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剛才兩人在外邊拉拉扯扯的時候正巧被吃完午飯正散步消食的蘇曉凡看到，他在看到韓嘉木的瞬間就眼睛一亮，之前腦中想的那個角色有了人選。
程向東跟王維也算熟悉，突然被蘇曉凡要求加一場戲他心裡沒底，趁著那邊蘇曉凡給韓嘉木講戲的功夫，他湊到王維旁邊小聲問道：「蘇導，這麼臨時加戲真的可以？」
王維聳肩，攤手，「蘇導每次拍戲都這樣，習慣就好。」
程向東耷拉著眼皮側頭看韓嘉木，見他冷著臉邊點頭邊時不時低聲說了什麼后，蘇曉凡居然很興奮的拿著筆在手裡的劇本上塗寫，他嘆了口氣：「我先去換衣服。」
王維點點頭，看他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也只能提醒他注意身體，程向東道了聲謝擺擺手離開。
那邊，蘇曉凡轉臉叫王維把劇本去複印幾份分給這場戲的幾名主要演員后，看著換完衣服的程向東說道：「向東也過來把劇本看看。」
程向東走過去拿了劇本，翻看后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導演，你玩啥啊，這個暗戀主角的十佳少年是怎麼個情況，你想拍成美少年之戀啊！」說好的苦情戲在哪，電影都快拍完了他也沒看出來哪苦情！
「你最後有幾段回憶戲碼，這個就是用在回憶里的。」蘇導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樣子。
程向東無奈的看他，想說回憶也應該回憶的是遇到愛過的兩個男女主，突然回憶出個配角算怎麼回事兒，可導演這麼說了他也只能照做，看到換完衣服出來的韓嘉木后他沒好氣的問道：「你就不怕自己客串演出不會被經紀人挑毛病？」
「剛給他打了電話，知道是跟蘇導合作他很高興。」韓嘉木一臉嚴肅說著拍馬屁的話，讓程向東直接翻了個白眼。
裝，你就裝吧！
兩人在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搭過戲，配合默契不用說，而且這場戲說白了就是學霸少年表白陰鬱主角，被拒絕後心生惱怒強吻對方，然後被揍了一拳。換做別人來演估計程向東還得適應一陣子，之前跟董文成拍吻戲的時候差點兒把蘇曉凡氣死，連著NG十多次。而跟韓嘉木演吻戲別說適應了，光是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是想來個深吻還是直接玩嘴啃。
所以，當看完劇本熟悉了台詞后，兩人站在鏡頭前，只聽蘇導一聲開始，瞬間入戲的兩人無論是對台詞還是後來的強吻與揮拳戲碼，直接一次就過。
「卡！」蘇曉凡盯著監控器看了回放后歪頭，「補個特寫鏡頭，親的那個。」
程向東抬手揉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點了下頭，「來吧。」
韓嘉木也不用蘇導細說，直接湊過去摟腰低頭親。
在場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的睜大眼睛，盯著他倆看的認真。
怎麼覺得……好像……很般配……呢？
蘇曉凡示意攝像師把機器推近，對著兩人拍了特寫后一拍手，「成了！」
程向東抬手把韓嘉木推開，狠狠瞪了他一眼。
該死的混蛋居然伸舌頭，你不怕被人看出來啊，那是特寫！特寫！
韓嘉木面無表情任由他瞪視，可程向東仍是能看出這傢伙眼中的得意，要不是人太多他真能罵出口，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拍完這場戲，蘇曉凡對韓嘉木伸手，很友好的表示：「嘉木有機會再合作。」對於韓嘉木的表現蘇曉凡相當滿意，他是個很直接的人，看得上就會想要再次合作，而且……他側頭看向補妝的程向東，下次可以拍一部他們離主演的同性電影，雖然國內不一定能播，但國外的幾個大獎項卻有機會衝擊一下。
韓嘉木對這位導演的印象停留在他拍的電影上，這次合作發現對方挺好相處，能有機會再合作他求之不得。
「向東還有一場戲要拍，你不忙可以在這邊看看。」蘇曉凡指指自己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道了聲謝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坐下。
這場戲是程向東與董文成最後一場對手戲，剛剛韓嘉木和程向東在拍的時候董文成正巧在化妝，所以沒看到韓嘉木也在。
當他過來看到韓嘉木坐在蘇導旁邊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他對這人的印象可是很深的。
「你朋友來探班？」
程向東搖頭，無奈道：「他湊熱鬧過來看看。」
董文成沒再問，而是又扭頭看了眼韓嘉木，正好和對方的視線對上，他一愣，友好的扯了下嘴角。
韓嘉木眼神冷冰冰，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各部門準備，爭取一次過。」
