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塵埃落定
對於孫九霄而言，開具一個精神障礙的證明並不困難，實際上張琛也真的患有精神病，因為他的執念很深。
就像孫九霄執意要將中醫光復，張琛執意要打敗孫九霄，這種執念多半就是精神病的前兆，所以孫九霄毫不猶豫的開具了證明。
第二天，張琛就被轉到了青山精神病院。
雖然這家醫院被白清揚拿到了60%的股份，主要領導班子還沒有變，孫九霄與這裏的院長和幾位主任關係很好，因為他曾多次把人送進這裏。
隨着張琛的徹底墮落，華夏名醫堂與水天堂幾乎同時被衛生局查封，而華夏名醫堂里那些老中醫總算認識到孫九霄的厲害之處，一窩蜂的找到了中醫協會，祈求曾浮生從中調和這份僵化的關係。
等這件事傳到孫九霄耳中的時候。他已經在地下科研室拿到了解毒劑的成品，根據朱彼得的分析，這是一種早已被鑽研透徹的毒素。
這種毒素存在的意義極為簡單，大規模擴散，然後有人拿着解毒劑扮演救世主的身份。名利雙收。
大抵，奧墨科研室一早就是這般打算，在病毒即將摧垮華夏年輕一代的時候，再拿出解毒劑大發橫財。
畢竟，化妝品的主要消費市場在於年輕人。
孫九霄在一次體會到張若水的恐怖，如果不是她從未背叛自己的國家，那麼孫九霄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在很久以後，在毒素大規模蔓延的時候了！
孫九霄將解毒劑的樣本以及化學公式交給了衛生局，雷州衛生局的局長歐陽天慶本就是白海峰的門生，副局長張翰林自不用多說。立即就將批量生產解毒劑的工作交給孫九霄的中醫聯盟，並且批下一筆不菲的運作資金。
孫九霄只取了其中十分之一，因為這已經足夠生產等同於水天堂產品規模的解毒劑了，這畢竟是在幫白清揚擦屁股，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但餘下的部分，既然衛生局已經申請下來，孫九霄亦沒有放過，只是建議批給中醫聯盟作為醫療下鄉的補貼，這一建議並沒有遭到任何反對的聲音。
自此，雷州反對孫九霄的聲音實在不多，屈指可數。
在白道上，孫九霄有謝家拳拳相助，有張家屈尊臣服，又有白家殘存的門生鼎力支持，更不用提邵兵、雷少庭、王小曼背後的勢力。
在地下秩序里，孫九霄有一位堅實的盟友，斧頭雷五爺！一統地下秩序的他也一定會遵循孫九霄的意志。
如此算來，雷州不和諧的聲音便只剩下三道。
慕容天、金不換、方安林！
前者在華夏名醫堂被查封之後已跌落神壇，他原本也只是張若水佈局中的一顆棄子，前前後後三個月拿到了不超過十萬塊的分紅，卻葬送自己的一生。
金不換倒是有些棘手，出自雪醫金氏的他醫理無比精深，又不循規矩，隔三差五來一次投毒事件誰也拿他沒辦法。
就算讓厲劍抓了他，老人家七十多歲高領。也是關不得判不得。
最後一個方安林反倒能輕易解決，方小玉約戰近秋雨，只要近秋雨勝了這一場，扶正派上上下下便要以其為尊，區區一個763醫院。也會成為中醫聯盟的附屬醫院。
不過話說回來，孫九霄對近秋雨的信心遠沒有之前那麼大，因為在白清揚面前茅塞頓開之後，孫九霄突然想到此事或許跟慕容仙有些關係。
方小玉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雷州與孫九霄為難？多半是受了慕容仙的教唆，如果真的是這樣。近秋雨反而會危險。
一個扶正派傳人方小玉，一個天醫慕容之後慕容仙，此慕容非彼慕容，慕容天的醫學造詣在人家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不過當孫九霄再找到近秋雨的時候，發現她還是信心滿滿的樣子。或許是因為賭注是孫九霄而非她自己，若是方小玉提出在獲勝之後要以近秋雨為奴，恐怕她就要緊張許多了。
白清揚留下的攤子很大，卻不算爛攤子，孫九霄在收拾了張家之後。又面臨了一個艱巨的問題。
他要找到一個人來接管白清揚的產業。
張若水雖承諾會幫孫九霄打理，但她已不願拋頭露面，又是孕婦待產，一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管理這些產業。
至少，能把賬本交到張若水手裏。
孫九霄手下能用的人本就不多。黃子濤要負責中醫聯盟的醫療部，林正南被下放到鄉下還沒回來，至於張三千，這就像讓花貓看管魚塘，他一定是個監守自盜的主兒。
況且，這會兒孫九霄還沒派人去做保釋手續，這傢伙還背着無證駕駛的罪名關在拘留所呢。
謝婉兒的小團體中，雷少庭要負責看管張家，邵兵是欽定作為日後交接港島周家的人選，思來想去孫九霄便只剩下一個人選。
「小曼。」
孫九霄艱難的在電話中叫出她的名字，「能出來談一下么？」
