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劍意

風靈瀟自己心裏門清，劍意這玩意，還真的得完全靠自己——書上也是這麼說的。

劍意，在她的理解里，就是一個劍客的特性。典籍記載的例子裏，喜怒哀樂、厭恨嗔痴、風雨雪霧、花樹石水、文繪舞樂，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可能是一個人的劍意。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兩個劍客的劍意是有可能相剋或者相合的。

她也曾好奇地問靈剎，他和劍神的劍意分別是什麼，靈剎只告訴她，他的劍意，是「貓」——靈剎說起這個，真的就是一股濃濃的不適應感甚至是羞恥感。雖然他自己對這個劍意是很滿意的，但是說起來真的怪怪的。

風靈瀟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心裏的感覺也是很怪異，只不過，她更多的是想笑，和贊同。

「修士的劍意有沒有可能一樣？」

「很多人都有可能雷同、或者神似，比如……有好幾個女劍修的劍意都是『月光』。」

「那你這個劍意……有沒有可能和你的血統有關？」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只是一半的貓妖血統。母族裏也有很多劍修，但是他們的劍意和貓沒關係。」

至於劍神的劍意，劍神沒有告訴過他，他是從劍魔那裏知道的，是「痴情」。

這可是個大八卦材料了，不過，看着靈剎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風靈瀟也不好問，她知道，一問果斷就會被嘲笑。

最後還是靈剎告訴她，劍神當初愛上了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劍神為了那個女子甚至不惜去找魔界的某些邪道留住愛人的性命。可是那個女子終究還是凡人，在知道劍神要為了自己要殺害幾千萬人煉血的時候，毅然選擇了拒絕，劍神最後也只能讓她去了。

然後，劍神似乎一直想找到那個女人的轉世——這件事情已經被劍魔當做笑柄議論了好些年了。

「師父當然是找不到的，一開始覺得看哪個長得像的年齡對的都像是愛人的轉世，後來覺得都不像……我和舅舅以前不知道嘲笑了他多少次，後來他也沒提了。」靈剎說着說着，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了。

以前他不懂，確實覺得很可笑，現在他卻覺得，自己離劍神那個樣子也不遠了。

風靈瀟也沒辦法笑，只好轉移話題：「那，劍魔魔尊的劍意是什麼？」

劍魔的法門，和劍神的法門差不多，劍魔當然也有劍意。

他的劍意是「斷」——獨斷專行，也有「當斷則斷」和「毫不留戀」的意思。具體有什麼故事，靈剎就不知道了。

只是……

「再強勢的人，也撐不住他自己是個有貪慾又求勝心切、又喜歡權勢的人。他不是能斬斷所有雜念，而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能捨棄所有。」

風靈瀟這才知道了靈剎成為皇室棄子的原因——當初他的母親是未婚先孕的，而且說不清他的父親是誰，劍魔狠心之下就逼着她改嫁，生下了靈剎之後，就直接把他丟給了劍神，幾百年都沒來看他一眼。

當初說得好聽是因為劍魔和劍神關係鐵，兩人隱居在一起，其實劍魔就是因為得罪了太多人一直在東奔西跑。但是他甚至因為不想看到靈剎，都不願意和劍神住一起，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靈剎五百歲那年才躲進了青魚谷。

後來皇室的人知道了靈剎的存在，要靈剎回去，他就以有了皇室庇護他就不用東躲XC為由，硬是要靈剎回去。

靈剎沒提起具體情況，但是他那難看無比的表情就已經透露出，他是實在忍受不住劍魔那時的各種舉動。

風靈瀟也識時務地沒再問下去，而是定下心，開始按照自己的計劃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