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上親審

康王軒轅無川坐著又說了會話后，便先走了。

我留下來繼續陪著軒轅無敵，他倒是很想得開，一直在看書。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知道我也該走了，不然李福全公公那邊也不好交代，便準備先回去，明日再來看看。

我回到靖王府的時候，才得知府里來了個人，我的「父親」花鐵山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來他也是得到了太子遇刺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到了客廳，果然見到花鐵山端坐在那裡，神色坦然的品著茶水。

「見過父親大人。」我上去行禮道。

「坐吧。」花鐵山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剛才去宮裡了？見到靖王了嗎？」

本來我在花鐵山的面前是沒有坐下的資格，可是現在不同了，我雖然還是他的女兒，不過多了個王妃的頭銜。我走到一旁坐下，揮手示意讓下人們都先出去。

等我將宮裡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康王爺來看軒轅無敵的事情都沒有落下。

花鐵山聽完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對我說道：「此事可大可小，你要小心行事，切莫多言，搞得不好，我們花家都要受牽連。」

我一聽就急了，這花鐵山好像並沒有幫忙的意思，於是我道：「父親大人，你要救救無敵啊，他是無辜的。」

花鐵山面無表情道：「在皇家，沒有誰是無辜的，也沒有對與錯，只有贏和輸，這事我會暗中留意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這段時間裡莫要生事。」

這一套對和錯、贏和輸什麼的，把我都繞暈了，看來人類果然是最複雜的動物。

花鐵山留了一會就走了，按照他的囑咐，我讓阿秀拿著王府的令牌又進了趟宮，除了給軒轅無敵送了點吃食之外，又偷偷的給李福全塞了五百兩銀子，托他在宮裡代為照看，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派人通知我們。

如此過了三天，事情一直沒有進展，處處透著平靜，我也是天天進宮，見到軒轅無敵後，發現他還是老樣子，天天看書，就好像啥事都沒有一樣。

但是時間拖得越久，我就越害怕，那天太子說的話我開始沒有在意，現在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我倒真怕他會做出什麼不利於軒轅無敵的事情。

這天，我剛給軒轅無敵送了幾本書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屋外就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皇上口諭，帶靖王去景陽宮問話。」

軒轅無敵一愣，放下了手裡的書，推開門一看，外面站的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張景公公。

「張公公有理了，不知道父皇找我是？」

張景道：「皇上念及骨肉親情，覺得私下處理太子被刺一案，傳王爺去問問話，正好靖王妃也在，一同去吧，正好讓我少跑一趟。」

我一聽，還有我的份呢，不過正好，讓軒轅無敵一個人去，我還擔心。

「找她何事？」軒轅無敵倒是急了，他應該是怕我牽扯進來。

張景一笑道：「王爺放心，只是皇上如此吩咐，不會有什麼事的，請跟我來吧！」

軒轅無敵聽到是皇上吩咐的，也沒轍了，只好微微嘆息了一聲，帶著我一同往景陽宮走去。

一進景陽宮，我便跟軒轅無敵一起拜倒在地。

我抬眼偷偷瞧了一下，好傢夥，今天來的人還真不少，除了皇上，太子的生母，如今的平陽皇后也在。

太子雖然沒來，但是他的侍妾，那日處處與我作對的納蘭紅焉居然也來了，此時正站在平陽皇后的身側。

除此之外，我發現老祖宗榮德太后也來了，這倒是讓我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起碼還有個靠山在。

「兒臣參加皇上、皇太后、皇後娘娘！」

皇上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莊嚴，此刻斜靠在軟塌上，用很隨意的姿態說道：「平身吧。」

軒轅無敵領著我一同起身，站在了堂間。

「無敵，對太子遇刺一案，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皇上端起一杯茶道。

軒轅無敵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孩兒沒做過。」

平陽皇后冷哼一聲道：「光嘴說可不行，得拿出證據，無忌差點沒死在刺客手上，僅拼你一句話，就算了嗎？」

看著平陽皇后咄咄逼人的樣子，她身旁的納蘭紅焉也是一副狠毒模樣，我知道今日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度過了。

「陳貴，你是宗人府的總管，你來說說。」皇上沖著邊上一個太監道。

我順勢偷眼一瞧，原來這就是宗人府的總管，我去了宗人府很多趟，倒是沒有見到過，想來也算是個大人物。

陳貴應了一聲，便站了出來，「回皇上，太子遇刺一案，共涉及兇手三人，太子雖胸口中了一劍，不過還是當場擊斃一人，等侍衛們趕到時，另外兩人想逃，被侍衛捕獲一人，可惜剩下一人負傷逃走。」