他和王小曼之間似乎是沒什麼好談的，畢竟，拒絕少女求婚這件事不共戴天，孫九霄更是在拒絕的同時將她的一顆好心丟進了下水道。
但王小曼答得很乾脆，她居然同意了孫九霄的約談，只是約談的地點有些奇怪，是在藍天療養院。
等孫九霄來到療養院才發現，王小曼約的地方是在許芸的病房，許芸亦是意外，打趣道：「雷州最高檢的頭頭來我這裏。不是要調查我吧？」
白清揚與張若水的佈局，其結果雖然昭彰，但真正的內幕絕不會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外界瘋傳是孫九霄聯手他們整頓了雷州公門。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所以，孫九霄就多出一個外號，說起這個外號還有一段趣事。
是在白清揚服毒自盡的第二天，曾經險些將孫九霄毀滅的劉副局長察覺到危機感，收拾行李就要跑路。
這位劉副局長不是一位優秀的公安局長，亦不是一位好鄰居，他的鄰居聽聞這位不可一世的局長落馬，出於報復心理，敲響了劉副局長的門。
在劉副局長詢問自己身份的時候，這位鄰居毫不猶豫的報出孫九霄這個名字，嚇得這位副局長翻窗跳樓，雖是二樓也摔斷了腿，當場就被送進醫院。
這段笑料迅速在雷州傳播，孫九霄便多出一個外號，實至名歸，因為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間節點上，孫九霄所過之處官不聊生。
「約了人。」孫九霄擺擺手回應了許芸的調笑，問道：「你的傷還沒好么？我記得，得有三個月了吧。」
「兩個多月了。」許芸點點頭，「已經好了，這兩天就準備出院。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些基層工作人員，燒了八輩子香才有這麼一次機會。」
許芸說的是入住藍天療養院，這確實不是一件易事，莫說她一個小小的刑警，就是科級小領導在這裏都要排隊。
「那就好。」孫九霄突然發現在白清揚服毒后，自己的話變少了，或許是白清揚那份沉重的意志影響。
「你呢？」許芸突然看向孫九霄。
「我？」孫九霄想了想，認真答道：「還有幾件事要收尾，不出意外我要去燕京了。」
許芸點點頭，不再說話，專註的看着手裏的雜誌。等待時間緩緩流逝。
不多時王小曼就來了，她和許芸之間倒是火熱，原因是在港島的時候王小曼跟白玫混的很熟，或許在她退伍之後也想進入刑警的編製。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聊了會兒，王小曼便帶着孫九霄離開病房，來到走廊的盡頭，一直以大大咧咧形象留在孫九霄心裏的王小曼一反常態，一頭就撲進他的懷裏。
孫九霄對於女人向來沒轍，他可以在一瞬間擊潰來犯的敵人，卻很容易被女人壁咚。目前已經有兩次歷史。
王小曼是第三個，但她很快就鬆開了孫九霄，灑脫的甩了甩頭髮，「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孫九霄一頭霧水。
「謝謝你表現的這麼好，讓我有足夠的理由繼續崇拜你。」王小曼認真答道。
「我不會跟我的粉絲胡來！」孫九霄義正言辭。
這個做派倒是引得王小曼吃吃偷笑，這使得孫九霄很無奈，因為他覺得男性偶像不跟粉絲胡來，以及女性偶像回饋粉絲以福利，這都是優良品德的表現。
「好啦好啦。」王小曼的口吻像是一位嘮叨的妻子。
她的動作更像，她細緻的幫孫九霄整理領結，然後撣去他肩膀上的灰塵，做完這些又沖着孫九霄品頭論足一番，這才說道：「是不是想讓我幫你管理白大哥的產業？」
「你……」孫九霄本想問她是怎麼猜到的。
仔細一想，便知道這是謝婉兒猜到的，想來謝婉兒也已知道了白清揚的悲慘結局。不知這會不會成為她更加遠離孫九霄的借口。
「真是可惜啊。」王小曼嘆了口氣，隨即笑逐顏開，「不過，這也算是管家婆了吧？」
「你答應了？」孫九霄從未感覺女人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驚訝不已。
「其實我不想答應的。」王小曼聳聳肩。自顧自的走在前面，「如果我不答應呢，這些產業你必須要管理，你也就沒空去燕京追回婉兒姐了。」
說到這裏，她停下了腳步，身體微微的抽了一下，孫九霄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她抬手的動作是在擦拭眼淚。
「好了。」王小曼回過頭，頂着通紅的雙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先走了，面試是明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