋呼的厲害,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對上林青蕊,也就能嘴上叫囂叫囂。現在看著林青蕊黑著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甚至還提了棍子過來,那氣勢洶洶的模樣活似要跟她拚命一般。

打了個哆嗦,秦氏耿著脖子,色厲內荏的嚷道:「老二媳婦,怎得你還想打我不成?」

只可惜,這話一落,她就被林青蕊用棍子掃出了正屋的門檻,甚至還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台階。接著,林青蕊沖著外頭喚了聲「大黑」,一個身影就蹭的一下子從西廂房那邊躥了過來。

這下不用別人再怎樣了,秦氏直接被林青蕊叫來的大狼狗追在屁股後頭咬。這會兒可不是齜牙咧嘴的嚇唬了,那狗只真的追著她跑,甚至幾次都撕咬到了她的衣裳。

等屋裡再次安靜下來時候,王氏才緩過氣兒來,她一把拉住林青蕊,急得眼淚都一個勁的直掉,連聲問道:「老二呢?老二到底怎麼樣了?」

林青蕊如何不難受?可看到家裡一團糟的情況,她總不能自亂了陣腳。咬咬牙,知道瞞不下去了,她也就簡單說了下來龍去脈。

聽到老二媳婦說要使銀子,王氏也顧不得許多,起身翻找了半天,甭管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凡是看得過眼的衣裳跟簪子梳子一股腦的摸出來。

「只要能把人救出來,就算把家裡東西全賣了也值當的。老二媳婦,回頭你去找里正幫著打問一下,村裡哪家還想買地,買房子?」

「娘,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已經送了幾十兩進衙門......」這邊話音還沒落下,外頭就響起了林老漢跟林二虎的聲音。

倆人一進門,二話不說,先從兜里掏出了兩個銀錠字。瞧著分量,還是不輕的。

「親家,青蕊,縣衙里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之前那幾十兩估計也就是個皮毛。」林老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開口說道,「今兒你們走了以後,我又舍了老臉在村裡借了不少,加上之前打算圈院子的料錢,又湊了三十兩。你們先用著......」

「親家公,這怎麼使得啊。」王氏看著炕桌上的銀子,心裡五味雜陳,剛剛心底里的那點絕望也因著林家雪中送炭而散了幾分。

「什麼使得使不得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更何況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林老漢沉聲說道,「現在也別說那些沒用的話,最重要的還得想辦法救人。」

這話一落,幾個人頓時就苦了臉色。要想救人,何談容易,他們一輩子都是在地里刨食的莊戶人家,又能認識什麼得力的能說得上話的人呢?

若是劉家糖坊的少東家在,或許還能求他一二,可偏偏少東家去京城打點競爭皇商的事兒了,根本就遞不上話去。其實他們也明白,就算能把消息捎到了,劉家的少東家也不可能為著他們的事兒,丟下京城的一攤子回來。

林二虎跟著自家爹嘆了口氣,別的事兒他或許不懂,可妹夫被抓了,他還是能明白的。所以一得了消息,就趕緊的跟師傅借了五兩銀子回家了。

許是爹爹跟二哥來了的緣故,林青蕊竟然像是找到了靠山,強忍了一天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就掉下來。她哭的一點都不柔柔弱弱,卻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呆坐在那,一聲不吭的掉淚珠子,過一會兒還直接抬起手粗魯的用袖子抹一下子。

可就算這樣,大伙兒還是覺得莫名心酸。

王氏本來心裡還因著秦氏的挑唆覺得給兒子娶媳婦娶錯了,若不是娶了媳婦,兒子哪會去做什麼勞子的工?她寧可兒子去深山裡貓著,也不願意讓兒子惹上進大牢的禍事。

可看到林家人真心待自家,兒媳婦一個婦道人家還咬著牙的到處奔波,當下心裡雖然難受可也沒之前那股子怨氣了。

兒子還在受苦,她當娘的可不能犯糊塗。甭管秦氏怎麼嚼舌根子,她當娘的看得齣兒子對林青蕊的稀罕勁兒。要是真為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讓兒媳婦冷了心,跟自家人起了生分,那她才是對不住兒子呢。

心裡七想八想的,最後也只能化作愁眉苦臉的嘆息。

看著天色不早了,林老漢跟林二虎又囑託了幾句話,就趕著借來的牛車匆匆離開了。

雖說一屋子人臉色都有些灰敗,可忙活了一天就算再怎麼樣,也得吃點東西。幾個人實在沒心情吃飯,乾脆就熱了熱之前的剩菜剩飯湊合了一下。

原本林青蕊剛緩過些勁兒來,沒之前那麼獃滯了,可吃著吃著飯,聽到王氏滿面愁容的絮叨,也不知道李鐵柱在裡面有沒有發飯吃的話,自然是又紅了眼眶。

這一/夜,李家人除了大房之外,恐怕沒人能睡得著。就連兩個妞妞也懂事的不言語,哪怕是又被李大寶李二寶搶了東西,也沒敢吭聲。

這幾日秦氏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甚至還舍了本的塞給李鐵順一串銅錢讓他去外頭耍幾日。她倒不是真的大方了,而是怕那耳根子軟的慫貨被忽悠著跟著管起二房拿起子事兒來。

她可是聽自家嬸子打聽清楚了,老二犯的是砍頭的禍,稍一不注意就得給牽連進去。

大房屋裡,秦氏窩在炕上磕著瓜子,邊上她那老嬸子還添油加醋的說著什麼。但凡院子里有個什麼動靜,倆人就一塊趴在窗戶上瞧一瞧。

「你可要把握准當了,我看著你那二弟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指不定現在就變著法的琢磨老二留下的物件哩。當心到時候你什麼好處都摸不到。」那婆娘吐了口瓜子皮,翻著三角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說道,「前些日子你娘那邊出了一起子稀罕事兒,是婆家嫂子把守寡的弟妹典給了同村的一個鰥夫,可是得了不少好處呢。」

秦氏聞言,頓時起了小心思,趕緊追問。典妻的事兒,她也聽說過,可還真真是沒見過呢。若是真能成,那......

左右王氏是個不頂事兒的,二弟又回不來了,那家裡的東西還不都是自家的?到時候她掌了家,還愁鬥不過才進門沒多久的林青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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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媳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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