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63.第 63 章

這湧出的靈力並不像捏碎靈石之後泄露出的一小股,而是像決堤的洪水般澎湃而來,葉秋白幾乎能感覺到那靈力如有實質般撲面而來。他心中一驚,直覺秘境出了什麼巨變,立刻轉頭去看雲子意,叫道:「二師兄!」

「我沒事,有事的是他們!」雲子意搖頭,神色着急,「秋白,他們怎麼了?」

葉秋白轉頭看去,只見一行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男修已然再度昏迷,清蒔和簡玉夕也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連虛合子都已經迅速坐在地上運功抵抗,臉上露出蒼白之色。除了他們師兄弟,只有他們師兄弟與一個還算是若無其事的妙靈站着。

她身上果然有問題!葉秋白第一反應便是如此,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雲子意聽得莫名其妙,不由得看向虛合子,那是在場之人里修為最高、見識最廣,也彷彿是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唯一能說話的人。但虛合子的眼皮動了動,卻沒能說話。

這可怎麼辦?雲子意剛問完,便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怎麼了?」

雲子意一聽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了,結結巴巴地問道:「大大大……大師兄?」

葉秋白將掛在腰上的儲物玉佩纏在手背上,蕭衍之的聲音便從裏邊清楚的傳了出來:「嗯。」

「為何……」妙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秘境內外應當隔絕所有符咒了……還有,為何他的能傳聲,雲子意的卻不能?」

「各人的法寶不同,這又何須吃驚?」葉秋白冷淡道,目光不由得瞥向雲子意,生怕雲子意在這時候還跟他鬧性子。

幸好雲子意對蕭衍之種種行為都已習以為常,不過心中嘀咕一句,問道:「大師兄,現在怎麼辦?」

「慌什麼?」蕭衍之問道,「發生何事?說來聽聽。」

葉秋白趕緊將事情三言兩語說了:「……便是如此。大師兄,我恐怕他們支撐不了多久,當如何是好?」

蕭衍之問道:「他們臉色如何?」

葉秋白看了一眼,道:「除虛合子道長臉色蒼白之外,其餘三位□□都臉色漲紅。」

「有如皮下的血管隨時能爆裂一般?」

「對。」葉秋白點頭。

「這是靈氣攝入過量了。」蕭衍之道,「不要緊。」

「可是……」雲子意大為着急。

「小白方才不是說了么?忽然湧出一陣靈氣,是以致此,那麼這陣兇猛澎湃的靈氣不會持續很久的。」蕭衍之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待會兒靈氣消失了,你們不妨問問那位重傷的修士,若是他不說,你們便告訴他,齊心協力之後再各取所需,否則的話,只能一起等死。」

蕭衍之的話彷彿一個機關,聲音才剛落,周圍的靈氣便瞬間少了大半,與平常無異了。葉秋白再看去,虛合子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清蒔與簡玉夕也眼皮動了動,片刻之後,虛合子站了起來,清蒔與簡玉夕也都睜開眼坐在地上開始調息丹田。

虛合子並未問到底發生何事,而是直接將昏迷的男修扶起來坐好,開始給他疏導靈氣,顯然剛剛葉秋白與蕭衍之的話她都聽到了,只是方才被洶湧的靈力逼迫着不能回答而已。片刻之後,男修的呼吸一變,虛合子便將手收了回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便在此時,葉秋白手中的常棣劍橫在了男修的脖子上,而同一瞬間,男修睜開了眼睛。

「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葉秋白冷冷地說,「齊心協力后各取所需或是我現在便給你個痛快,自己選一個。」

男修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嘴唇剛動了動,雲子意便搶先道:「別說什麼幽明派,我知道我與師弟是幽明派的,怎麼?幽明派便不能打人么?」

「我……」男修苦笑了一下,彷彿想說什麼又改口道:「我是乙組的,方才在溪水下游的山洞裏,我們發現了血匙。」

「什麼?!」清蒔與簡玉夕同時失聲叫道。

雲子意問道:「血匙是何物?」

「是一種……了不得的東西。」虛合子神色凝重道,「一地的靈脈若是過於豐沛,便可以命獻祭,將靈脈封起來,封印者以鮮血形成解開封印的之物,猶如鑰匙之於鎖,找到了血匙便能解開靈脈的封印,將其中的靈氣釋放出來。這是一種上古法術,現在幾乎沒人會了,咱們玉陽門的秘境裏怎麼會有血匙?」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一點。」葉秋白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那就是血匙?難道上邊還寫了字?」

