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

話說白向竹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她尋思著,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總不是辦法,她需要出去工作。

她有同父親提過,想進白氏,可父親卻拒絕了,他要她先安心獃著,等嫁入莫家后,就好好做她的莫太太,早點為莫家生兒育女。

如今看來,是不可能進白氏了。

至於莫家,他有自己的生意,不知嫁過去之後她能否幫得上忙。

人一閑散下來,就愛胡思亂想。

她先去醫院了解母親情況,一如既往的躲在暗處遠遠的看着她。

她很是期待,再過不了多久,母親就能出院了。

離開醫院之後,她繼續漫無目的走着。

一輛黑色的車子忽然在她面前停下來,車門拉開,一隻手伸出來,就這麼的把她拽進了車子裏。

她驚呼了一聲,唇立即被一個溫軟的物體重重堵住,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就這麼的被人給吸走了。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腔。白向竹停止了掙扎,她閉着眼睛,任由來人在她唇上粗暴的吻著。

用手指頭想想都知道,來者是何人。

也只有他,見面就狂吻她。

對於他的吻,她早已經不抗拒,有時候,甚至還有意無意的作出回應。

只是,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她心裏就來氣。

他和他的未婚妻洛碧菱都甜蜜到江城來了,他現在又想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着結婚了,還要來騷擾她吧?又把她當成了什麼?

胸口裏的氣越積越多,白向竹張嘴,對着他伸進來的舌頭就咬了一口,血腥味頓時蔓延。

男人悶痛了一聲,立即抬起頭,嘴角淌下了些血液。

他抬起手擦了擦,皺眉:「你是屬貓的還是屬狗的?又咬我?」

這女人,怎麼那麼愛咬人?

上次被她咬得滿胸口都是牙印,後來又跳進江水中救莫名,江中的水是非常不衛生的,細菌大量繁殖,而他的傷口部份被感染了,回到廣城后治了一段時間,他的燒才退,好在許成軒醫術高明,要不然他哪裏還有命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向竹恨恨的瞪着他:「我是屬老虎的,你再敢親我,我把你舌頭咬下來!」

太過份了。

她抬手擦了擦嘴巴,手背上嫣紅一片,那是他的血。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啃我!」她氣呼呼的說道。

兩個就要結婚的男女,結婚對象不是彼此,卻總會在一見面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開吻!

若回到古代,這是要浸豬籠的!

雲自影原本透著危險光芒的眼眸瞬間充滿了笑意:「啃?」

那麼深情的吻,她用「啃」字來形容!

「你是骨頭嗎?」他好笑一問。

白向竹偏過頭不想理他,順勢推開他,伸手就要去拉車門。

雲自影眼明手快的摁住了她:「向竹,不要走!」

不走留下來讓他欺負?

她盯着那隻乾淨、修長有力的大手,冷聲道:「放手!我不想再見你!」

雲自影伸手強行抱住她,嘆息道:「向竹,跟我走吧!」

白向竹停止掙扎:「你想帶我去哪裏?」

雲自影擁緊她,下巴鑲進她的脖頸處,啞聲道:「跟我回廣城。」

白向竹身子僵了一下:「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廣城?」

雲自影輕聲道:「因為。我想時刻見到你。」

白向竹呆住了:「這就是你的理由?」

雲自影點頭。

「沒有了?」白向竹不死心的追問。

雲自影沉默。

白向竹冷笑一聲:「因為你想時刻見我,所以我就要跟你走?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雲自影道:「向竹,我說過,現在我給不了你什麼承諾,我並沒有把你當成什麼,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我未來的妻子。」

白向竹眼裏頓時露出嘲諷的意味:「雲自影,你的未婚妻不在這。」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酸味,雲自影更覺無奈,耐心解釋:「那不過是一個訂婚,形式上的東西,我不會放在心上。」

白向竹垂眸。心裏陣陣酸楚,但她仍然抱着一絲希望:「你說要帶我去你生活的城市,你說把我當成了你的未婚妻,那麼,我再問你一次,你愛我嗎?」

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耳邊沒有聽到回應,白向竹緊緊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如果,他肯說,他是愛她的,那麼,她也許會有些動心。

說一聲愛她有那麼難嗎?

