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三個蛋

兩條蛇對峙著，都沒有發現莫洋的異樣。

莫洋堅持不住，捂著肚子一屁股坐在草坪邊上，咬着牙忍耐著，額上冒着細薄汗水。

墨常聽到聲響才轉過身，見莫洋捂著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先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緊張的蹲下去想把人扶起，「嫂嫂你怎麼了？」

墨殤也垂下眼看他，皺眉看着脆弱的人類，嘴角扯出一絲嘲諷。

今開始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種悶痛，反正這樣的痛他都習慣了就沒說，可這會是真痛了。

肚子越來越痛，莫洋實在是沒空搭理墨常，只覺得有什麼一直在往下鑽，從來沒有弄得這麼凶。

莫洋才懷孕不到半年，他一直認為懷胎十月，所以這下也沒想到是要生了。

「嫂嫂，是不是蛋寶寶又鬧你了，我去告訴大哥！」墨常畢竟還小，見過蛇生蛋可沒見過人生蛋，一時間慌了，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墨殤叫住它，「他是要生產了，找大哥來有什麼用？」

墨常又愣了下，立即把所有罪名都歸究於墨殤，回頭就在它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血一點一點往往滲。

都怪它，不然嫂嫂本來好好的怎麼就要生產了。

「嘶！小子你活膩了是吧！」墨殤吃痛，想用力甩開又怕傷到它，只能伸手捏它軟肉。

「哼！」墨常把血吞下肚子，朝墨殤冷哼一聲后趕緊安慰莫洋。

莫洋抱着肚子一臉痛苦，完全聽不進墨常說的話，心裏早就把墨天罵了個遍。

這生產比他想像的要痛，下面一片濕熱，有水流了出來，很快沾濕大袍下擺。

「快去叫醫師。」墨殤撇撇嘴就是不上前幫忙，成年已久的它見識比墨常多，表情淡淡的站在一旁抱臂。

「你去。」墨常回頭吼，想到剛剛的畫面，生怕自己一走，它二哥就把嫂嫂給吃了。

雖然自己曾經也把嫂嫂當成了食物，可自從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沒動過這個念頭了。

墨殤一聽立即瞪眼，被墨常又吼了句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這人類雖然和拓雅長得九分像，可沉澱了幾千年，他身上早就沒有了蛇族的味道。

在他還是蛇的時候，它就不看好它和大哥這段感情，太弱了。

果不然，在它出遊期間沒多久就聽到拓雅沒躲過天罰，仙了。

現在投胎為人類不用躲天罰卻也躲不過人類百歲壽命的輪迴。

「墨天……嗯哼……」痛久了，莫洋昂起頭忍受着，雙腿微微拱起，嘴裏不由自主叫出墨天的名字。

「嫂嫂你再忍一下，醫師和大哥很快就來了。」墨常心急如焚得快哭出來了，突然又想到沒蛇去通知它大哥，而樂園更是沒有雜蛇，一下子它也找不到蛇去通報。

莫洋無力回答，拱起腰想緩解痛苦，卻不想這一動更痛苦了。

肚子不停在肚子裏翻滾，好像都在爭着先下來。

醫師很快就帶了工具過來，見莫洋痛白了臉沒有半點遲疑，掀起袍擺看了看，但被墨常狠狠的拍掉，「你做什麼！」

老醫師一臉無辜，「不看我怎麼接生？」

墨常怔了下，紅著臉讓它繼續。

「二哥，你告訴大哥了嗎？」墨常回頭問。

「讓小蛇去找了。」

墨常埋怨道：「你走得快點，你為什麼不去？」

墨殤瞪眼，一巴掌拍在它頭上，「臭小子，我剛回來，哪知道大哥去哪兒了？」

墨常捂著頭，對它做了個鬼臉，看了看莫洋痛苦的臉，低頭思考了一會，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點了點頭，抬眼看着墨殤。

「我去告訴大哥，你別想我不在的時候吃了嫂嫂。」說着還用手指指了下墨殤的嘴巴。

「快滾去。」墨殤無語道。

它本來就沒想吃莫洋，就是玩玩而已，誰知道變成人類之後的他比以前更弱了。

以前還能在它的信子下逃掉，現在它來了也感受不到他氣息了。

墨常瞪了它一眼，又看了莫洋一樣，幾秒后跺了跺腳跑了出去，直奔墨天基地。

莫洋在醫師的指導下輕鬆了一些，感覺有一個圓溜溜的蛋已經下到盤骨那裏了，就是痛了一下用不上力氣。

大口大口的吸取著空氣，下面痛得麻木。

墨天聽聞莫洋要生蛋的消息，急得從基地趕了回來，回到莫洋身邊時還是蛇的模樣，琥珀色的眼晴閃過一絲期待又緊張的情緒。

化成人的時候已經把莫洋摟入懷裏，心疼的替他擦去汗水。

「洋洋，忍一下，蛋就要出來了。」

莫洋想翻個白眼給它，他當然要堅持住，他還得回家呢！

「蛇后，腿再張開一點，蛋要下來了。」老醫師鼓勵道。

「啊！不行了！怎麼會這麼痛？」蛋不應該是小小的很容易下來嗎？怎麼這麼痛這麼難生。

「再忍忍！」墨天吻了吻他的眼睛低聲道。

「你給我……閉嘴！」莫洋低吼。

它越說話他就越用不上力，卡在盤骨那個東西快把他撐裂了，可就是不肯下來，總有種便秘的羞恥感。

「好，我閉嘴，你加油！」墨天安慰道，說完果然不再說話了。

莫洋緊緊抓着它的手，用力把蛋往下擠。

「已經能看到蛋了，蛇后，你再用點力氣。」

「啊啊啊……」莫洋仰頭尖叫，抓住墨天的手都發白。

嗤的一聲，終於滑出了一個暗白色帶着些血絲和液體的蛋，黑幽幽的洞口還來不及合攏，另一隻蛋就已經滑到盤骨處，就等莫洋用力。

有了第一個蛋的潤滑，第二個就容易多了，直到第三個蛋滑出，莫洋沒再感覺痛意襲來終於緩了口氣，滿頭大汗軟綿綿的躺在墨天懷裏，后/穴一收一縮，一時間沒辦法閉合，還流出些暗黃色的液體。

莫洋沒有暈過去，虛弱的看了眼白花花的蛋，瞬間被嚇住。

那三個蛋個頭不算太大，只有椰子的大小，可在菊花那緊窄的地方出來已經堪稱不可思議了。

而且他的肚子不小，還好只有三個。

墨天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因為之前莫洋絕食，蛋有段時間沒有吸收到營養，這會生下來顯得有些瘦小。

但又想到莫洋是人類，這麼大小的蛋其實也說得過去了。

「蛋蛋！」墨常看着那幾個蛋異常興奮，一下就忘了剛才的不愉快，趴在草坪上觀察著蛋，好像透過蛋殼能看到裏面沉睡中的小蛇一樣。

等莫洋下面閉合后，墨天動作輕柔的把他抱了起來，經過墨殤身邊時看了它一眼。

墨殤聳了下肩，轉身也跟着出去，只是出了門往另一個方向回去自己的房間。

墨常不用墨天說就知道，點點頭把三個蛋抱起，屁顛屁顛的跟在它後面。

醫師則擦了擦汗，提着工具往自己家方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