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獨的童年

2004年碇唯出事後，老碇消失了一周。然後就制訂了「人類補完計劃」，提交給SEELE議長基路·洛侖茲並獲得通過。此前，他們進行的只是E計劃而已。

真嗣記得，使徒來襲是2015年。「時間不多了啊，我得加緊了。」

碇唯一死，老碇性情大變。

真嗣直接被送到一家專門為自閉症兒童服務的教育機構，跟老碇斷了聯繫。老碇只負責定時打錢，其餘時間不聞不問，一心撲在復活碇唯的大業上。

真嗣只跟老碇去掃墓過一次，當時他精神狀況糟糕，搞得老碇十分狼狽，以後就沒去了。

只是真嗣的房間里，掛滿了碇唯的彩鉛畫像，準備便當的碇唯，案頭認真工作的碇唯，更多的是碇唯溫柔的笑容。老碇這個變態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把有關碇唯的照片都扔掉了，一張都不給留。

好在真嗣記憶力強大，平時發獃腦子裏就像過電影一般，深刻的畫面和視頻不斷播放。根據前世的素描基礎，他下苦工練就一把精湛的彩鉛畫工，作品精緻細膩，以假亂真，堪比照片了。

這得益於開掛般的色彩把握，這也是自閉症的附屬天賦了，即使非清醒時間也能作畫，老師也驚嘆不已。只是他畫畫手法有別於常人，像打印機掃描一般作畫，非常特別。

「很好，持續清醒的時間一直在加長，可達20分鐘了。」真嗣扶了扶眼鏡，他特定配置一幅平光眼鏡保護幼童脆弱的眼睛，不然整天面對屏幕真有害處。「不過，怎麼感覺像老碇了……」

在真嗣的軟磨硬泡之下，負責他的女老師給他房間配置了一台筆記本電腦。當然是以學習為借口，要不是他的不凡之處深得老師們的喜愛，長得可愛又乖又不鬧，才有這種額外待遇。當然錢是花老碇的，作為NERV司令肯定不缺錢。

有趣的是，真嗣的責任老師林朝雪來自中國，留學畢業后就留日工作。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孩，但是有一個年輕人罕見的愛好，就是篤信周易八卦，整天神神叨叨的。她的房間都是什麼《梅花易術》、《連山易》、《歸藏》之類的典籍，出門都要占卜一番，讓人無語。

林朝雪在發現真嗣驚人的「中文學習」天賦之後，發現他連《周易》也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喜出望外，頻頻向真嗣安利卜卦之術，大有收為關門弟子的架勢。也許是異國他鄉寂寞太久找不到知音的緣故。

教真嗣中文，沒有比這更容易的工作了，因此林朝雪成就感爆表，表現更加賣力。

真嗣被折騰得煩了乾脆配合一下，跟她有模有樣學起來。畢竟被她當自己人，有些事情好拜託她辦，筆記本電腦就是其中之一。畢竟《周易》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真嗣以前大學甚至因為好奇上過《周易》選修課，接觸了風水學說，再學點也沒啥，沒準可以忽悠人。

但是，學習生物計算機系統需要花錢買實驗設備，這可不便宜，還需要獨立的房間放置這些設備。他目前只是想為以後入侵MAGI竊取資料做準備，儘管有些絕密資料所在網絡與外界是物理隔絕的，甚至只有實體資料。但目前他能利用優勢，能做的就是這個。EVA、使徒什麼的才是最高力量代表，但是他接觸不到啊。目前還是個小屁孩而已，又沒有神功開掛，例如憑人形開AT力場，他又不是渚薰。

經過1年的苦逼學習，真嗣已經系統掌握了生物晶片計算機的基礎理論知識。好在前人的研究紮實，資料豐富。生物晶片電腦已實現，只是沒有大規模商用而已。不過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領域理論成熟，不過很多尖端實驗沒有設備來動手實踐，實在無法深入下去。

一般實驗操作，表人格可以在里人格的引導下，按部就班完成。現在的軟件開發不像前世，不用苦逼一句一句碼代碼，一般用人工智能自動編程。只要設計好合理的框架，人工智能可以自動完成開發，還能自動測試，省卻好多功夫。

所以，調開發教一個好用的人工智能系統十分重要，相當於一個得力助手。

真嗣學習之餘，苦練各種滲透入侵技術，開發了許多小工具。計算機系統都是相通的，除了最先進的生物計算機，矽晶片的電子計算機也是馮·諾依曼結構，掌握起來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速度飛快。

