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情意

60.情意

房間內只留下若華和斯年。

若華忽然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剛剛自在洗澡,現在身上就裹了一層布,還濕了大半。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就被斯年緊緊地擁在懷中。

兩人也曾擁抱過許多次,斯年似是一直小心翼翼地,每每只是用雙臂將他環住。

但這次斯年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將若華緊緊的抱住,若華甚至覺得自己的雙臂被勒得有些發疼,但許是這微微的痛感,卻讓若華覺得更加真實。

這個人,果然來了。

若華從一開始就沒有太擔心,或許就是深深相信着斯年一定會找到自己的。

斯年久久沒有放開,若華也伸出手,攬住斯年的脖頸,往他身上貼了貼。似乎這樣能讓這個匆匆而來的人安心一些。

若華感覺到斯年的身子微微一僵,而後將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細碎的頭髮蹭得若華有些癢,剛想將這個巨大的熱源稍稍推開一些,卻感覺到肩頭有了些許濕意。

斯年竟是哭了?

若華一時間也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斯年。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人永遠都是那般嚴肅而從容的樣子,偶爾興趣來了逗弄他幾句卻也是適可而止,就連上一次說起從前的事情,也只是感覺到斯年有些落寞之感,卻未曾想這樣的人竟會抱着自己而落淚。

斯年沒有說話,若華而不曾多語,只是將手向上伸了伸,輕輕撫著斯年的頭髮。

原來這個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想到上一世自己獨自在深宮中的日日夜夜,最開始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落淚,可都要硬生生地忍住。斯年許是也曾如此吧,被自己的兄長如此猜忌,生母也早早就過世了。雖說備受先皇寵愛,可怕是那樣的寵愛在這皇宮之宮反而是枷鎖,只會引得周圍一片人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不過即使如此,這個人卻始終願意忠守這片土地,不貪得也不卑弱。

能遇到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是幸事吧。

過了許久,久到若華的肩膀都有些發麻,斯年將額頭抵在若華的肩膀,低聲說:

「若是我得了那個位置,是不是就可護你一生周全。」

斯年之前確實從未想過那個位置,可這次他卻發現,許多事,若是他不去爭那個皇位,自己連做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是北堂雲澤有意支持太子所以自己不能插手北堂家之事,因為太子有意徹查朝中勢力所以自己不可大肆派手下找人,而這一切只因為他們要爭那個位置而自己置身事外。

這些年他一直在隱忍退讓,因為他並未想要得到什麼,更不想因自己之由挑起紛亂惹得楚平有何異動。

但是這次得知若華可能有危險時,他一次覺得那麼恐慌。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懷中這個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會怎樣。

他一直也在想,若華究竟哪裏如此吸引自己。

後來他了解了許多夏擎之事後漸漸有些想清,若華和自己相似卻又不同。十二歲登基,面對種種他獨自隱忍多年,即使幾次面臨大難卻從未有過放棄之心。

甚於重獲一次一次生命,依舊信誓旦旦地說要搶回天下。明明曾是帝王,卻還是如此不懂人心。可也正是這樣,這個人的眼中永遠熠熠生輝如星辰璀璨,那是自己所不曾有的。

明明還是孩子心性,卻早早為帝,用自己的力量守住那個屬於他屬於夏姓的天下屬於百姓的天下。

從一而終,都信守着腳下的山河。

許是那樣的若華讓斯年欽佩卻也讓他心疼。那份重任,獨自撐了八年,卻因一杯毒酒終了。換做別人,許久已經癲狂了,可這個人即使知道夏元已是不在了卻依舊不曾過分消沉,想奪回天下卻依舊萬分顧忌百姓。

若華終究是心軟的,雖然那顆柔軟的心許是連他自己都忘記了,被層層包裹起來。可是斯年卻知道,這個人始終都留有那份赤子之心。

這世間最難得的不是未曾得到,而是堅守最初。

每每看到少年帶着些狡黠卻明媚的眸子,斯年都覺得心中一片柔軟。這樣的人,讓他如何放得下。

若華聽到斯年的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從未想登大位的人,竟只是因為自己一次意外被劫,說出這樣的話。

他知道,斯年這個話絕不只是嘴上說一說,既已出口,證明他確實動了這個心思。

雖說他自己也曾希望,斯年登上那個位置。至少他自己看來,若華比齊光煜月都要更適合為帝。可他也知道,這個人是不願的。

他已被這皇室爭□□勢之事束縛了許多年,若是真要去爭,怕是下半生都要被禁錮在此。

以斯年的性格定是不願的,這人,或許喜歡策馬千里或許喜歡扁舟水上,但唯獨不喜大權加身。也更不願因為他自己而亂了這楚平天下。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會想因自己而為帝,只為守他一聲周全。

說無觸動是不可能的,若華的雙手在斯年的脖頸后交叉,緊緊地圈住這有些狼狽的人,鼻子忍不住地一陣泛酸。

若華也曾自滿而傲,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讓這個人為自己做及至此。

那些恐懼不安猜忌,在這個人面前都轟然崩塌。

明明看起來是個再嚴肅不過的人,可怎麼就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呢。這個人也會懦弱也會恐懼也會貪得,可這一切都因為自己。

