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地下室

第7章:地下室

鬼?

我看了一眼胖子沒說話,他繼續道:「後來我看那骨牌放在破廟裡面也挺可惜,就想問老和尚多少錢能賣,那老東西嘴巴比鴨子還硬,就是不賣,我才半夜爬上去準備偷出來,沒想到那佛像裡面居然藏著東西,在我肚子上給撓了一下,這才留下這麼個印子。」

他說著把上衣掀起來,又給我看了看肚子上的黑手印兒,老劉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話都結巴起來:「這,這是水娃娃的手印啊!」

他說完又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這水娃娃是閩南的東西,雲南怎麼會有?」

我悄悄問胖子水娃娃是啥玩意兒,他說是閩南那邊傳說中從大魚肚子里生出來的小孩兒,這東西長的像人又像魚,身上全是寶貝,隨便弄點兒什麼東西下來就能賣好些錢,雖然沒人見到過這東西,但它身上的玩意兒一直在黑市有交易,價格都不低。

老劉抓著腦袋上僅剩的幾根兒頭髮還在思考,我就問戴大師這事兒現在怎麼辦。

他看了胖子身上的東西以後想了會兒對我說:「方老闆,我勸您還是別管這事兒了,這骨牌扔掉就行,最好潘家園的鋪子也不要了,能走多遠就走多遠,雖然不知道你爺爺留下這東西到底為什麼,但咱惹不起跑的起,大不了不管了。」

胖子也接嘴說:「對,您就把這玩意兒給我,我去雲南搞成一套,轉手一賣,也給您點兒,您也不吃虧。」

胖子到這會兒都還在想生意上的事情,但我總覺的不妥,特別是聽到他要轉手賣給別人,這就更不行了,我這人做事兒不求光明正大,但求個問心無愧,萬一有人因為這個再出了什麼事兒,我心裡可過意不去。

我們幾個又商量了幾句,但還是沒達成一致,戴大師和胖子讓我別再深入了,但老劉勸我去雲南那邊查查看,最後我還是擺手說回去再想想。

從飯桌上下來我也不敢去鋪子里了,聽戴大師的話找了幾個工人想把鋪子重新給裝修一遍,去去穢氣,回到我那老宅子,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想爺爺留下這東西到底為什麼,按理來說他應該給我留下什麼線索提示才對啊,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搞得現在出了事兒,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我越想越不對勁兒,從床上爬了起來,抹黑去了地下室。

我小時候,爺爺經常把自己關在這裡,一關就是一個晚上,也從來不讓我進去,他走了之後,地下室的鑰匙也沒了,我也就沒來過這裡。

這鐵門很久沒人開過,鐵鎖上面已經生滿了銹,我找個大鎚,幾下就給砸開了。

裡面一陣發霉的味道竄了出來,散了好一會兒我才進去,還好電線還沒壞,燈還能亮。

這小屋子裡面堆滿了雜物,甚至還有我小時候的嬰兒車,我翻騰了半天才找到一個鐵盒子,上面還寫著「毛主席永垂不朽」幾個大字兒,看樣子應該是爺爺當年留下的東西。

我找個了地方坐下把鐵盒打開,裡面是一封封已經泛黃了的信件,還有幾張老照片。

照片上是爺爺和幾個人的合照,照片背面還有幾個行字兒,寫著拍攝時間和名字,大都是在一九七四年他們去雲南時候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照片頗為奇怪,照片上是爺爺和另外兩個人,本來我沒怎麼注意,但是細看了兩下之後,直感覺背後發涼,照片上三個人站在一起,爺爺站在左邊,中間那個人的兩條胳膊搭載兩邊人的肩膀上,但右邊那人的右肩頭上,除了中間那人的手,還隱約有一隻小手!

那隻手很小很瘦,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條枯萎的樹枝,照片上的那人像是沒發現一樣,笑的很開心,我馬上把照片翻過來,後面寫著日期:一九七四年五月二十六。

我把這個日期之後的照片全都翻了出來,每張照片看過去以後發現,之前照片上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頭頂那盞燈也適時的閃了兩下,把我嚇的直跳了起來,冷靜了一下,再次確認那人真的沒有在之後的照片上出現過以後,我才突然覺得戴大師給我說的那句話像是真的。

爺爺並沒有告訴我實話。

我把照片放在一邊,把信都翻出來,按照時間整理了一下,從一九八零年開始一直到爺爺去世的前一年每年一封信,而且日期都是五月二十六!

我覺得這不是巧合,就把信封打開,從第一封讀了起來,整整半個小時讀下來,我的襯衣後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爺爺不僅沒告訴我實話,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這些信,都是從雲南叫做一個豆沙關的地方寄出,而且寄信人就是爺爺曾經給我說的那個「地雷」!

他並沒有死,或者說,用另外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當年他們從雲南撤退回來的時候,收到了上面派下來的一條秘密命令,讓去這個叫豆沙關的地方,找尋一樣東西,但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信里也沒有說明,只是他們去了那裡以後,死了很多人,只有幾個人逃了出來,而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都留在了那裡,只有爺爺回來了,而這個地雷,在最後一封信中寫道:「約定的日子快到了,如果你還沒有完成那個約定,我就得以這種「特別的方式」繼續活下去,而你的後人,全都得還債。」

至於爺爺是否有回信,信裡面又寫了什麼東西,我不得而知,但我看得出來,在最初幾份信中,地雷還會和爺爺開開玩笑,似乎很慶幸自己從當年那件事情中活了下來,但隨著那個「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信的內容也越來越少,甚至在最後幾封信中,我能讀得出他寫信時候的絕望和恐懼,凌亂的字體,隨意塗改的痕迹,以及上面像是血痕一樣的東西,都表明著「地雷」在害怕,而我,並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而他所說的「你的後人,全都得還債」是什麼意思,我更是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些信絕對是有問題,我把它們收起來,腦袋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地雷」會不會還活著?

信裡面並沒有提到如果爺爺沒完成約定,他就會死這種話語,反倒是說他會以一種「特別的方式」繼續活著,如果算起來,他現在也應該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了。

從現在我身邊發生的這些事兒來看,爺爺很明顯沒有完成那個約定,如果我可以去雲南找到「地雷」,問清楚當時的約定,並且完成那個約定,就可以徹底解決這件事兒了!

想到這兒我有點兒興奮,總算是有了頭緒,收拾好鐵盒子里的東西站起來,一回頭就看到一雙眼睛正趴在門外的鐵欄杆上盯著我!

我嚇的渾身血都涼了,以為又碰到了什麼鬼東西,但馬上發現那是一雙人的眼睛,他見被我發現,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我追上去,發現鐵門已經被剛才那人從外面鎖住了,這次是把新鎖,我手頭還沒工具,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

我在地下室轉了一圈兒,才找到把已經生鏽的大鐵鉗子,在鎖上面使出吃奶的勁兒都沒給剪斷,只留下了幾個深坑,倒是把我累的夠嗆,彎著腰剛歇了一會兒,就聽到身後那個血紅色的大柜子裡面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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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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