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就在我和大塊頭出去檔口，獅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一下子就坐在我和大塊頭的面前。
「獅子，好狗不當道哦，讓我們過去。」
我伸出手來，摸了摸獅子的狗頭，獅子搖著尾巴，朝我旺旺的叫了幾聲，不願意走，顯然是要跟我一起出去。
這也難怪，畢竟這些天獅子一直都被留在局子裏面，沒外出，他一直都是一直放浪不羈的狗，讓他停留在某地，確實有點難為他了，可是這一次我是去殯儀館，你們懂的，我要是帶一條狗去殯儀館，那也太怪異了。
「獅子，這一次不能帶你去哦，這一次去的是殯儀館，沒漂亮的小母狗。」我果斷的將真相告訴了獅子。
果斷獅子十分高冷且不屑的轉身將屁股對着我，搖著尾巴就走人，速度相當之快，這換臉也忒快了。
「獅子你等等啊，師父衛生巾啊，衛生巾……」
大塊頭猛地大喊衛生巾，路過的夢夢一臉詫異的看着大塊頭說：「錢存，你不是男人嘛？你要衛生巾幹什麼……」
大塊頭……
我……
我見夢夢一直尷尬的站在那裏，又看着大塊頭一臉苦笑不得表情，立馬解釋道：「衛生巾是採集來的證據，錢存，你拿出來給獅子聞聞。」
獅子在這裏就好辦，如果他確定這不是人血而是其他的血的話，我們就可以省去很多時間，其實化驗也可以化驗出來，主要是浪費時間，獅子一聞就知道。
「好，獅子過來，你立功的時候到了。」
大塊頭將獅子領到了一旁，讓他去分辨一下留在衛生巾上面的到底是人血還是其他的血。
在這裏，還是簡單的介紹一些嗅屍犬這一犬種吧，大家還可能不太清楚。
嗅屍犬的全名叫做屍體嗅探犬，是一種新型犬種。
能夠成為嗅屍犬的犬嗅覺那都是相當之靈敏，比如獅子，比如青霉素，都是各種的佼佼者。訓練一隻嗅屍犬從犬的選拔上可謂是萬里挑一，像獅子這樣出色的嗅屍犬，全國才五隻，我們特案組就有這麼一隻。
在我寫《我做法醫這些年》第一部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問我獅子長什麼樣子。我當時描述的十分的含糊。
事實上獅子也就是一直普通的有着黑毛的中華田園犬，唯有耳朵那裏有點白毛，當然他也有顯著的特點，就是他有一個超級大鼻子，據說可以聞出地下五米之內的屍體氣味，這個目前還未被證實。獅子是我們很好的搭檔。
大塊頭將獅子牽到了一旁，將衛生巾拿出來，讓獅子聞。
獅子的鬍鬚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就開始旺旺的叫了幾聲，我數着獅子的叫聲，獅子一共叫了十八聲，而是是連貫的。
「師父，是雞血。」
大塊頭給出了答案，我也點了點頭。
是的，獅子叫了十八聲就是雞血。
人屍的30種氣味分子中，只有7種能在豬屍中找到，豬屍還有9種獨特的氣味在人屍中找不到。雞屍的氣味和人類最相似，共享18種氣味分子。[1]
所以獅子這一次叫了十八聲，大致上也就是雞血，倒是和之前大塊頭的認知還有點兒像來着。
在確信這個不是人血的前提下，我們的案件就有些明朗化了，我和大塊頭就前往殯儀館，而獅子則是留下來。
接下來就是驗屍，寫出屍檢報告，弄清楚瑤瑤的死因來，從目前來看，我個人傾向還是毒殺。
「師父，現在網絡主播真的什麼都敢播，直播換衛生巾也可以？」大塊頭搖了搖頭，然後就打開了一個網絡直播網站來看。
「有市場，有錢，有些猥瑣男就喜歡看這樣的內容，瑤瑤的房間還挺火的。」我剛才也了解了一下，發現她在網站的排名還挺靠前的。而且首頁還可以看到她的推薦，她也算是那個網站的佼佼者。
「恩恩，是的，師父我也看了，可惜了，她現在賺再多的錢都沒有用了。」
大塊頭搖了搖頭。
我也沉默了，沒有什麼比活着還重要了。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弄清楚死因，也不知道瑤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看來只能通過屍檢弄清楚她的死因來。
第二天早。
我和大塊頭就來到了局子裏，昨晚我們兩個人可是忙了一夜，這個春節我有點悲慘。
「什麼瑤瑤死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死了？我告訴你們，瑤瑤不可能自殺，她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我剛剛走進局子裏面就聽到有個人在大呼小叫的，聲音很尖銳，刺得我耳朵疼。我走了進去，就看到一個女人，穿着粉紅色開衫，露著大長腿。這麼冷的天，穿着這樣，也難為她了。
