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手

不會放手

她走得很急很快,身子微微顫抖,可以看得出來,她在生氣。

雲自影嘆了一口氣,推開車門,快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自身後扣住她的手,將五指插入她指間,與她掌心對着掌心,再緊緊握住。

白向竹想抽回手,無奈他扣得太緊,她根本抽不出來。

「放手!」她更是氣。

「向竹,我不會對你放手。」雲自影輕聲道。

白向竹聽了又是一陣冷笑:「雲先生,你這是鬧得哪樣?我很快就要同莫名結婚了,你現在對我這樣,合適嗎?」

雲自影反問:「為什麼不合適?」

「我和莫名已經算是未婚夫妻,相信很快就會結婚。先不說你現這麼對我對或不對。照你剛才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在我婚後還要繼續糾纏我?」說出這番話,白向竹只覺難受無比,「你是想將我置於不仁不義之地?還是想要別人用一種看蕩婦的眼神看我?並指着我的鼻子大罵我勾引男人?」

雲自影沉默。

他的態度更令白向竹感覺心酸。

趁他分神,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繼續向前走。

雲自影回神,迅速上前,自身後緊緊纏上了她的腰,下巴鑲在她的右肩膀上。

「向竹。對不起。」他低低的說道。

聲音裏面是滿滿的無奈與疲憊。

白向竹閉上眼睛,死死咬着下唇,才控制住流眼淚的衝動。

她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不要再為這個男人掉眼淚。

因為,不值得。

瑤雪說過,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

此刻,她相信了。

不管你怎麼哭泣,有些事情,都是無濟於事的。

你的眼淚,有時候,改變不了什麼。只能證明,你是個懦弱之人。

忽然間,心裏湧起了一股不甘。

她喃喃說道:「既然你給不了我什麼,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她多想聽到他的一絲解釋,可是沒有。

他重複了剛才的話:「向竹,對不起。」

她笑了,如果說對不起有用,要警察來幹嘛?

「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不要給我任何希望。」她睜開眼睛,眼底有絕望之光劃過。

雲自影的身子微微一震。放在她纖細柔軟腰枝上的手又緊了緊,他貼緊她的耳後,低聲道:「向竹,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明知她心中所想,可他還是希望能從她嘴裏說出來。

可是已經絕望的白向竹卻扯了扯嘴角,笑:「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的,就是以後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少一個叫做雲自影的男人來騷擾我。」

雲自影卻搖頭,他不信。

白向竹伸手掰開了他纏在腰間的手,轉過身子,看着他的臉,似笑非笑:「雲先生,什麼時候把面具扯下來了?你就不怕別人認出你?」

雲自影回望着她,他又何償讀懂她眼裏以及話中的譏誚。

其實,在車上親吻她的時候,他就把面具扯下來了。在他的心裏面,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只希望,與她親熱的時候,是最真實的自己。

也因為將面具扯下來,就被路過的莫名認出來了。

他的眼裏又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他那麼做,既是為了他,也是為了保護她。

他嘆了一口氣:「回去吧。我送你回白家。」

白向竹望着他身上濕答答的衣褲。不忍再任性下去。

任何一個人,不管他體魄如何健壯,被濕衣物粘了長時間,只怕誰都會承受不住。

說到底,她還是在擔心他。

她點頭,任由他牽着她的手,回到了車子上。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你還是先回酒店換衣服吧。」

雲自影抿了抿嘴:「不用。」

白向竹有些急了:「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雲自影看她緊張的模樣,薄唇勾起,揚起了一個醉人的笑顏:「好。」

白向竹愣。

她不是花痴,但,她必須承認。眼前的男人,他的笑顏實在是太過耀眼了。她一時間,以為自己在冬日裏被陽光照到了,整個身心頓時暖哄哄的一片。

雲自影柔聲道:「我答應你,換衣服,但,不必回酒店。」

白向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雲自影笑了笑,下車,打開了車後座的車門,自那裏面拿出了什麼。

當他坐回駕駛座上的時候,白向竹才發現他拿的是一個袋子,和一個小箱子,袋子裏裝着一套乾淨的衣物,甚至連毛巾都有。

而那個小箱子卻不知是什麼。

白向竹失笑。

他居然在車子裏有準備衣物。

雲自影將一條白色的毛巾遞到她面前,意味深長的說道:「拿着。」

白向竹不明所以的接過。

毛巾入手,柔柔的,軟軟的,入鼻的是令人舒適的清香。

她抬起頭,差點驚叫出聲,因為,某男,已經背對着她,將上衣全脫了,露出了健康膚色的上身。

只是……

他前胸處,斑斑駁駁,有許多牙印!深深淺淺的,有些已經結痂,有的似乎還在滲著血。

他整個胸膛看上去觸目驚心。

記憶猛然撞入腦海。

那可是她的傑作!