只是,他連說都不願說,甚至連騙他也不願意。

說白了,無非就是為了她腳上那條鏈子罷了。

她已經不會再衝動的去扯鏈子,因為根本扯不開。如果強行,受傷的還是自己。

沒有人愛吧?那麼,她只能自己好好的愛自己了。

她自然知道,雲自影和她是一樣的,生在那樣的人家,婚姻不能自主。

她為了白氏,不得不答應父親嫁入莫家,而雲自影,想來也是沒辦法選擇自己婚姻的,那麼,他和洛碧菱訂婚之事,也就沒必要糾結什麼了。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她僵硬著身子道:「雲自影,你不要這樣。碧菱姐是個好人,你不要傷她的心。」

雲自影沉默。

這麼多年來,其實絕大部份時間,都是秦子默陪伴洛碧菱,他雲自影於她,只是一個認識的人罷了。

僅此而已。

懷中的小女人,她不止一次問過他,愛不愛她,愛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時刻見到她,每天夜裏,把她抱在懷裏。

她能讓他一顆疲憊的心安靜下來。

她能讓他忘掉這世間上的,權勢,紛爭……

「向竹,我只要你。」他疲憊的說道。

白向竹苦笑:「你很快就和碧菱姐結婚了吧?你把我帶去廣城,難道要我做見不得人的小三?」

雲自影糾正她:「向竹。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如果我跟你走了,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小三,介入你婚姻中的小三。對不起,我還沒有偉大到為了愛情,連聲譽都不要的地步。而且,這種事情,我也做不來。」

雲自影只覺內心一陣翻湧。

曾經,他以為,她嫁給莫名。就是對她的一種保護。莫名答應過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可是現在,他發現,他做不到。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作他人婦。

一想到她以後被冠上「莫太太」的聲名,他的心裏就堵得發慌。

「不,向竹,你只能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他猛然抬起頭,雙手捧起她的臉,直接吻了下去。

一隻大手毫不猶豫的探進衣衫裏面,直接往上爬,定格在某處,大力,毫不憐惜的動作中。

白向竹倒抽一口冷氣。

他瘋了!

雲自影閉着眼睛,狠狠的動作著。

剛剛被她咬過的舌頭又痛又麻,但這疼痛反而激起了更大的熱情,他吻着她,發了瘋般。幾乎要把她吞了進去。

「砰」「砰」「砰」……

有人在敲車門。

雲自影抬起頭,白向竹像溺水的人獲了救般,張嘴大口喘氣。

窗外,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個手拉開車後座的門,一下子就坐進了車子裏。

雲自影微微蹙眉。

白向竹撐大了眼睛:「莫……名?你……」

莫名靠在車後座上,幾天不見,他依然是那個莫名,只是,他的臉上,並沒有見到雲自影時的那種花痴樣,眼裏也沒有了幽怨的神情。

更重要的是。他正眼也沒有看雲自影。

白向竹意外,這真是她認識的莫名嗎?

他受了什麼刺激?見到了雲自影居然會有這麼不正常的反應。

「莫名,你還好吧?這幾天你跑哪裏去了?」白向竹有些擔心的問。

莫名笑了笑:「到國外轉了一圈。對不起,我沒有跟你說。」

白向竹搖頭:「你沒事就好。」

一旁的雲自影沉着臉。

對於莫名見到他時的淡漠,他也感到十分的意外。

莫名問:「你怎麼樣?」

「我很好。」

莫名這時看了一眼雲自影,臉上依然是淡然的神色。

他又看了一眼白向竹,沉思了好一會,才說:「小竹,你跟他走吧。」

白向竹意外:「為什麼?」

莫名道:「你不走,難道,你想變成我后媽嗎?」

白向竹愣。

白家宅。

書房。

白飛鵬聽了莫非的話后。心裏十分詫異:「阿名不願娶,阿竹嫁誰去?婚禮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舉行吧?」

原來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

居然反悔了?

如果真不想娶,這些天,天天奔阿竹卧室做什麼?

莫不是吃到嘴了,膩了,煩了?

但,就算是反悔,也該給他們白家一個說法,這樣又算什麼?把他們白家當成了什麼?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樣在男女之事上,沒有擔當!

