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唐小壞與阿木舒舒【圖】
[[[CP|W:665|H:492|A:C|U:http://file2./chapters/20104/5/1536633634060733789901250953024.jpg]]]襄陽考試結束后，慕容八斗忙著四處借錢和柳聞鈴視頻，許妙心下線了，武心蝶一個人無聊，準備去師門玄苦處學習新技能，唐小壞突然拍馬趕上武心蝶。
「先別走！」唐小壞下了馬，擋在武心蝶面前說，「剛才考試讓你組我，你為什麼不組？是不是柳聞鈴說我壞話了？」
「她沒說你壞話！我要去師門，走了！」武心蝶雖然和唐小壞有過一面之緣，但談不上什麼交情，知道他做了暴徒五毒老祖的師父后對他更無好感，略略交代一句就準備走人。
「你別走呀！聽我說！」唐小壞擋住武心蝶的去路，橫躺在武心蝶面前，說，「要知道柳聞鈴是個非常現實的女人，她很自私，只顧自己不顧別人，你和她交朋友會很累的！」
「是么？」
「比如說我有10個饅頭，你只有1個饅頭，我會分三五個給你。如果是柳聞鈴，她會把你僅有的一個也套了去!」
「是么？呵呵。」武心蝶對唐小壞和柳聞鈴誰是誰非絲毫不感興趣，正準備找借口離開，發現唐小壞發來交易請求，當即點開，見唐小壞在交易欄里放入了100金，大吃一驚。心想自己和他非親非故，沒理由受他金子，轉念又想唐小壞對別人不知怎樣，對自己可真是很不錯，拒絕了他倒顯得自己不識抬舉了，便點了確定交易。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金子我先借用，以後會還你的。」
「我為什麼不能對你好？兄弟你不知道，老唐一直是樂於助人的，金子你不用還！」唐小壞笑問道，「兄弟你是哪裡人呀？」
「我是鳳凰鎮的，小地方，聽說過嗎？」
「真的么！？」唐小壞大吃一驚,「我就是鳳凰市的，我們離得很近啊！」
武心蝶也吃驚不小，自己這裡離鳳凰市的確很近，坐公交車半個多小時就到鳳凰市區了，真沒想到唐小壞居然就是鳳凰市的人。
「你來我這裡玩吧！我一個人挺無聊的，來了我請你吃喝玩樂！」
「不了吧，我挺忙的。」武心蝶也很想去找遊戲中的朋友玩，一識廬山真面目，但聽說有很多去見網友的人都沒落好下場，被勒索去財物不說，有的還被痛揍一頓。想想單槍匹馬跑到並不熟悉的鳳凰市去見唐小壞的確有些兇險，因此撒下一個並無惡意的謊。
「來找我玩吧！別看老唐在遊戲里的名聲不怎麼好，在現實中老唐對朋友還是很夠哥們的！」唐小壞盛意拳拳。
「大哥，你徒弟五毒老祖也在鳳凰市嗎？」
「不是，他是河南的，遠著呢。」唐小壞知道武心蝶和劣徒五毒老祖是仇家，為避免武心蝶懷疑自己想坑他，連忙解釋道，「你別多心，要不我去鳳凰鎮找你玩也行，我最近比較悠閑。」
武心蝶見他一片誠意，心裡蠢蠢欲動，又追問一句：「你是做什麼行業的？」
「做生意的！個體戶，生意還算紅火。每個人早晚有一天都會成為老唐的顧客的，呵呵！」
武心蝶還是猶豫去不去找他玩，把這事說給黃小豐聽了。黃小豐哈哈大笑道：「小武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呀？他還能把你賣了么？我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坐車去外地買玩家的裝備，身上揣著好幾千，我都沒害怕過！你就大膽去吧，順便去市區買6個鍵盤迴來！」
「好，我就去會會唐小壞！」武心蝶氣壯山河，心裡責備自己不該把唐小壞想得多壞，自己原本也不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主意已定，便和唐小壞說了見面的地點。