她怎麼就忘了。

昨天晚上,她發了瘋般,啃咬他!

她的眼裏頓時露出滿滿的心疼與愧疚。

老天,她是如何下得了嘴的?

不久前,他還跳下江水中救莫名。

那江水,並不衛生,萬一被感染了什麼,那該如何是好……

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制止住自己的聲音。

「雲……雲自影,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哽咽道,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傻瓜,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雲自影溫柔的說道,「如果能讓你心情變得好一些,就算你拿刀刺我,也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

白向竹一聽,那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因為愧疚,因為害怕,也因為他這番話。

她才決定沒多久,不再為這個男人掉眼淚的。可是,她那不值錢的眼淚,又一窩蜂似的湧出來了。

「對不起,雲自影,對不起。」她哭着說道,「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雲自影搖頭道:「沒關係。你幫我消消毒,就好了。」

他說着,已打開了那個小箱子。

原來是個藥箱。

白向竹噙着眼淚,先用毛巾動作輕柔的替他擦乾身上,再拿出酒精棉簽,細細為他擦洗那些傷口。

雲自影穿上了乾淨的衣服。

系好白色襯衫扭扣。他的手往下移,開始解皮帶扣。

白向竹臉一紅,急忙把頭轉向窗外。

幾秒鐘后,她聽到了褲子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感覺得出來,褲子被他褪去了。

耳邊傳來了他含笑的聲音:「毛巾給我。」

白向竹微微垂眸,才發現那條白色的毛巾被她的左手緊緊的攥著。

她「噢」了一聲,忙把毛巾遞了過去,腦袋也隨着毛巾轉移。

她忽然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小臉紅得更加厲害,滾燙滾燙的一片。

這混蛋,居然,居然全褪除了屏障,也因此,她那無意一瞥,就已經……什麼都看見了。

耳邊又是男人輕笑的聲音,下一秒,有溫熱的氣息在耳畔吹過。

「害羞什麼?嗯?摸都摸過了。」

轟……

熱血直往白向竹的頭頂上衝去,她急急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巴,緊張:「你……你不要說了……唔……」

後面的話被他堵住……

「叩叩叩……」

有人在敲車門。

白向竹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推開他,目光無意掃到他身上,暗暗吃驚。他是什麼時候穿戴整齊的?

她臉色緋紅的移開了視線。

駕駛座邊上,半開的玻璃窗處,正露著一張男人的臉。

這張臉,青一塊,紫一塊,腫一塊,看上去有些嚇人。

「擦,雲少,你不要這麼獸性好吧?」

聽聲音,居然是韓楚凡。

白向竹暗暗吃了一驚,他怎麼被揍成這個樣子了?夏淇楓下手可真夠狠的。

想到剛剛的一幕肯定已被他看了去,她又羞又尷尬。

「你還好吧?」她輕輕一問。

「嗨。」韓楚凡抬手甩了甩短髮。笑,「我很好啊,一樣的帥氣迷人。」

白向竹失笑。

這個男人,每一次見面,他總是給人一種很樂觀的樣子,跟他在一起的人,相信很容易被他的快樂感染。難怪瑤雪那樣一個不近男色的女人,都願意同他做朋友。

她不得不佩服他,被揍成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身旁,雲自影淡淡一問:「舒服嗎?」

韓楚凡哈哈一笑:「當然,爽死了。好久沒找人打架了。打得我渾身骨頭都舒暢。雲少,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夏淇楓那個變態,也好不到哪裏去。」

雲自影道:「楚凡,何必呢?」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在向他傳遞一種信息:那個女孩,他是不可能得到的。

因為,有一個人,已經呵護了她二十多年,他在她心裏面的位置,任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只不過,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心而已。

聽了他的話,韓楚凡沉默。

他從來都是樂觀派的人。過於糾結的事情,他才懶得花工夫去糾結。糾結的事為什麼糾結?因為它不好解決。花那時間糾結,還不如尋歡作樂來得實際些。

但,自從遇見夏瑤雪之後,她那毫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態度,反而吸引住了他,勾引着他想要進一步了解他。當時,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可沒想到,這位對他脾氣有些臭的大小姐,居然有一個變態的哥哥。這位哥哥有多變態,他用自己的身體作了最好的證明不過是跟他的妹妹做個普通朋友而已,居然把他揍成了豬樣。而且不止一次!