他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情況，又接著道：「跟刺客交手的只有太子一人，所以相信情況只有太子最清楚，由於太子負傷，所以這幾日老奴也沒有敢去打擾。」

皇上點罷點了點頭，道：「無忌傷勢已無大礙，來人，去請太子，陳貴，你繼續說。」

「是，皇上。」陳貴點頭應道，「從事後的搜查中，在被擊斃的兇手身上，找到靖王府的令牌一枚，還隨後的拷問中，那名被捕的此刻也已經招認，他們是靖王府上的門客。」

陳貴說完沖靖王看了一眼，雖然很隱蔽，不過我還是瞧見了。

他的話剛說話，平陽皇后便開始不依不饒了，捏著帕子就嚶嚶的開始哭了起來，身旁的納蘭紅焉也裝模作樣的擠著眼淚。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無忌平日待人寬厚，勤奮好學，十分上進，對待諸位王爺也是兄友弟恭，從來沒有紅過臉，想不到……嗚嗚……」

這二人一哭起來，頓時氣氛就不一樣了，好似他們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我欲開口爭辯，可有感覺此時說話不太合事宜，而且又沒有證據，說得再多也是無用，心裡越發的著急了起來。

好在這時候榮德太后開口了，讓我焦躁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

「皇上，茲事體大，斷不能以兇手的一面之詞就定罪於無敵，太過於草率了。」

還是榮德太后說話在理，聽到她這麼說，平陽皇后也不敢頂嘴，只是哭的更大聲了。

皇上點了點頭，「母后，兒臣知曉，斷不會草率出事，如果無敵是無辜的，我肯定不會冤枉他，您放心吧。」

榮德太後點了點頭，抱著手不在說話。

畢竟太子遇刺，這關乎著國家大事，她也不好太過干涉。

見到沒有人在說話，軒轅無敵再次開口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准奏！」

「回父皇，剛才陳公公說，刺客親口招認，他是我府上的門客，是也不是？」這後面他是沖著陳貴問的。

陳貴點頭應道：「回王爺，是的。」

軒轅無敵再次道：「父皇，我府上從不養門客，這一點諸位兄弟和很多大臣們都是知道的。」

漂亮！

我心裡不禁歡呼了一聲，我還真不知道有這事，如果真想軒轅無敵說的這樣，那足可以證明刺客是在說謊。

「哦，是嗎？」皇上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置可否道。

張景公公此時上前道：「回皇上，坊間對諸位王爺倒是有諸多評價，其中便有一條，說的便是靖王。」

皇上聽此一說，好像來了興趣，便道：「哦，都是怎麼評價我的孩兒啊，說來聽聽。」

「是，皇上。」張景躬身道：「傳言說：大王爺軒轅無川勤於政事，是輔國良才；太子為人寬厚，來日必是明君；三王爺軒轅無剛勇冠三軍，虎將一員；五王爺軒轅無連天生愛才，門下食客三千；九王爺軒轅無成學富五車，乃大儒之相；十王爺軒轅無雲深諳謀略，運籌帷幄；十三王爺軒轅無敵最為洒脫，視功名利祿為糞土，是個逍遙王爺。」

這種對王爺們的評價，雖然都是溢美之詞，可是在皇上面前說這些，可是十分忌諱的事情，估計當今朝堂上下，也只有張景敢說，他畢竟是跟了皇上三十多年的人，十分得皇上信任。

張景頓了頓，又接著道：「所以，十三王爺說靖王府無門客，奴才倒是確有耳聞。」

皇上點了點頭，其實我估計，皇上豈能不知道這些。

就那給我們賜婚這件事來說，花鐵山是堂堂東郊大營的將軍，掌管整個京城的兵馬，皇上既然敢將我許配給軒轅無敵，就說明對他是放心的。

不過張景這麼一說，有人不幹了。

平陽皇后當即哽咽道：「皇上，太子遇刺是何等的大事，豈能以坊間流傳之言作為證據。」

她說這話我倒是十分同意，就好比張景說的，太子為人寬厚，這句話我就不服，這麼陰險的傢伙，連兄弟之情都不顧，何來寬厚一說！

見到皇上沒有說話，平陽皇后又道：「門客這種事，特別是用來當刺客之人，豈能讓他人知曉呢，說不定就有人偷偷的招兵買馬，他人又豈能知曉？」

平陽皇后話裡帶著刺，句句針對著軒轅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