武心蝶吃過早飯後便去了路邊公交站牌處，等了不久就上了公交車。車上人頭攢動，十分擁擠，勉強找了個立足之地，發現身旁兩位不良青年正口若懸河地聊天。其中一位年近三十，肥頭大耳，滿臉橫肉，一副惡棍的嘴臉。另一位二十齣頭，容貌猥瑣，胳膊上紋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骷髏頭。武心蝶知道這二人絕不是良善之輩，為避免目光與二人相觸招來禍事，別過頭看身邊的兩位美女—一位美女獃獃地站著，另一位穿著學生服、相貌十分可愛的美女就坐在自己旁邊的座位上打瞌睡。
「小七，你給三哥一句實話，你小子是不是真要給那叫柳什麼的馬子充值？」肥頭大耳似笑非笑地問。
「那當然了！小七說做什麼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尖嘴猴腮得意地一笑，「別看我在遊戲里追她，就是在現實中，我豁上血本，一定要泡泡柳聞鈴這匹寶馬！」
武心蝶聽到「柳聞鈴」三字，心裡大驚：「看不出來，這兩個半獸人居然也是玩劍俠的！而且跟我是一個伺服器的！」
「哈哈哈哈！」肥頭大耳仰天大笑，「瞧你小子那鳥樣，你怎麼泡這寶馬？」
「我先花點錢把這寶馬拴住，等和她混熟了，約她出來,開個房間，喝上一氣兒，就可以酒後駕車了！到時候三哥要是忍不住想開，兄弟開車頭，你開車尾，哈哈哈哈！」尖嘴猴腮大笑，笑聲狂浪下流。武心蝶奇怪身旁那位打瞌睡的可愛美女居然依然睡地香甜，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你小子想得還真美！要是能讓你三哥開車頭和車尾，你小子只管擦車，那就爽了！」肥頭大耳兩眼放光，舔了舔嘴唇，搓搓手說，「不過那馬子開口閉口都談錢，以前讓你給她金子，現在讓你給她充200塊錢的卡，說不定哪天乾脆讓你給她銀行卡充錢，這馬子胃口這麼大，就你那鳥樣，你喂得起么？」
「以後能不能喂得起先不說，這200塊錢的充值卡，兄弟算是到手了，嘿嘿。」尖嘴猴腮詭異地一笑，右手中指和拇指打了一個清脆的「啪」。
武心蝶目不轉睛地看著旁邊站立的美女，心裡在想，柳聞鈴自誇美麗無敵，想不到卻被這兩個齷齪的傢伙侮辱，真是人美是非多。正想得出神，忽然發現那尖嘴猴腮的傢伙漸漸挨到那美女身邊，左手垂到美女的大腿附近，眼看就摸上了。
「我暈，這小子這麼下流！」武心蝶正擔心那對著車窗外出神的美女會遭調戲，猛然注意到美女肩上挎著一個皮包，心裡一寒，「完了！」
那尖嘴猴腮的青年嘴上和那肥頭大耳嬉笑自若，一雙枯癟的手悄悄溜到美女的皮包邊緣，逗留了片刻，又迅速叉進褲袋裡，臉上堆滿了幸福的笑。
武心蝶雖然別著頭，但眼睛的餘光還是可以清清楚楚瞥見尖嘴猴腮的舉動，眼看著他竊了那美女6張粉紅色的大鈔，心想這尖嘴猴腮貌不驚人，居然是盜竊的老手！
公交車已經進入市區，那肥頭大耳和尖嘴猴腮早已匆匆下車，武心蝶準備下車時，那睡了多時的可愛美女忽然醒轉，伸了一個懶腰，沖武心蝶甜甜地一笑，說：「哎喲，車子到站啦！我這一覺睡得可真香，收穫還真不少哩！」說完立刻起身下車，動作麻利之極。
武心蝶傻笑著，看那可愛女孩蹦蹦跳跳走遠了，點上支煙直奔和唐小壞約好的見面地點。
「我操！」武心蝶走了沒幾步，猛發現褲袋裡已經空空如也，黃小豐交給自己買鍵盤的200塊錢不知何時居然被盜了，「他媽的，不可能啊……我對車上那猴子盯得很緊，他絕對不可能有第三隻手偷我的錢，這車上一定還埋伏著別的賊！會是哪個呢？」
武心蝶回想著車上的一景一幕，猛然想起剛才那可愛美女說什麼「收穫還真不少哩」，心裡認定絕對是這丫頭故意裝睡偷了自己的錢，看那丫頭下車的身手如此矯捷，想必是職業盜家，要追她只是白費力氣。
「哈哈哈哈！」武心蝶心痛地笑了起來，「這臭丫頭還真不簡單，想我機靈無比，居然也著了她的道，這可真是大意失荊州了！心疼也沒用了，回頭跟小豐哥說實話就是，先去找唐小壞散散心吧！」
武心蝶趕到和唐小壞見面的地方—鳳凰廣場的南面入口，左等右等不見唐小壞來，正打算走人，忽然聽到身後有喇叭聲響，一輛排量2.4L的黑色奧迪A6緩緩開了過來。
