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養傷
?衛卿諾醒來時周圍已經漆黑一片，她試著動了動，嗯？這是怎麼回事？被子下的自己竟然光溜溜的一片，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
漆黑中的趙子安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怎麼了？傷口又痛了？」
突然冒出的聲音把衛卿諾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我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衛卿諾抱著被子，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竟然變成喏喏的自言自語聲。
趙子安掩飾的咳嗽一聲，她說道：「我回來的時候你發高燒了，我給你已經給你餵了葯，你的身上有外傷，加之你的衣服被身上的冷汗打濕了，褥在身上的話，可能會造成傷口感染，當時你又昏迷不醒，我就幫你脫掉了」，趙子安有點心虛，她故意隱去給她喂葯時發生的事，她悄悄地觀察著衛卿諾的臉色，生怕衛卿諾不高興。
衛卿諾試著動了動，身上大部分都被繃帶纏住，這麼輕輕一動，傷口便傳來撕心的疼，感受到衛卿諾的呼吸變重，趙子安連忙移到床邊，扶著衛卿諾，問道：「你沒事吧」，就算趙子安掩飾的再好，話里的心疼還是被衛卿諾捕捉到。
她靠在趙子安的懷裡，輕輕地搖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疼」，不復往日的活潑性子，衛卿諾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蜷在自己的懷中，趙子安心疼的摟住她，「為什麼過來？」
為什麼？衛卿諾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順從著自己的內心而已，只是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卻告訴自己一定要去找她呢？或許是她有種預感，要是自己錯過了，可能會失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你救過我的命，我當然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
趙子安身體一僵，「是，是嗎？」
感受到趙子安的不自然，衛卿諾在心裡暗笑，這獃子可真禁不住逗。
感受到懷中人的顫動，趙子安反應過來，這人怕是又在逗她呢。
「對了」，趙子安忽然問道，「你是怎麼來的？」
衛卿諾往趙子安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身上的被子順著衛卿諾光潔的肩滑落，露出裡面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的脖子，再往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深深的溝壑和高高聳起的山峰，趙子安面上一赧，她顫巍巍的將被子拉起，遮住這禁忌的風光。
衛卿諾卻像是沒注意到趙子安的動作，她自顧自的說道：「我可以進行空間轉移，當時我覺醒后便知道自己有了這項超能力，只是這個能力太不穩定了，而且空間轉移風險太大，所以這項能力對我來說聊勝於無」。
「雖說如此，但是那時候我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支撐著我，所以我就冒險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特殊的力量？趙子安皺眉，看來應該是自己喂下的那顆能量晶體在起作用，她試探著著問道：「那你現在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
衛卿諾遲疑一下，「不太清楚，不過總有種相似的力量在體內涌動，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受傷的經脈正在被慢慢修復」。
說到這裡，衛卿諾突然問道：「應該是你給我喂下的那顆能量晶體，能量晶體對人類沒有作用，但是經你凈化之後，裡面純凈的能量便能被我們所利用，而且這個力量很溫和，就像」，衛卿諾一頓，「就像人類最初的力量」。
人類最初的力量？
看到趙子安眼中的不解，衛卿諾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組織了好半天語言才說道：「這個力量就好像有意識一樣，而且我感受不到它的惡意，只剩下絕對的純粹」。
聽到這番話，趙子安心中隱隱有了想法，她說道：「在之前，我偶然發現覺醒者的精神力崩潰的話，是有可能變成喪屍的，這種不知名的病毒強行讓人類進化，帶來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選擇結果，但是不管是人類還是喪屍，我相信這兩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
結果趙子安久久沒聽見懷裡人傳來聲音，她低頭一看，衛卿諾已經在她懷中睡著了，她感知了一下衛卿諾的身體狀況，除了身上的外傷之外，內傷幾乎都已經痊癒，看來果然像她說的那樣，能量晶體只要經過凈化，裡面的能量是能被人類利用的，只是她現在也勉強只能凈化一級喪屍的能量晶體，而且也只能一次凈化一顆，因為凈化能量晶體需要強大的精神力，精神力弱的人強行凈化的話，有可能反而被裡面蘊含的力量反噬。
趙子安輕輕將衛卿諾放下，看到衛卿諾臉上的潮紅仍未退去，她心神一動，竟然低下頭在衛卿諾嘴角印下一吻，軟軟的觸感讓趙子安忍不住多停留了幾秒，回過神來，趙子安慌忙離開衛卿諾的唇瓣，她看到睡熟的衛卿諾，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看到趙子安匆匆逃出去的背影，緊閉著眼睛的衛卿諾嘴角慢慢向上翹了翹。
