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雖然知道他給自己上藥是出於好心，程向東仍然嚴肅拒絕，並把枕頭拍過去，怒道：「屁股裡邊全是你那玩意，上藥有什麼用！」

惱羞成怒……

韓嘉木傻愣愣的接住他拍過來的枕頭，尷尬的看他，好半天才開口道：「要不……我抱你去洗澡？等洗完我再幫你上藥。」

「不用，我自己會洗。」強撐著下床，晃晃悠悠往浴室走。

韓嘉木伸手想扶他被他大力甩開，程向東滿肚子火氣，看到他就鬱悶。

慢騰騰挪到浴室，打開噴頭沖了沖身體，然後咬著牙將手往後摸。畢竟是第一次處理這事兒，又得忍著腿軟腰疼，又得把手指伸進去往外弄，那感覺真的讓他很不好。

浴室外，韓嘉木躊躇好久才抬手敲門，不意外的被吼了一嗓子。

「我讓你滾蛋，別煩我。」

「我幫你吧，你自己……」話沒說完，門開了，一臉怒意的程向東站在門前，光溜溜的。

韓嘉木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眼睛是往他身上看也不對，不看也彆扭。

「走開，別擋路。」沖個熱水澡身體稍微恢復些，程向東不耐煩的皺著眉，「沒事你趕緊滾，回學校給我請兩天假。」他這樣沒辦法去上課，坐著都是大問題更別提上表演課了。

「哦，等你吃完飯……」他想說等你吃完飯我再走，結果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響了。

他愣了下，轉身快步走過去將手機拿起，「小樂？」

撐著腰往床上坐的程向東抿了下嘴，伸手把放在床頭桌上的粥碗端起來小口喝，耳朵卻是豎著的，努力想聽清韓嘉木在說什麼。

「嘉木哥你在哪，我沒看到你來食堂吃午飯。」呂樂用筷子在餐盤裡的米飯上戳了戳，苦惱道：「我有事找你。」

韓嘉木皺了下眉，他好幾天沒跟呂樂好好說話了，剋制著不跟對方聯繫，沒想到他先打給自己，就算是因為有事才打過來也讓他很開心。

「我在外邊，馬上就回去。」他忘了剛剛說要等程向東吃完飯再走這話，直接拿起外套往外走，連一眼都沒分給握著勺子發獃的程向東。

拔？**？無？情？

這四個字也不知道怎麼著，就從程向東腦子裡閃過了。

「我真是瘋了。」把勺子扔回碗里躺倒，他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劉陳光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請假，然後又給曹旭打了電話。

曹旭剛在公司樓下吃了飯打算回辦公室，程向東一個電話差點嚇死他。

「東兒你剛才說什麼？」他音調都變了，「你說你被上了？！」

他這嗓子不止公司門前的人，連對街的人估計都能聽到。

「旭哥，你喊的我耳朵疼。」程向東破罐子破摔了，抱著被子滾了一圈，腰疼的哆嗦了下，「你要是再墨跡一會兒估計我就得昏過去，發燒了。」

曹旭咬牙切齒，從他身邊路過的人看到他現在那怒氣沖沖的樣子都往旁邊躲了躲，這是誰把曹經理給惹著了，好恐怖。

「臭小子你在哪呢！」無論臉色多難看心裡多氣，腳步卻一點兒不慢。

「金輝，我學校門前那家，1314號。」

「行了，你趴著吧。」曹旭上車，嘭的一下甩上車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又給程向南打了電話。

程向南打開藍牙耳機，抬手示意停下報告的下屬繼續，「嗯？」

「我去學校接東兒，他出了點兒事。」

「嗯，慢點開車。」

「掛了。」

他的速度挺快，一路紅燈猛闖，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人就到了。

程向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跟死過去似得。曹旭大步走過去，揮手在他屁股上使勁拍了一巴掌，「起來！」

「嗷唔，疼！」程向東慘叫一聲。

「沒死啊，沒死給我打什麼電話，」曹旭側身坐在床邊，手伸進被子里在他光溜溜的脊背上摸摸，「燒的挺厲害，吃藥沒？」他扭頭，看到放在一旁的塑料袋，拿出裡邊的藥膏看看，「撅著，我給你上藥。」

如果說這話的是韓嘉木，程向東絕對拼著屁股疼也得踢他一腳，可說話的人變成了曹旭就另外一種情況了，他也沒什麼可害羞的，讓撅著就撅著，屁股實在是太疼，沒必要跟曹旭面前還裝蒜。

曹旭拿著藥膏，看到他那地方的慘樣后很用力的在他屁股上又抽了一巴掌，「你是想把自己弄死吧！」

「疼啊，旭哥你輕點。」程向東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的扭臉看他。

曹旭也是心疼他，上藥的力度輕了不少，嘴上也沒閑著，一直念叨他：「你說說你圖啥，我對你這麼好這麼寵你，你都不願意，非得找個新手把自己弄傷就樂呵了，你是不是欠虐啊，你到底有多稀罕他？」

