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七章

第九卷 第十七章

在995年的冬天,瓦倫丁尼安回到了安奎利塔斯城。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遭到了人民大規模的質疑和厭惡,這與前幾年的時間裡他備受愛戴的情景大為不同。當瓦倫丁尼安在一場公民大會上為再度敵視自己的克勒昂所盤問時,他由於無從跟上克勒昂的詭辯——這很可能也與年齡增長,反應能力衰退有著關係——說出了許多蠢話,所以他在現場經受了巨大的噓聲。這時候,一些大膽的人從台上站起來,紛紛威脅他,命令他交出獨裁官的職位,恢復安奎利塔斯人的自由。瓦倫丁尼安無從辯駁,於是他氣憤地辭去了只擔任一年時間的獨裁官職務,但他宣布自己仍然參加執政官的競選。

在一月底的時候,公民大會確認了參與競選執政官的五位候選人,他們分別是瓦倫丁尼安、多洛斯、克勒昂、德莫斯(即為薩波納拉與多洛斯流放的德莫斯本人,他在三頭當政的時期歸國,並且為曾經的流放得到了大筆賠償金)、克利斯提尼。原本,公民大會將在二月初的時候進行兩天的選舉,決定最後的人選。但期間發生了一起愚蠢的事故,使整個局面完全改變。克利斯提尼是一個新晉的野心家,無論從各個方面來講,他都不及遠遠不及於前四人。因此,為了獲得同情的支持選票,他製造出被人暗殺的假象。為了使暗殺看上去確有其事,克利斯提尼打翻了傢具,擊碎了玻璃,並荒唐地用刀在自己腿上砍了一刀,然後他跑出家門,在城中四處尋求救助。可很不幸的是,他大概割斷了自己動脈,導致血流如注,以至於他在得到救治之前便一命嗚呼。當時的人們對克利斯提尼死亡的真實情況一無所知,調查人員在克利斯提尼家中發現了一把沾有血跡的刀,還有彷彿是搏鬥后的現場,但這完全不能推斷出什麼樣的結論。可是一群受到多洛斯的賄賂而跑出來作偽證的傢伙肯定地說,他們親眼看到了魯傑羅從克利斯提尼家中的窗口跳出來,然後倉皇逃跑。

魯傑羅只是瓦倫丁尼安身邊一個默默無聞的侍衛,為此他遭到了憤怒人民的逮捕,並被交到法院審判。然而人民如果稍有判斷力,肯定會好奇為什麼在場的證人會認識犯罪者是魯傑羅。

由於魯傑羅身份的特殊,人民普遍推測瓦倫丁尼安與此次「謀殺案」有關。克勒昂的反應最為激烈,他甚至誇張地叫喊,沒有人民的陪伴他不敢出門;沒有人民的保護他甚至不能在夜裡安然入睡;他生活在恐怖之中,而這一切都是瓦倫丁尼安導致的。進而,德莫斯也開始反對瓦倫丁尼安,雖然瓦倫丁尼安原本更期待拉攏他,畢竟德莫斯無論是在克勒昂,還是在多洛斯執政時期,都受到了不公對待,但顯然德莫斯更樂意以一種光明正大的態勢進行接下來競選。為此,他同樣拒絕了多洛斯以及克勒昂的勸誘,並且十分堅持對他們兩人的許多惡行進行揭發與抨擊。

瓦倫丁尼安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人民對他的偏見,他的處境似乎又回到了三十年前,他作為一個司令官前往普利斯提莫作戰,然後脫離聯軍陣營時候的狀態——雖然那時候他本人並不在安奎利塔斯,但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城中人民對他的惡意。於是,瓦倫丁尼安十分氣憤和惱火,他反反覆復對人民呼籲,自己是無辜的,他不可能殺死一個正在與自己競爭執政官的候選人,而且還是指使自己的侍衛去殺死對方。顯然瓦倫丁尼安的抗議是真實情感的流露,可無知的人民可分不清謊言與實情,他們只是自顧自地在短暫的頭腦發熱的狀態下,要麼不公正地迫害蒙受冤屈的公民,要麼可笑地提拔假話連篇累牘的虛偽公民。

不過人民並沒有取消瓦倫丁尼安參與競選的資格,多洛斯也沒有意願鼓動人民做這樣的事情,這或許是出於他畏懼瓦倫丁尼安本人,以及對方掌握的軍事力量。在競選開始的前一天,多洛斯和他的同僚協同著大批平民進入到城市中,圍繞在公民大會場的周圍,他們彼此之間互通暗號,當他們發現某些人不是自己一派的時候,他們就試圖以種種理由誆騙他們回家,或者通過賄賂拉攏對方。不過瓦倫丁尼安那時候已經制定好了未來的計劃,他對競選結果不再在意,因此他沒有像多洛斯一樣發動信任自己的群眾佔領大會場。他很平靜的參與了競選,並且坦然接受了落選的事實,最終多洛斯和克勒昂成為了996年的執政官。

瓦倫丁尼安在競選結束后,立即離開了安奎利塔斯城,趕赴到他的營地中去。如果多洛斯對當前的情況有一個正確的估計,他就不會把上任后的前兩個月都用在與克勒昂互相表示友好,並且迫害德莫斯上。結果,多洛斯和克勒昂兩人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把德莫斯再次流放,這次他們兩人平分了德莫斯的財富。

在這以後,多洛斯與克勒昂好像才想起來需要處理瓦倫丁尼安的事情。多洛斯首先給瓦倫丁尼安寫信,虛偽地為自己老師的遭遇表示哀傷。與此同時,克勒昂卻以一種十分傲慢無禮的態度羞辱瓦倫丁尼安,並勸他立刻解甲歸田,因為他已經老而不中用了。瓦倫丁尼安故作平靜地接受了一切詰責,與此同時,他開始動用一切能夠找到的財富召集士兵,整頓軍備,他給出的理由是為了補全前一年失去士兵的名額,用以針對哈里斯蒂亞的戰爭。這件事情使克勒昂非常擔憂,他建議多洛斯,他們應該立刻罷免瓦倫丁尼安的軍權,把他的士兵收歸自己所有,否則一個為他們所侮辱的獨裁者很可能做出激烈的反抗。但多洛斯或許是因為考慮到和瓦倫丁尼安的交誼,以及他們從前的合作,而變得優柔寡斷;或許只是單純由於他害怕瓦倫丁尼安。無論如何,多洛斯不同意克勒昂的提議,並且辯解說,只有瓦倫丁尼安能夠解決哈里斯蒂亞的事情,在哈里斯蒂亞覆滅后,他們可以再剝奪瓦倫丁尼安的軍權。然而克勒昂對瓦倫丁尼安十分警惕,當瓦倫丁尼安開始召集士兵的時候,他也從各地把駐防軍以種種理由召回了安奎利塔斯,用來應對突發的意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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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奎利塔斯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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