「你怎麼知道?」男修吃驚,點頭道:「不錯,在血匙旁邊確實有一片錦書寫道,九宮秘境形成之時本是個七品秘境,靈力比其他七品秘境更為純粹,更有利於修行,只是發現者無法保護秘境,秘境將落入他人之手,危急之時門中一名弟子便自願獻祭,形成血匙,將秘境中最大的靈脈封印起來,使秘境化為二品秘境。此後門派遭人圍攻四散,最後一個掌門人帶着血匙躲入秘境之中,將血匙封存起來,自爆經脈而死,而血匙的秘密則由門派大弟子代代保存,期望有朝一日能搶回秘境。」

他一邊說一邊不斷看着虛合子,而虛合子不發一言,清蒔與簡玉夕兩人也滿臉尷尬,沉默不語,只有妙靈掩口吃驚道:「什麼?原來這九宮秘境竟是玉陽門滅了人家滿門才搶來的?」

簡玉夕趕緊道:「便是如此,那也是兩三萬年前的事了,這兩三萬年了都沒人找上門來,這九宮秘境自然就是玉陽門的了,自古寶物能者得之,不是么?」

妙靈涼涼道:「那也不能改變玉陽門滅門奪秘境之事,賊就是賊,難道對方不追究玉陽門便算沒做過么?若是沒有這九宮秘境……」

「夠了!」

「先閉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虛合子臉色蒼白地抿著嘴,看向葉秋白,葉秋白卻只看向妙靈,道:「是非曲直,出了這秘境自有公斷,若是出不了這秘境,你在這裏說破了嘴又能如何?」

妙靈被他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葉秋白又轉頭望向男修,問道:「既然那洞穴中寫了錦書、留了血匙,其他人又搶了你的血匙,如此果斷不留後路,可是那錦書中留下了封印之地的詳細記載?」

男修點頭:「不錯,便在這溪水上游,據此三百步之處。」

葉秋白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道:「方才諸位也感受到了,這七品秘境雖好,但其中靈氣洶湧,絕非我等修為能承受,稍有不慎便會經脈迸裂而亡。秘境中不知有多少妖獸,若是靈脈開啟之時恰逢妖獸襲擊,咱們一個也別想活……」

「小白,你說錯了。」雲子意笑眯眯地說道,「不是咱們,而是他們。」

他一句話提醒了眾人,方才靈氣洶湧之時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連虛合子這等化元期修士都不例外,幽明派的兩人卻若無其事。若是靈脈再度開啟,眾人倒下,葉秋白與雲子意只需將妖獸引來將他們分而食之,再將血匙據為己有,把靈脈封起來,比賽的時間一到他們便可對外界說其餘參賽者被妖獸殺了,屆時滿地都是妖獸撕扯剩下的骨頭皮肉,誰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葉修士說的是。」簡玉夕勉強地笑道,「這靈脈萬萬不能再開了,葉修士,咱們快去阻止!」

葉秋白點頭,清蒔與簡玉夕便身形飛掠向前,妙靈不甘示弱地跟上,虛合子將男修的手搭在肩上,另一手攬著男修的腰也跟了上去,留下幽明派兩人在最後。

雲子意先是對葉秋白挑了挑眉、擠了擠眼,暗示道:方才不錯吧?

他方才故意挑明他們師兄弟不受靈氣影響這點,叫清蒔等人忌憚,好叫她們儘力阻止開啟靈脈之事。但是擠眉弄眼之後,雲子意眼中又籠上了一層擔憂之意,用胳膊肘捅了捅葉秋白。

葉秋白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事透著古怪。

既然九宮秘境是玉陽門從別的門派處搶來的,那至少已經是兩三萬年前的事了,自玉陽門成立以來,每五十年便打開一次秘境,難道這三萬年來,竟沒有一個玉陽門弟子發現溪水邊有個山洞,山洞中藏有玄機?就算進入秘境歷練的玉陽門弟子修為低微,一直沒發現血匙,難道當年滅了對方滿門的玉陽門掌門也沒發現秘境的品階從七品跌至二品秘境么?

這個道理顯而易見,為何清蒔等人竟不曾想到?連虛合子都亂了方寸,不知如何反駁?這九宮秘境到底有什麼古怪,竟像是能將人變傻一樣,只知道逞勇鬥狠。

思索之間,一行人越過一叢翠竹,葉秋白望去,便是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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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大師兄在呢[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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