太過份了!

他英俊的臉啊!

一想到這張臉,就肉疼不已。

千萬不要留下後遺症啊!

但最讓他鬱悶的是,夏瑤雪居然埋怨他。唉,果然是兄妹。是她哥先動手的,好不好?

於是,帶着點鬱悶,他的心情也跟着有點壓抑。

這一次,他不像往常那般去找美女HIGH翻天,而是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吹吹風,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也好。

可居然看見了雲少的車子。

好傢夥,居然在車子裏面當着女孩的面脫衣服。

還把人家給強吻了。

他十分肯定,如果沒有許成軒的警告,這個壓抑得快要爆炸的男人,肯定會跟白向竹玩車,震!

他將雲自影問他的「何必呢?」拋向了腦後。

壞壞一笑:「雲少,你把你家小美人的火點着了,又沒辦法給人家降火,小美人的脾氣會上漲喲。」

白向竹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微微低頭,發現雲自影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小臉頓時一紅。

雲自影扭頭看向窗外:「你的火氣呢?降了沒有?」

韓楚凡:「哈,雲少,胡說八道什麼?」

他說罷,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雲自影側身過去替白向竹系好安全帶。便啟動了車子。

他自後視鏡看去,卻見韓楚凡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

心裏嘆了一口氣,但願他這位兄弟,不要陷入這份無望的情網中。他太了解他那位學長了,他要想得到的,就絕不會讓別人搶走。

話說夏淇楓和韓梵凡幹了一加架之後,夏淇楓帶着欣喜將妹妹抱走了。

最初的不安,因為她在懷裏的真實感而被擊散。

他緊緊的抱着她,嘴角微勾。

夏瑤雪原本因為突然又被哥哥抱起正鬱悶,她嘟著嘴:「哥,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動不動就抱我。我二十二歲,不是兩歲。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雖然被自己的哥哥抱沒什麼,但她終究長大了,會害羞,要是別人看見了,她還不得羞死人啊。

夏淇楓反把她抱得更緊,他溫柔的說道:「在哥哥的心裏,雪兒永遠都跟小時候一樣。」

永遠,都是他放在心肝里的寶貝。

「雪兒,哥哥喜歡抱着你。」

夏瑤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卻又無可奈何。

哥哥總是那麼霸道。

不行,真的要趕緊給哥哥找個嫂子回來了。

真是奇怪啊,哥哥都三十歲了,父親母親居然也不緊張他的婚姻大事,反而是她這個做女兒緊張,唉……

夏淇楓將她放進駕駛座並替她系好安全帶后,她忍不住問:「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這個做妹妹的,替爸媽接下這一艱巨任務,替你尋個女朋友。」

哥哥有了女朋友,就只會抱女朋友,不抱她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哥哥有了女朋友肯定不會管她交朋友的事了。

她心裏面樂滋滋的想着。

豈知,夏淇楓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冷聲道:「哥哥的事,不用你操心。」

夏瑤雪苦口婆心道:「哥,你總不能這樣下去吧?你得有個女朋友,得有個妻子,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我看阿竹最適合你。哥,要不趁阿竹沒有跟莫名訂婚,你去把她搶回來給我做嫂子好不好?」

她自顧自的說着,沉浸在白向竹做了她的嫂子后的美好幻想中。

她身邊的夏淇楓,雙拳緊緊握成了拳頭。

儘管他冷俊的臉上也青紫了一兩塊,卻並未影響他身上的那股俊冷。

夏瑤雪終於察覺到了他的憤怒,撇撇嘴道:「為什麼每次一跟你提這個你就生這麼大的氣?」

夏淇楓沉聲道:「因為。我不需要!」

雪兒,哥哥,有你,就已經足夠了。

而這句話,倘若真正說出口,需要多大的勇氣。

重要且致命的是,他不能說。

他清楚明白,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有些事一旦讓雪兒知道,也許,就如韓楚凡所說的,帶來的。是毀滅。

他只需要,像以前那樣便好。

回到家,就能看見她。

可他又不願意去面對的一點是,雪兒真的長大了,她始終不能宅在家裏,等著變成老姑娘。

她,終究要找一個男朋友,終究要嫁人,還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也因此會永遠離開他,永遠不再屬於他……