車裡鑽出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是唐小壞，大熱的天居然還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泛白的頭髮尤其醒目，正符合慕容八斗的「皓首匹夫」之譏。唐小壞認準了武心蝶，大笑道：「好兄弟！可把你請來了！」說完一雙大手在武心蝶肩膀上重重拍打，以示熱情。
「大哥！」武心蝶的肩膀被他的大手拍得痛徹心扉，咬牙切齒地笑道，「你力氣好大，拍得我疼死了啊！」
「呵呵呵呵！」唐小壞暢快地大笑，揉著武心蝶的肩膀說，「兄弟真是實在人說實在話！怎麼樣，來這裡一路上還順利吧？」
「不怎麼順利！」武心蝶想把遇見職業女盜家的事說給他聽，又想這種沒意思的事說了也無益，岔開話題道，「大哥，這麼熱的天你穿這身裝備，你不熱嘛？」
「不懂了吧？這叫風度！中年男人也需要風度！」唐小壞笑著，抹一把額頭上的汗，「快進車裡涼快吧！我先帶你去參觀參觀我的店鋪，讓你開開眼界！」
唐小壞駕車載著武心蝶來到自家的店鋪，那是一棟三層高的龐大建築物。武心蝶抬眼看到店鋪門口懸挂的黑底白字大招牌，赫然竟是「鳳凰市第一棺材超市」，旁邊寫有經營項目：批發白布、壽衣、扎彩物。招牌兩側有一幅用黑色布簾做成的對聯，上聯是「早進來晚進來早晚進來」，下聯是「多穿件少穿件多少穿件」。武心蝶感覺一股寒意直透心尖，戰戰兢兢地問：「大哥，這就是你經營的生意嗎？」
「不錯！」唐小壞哈哈一笑，意氣風發地說，「我這輛A6就是靠賣這些東西賣出來的。你別害怕，進去參觀參觀，你早晚有一天還不是要進來么！」
「笑話，我怕什麼！」武心蝶大恐不懼，壯壯膽說，「你說的對，我早晚也是要進來的，現在進去熟悉熟悉，免得到我死了有些物件用起來不稱手！」
「夠膽！不過，在老唐跟前就不用這麼裝B了，呵呵。」唐小壞大笑著，拉著武心蝶的手進入店鋪。穿過營業廳后掀起一塊極大的黑色布幔，進入了陰氣森森的展廳。
展廳里黑咕隆咚，寂靜無聲。唐小壞打開電燈，霎那間一口口大大小小的棺材整齊有序地羅列在眼前。這展廳少說也有2000平米，擺放了數不清的棺材，各種棺材顏色各異、大小不同。一口紅色的棺材竟比那輛奧迪A6還要長許多，高數幾乎和武心蝶齊平了。武心蝶還真沒見過如此巨大的棺材，心驚膽戰地問道：「這口棺材怎麼這麼大呀！」
「這是老唐這裡最豪華的棺材！」唐小壞得意洋洋，大手把棺材蓋拍得嘭嘭作響，「這豪華棺材是數碼的，裡面安著電子長明燈、團圓燈和返魂燈，燈光五彩繽紛，200年不滅！你看這棺蓋和兩側的花紋，你看，都雕刻著金元寶和搖錢樹，還刻著快樂河。這是專給富翁和當大官的人做的，賣價168萬！」
「這麼貴！」武心蝶被價錢嚇了一跳，心想像自己這樣的人活得好好的還不值168萬，這麼貴的棺材比一套高檔房子都貴了，哪個死人用得起？
唐小壞領著武心蝶在停棺殿左右參觀，武心蝶發現有幾個棺材小得僅僅比床頭櫃略大一些，驚訝道：「這棺材怎麼這麼小？」
「這是給8歲以下的小孩子用的。」唐小壞說著，嘆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小棺材的銷量不好，三個來月了，才賣出去了85個，我還想至少能賣出200個呢，唉！」
武心蝶聞言色變，心想兒童夭折是人世間最慘痛的事情，唐小壞居然還嫌死得不多影響了自己的棺材生意，忍不住口吐微詞：「大哥，你說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做兄弟的真聽不慣！」
「哈哈哈！」唐小壞又是一陣長笑，忽然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兄弟，你要知道生意歸生意，仁義歸仁義！去年四川地震，我毫不猶豫就給災區捐了30口紅棺。如果我生意不好，飯都吃不飽，我拿什麼造福社會？對不對？」
武心蝶微微點頭，心想：「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給災區捐棺材了？如果真捐了的話還是個大好人呢！如果沒捐說捐了，就沖你門口那幅唯恐世人不死的對聯和剛才這句沒人性的話，自己哪天死了就算暴屍荒野也堅決不買你棺材！」