……
晚上吃過飯，程向東送韓嘉木離開，看他一直冷著臉不吭聲的樣子也覺得沒勁。
「咱倆到底誰該生氣？」他抬手又按了按抽痛的額頭，臉色不好道：「韓嘉木你是不是覺得我做什麼都得跟你彙報才對？」
韓嘉木一愣，扭臉看他。
「你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你問我在哪，我在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
「嗯？說不出來？」拉開車門程向東示意他上車，「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說過，我會和你上床，會往你面前湊，是因為我喜歡你。」
韓嘉木坐在駕駛室，聽到他的話後有些傻的側頭看他，「你……喜歡我？」
看著他那驚訝的樣子，程向東自嘲的笑了，「如果不是喜歡你，怎麼可能讓你為所欲為，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甩上車門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回走。
他真是受夠了對方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要麼就直接交往，要麼就乾脆一刀兩斷，免得糾纏不清誰都不舒服。
韓嘉木呆坐在車上，好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再也看不到程向東的身影他才抿著嘴發動車子離開。
至於程向東說的喜歡的事，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對方，可要說自己喜歡程向東什麼的，韓嘉木皺眉，並不承認，他根本不喜歡程向東，一點兒都不喜歡！
《唯愛》劇組殺青的那天程向東雖然是主演卻沒參加晚上的殺青宴，他最近半個月感覺身體越來越差，上午拍戲的時候都是強忍著挺過來的。
拍完戲就給曹旭打電話，畢竟這會兒有時間管自己的也只有他了。
在對待程向東的事情上，曹旭一直是首當其衝，說白了比他那兩個哥哥都要靠譜，所以再聽到程向東說身體很不舒服想讓自己去接的時候，二話不說推了下午的安排直接開車去片場。
蘇曉凡也看出來程向東最近身體不好了，也沒勉強他參加殺青宴，只說等他身體好一些別忘了電影宣傳的事。
「你拍個電影是玩命吧？」看到瘦了一大圈的程向東，曹旭臉色瞬間陰沉，「不怕大伯和大伯母念叨你。」
「這一個來月好像快死了，各種不舒服，胃也堵得慌吃不下東西，還總吐，你說我是不是得胃病了？」
曹旭摸摸下巴，圍著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他后說道：「幸虧你是個男人，你要是個女的這麼說我都以為你有了。」
「滾。」
「我滾也得帶著你一起滾啊，趕緊上車去醫院檢查下看看。眼瞅著你大哥的婚禮快辦了，你這個當弟弟的要是這當頭病倒估計他的婚就不用結了。」
程向東眨眨眼，抬手在他額頭上摸摸，「你沒發燒啊，我怎麼覺得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那麼驚悚呢，你想開啦？」
「什麼想開想不開的，我本來也沒怎麼樣，他想怎麼過是他的事，對了，我過陣子要調職，以後見面機會可能就少了。」曹旭系好安全帶語調平淡。
「調職？上哪？」
「國外，具體哪個分公司還沒決定，得跟那邊的主管對調，」曹旭開車，側頭對他笑道：「到時候別想我。」
「我肯定會想你的。」程向東深情凝視他，做西子捧心狀。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到醫院，挂號後去腸胃科，醫生檢查了后說他只是休息不好才引起的不適，讓他最近好好休息就行，連葯都不用吃。
兄弟倆從醫院出來，程向東有點兒懵。
「這醫院裡的醫生靠譜嗎？」
「覺得不靠譜明天別吃飯過來抽血化驗看看，我也覺得你是最近拍戲太累鬧得，我工作太忙也會胃脹氣吃不下飯什麼的。」
程向東撓撓下巴，是么？那就不檢查了，誰無緣無故想被抽血啊，他又不是血多。
吃了飯本來曹旭要送他回家，結果路上接到程向南電話，不得不回公司，程向東只能自己打車回公寓。
要麼說這事兒就可巧了，他從小區大門走到住的那棟樓下，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一看居然是呂樂。
「學長你回來啦！」呂樂小跑到他面前，笑的還是那麼燦爛。
程向東面帶微笑，「小樂來找你嘉木哥？」
「沒，我過來拿些東西，他昨天進組拍戲了，在外地。」呂樂晃晃手裡拿著的袋子，「學長你比上次見面還瘦，是不是很累啊？」
「恩，能休息一陣子，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啊好啊。」呂樂點頭，能去學長的公寓坐坐什麼的，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