若華幾乎可以肯定,若是自己點頭,這個人真的會去奪得這天下。他也肯依肯定,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與他兵戎相見,即使自己手執□□,這個人依舊會脫下盔甲來擁抱自己。

自己是他的軟肋,只需輕輕一刺,就能讓這個人受傷。

可是——

自己又怎麼捨得呢。

斯年說,自己是他的微光。他又何嘗不是自己的救贖。

若華貼在斯年耳側輕笑了一下,而後說:

「你若是為帝,那我豈不是要與一群女人爭寵了。」

斯年怔了一下,而後微微抬起頭,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呼吸交錯間似是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微動。

若華微微向後靠了靠,而後伸手挑着斯年的下巴:

「不過我若是為帝,縱使後宮佳麗三千,也只寵你一人,如何?」

「你說你只向天下許我與你,我是不願的。因為這天下與你,都是我的。」

「楚斯年,你今生無後我便陪你無子無女,你好龍陽我便是你分桃斷袖之人,縱有一日我要奪這天下,也要依舊冠於二人之姓,我會讓你甘願踩着我們的天下。」

斯年先是怔住,而後臉上慢慢有了笑意。

這個少年,永遠都能出乎他的意料。

卻也永遠如他預料之中那般光彩熠熠。

斯年輕輕握住那挑着自己下巴的手,放下唇邊吻了吻,而後眼裏含着笑意說:

「你可是在說,你也心悅於我?」

明明剛剛那樣的話都說出口了,可承認心悅這兩個字,卻還是讓若華臉紅地扭過頭。

斯年看着眼前之人因為羞惱,連耳尖都渡上淺淺的紅色。搭在身上的布早就大敞開來,露出少年獨有的白皙胸膛。

而向下看去,白色的襯褲背水浸濕呈半透明狀,緊緊地貼著下半、身旖旎的線條,就連那處也勾勒出些許形狀。

斯年看着若華似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嘴唇還輕微地嘟起,眼底不由得更暗了。

於是他棲身上前,將若華又輕攬入自己的懷中,貼着他的耳側卻沒有親吻上去,只是將呼吸間的熱氣都灑在那敏感的耳垂上,而後開口說:

「我的陛下,想要怎樣寵幸於我呢?嗯?」

最後一個尾音拉得很長,裏面的意味不說自情,若華硬是被弄得抖了一個激靈。

男子歡、愛之事,他也有些許了解……只是現在這個情景來看,怎麼想都是自己吃虧啊。

但若華剛剛想往後挪一下來逃出斯年的範圍,卻可悲地發現,身後已是抵著床邊了。若華忍受着斯年用唇際與自己的耳朵廝、磨的癢意,輕咳了一聲說:

「你……」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說完,斯年的唇就覆了上來,甚至舌頭還鑽入了他口腔之中。太過強烈地侵襲之感讓若華有些承受不住,只得緊緊抵著斯年的胸膛。

而斯年則是感受到懷中人青稚慌亂地反應,心中那股躁動更加明顯。於是手上也順着少年的光滑的肩頭,向下滑去,摸過那一節一節的脊骨,指尖在上面打着轉兒。

似是在撫摸擦拭一件珍寶般的小心翼翼,帶着些試探和虔誠,耐心地摩挲著少年一寸一寸的肌膚。

而若華也是第一次被這麼對待,有些受不住地顫抖著,甚至眼眶都泛起了紅意,好不可憐。

過了許久,斯年結束了這個問,但嘴唇依舊沒有離開若華,貼在他的唇上開口問:

「陛下可還滿意?」

若華羞惱得幾乎想打人,這個人怎麼在這種時候這麼沒皮沒臉的。

斯年看到若華那被吻得發紅的柔軟唇瓣,從床上拉過一席薄被,將若華緊緊地裹在裏面,而後橫抱起來,向門口走去。

若華驚慌地蹬著腿:

「你做什麼?」

「這裏的門剛剛闖入時弄壞了,你也不想一會有人闖入房內吧?」

若華臉一紅,有些自暴自棄地將臉捂上。

在門口守了大半天的煙六看到主子出來,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至少不用站在門口聽一夜活春、宮了。以及沒想到自家主子有時候還真是……挺……不要臉的。

斯年將若華帶到了另一件房中,鎖上房門,將人抱到床上扯下薄被,而後輕輕咬住若華的耳朵,舌頭也舔着他的耳廓,帶着寫笑意喊了一句:

「陛下。」

若華伸手想斯年推開,有些羞惱地說:

「你喊我陛下,那……那自然是,我要為上位。」

斯年聽到若華的話笑出聲,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愛。

而後伸手放下床簾,有力的腿擠進若華兩腿之間,俯身挑起他的下巴:

「陛下,陛下,您自然是要在下面的。」

而後一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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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你的計劃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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