「兄弟，你害怕見死人嗎？」唐小壞盯著武心蝶說，「有些膽小如鼠的男人見了死人就嚇尿了褲子，你怕不怕見死人？」
「切！」武心蝶裝出一臉的不在乎，「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我還抬過死人呢！」
「那就好！兄弟你看這裡！」唐小壞說著猛地推開一口棺材的蓋子。
「啊呀！」武心蝶猛一看見棺材里居然躺著一個穿著寶藍色壽衣的年輕女孩，嚇得差點跪下。
「哈哈哈！」唐小壞放聲大笑，見武心蝶嚇得臉都白了，拍拍他的腦袋說，「天熱，這女孩才剛死了不到兩個小時，身子已經有些發臭了！」
武心蝶一手摸著嚇得幾乎要破膛而出的心口，壯起膽子又看了眼棺材里的女屍，見那女屍身上鋪滿了百元大鈔，心裡猛一咯噔：「這女的怎麼好像有點面熟？」
「好了別看了！看多了你會掉魂的！」唐小壞說著拉上了棺材蓋，「走吧，去二樓參觀參觀我的壽衣坊！」
二樓的壽衣坊四面牆壁上掛滿了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男女壽衣，有十幾套壽衣掛在大廳的半空中，猛一看宛如掛了許多弔死鬼，氣氛比起停棺殿來更加陰森可怖。武心蝶剛才已經被那女屍嚇破了膽，現在見到這些壽衣，反倒一點也不覺的有什麼好怕的了。
唐小壞見武心蝶毫無怯意，呵呵笑道：「兄弟剛才被那女屍下了一跳，反倒打上了壯膽疫苗，這回可什麼也不怕了吧？」說著便領著意態從容的武心蝶去了三樓的扎彩閣。
三樓的扎彩閣里擺放了許多扎彩物，進門便是八匹遍體金黃色的高頭大馬和十幾個栩栩如生手執棍棒的成人。再往裡去赫然竟是一個巨大的紙房子，旁邊擺放著紙紮的電腦、電視、冰箱、洗衣機和電風扇。武心蝶猛然發現電器的旁邊居然還有許多紙糊的手槍、積木和皮球，心想這些小玩意一定是燒給死去的兒童用的，心裡一陣不痛快，便要告辭：「大哥，你的生意和店鋪我已經見識了。我還有點事要趕回鳳凰鎮去做，我要走了。」
「才剛來了一會就急著要走？嫌當哥的招待得不好么？」唐小壞說著，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似的說，「對了！一定是我招待得不好！我平時對這些玩意看慣了，只覺得好玩，忘了考慮你的感受了！先不急走，陪我去外面喝點酒再回去吧！」
「不了不了！」武心蝶聽他說什麼「忘了考慮你的感受了！」，忽然感覺唐小壞這人十分喜歡惡作劇，故意嚇唬自己還裝好人，當下斬釘截鐵地說，「兄弟還有急事！兄弟走了！」
武心蝶說著就急急下樓，唐小壞見留不住他，匆匆趕上說：「兄弟要走我也不能強留，可是你有回去的路費么？」
「當然有！我走了！」武心蝶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覺他問的古怪，心想難道他知道我被職業盜家盜去了200塊錢？他怎麼知道的？管他呢！先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武心蝶大踏步走出老遠，回頭看看唐小壞沒有尾隨自己，一顆緊張了好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心想自己來這一趟，可算是到陰間遊玩了一回，回去之後應該痛痛快快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洗得一乾二淨，還自己一個清白之身！
走到公交車站牌處等車時，武心蝶點上一支煙，心想幸虧把早上吃早飯剩下的七塊五毛錢放到煙盒裡了，這點錢足夠自己坐車回鎮上了。正在慶幸自己一時聰明，忽然發現一個挺著大肚子、穿著滑冰鞋的年輕女孩沖著自己歡快地滑了過來。
「帥哥，打聽個事！」那溜冰的孕婦滑到武心蝶面前戛然而止，長長的秀髮猛地一甩，「南方怎麼走？」
「南方商廈么？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到第二個十字路口左拐就到了！」