更令他振奮的是，很多基於生物晶片的人工智能系統是開源的，不過都是最基礎的原生版，需要進行二次開發才能使用。這些都是過時的技術，好比前世的2016年，美國連登月計劃的阿波羅11號系統源代碼都公開了。

真嗣利用掌握的技術，偶爾接單子磨礪自己，或者賣賣工具，賺點外快。遊走於灰黑色產業一帶。可惜賺到的錢，對購買昂貴的生物計算機實驗開發設備來說遙遙無期。真嗣大略計算了下，他至少需要百萬美金。

目前只能搞台生物計算機的工程機玩玩，作為開發設備。經過真嗣的努力，開發出一個可用的人工智能助手小Q，作為工作輔助，儘管功能不完善還在初步開發階段，秒殺前世的各種智能助手不在話下。

畢竟這不是一個時代的技術，前世的智能助手背後都是連接雲數據中心，通過大量的人工調教和海量的訓練數據工作。運營起來的成本不低，小Q可是本地單機版。

在一個熟悉的黑客圈子裏，真嗣接觸到了互聯網最黑暗的一面，稱為D-NET。這個概念不新鮮，前世他就接觸過類似的東西。

D-NET上的內容，標準的搜尋引擎卻無法對其進行查找，傳統的搜尋引擎「看」不到，也獲取不了這些存在於深網的內容，除非通過特定的搜查這些頁面才會動態產生。於是相對的，D-NET就隱藏了起來。採用特殊協議傳輸，必須通過專用瀏覽器或者加密軟件才能進入瀏覽。

D-NET充斥着一切違法犯罪信息，到處都是倒賣軍火，販賣各種違禁品的頁面，這可能跟世界剛剛結束戰亂有關。真嗣甚至看到有人賣N2炸彈，很可能是忽悠。當然更多的是什麼TEENSEX之類的噁心玩意兒，特殊PORN內容竟然佔了全網70%的流量。

這個網絡一開始只是軍方和政府用來傳輸秘密信息的網絡，科學家開發這個系統只考慮了加密、匿名、安全的功能。沒想到技術流出后造成巨大的影響，被各種犯罪團體用來獲利，充斥着人間一切罪惡信息。

通過黑客圈子裏的熟人介紹靠譜渠道，真嗣甚至下單買過一把手槍，附帶兩盒子彈。對方甚至提供全球28個國家的運輸服務……這快遞能量驚人啊，可惜到手后一直沒機會玩。

「如果Adam或者Lilith覺醒，看到這個也許就立馬配合補完計劃把全人類化為橙汁。」真嗣簡直大開眼界，他翻遍D-NET每個角落，沒有發現SEELE相關的絲毫蛛絲馬跡。不過有關第二次衝擊的各種猜測和臆想倒是不少，大部分都是不切實際和可笑，比較沾邊的就是有關發光的巨人什麼的。

D-NET交易採用類似比特幣的一種叫Ocen的數字貨幣，優點是匿名、免稅、免監管。

真嗣小心翼翼潛伏在D-NET幾個月，摸清了各種門道的規則后，匿名建立了一個販賣人口的詐騙網站，上傳了各種女孩照片。這些照片都是通過篩選網絡素材，然後手繪修圖，再讓小Q的圖像處理程序修飾一番。好在照片質量不高，燈光灰暗，足以以假亂真。

經過加工的照片，臉都是畫的不存在的人。一個個女孩看起來或精神萎頓，或強烈掙扎，滿臉驚恐，甚至身上臉上有傷痕。昏暗的光線和拙劣的拍攝手法，都難掩秀色，都是極品。

每個妹子都標註清楚了姓名、年齡、種族、國籍、身高、體重、三圍、有無性病甚至綁架地點，當然還有起拍價格，大多是10萬美元起步。

網站借鑒了多個真假同行的特點，無論風格還是手法都十分老練，營造一個無惡不作的犯罪組織，足以讓深諳此道的餓狼衝動不已，着急花錢下單。

真嗣剛掛上幾個妹子，加密郵箱就收到了詢問郵件。

「我對03號很感興趣，想看多點照片。」真嗣看了下，03號才12歲，這個十足的人渣。

按慣例，先核對身份。於是他回復：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的?誰告訴你的?