「石頭，你來了啊。」
宋毅書看到我來了，就迎了上來。
「石頭，你的。」
我剛剛坐下，左字就給我倒了一杯茶。
對了，忘了介紹一下我們特案組的新成員--左字，今年只有十八歲，他是一名犯罪畫像師，可以聽聲作畫。
「謝謝，這是怎麼了？」
我看着坐在我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這女孩子的妝容實在是太濃了，以至於我看不清楚她本來面目是什麼樣子的。
「是女死者的室友，聶神帶他回來了。」
左字的話剛剛落音，聶其琛就出現了，然後告知我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又回歸特案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沒辦法，人氣太高，不回來也不行。
我心裏其實很開心，但是為了維護我文藝高冷范，也就沒有表現出歡呼雀躍的心情，十分冷靜的來了一句：「哦，你回來就好，這是昨晚我寫的屍檢報告，你先看一下吧。」我將屍檢報告遞給了聶其琛。
「瑤瑤有一個正在讀博的男友，他們都準備今年國慶就結婚，這……」粉衣女一直在那裏不停的說。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石頭，你過來了。」
聶其琛將我帶到了粉衣女的身邊，然後示意我和她一起進去，隨後他也跟着我一起進來了。
「你好，周曉萌。有些問題需要詢問你一下，還希望你配合。」聶其琛每次問話的時候，都相當的一本正經。
我就端坐在身邊，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和聶其琛有了親密接觸之後，再看到他一本正經樣子的，我就有點兒齣戲。
當然在這樣認真嚴肅的場合，我也保持的很好。
「當然可以了，瑤瑤是我最好的姐妹。她怎麼會突然就這麼死了呢？」
周曉萌一邊說着，一邊就抽泣起來，我仔細看着她的臉，她的臉微微的動了一下。
「瑤瑤平時最近都和什麼人來往，她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我是指是不是遭受到什麼攻擊？」
聶其琛問的問題是常規問題。
「啊，這個，我不知道，她的私生活我不管的，不，你等等，讓我想想，攻擊……」周曉萌皺眉，看了我和聶其琛一下，然後才說道：「有，她最近被人掛牆頭了，就掛在網站的論壇上。」
我和聶其琛兩個人都對望了一下，話說現在很多語言我都不太清楚，比如這個掛牆頭。最後還是周曉萌解釋了一下，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掛牆頭就是曝光人的黑歷史。
周曉萌打開了手機，將掛牆頭的帖子給我們看了看，其實不看我也知道，這年代攻擊一個女人，多半都是跟性有關係，說瑤瑤是什麼黑木耳之類的，跟多少男人睡過。
「這是假的，瑤瑤很注意自己的私隱，她以前跟我說過，她也想跟她的粉絲說些有內涵的東西，還看了不少書，可是那些粉絲就喜歡看她脫衣服，哎……」周曉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也跟我們簡單說了說，現在網絡女主播的無奈。
網絡主播是最近才興起的職業，發展相當之迅猛，據報道目前的那些頂級網絡主播年薪可以高達上千萬，比一般明星收入都要高。
高薪的背後，就意味這殘酷的競爭，這一行更新換代很快，金字塔頂端的也就那麼一些人，大部分的人都是收入很普通的，甚至零收入也有。
「哪個人喜歡靠色相賺錢，我們也不想的……」
「這個帖子是誰發的，你們知道嗎？」
聶其琛似乎對周曉萌說的她們工作十分辛苦並沒有多少同情之意，依舊按部就班的詢問。
「是杜鵑，肯定是杜鵑發的，她是瑤瑤的死對頭，她說瑤瑤是小三，搶了她男票，肯定是她，對就是她，也許就是她殺了瑤瑤！」
周曉萌說着就抓着頭，然後突然眼睛一亮，就說道：「對了，瑤瑤出事那一天，就是杜鵑約她出去攤牌的，是，是杜鵑殺了瑤瑤，肯定的。你們快點去抓她。」周曉萌越說越激動，肩膀開始顫抖。
我們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抓人了，剛才聶其琛已經打出手勢，這會兒夜十三已經抱着電腦走了進來。
我抬頭看了夜十三一眼，他朝我揚了揚眉毛，我知道他肯定是查到那個發帖的人是誰。
「聶神，確實是杜鵑發的帖子，剛才我已經對比了ip地址一致，是杜鵑發帖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