程向東捂著腦袋趴在床上，等他把指套扔到垃圾桶里后才慢悠悠爬起來側躺好，然後將被子拉上來就露出個腦袋，眼珠子卻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冷著臉的曹旭，被瞪了后討好的抬抬腿，頂著一張因為發燒而發紅的臉蛋，獻媚道:「旭哥，我知道錯了，這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么，下次一定注意。」

「還下次？！？」曹旭頭髮都炸了，怒道：「你知不知道做的時候不帶套多危險，現在穿衣服跟我去醫院，驗血！」

「哥啊，你是我親哥，別折騰我了行不行，上個星期才檢查的，絕對健康，我們都很健康。」程向東裹緊被子，哼唧，「頭好痛，身上也痛，快死了。」

「行了行了，我他媽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把葯吃了，睡一覺就好。」扶他起身，把退燒藥和消炎藥吞下去，等著他睡著后才拿著手機出門。

這一覺程向東直接睡到天黑，快八點了才醒。

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身體的酸痛緩解不少，就是還沒什麼力氣。

「醒了就去洗臉刷牙。」坐在一旁正用手機發信息的曹旭掃了他一眼，伸腳踹他，「別磨蹭，你大哥等著呢。」

「大哥？」程向東坐起身，一臉懵的看他，「大哥在哪呢？」

「樓下，你快點，我先下去。」曹旭也沒多說，起身出門。

程向東抱著被子坐在床上，頂著雞窩頭眨眨眼緩了好一會兒才下床，看到放在椅子上的新衣服，他吸吸鼻子，還是自家哥哥好啊，就算平時嫌棄他逗弄他，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

他洗漱的功夫曹旭已經到了樓下大廳，看到正跟助理說話的程向南，他撇撇嘴走過去，「東兒馬上就下來，退燒了。」

「嗯。」程向南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助理示意他可以先走後，才扭臉看他，「你臉色不太好。」

「我心痛啊，」曹旭雙手捂胸口，一臉的生無可戀，「好好的小雛菊被懟成向日葵，真他媽的狠心。」

程向南耷拉著眼皮伸手在他臉上使勁捏了一下，「好好說話。」

「嘖，這才幾天，就跟那個什麼韓嘉木整一起去了，你說整就整唄，可那是個什麼玩意，東兒都那樣了他別說陪著了，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真是渣。」

「行了，哪哪都有你，小東喜歡就隨他去，他那性子怎麼可能真吃了虧。」

曹旭翻了個大白眼給他，見他翹著腿很舒服的樣子心裡來氣，抬腳在他小腿上踹了下。

「又怎麼了？」程向南不解的看他，拍拍被踹到的小腿，「朝我發什麼脾氣？」

「我聽說你相親成功了？」

「嗯。」

「……哪家的姑娘這麼倒霉要嫁給你啊？」曹旭舔了下嘴唇，斜著眼睛看他，「你就那麼稀罕她啊？」

「五一訂婚，十一結婚，老爺子急著要抱重孫。」

「就像急明年就能抱上似得」曹旭嘟囔一句，看到從電梯出來的程向東後起身迎過去。

程向南看著他背影嘆了口氣，也站起身。

程向東叉著兩條腿走路，各種不舒服，曹旭壞笑，說他走路像撅屁股的鴨子。

「旭哥你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我快疼死了！」

「該，不得瑟也不會疼了。」曹旭伸手扶他，嘴巴一點兒不留情。

程向東呲牙咧嘴，看到程向南后立馬乖乖喊人，「大哥。」

程向南上下打量他一番，輕輕點頭，「回家再說。」

「啊？我要上課……」後邊的話，在他大哥冷颼颼的視線下憋回去了。

曹旭嘲笑的哼哼兩聲，努努嘴，「你也就能跟我耍耍脾氣，你倒是跟你大哥倔一個看看。」

程向東瞄了眼走在前邊的大哥，撇嘴湊到曹旭身邊，手肘撞撞他，「旭哥，你火氣莫名有點兒大啊，之前看到我那慘樣都沒這麼大火，咋的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我看你是屁股不疼了，管那麼多幹嘛？」曹旭抬手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下，看他瞬間變臉后滿意點點頭，「別作死。」

程向東雙手捂著屁股，瞪他。

壞人，自己心情不好還欺負我這個病號，活該你心情不好！

學校里，韓嘉木幫著呂樂對完戲后從教室出來已經天黑，他這才想起來被程向東還一個人留在酒店裡。

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雖然那人很可惡，可自己把他折騰的挺狠也是事實。

結果，手機關機。

他連著打了兩次都是關機，這心就提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