接下來雙方你來我往折騰了好幾封郵件，對方都不肯先付訂金，真嗣不耐煩了，畫一張照片很花時間的好吧。

「不要對我們問東問西!」最後，乾脆回復道：「滾吧，條子。」

的確，D-NET上魚龍混雜，釣魚或被反釣魚是常有的事，更多的是詐騙。

接下來幾天，真嗣上架了幾個新貨。諮詢郵件絡繹不絕，有兩個蠢蛋上鈎付了十分之一的定金，真嗣趕緊關站跑路，打一槍換個地方以免出事。

過了幾天，他發現自己辛苦弄出來的照片被盜用了，掛在其他同行的網站上。氣得他大罵不止，以後貼圖都加上複雜的品牌水印，「沒想到這一行競爭這麼激烈。」真嗣吐槽道。

收集了足夠的訓練數據用來調教小Q，以後整個流程都交給它全自動處理。小Q這個人工智能系統已經被調教成詐騙大師了，能判斷每一個潛在客戶上當的可能性，篩選目標客戶(傻鳥)。

於是，單槍匹馬的低效率工作逐漸成為全自動化和批量化。真嗣逐漸開始涉及其他詐騙行業，軍火、違禁品的假網站密密麻麻開起來，多線開工，黑吃黑一路走到底。

即使上當的人佔1%都不到，但只要下鈎的數量上去了，絕對數量也是很恐怖的。就跟詐騙短訊和垃圾網游一樣，針對的目標客戶十分明確，傻子太多不夠騙。

沒過多久，真嗣就撈夠了收手不幹。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越少暴露就越安全。

Ocen電子幣最終通過專業渠道清洗乾淨來路，耗去了20%，最終變成銀行賬戶上的數字。

什麼，真嗣這麼牛X為何不直接入侵銀行系統，給自己賬戶數字后添幾個零?

無論哪個國家，金融系統都是防護最嚴密的系統之一，沒有相關工作背景不了解銀行內部系統，最頂尖的黑客都沒辦法。

銀行的核心繫統和各種體系超級複雜，每個銀行完全不一樣，耦合關係超級繁複嚴密，數據結構不是開發人員根本看不懂，某些人想像的直接去改核心資料庫根本不可能。

普通的行業，內部人員進入自家系統，然後拷貝、篡改數據一般是沒什麼難度的，銀行在這一方面管理嚴格多了。一是崗位、許可權分離制度。負責開發、測試的人，不允許接觸生產網；而接觸生產網的人，往往不懂系統內運作的詳細業務邏輯，沒辦法天衣無縫地作案。二是實行嚴格的邏輯訪問控制。運維人員登錄到系統主機的任何操作，都會有詳細的記錄，甚至重要密碼要多人分段保管。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EVA世界的人工智能系統水平太高，存在各種基於生物晶片的新演演算法，反入侵能力太強。真嗣還處在學習階段，當然不敢太囂張。

入侵銀行給自己賬戶打錢在各種黑客小說如吃飯喝水一般容易，那是作者開掛太逆天。

為什麼不創作歌曲、小說、漫畫賣錢?真嗣也做過規劃，除了歌曲，小說、漫畫創作需要大量時間跟精力，還不能保證收益。

真嗣試過給幾個娛樂公司寄出前世的優秀作品，大部分石沉大海。僅有一家表示願意購買版權的，出價低得他想打人。

分析了當前的社會經濟狀況，真嗣得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由第二次衝擊引發的災難和戰爭，首先引發經濟崩潰，幾乎摧毀了繁榮的文化產業。平民百姓流離失所居多，經濟剛從崩潰中恢復，危機感讓人自覺儲蓄不敢隨意花錢，死宅們能夠養活自己就謝天謝地了，哪來那麼多閑錢用來娛樂消遣。

真嗣有了充足的資金，立馬拜託林老師在教育研究所邊租了一間房子，用來放置各種開發實驗設備。

很多演演算法跟理論都可以一一驗證，學習速度一日千里。學校里的課程有林老師擋着，一般都是走過場，通過測驗即可。

遇到問題，就通過網絡跟全世界學者交流討論。真嗣甚至偽造身份發表了幾篇影響力不錯的論文，久而久之甚至成為小有名氣的生物計算機專家。

無形中的緊迫感一直壓在真嗣心頭，除了跟老師維持必要的交流外，他完全隔絕了社會生活。

在老師們眼裏，這個孩子母親去世，父親不管，十分可憐。

租了房子后，總是獨來獨往，錯過飯堂吃飯時間就自己去便利店買便當。一個咖喱雞肉飯可以連續吃一年不膩，便利店的阿姨在一次跟機構老師聊天中，知道了真嗣的情況后都抹了眼淚，「這麼可愛的孩子，竟然這麼可憐。」

這導致以後真嗣去買便當，便利店阿姨總會塞給他糖果等零食，然後抱住一番噓寒問暖……

這麼受大媽寵愛，這張可愛的臉一定加了很多分，真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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