趙子安一口氣奔出老遠，自從到了末世后，晝夜溫差越來越來，趙子安站在刺骨的寒風中，不過她卻感覺不到周身的寒冷，她想起了剛剛的那個吻，那明顯是變質的吻，她清楚的知道那已經超越了友情了，她對這變化有些不知所措，雙眼中帶著迷茫看向遠方，她質問著自己，不是已經決定放棄了嗎，為什麼自己現在還像飛蛾一樣，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去追求那小小的溫暖。
她慢慢的蹲下身來，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她嘲諷自己，就算她和衛卿諾在一起了，自己又能給衛卿諾帶來什麼呢？
清晨，衛卿諾是被一陣香味弄醒的，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看見趙子安正在煮著粥，粥的香味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饞蟲，讓她不停的咽著口水。
趙子安正在擺弄著碗筷，見衛卿諾醒來，她遞給她一套衣服，「這是我找來的乾淨的衣服，你趕快換上吧，我轉過去，不會看你的」。
衛卿諾接過衣服，裡面竟然還有內衣，她有些費力的扣著扣子，趙子安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久久沒有跳動的心臟像是重新開始跳動起來，腦中浮現出昨晚她替衛卿諾包紮時的情形，雖然當時是在黑暗中，但是對於趙子安來說，白天和黑夜對她都是一樣的，所以她就找了塊布蒙上自己的眼睛，但那正是痛苦來源的開始，她全靠著自己釋放的精神力感知著衛卿諾的位置，但沒想到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在她精神感知範圍內的衛卿諾就像一絲不掛的睡在自己的面前，她當時就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了，好不容易將衛卿諾身上的傷口包紮好，沒想到她卻抱著自己不撒手，不得已她只有仍由衛卿諾抱著，感受到懷中人光潔的皮膚與溫柔的觸感，她盡量將自己的身子挪開，沒想到衛卿諾竟然追尋而來，死死的纏住她，胸前的兩團緊緊擠著她的手臂，讓她尷尬不已，就這樣堅持了一個多小時，等到衛卿諾睡熟的時候她才脫身。
衛卿諾的手上有傷，她一動手上便傳來鑽心的疼，不得已，她只得開口，「子安，你來幫我一下」。
這一聲打斷了趙子安的思緒，她假意咳嗽一聲，掩飾話語中的慌張，「什，什麼事？」
「過來幫我扣一下內衣的帶子」。
嚇！什麼？趙子安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衛卿諾。
衛卿諾見趙子安久久沒有動作，她疑惑的轉身，沒想到掛在身上的內衣竟然從肩上滑下，直接露出裡面雪白的胸脯，衛卿諾一聲驚呼，她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子，她雙手捂著前胸，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儘管衛卿諾有時候會撩撥一下趙子安，但是卻也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平常大大咧咧的她竟然結巴起來。
「轉，轉過去」，衛卿諾看著獃獃不動的趙子安，氣敗急壞的說道。
沒想到趙子安卻徑直走過去，她撿起地上的內衣，努力的剋制住話里的慌亂，別過眼去，「先，先穿上吧，別著涼了」。
「你...」。
衛卿諾無言，她轉過身，趙子安從身後給衛卿諾穿上內衣，輕輕地給她扣好，隨後又拿起放在床邊的衣物，「你的手受傷了，是我考慮不周，來，我給你穿上」。
趙子安獨特的沙啞嗓音聽起來有些怪異，但是其中的溫柔卻是不言而喻的，衛卿諾獃獃的看著趙子安，彷彿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什麼。
趙子安別過頭，她不敢看衛卿諾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能沉溺在這份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之中，她已經決定，待衛卿諾的傷好之後，她便會離開衛卿諾，或許她會去暗中照顧兩個孩子，也或許她會離開人類的世界，以一個喪屍的身份活下去，但是唯獨不會去找衛卿諾。
衛卿諾看著有些反常的趙子安，她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趙子安笑笑，「怎麼，你因我而受傷，我自然該照顧你，我找了一些乾淨的水回來，你先洗漱，然後就可以吃早飯了」。
衛卿諾卻感覺這其中沒那麼簡單，趙子安是個矜持的人，也是個懂得隱藏自己感情的人，她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感情暴露在外人眼前，可是，現在的她雖然表現的很關心自己，但是她卻察覺到了其中的疏離，就像是離別前的告別一樣，想到這，衛卿諾一驚，她打量著正在盛飯的趙子安，是發生什麼了嗎，為什麼子安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愣著幹嘛，再不吃就涼了」，趙子安看到衛卿諾怔怔的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衛卿諾一驚，「干，幹嘛？」，揉我的頭髮幹什麼？
趙子安搖搖頭，「嘗嘗我煮的粥吧，現在到了末世，很多食物已經找不到了，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衛卿諾端著碗，看著碗里的青菜粥，隱約還可見裡面有肉沫，衛卿諾端起來聞了聞，很香，她詫異的問道：「你的廚藝這麼好？」
趙子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很好，只是以前給小航他們做過幾次飯」。
看著衛卿諾小口小口的喝著粥，趙子安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衛卿諾感覺胃裡暖暖的，她點點頭，「意外的好喝呢」。
趙子安不滿，「什麼叫意外？還是說你之前根本不信我會做飯」。
「不是」，衛卿諾放下碗，「只是很久沒有人給我做飯了」。
趙子安一僵，看到衛卿諾眼底黯淡的光，她沉默下來，她現在不敢向衛卿諾做出什麼承諾，她註定是會離開她的，就算現在許了承諾，她也沒有機會去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