「誰問你南方商廈了？我問的是南方！」
「南方？」武心蝶愕然，「你說的南方是方向么？」
「廢話！你傻B啊？」那孕婦滿臉鄙夷。
「你走錯路了！」武心蝶知道懷孕的女人脾氣多半不好，也不和她計較，「你的身後就是南方。」
「你胡說！你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武心蝶有些不耐煩了，扭過頭說，「你不信你問別人吧！」
「我幹嘛問別人？一客不煩二主，我就問你！你給我說實話！看我懷孕了就想坑我么！」
武心蝶心裡一凜，來者不善！盯著眼前的孕婦，想從她表情上判斷她是不是來找茬的。那孕婦剛才還憤憤然的眼神忽然變得柔情似水，臉上的怒氣漸漸消失，終於大笑了起來：「小子！才一會不見，不認識我了么！」
「我認識你么？」武心蝶瞪大眼睛瞧著她，隱隱覺得有一點點面熟，但尋思自己根本不可能認識有孕在身的女孩。那孕婦突然欺身湊到武心蝶耳邊，悄聲說：「我不就是剛才躺在棺材里的那個死人么！」
「啊？？？你！！！」武心蝶嚇得趔趄一步，剛抽了沒幾口的煙也嚇掉了，定定神說，「真的就是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那孕婦哈哈一笑，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大籃球，一邊拍著一邊笑道，「有眼無珠！你還是沒認出我是誰來！我是來給你送路費的！」
「原來她不是孕婦！肚子里裝的是籃球！」武心蝶心裡嘀咕著，仔細審視著女孩，聽到「送路費」三字，茅塞頓開：「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在我來這裡的那趟車上裝睡拿我錢的人！」
「算你有點聰明！」女孩收起籃球，又把籃球藏到衣服里，手再伸出來時已經多了兩張百元大鈔，「我叫阿木舒舒！早晨在車上拿了那個說髒話的傢伙600塊錢，睡著了手喜歡亂摸，連你小子的200塊錢也摸來了。不好意思呀，給你吧！」
武心蝶大吃一驚：「她真是神奇的職業盜家,居然黑吃黑把那傢伙偷來的600塊錢偷了來那傢伙還不知道！」伸出手準備接過錢，阿木舒舒突然又縮回手去，武心蝶一接接了個空。
「等一下！我把錢給你，你準備怎麼謝我？你要知道，換作別人，就是拿你2分錢也絕對不會再還給你的，這叫猴子嘴裡難倒棗！」阿木舒舒振振有辭。
「是該謝謝你！」武心蝶沉吟片刻，覺得這阿木舒舒挺有意思，決定破天荒慷慨一次，大氣道，「呶，就分一張給你，怎麼樣？」
「才給我一張？這麼小氣！兩張！兩張都給我你捨得么？」
「呵呵，都給你也無所謂！反正這錢到了你手裡就是你的了！」武心蝶苦笑著，突然目視阿木舒舒身後，驚喜道，「呀！你怎麼也來了？這下我可有救了！」
阿木舒舒扭頭一看，見身後半個人影也沒有，情知中計，馬上回頭時手中的兩張大鈔已經被武心蝶抽走一張。恨聲咆哮道：「好狡猾的傢伙！」
「彼此彼此！」武心蝶已經跑出老遠，大笑道，「本來錢就不是你的，給你留下一張，已經相當對得起你了！走嘍！」
「哈哈哈哈！」阿木舒舒不怒反笑，大聲笑道，「傻B！你還真以為自己多機靈么！你也不看看你手上的錢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實話告訴你，你身上除了這張粉紅色的廢紙外，連一毛錢也沒有了！我也要走嘍！」
武心蝶大吃一驚，趕緊查看大鈔的真偽，感覺手感異於真鈔，猛一看反面，大鈔的邊緣清清楚楚印著「這張是假幣」五個印字。再去褲袋摸索煙盒，褲袋空空如也，想必是剛才阿木舒舒和自己附耳說話的時候被她竊走了。
阿木舒舒見武心蝶氣得跺腳，哈哈大笑，扮一個鬼臉，點上一支剛剛竊來的煙，胳膊左一揮右一揮，扭啊扭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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