莫非淡淡的說道:「當初我答應救白氏。可是有條件的。」

白飛鵬:「可是……現在的問題是,阿名不願意娶。」

莫非詭異一笑:「我當初的條件,是小竹嫁入莫家。並未指定她必須嫁給莫名不可。」

白飛鵬意外:「你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

莫非道:「我是只有一個兒子。但,莫家的男人,不只莫名。我夫人過世多年,我一直沒有再娶之心。不過,在見到小竹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第二春,來了……」

夫人過世后,以莫家的能力,娶一百個妻子都不是問題。問題是,莫非這個老風流覺得孩子都有了,娶個老婆回來干涉自己簡直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女人么?只要有錢,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白的,黑的,黃的……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有財能讓女人躺下。

絕大多數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主,娶個老婆回來,就等同於以後要天天面對那一張臉,而那張臉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慘不忍睹。而沒有老婆管的男人,想換什麼鮮嫩的女人。輕輕鬆鬆。

過去,莫非一直持着這樣的思想。

可當他見到白向竹的時候,他這個五十好幾的老男人,忽然間發現,有個美美的嬌妻放在家裏十分不錯,帶出去的時候非常有面子。而白向竹就是這種讓他一眼就有感覺的女孩。

兒子不肯娶么?

哼,那他來娶好了。

他那七千萬,可不是白白撒在水裏頭的。

白飛鵬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眼裏的震驚久久不散。

阿竹才十二二歲,而眼前這個長得有些猥瑣的男人,已經五十有二了,比阿竹大了整整三十歲!

阿竹如果嫁給這種快入土的男人,豈不是等同於入了墳墓?

真是難為莫非這隻老狐狸了,這種主意都敢打。

白飛鵬道:「莫老爺,你看阿竹她還小,我看她未必願意……」

莫非冷哼一聲:「她願不願意,全憑你一家之主的意願。」

白飛鵬猶豫,當初要她嫁莫名已覺得難堪,可如今,要把她嫁給眼前這隻老狐狸,以阿竹那倔強的性子,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莫非陰森森的笑道:「如果白老你也不願意。其實也沒什麼。我這就抽回注入白氏的資金,而且你要賠償我的損失,毀約金是多少,合約上一清二楚,反正也不多,兩個七千萬而已……」

白飛鵬臉色一白,嘴唇顫抖:「別……」

白氏是他大半生的心血,白氏倒了,就等同於要了他的命。

可是阿竹……

算了,阿竹嫁入莫家,以後照樣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絕對不會受到什麼委屈。莫非這老狐狸是老了點,但又有什麼關係,現在不是有很多老夫少妻都過得很好么?

白氏沒了,他也完了,阿竹嫁給莫非而已,又不是叫她去送死。

他從來沒有想過,把白向竹嫁給一個大她三十歲的老男人,於她,是毀滅性的,與死,又有何分別?

白飛鵬的氣勢瞬間變弱。他一臉頹敗的說道:「行,我答應你。」

莫非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不過,忘了告訴你,我這人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趁早把小竹送過來。」

白飛鵬閉目不語。

莫非知道:「好了,我就不打擾白老爺你了。再見。」

他笑哈哈的走出書房,一拉開房門,就看見羅雅琳神色古怪的站在門口。

他沖她哈哈一笑:「羅太太你好。羅太太,再見。」

羅雅琳不太自然的同他打了個招呼。

羅雅琳立即恢復優雅姿態,含笑道:「我已經叫人準備了中餐,莫老爺賞個臉?」

莫非搖頭:「不必了,我還有事。這就走。」

「我送您。」

莫非離開后,羅雅琳迫不及待的走進了書房裏。

白飛鵬坐在書桌旁,臉色沉重。

羅雅琳問:「飛鵬,那莫名當真不願娶阿竹?」

她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白飛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那小子犯了什麼渾。更不知莫非這老狐狸居然打起了阿竹的主意。」

得到確認,羅雅琳更覺興奮。

「那也沒什麼,只要他是真心喜歡阿竹,這就足夠了。年紀大點又怎麼了,阿竹嫁過去,也是她的福氣。」

白飛鵬沉默,眉峰擰得緊緊的。不知在想什麼。

羅雅琳試探道:「什麼時候把她嫁過去?」

白飛鵬答非所問:「我該如何跟阿竹說?以阿竹的性格,絕對不同意。」

羅雅琳撇撇嘴:「要是不同意,直接把她打暈了送過去不就行了。」

白飛鵬抬起頭看她,一臉愕然。

羅雅琳後知後覺自己說漏嘴了,於是輕咳了一聲:「我開玩笑呢。阿竹的性格太倔,我擔心她像思晴那樣,一激動起來,會拿刀砍人,要真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白飛鵬不語。

