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守護

第七百四十九章:守護

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映入眼中,不知過了多久,當吳庸看完牆上的文字時,卻發現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已然濕透。

在一具二米余長的變異骸骨後面,吳庸發現了一行細小的文字:吾自創魔功,引無窮魔氣入體,成真正魔體,雖此功法不合吾族之體,但吾不願心血就此白費,所創功法口訣附於吾之骸骨之下。吾之族人若有幸看到此字,切記謹慎,謹慎!練吾功法,必成魔體,受萬魔噬體之劫,必深思方可練此。若有一日能突出此地,請攜此地骸骨返回故土,則吾等在蒼天之上,必幸甚。幸甚!」

翻開骸骨,下面的岩體上骨然露出一行麻麻密密的細小文字來,若不細心,確實看不出來。吳庸猶疑良久,終究還是低頭默默將此功訣熟記於心。

既有此得,吳庸依樣翻開一具具骸骨。屍骸下面,都有或長或短的一行行魔功口訣。

幾乎把功法口訣記錄完畢,吳庸發現自己已然站在地下坑穴的中央,再一次打量了一番這浩大的地下坑洞裏,那觸目驚心的變異骸骨,吳庸深深鞠了一躬。隨後又從來的那處通道,回到了水牢。

掀開覆蓋的鐵皮,吳庸一眼見到庄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老人,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裏,居然變得蒼老若斯。

本來還有些黑髮,此時。庄駑已是滿頭雪白,臉上的皺紋根本難以讓人相信,這是一個活人所能擁有的。他的眼睛越發混濁了,被上面垂下的皺皮遮住,身上的布袍更是破爛了,一處處血肉翻。幾乎已沒有血流出來了。

「你沒有回來,我替你把原力補足了。」老者淡然道,似乎是做了件微不可道的事情。

吳庸鼻子一酸,原本他一直覺得這個老人是如此討厭,一直厭抑他的本性,但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錯了。

吳庸趕緊跑到庄駑身邊,一掌抵在他身後,原本封印起來的原力,湧入老者體內。

「不用了!」老者艱難但堅定的推開了吳庸的手掌,眼睛轉動了一下,看着吳庸:「我就快要死了,這一點,已是無法改變的了,活了這麼久,我只有一個願望沒有實現,一直讓我非常遺憾。」

「你說吧,我一定幫你辦到。」吳庸心裏酸酸的,沒想到自己無心,卻害了這名老人,他身上的傷痕必定是那些魔族見他不在,打在他身上的。想至此處,心中對魔族的恨意,越發濃重了。

「在我死後。有可能的話,把我的骸骨帶回故土……」

吳庸靈魂一震,久久無語……

庄駑在三日後走了,走得非常平靜,一句話也沒留下。但吳庸卻知道,想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

帶着庄駑的屍體,吳庸再一次走入了那浩大的地下墓穴。或許,在那裏,他的屍身才能得到安息。

「你來了!」吳庸走入慘綠色的地下墓穴,剛剛將庄駑的屍體放下,便聽到一道叫喚聲傳入耳中。

抬眼望去。一名青袍中年男子正席地坐在墓穴中央,在他周圍是漫漫的熒火,顯得很是詭異。

「你是怎麼進來的?」吳庸問道。

那人指指四周:「這裏有很多進出口,要不然。你以為地上這麼多屍骸怎麼來的。」

「……你也修鍊了魔功嗎?」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已經準備好了嗎?若想回到蠻荒,只有和這個世界同化。」

吳庸點點頭。踏着一地的屍骸,在那中年男子身邊坐下。

「你準備修鍊哪種魔功?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指點。」

「不用了。」吳庸搖搖頭,隨後閉上了眼睛。無數的魔功口訣,每一個都不是他所想要的,那種變異太可怕了。

真幻劍意的另一個特性便體現出來了,吳庸不斷的在腦海中模擬修鍊各種魔法功訣的特徵。這樣。每一種魔功的特點,吳庸通過親身體會,都找到了優點。吳庸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弄清楚每種魔功運行路線不同所帶來的特殊後果后,把各種功法口訣綜合起來,再取其優點。創造出一門新的魔功。

數十萬的功法口訣非常損耗心力,即便是以吳庸飛升之前,練就的一心二用,同時演練兩種不同的功訣的能力,這項工作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

「你不應該把他帶進來。」中年男子突然指著庄駑的屍身說道。

吳庸睜開眼,現在他已不需要閉眼,全神的去演練了,一心多用的神通,在這幾日已被他演練成熟。一邊在腦海內同時演練多種功訣,吳庸一邊問道:「為什麼?」

中年男子沉默一會,說道:「這裏,如果他們還活着,是絕對不願意到這裏來的。」

「為什麼?」

「理念不同,在他們的眼中,我們是叛逆。他們一直認為,為了維護其他族人的安全,我們可以犧牲一切。」中年男子臉色有些激動的吼道:「但我很想知道,即便我們犧牲自己,我們真的可以換的永久的平和嗎?」