胸口忽然一疼。嘴裏驀然間一股腥甜味。

來不及作出反應,已有液體滲出了嘴角。

夏瑤雪正鬱悶哥哥為什麼那般抗拒找女朋友的時候,忽然間發現他的嘴角流出了血,頓時嚇了一大跳,眼淚立即狂飆。

「哥,你……你怎麼流血了?」美麗的大眼睛裏,滿是懼怕。

夏淇楓抬手擦了擦嘴角,笑:「雪兒,別怕,哥沒事,跟人打架,難免會流血。」

他安慰她。不過是口腔受傷了而已。

但,他心裏再明白不過,那口血,彷彿是從心臟裏面沖了出來……

他隱隱覺得,如果雪兒真有那麼一天離他而去,他知道,他會死的。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淚:「乖,別哭了。」

夏瑤雪信以為真,捉住他的手,小手插入他的大掌中,而他順勢緊緊握住了她的。

「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再跟人打架了好不好?我好怕。」

夏淇楓點頭:「雪兒乖,哥哥答應你。」

「那你說話要算數。」夏瑤雪抽回自己的手,伸出了手指,「我們拉勾。」

夏淇楓看着她修長的手指,再看向她滿是期待的眼神,也伸出了手指,一大一小的手指,纏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女孩笑魘如花的小臉,夏淇楓只覺得心裏一陣陣的抽痛。

雪兒,不要找男朋友,不要嫁人,可好?

有時候單純得像個小朋友似的夏瑤雪,又如何知道哥哥心中所想。

而且,她和哥哥之間,她絕對不會往其他方面去想。

這也是夏淇楓最痛苦最無奈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他害怕,如果她知道了,她又該做何反應?

夏瑤雪臉上掛着甜美的笑顏,再看看哥哥的臉,又心疼得不得了。

可惡的韓楚凡,居然下手這麼重!

回到夏家,夏淇楓伸手就要抱住夏瑤雪,後者瞪了他一眼:「哥,你好討厭,我說了。不許再抱我!」

要她說多少遍他才能長記性?

唉……

她直接跑回了卧室里。

經此一架,她對哥哥的氣,已經完全消掉了。

鑽進浴室里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夏瑤雪才發現自己忘記帶浴巾和睡衣了,她也沒有在意,反正這是她的卧室。

於是,想都沒想,她拉開浴室的玻璃門,直接走了出來。

一聲「雪兒」在耳邊驀然間響起,她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好像被雷劈了似的。

哥哥他怎麼來了?

夏淇楓也沒料到會碰見這樣的事,高大的身子也頓時僵住了。

下一秒,他側過身子。望向窗外:「趕緊把衣服穿好,別着涼了。」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聽不出什麼。

夏瑤雪「噢」了一聲,急忙奔到衣櫥前,拿出一套睡裙就往身上套。

她埋怨:「哥,你又犯老病了。老是不聲不響就出現在我的卧室里。我已經長大了,你這樣我很尷尬好不好。」

夏淇楓淡淡的說道:「雪兒,你忘了嗎?小時候,都是哥哥替你洗澡。」

他仍然背對着她,仍然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夏瑤雪抿了抿嘴,緩步走到他身邊,與他一起看着這漫無邊際的黑夜。

是啊,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哥哥陪着自己呢。

因為有哥哥,她的童年快樂無比。

青春也沒有什麼煩惱。

她一直快快樂樂的。

她把頭靠在夏淇楓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哥,謝謝你。有你,真好。」

她相信,別人的哥哥,一定沒有她的哥哥好。

她的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但是……

她真的長大了。

其實,她也希望自己不要長大。

長大了就要面對很多的問題。

夏淇楓伸手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枝,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窗外。

但夏淇楓的眉頭,卻越擰越緊了。

雪兒,我該怎麼做,你才不會離開我?

雲自影將白向竹送回了白家宅。

下車前,他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白向竹不解的看着他,卻只聽他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白向竹疑惑,卻也沒有說什麼,下了車,很快消失在白家宅的大門內。

韓楚凡好奇:「雲少,你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雲自影沉默。

他知道,白向竹也並不清楚他為何要說那三個字。

他說「對不起」,是因為。他帶給她的那場災難。

他說「對不起」,是因為,那個孩子……

他閉上眼睛,臉色陰沉得十分可怕。

白向竹也覺得今晚的雲自影有些奇怪,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不時劃過眼眸的憂傷,都讓她不解。

自從認識以來,他給人的感覺一向都是淡然的模樣,又何曾見識過這等讓她心裏不好受的憂傷?

他,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起夜色中,他那雙幽深的黑眸,她的頭又有些暈了。

她疑惑,為什麼這雙幽深的眸,會讓她有一種彷彿存在記憶中已久的錯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錯覺。

她告訴自己,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和他,在茫茫人海中,曾經回眸一瞥,眼神交匯,從此,便永遠留在了她的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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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愛遊戲:老公束手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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