羅雅琳似是想到了什麼,忙問:「飛鵬,你有沒有思晴的消失?我找了她很久都沒找到,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也不知道阿竹把她藏哪裏了,真是奇怪。」

一想到某些事情,她心裏就發慌。

白飛鵬皺眉,似是不願多提白母何思晴之事。

他現在滿腦子裏想到的都是白氏,想到莫非可能要撤出資金,他心裏面就是濃濃的不安。

「她的事你就別管了。想想看,要怎麼做阿竹才能心甘情願的嫁過去。越快越好。」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白向竹幸福與否的問題。

至於阿竹要嫁入莫家之事,有機會再同她說也不遲。

只要白氏好好的,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羅雅琳一顆恐慌的心很快被轉移到白向竹的身上,她眼珠了骨碌碌一轉,一個主意頓時涌了上來。

她湊近白飛鵬耳邊低語,只見白飛鵬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車廂里空氣彷彿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白向竹道:「莫名,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莫名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說什麼,拉開車門,下車,揚長而去。

「小竹,我希望你能幸福。你的幸福,不在我這。」

他的話。飄然入耳。

白向竹久久回不過神來。

莫名他,什麼意思?

雲自影淡淡的說道:「向竹,你不需要立即給我答案。我會等你。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他驅車,將她帶到了「白雲深處」。

滿桌子的美味,白向竹

食不知味。

雲自影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欲言又止。

他很想告訴她,「白雲深處」的雲取自他的姓,而白,則是取自她的姓,深處則意指那一年。那一晚……

這幾年,他將「白雲深處」開到每一認城市,無非就是為了找她。

幾年過去,他幾乎每天都要查看每一個餐廳的食客,希望在這茫茫人海中,能找到她……

可是,套着腳鏈的女孩很多,卻沒有那一條普通至極的……

好在,他在這座城市裏,遇見了她。

眼前的女孩,大眼睛裏面的傷色若隱若現。

「白雲深處」的出現。只為尋她。

而眼下,他卻開不了口。

他相信,她是個聰明的女孩,莫名的話,點到即止,卻意思再明了不過,白向竹不可能聽不出來。

飯後,白向竹要雲自影把她送回了白家宅。

下車后,她沒有同他打招呼,拉開車門就走。

雲自影沒多作停留,很快離去。

白向竹走進了花園裏。

有些意外會遇見羅曉曉。

她一直住在白家。這麼多天了,她們不曾見面。

羅曉曉看上去比之前消瘦了很多,臉色也很不好,皮膚泛著一股蒼白,好像病了很久,又好像多日不見陽光的白,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瘦弱得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白向竹頓住了腳步。

「你怎麼了?」她輕聲問出口。

羅曉曉苦笑了一聲:「你認為呢?」

白向竹搖頭,心裏面卻隱隱察覺出了什麼。

羅曉曉又笑了笑:「我變成這副模樣,全拜你所賜。」

白向竹沒有任何的意外。她看着她的眼睛:「為什麼不去醫院?」

羅曉曉道:「去醫院?有用嗎?以現在的醫療器械,根本檢測不出我體內的是什麼東西。去醫院,難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必須有男人才能活下去嗎?這種鬼東西,每當它毒發的時候,只要有男人,我就特別的舒服。你一定聽說過精盡人亡吧?女人也會,我變成這樣,無非就是縱慾過度。」

她淡淡的說着,沒有怨恨,說得很自然。好像說的事情根本與她無關。

白向竹卻生出一絲內疚來,若不是她當初把酒不換了,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她,白向竹。

「你不用內疚。」羅曉曉道,「我對你做了太多壞事,這就是我的報應。」

白向竹沉默。

羅曉曉又道:「你為什麼要回來?」

白向竹抬起頭:「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羅曉曉沒有接她的話:「看我們從小到大的情份,我勸你一句,以後,不要再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莫家也不是好惹的。特別是莫非這隻老狐狸。若是被他發現,你的男人怎麼被他整死還不知道呢。」

顯然,她看到了白向竹坐別的男人的車回來。

聽她這麼一說,白向竹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

自從莫名出現,扔下那句話后,她的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

但是,她不信。

她不信父親會這麼狠心。

她要親自問父親。

她要他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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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愛遊戲:老公束手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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