吳庸心神劇震,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被麻木了,麻木的苟存,麻木的存在。

「你呢?你有想好嗎?即便修得魔功,你又想幹什麼?又能幹什麼?再次被抓回嗎?」那人很嚴肅地看着吳庸,問道。

吳庸嘆息一口氣,抱起庄駑的屍身,輕輕的,把他放到一處通道口,然後回過身說道:「或許他真不適合這裏吧。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若是只有我們這些人,那麼我們的下場,也就和這位前輩差不多了。或許我現在還是熱血沸騰,至於以後,我會如何,這連我也不知道。」低頭看了一眼庄駑的屍身,「或許我會和他一樣吧。」

長長的嘆息一聲,吳庸心中突然非常的苦澀,到底,我能幹什麼呢?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一種絕望與無力湧上心來……

不知不覺中,吳庸又回到了庄駑原來所在的水牢。

「什麼時候。你真的不再彷徨,下定決心的話,下來找我們吧。」那中年男子熟悉的聲音直接在吳庸腦海里響起。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吳庸每日就靜靜的坐在水牢之中,一邊演練著各種魔功,一邊睜着眼睛。靜靜的發獃。開始的時候,吳庸閉目自修的時間非常長,若非每月一次的抽取原力時,會被魔族那根奇特的鞭子抽醒,吳庸便再不知日月時間了。

到了後來,吳庸已幾乎不需要閉眼了。就這樣睜着眼睛靜靜的思考。睡覺,想一想飛升后的事,想一想古魔界,想一想地下那些骷髏,想一想庄駑。

時間,或許對於飛升后的人真的不算什麼吧。漸漸的。吳庸睜着眼睛的時間,便是靜靜的發獃,什麼也不想,腦海里一片空白。

「嗨,小友,醒一醒。醒一醒啊!」一個和藹而慈祥的聲音在吳庸腦海里呼起,那聲音有種奇異的力量,不知怎的,吳庸便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存在。

活動了一下手腳,一層厚厚的積塵從肩頭滑落,更有厚厚的灰塵從頭頂落下。吳庸嗆了幾口,不得不站起向,抖了抖身。

「好多灰啊!好像過了好久的樣子,為什麼會是這樣呢?我感覺好像很短很短啊。」吳庸想道,長久的發獃,讓他的思維還一時無法跟上來。

「哎!老夫已觀察你二百多年了。發現你一直這麼發獃,心中不忍,這才喚醒了你。」那聲音在吳庸腦海里再次響起。

「二百多年,有這麼久嗎?!!!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那蒼老的聲音原來卻是一股神識波動,然而單單是這股神識波動,卻也來得遠比吳庸「真幻劍意」第三重天末期的精神力強。和這股精神力相比。吳庸就如同一條小溪碰到大海一般,差距根本無法計算。

「神識的作用,遠比你想像的奧妙,你太忽視神識了,若非發現你也修鍊有鍛煉神識的功夫,老夫便是一生一世,也絕不會和你說上一句話的。」

「前輩也在這牢房之中嗎?」吳庸也探出了自己的神識。

「當然,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找到你的。」

「哎,神識再強,也無法逃離這裏。」

「誰說的,這裏的水牢雖然防守嚴密,但老夫若是有心,這裏的魔族一個也別想活下,這座水牢,老夫更是可以隨時離去。回到蠻荒。」

「什麼?竟是如此,你為何還呆在這裏?」吳庸震驚的無法言語,一直都沒有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大能。

「老夫若是走了,這些族人怎麼辦?」老者在吳庸神識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為了防止魔族將這裏的族人全部殺絕,老夫隱忍此地,已然有一億多年……」

「一億多年?!!」吳庸喃喃道,隨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一億多年?那你豈非經歷過人類數億年前的那場戰爭?」

水牢裏靜悄悄的,良久那抹神識波動才嘆息道:「是的,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很小的孩子,那場慘烈的戰爭,幾乎蠻荒的所有戰士都參加了,連我也不例外。或許是因為我還是一個孩子,這才得已倖存。但即便是個孩子,已足以記清楚那場慘烈的戰爭了,太慘烈了……」

老人的情緒也感染了吳庸,沉寂是兩人間唯一的氣氛。

「……你,可覺得這世界的人已然思想腐化,無可救藥嗎?」

吳庸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強大的神識再次發出一聲嘆息:「那,你可知,蠻荒位面,為何而存在?又為何飛升后的修鍊者,哪怕你修鍊的魔功,邪功,也絕不會飛升到古魔界嗎?」

「飛升,古魔界?」

「哎,你發獃的時間太久,好些事情,已不如原本靈動了。罷了,我直接告訴你吧,蠻荒位面,一位面的安危,關係到千千萬萬的位面之中,數以上百億,千億計人類的安全,雖然很多人並不承認,那些弱小的,也是他們的族人。但,這是沒法否認的。」

「……你的意思是,蠻荒存在的意義,便是守護。守護其他位面嗎?」吳庸腦筋還是有些僵滯,但已然能跟上老者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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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校園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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