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道歉

當初在李氏製藥總部大樓門口，孟良當眾打了他的臉，就是沒有陶家給的賞金，他也得必須打回去。

而今天實驗結果就要出來了，姜曉光帶著滿臉的興奮，一大早就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到了醫院。

他以為自己去的不晚了，可是等他到了醫院時，卻發現大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在踮著腳朝著裡面張望，不用說，肯定是哪一個重症患者掛了。

姜曉光頓時得意忘形地大笑起來，他對著旁邊的一個老大爺說道：「我就知道腦康靈的人體試驗失敗了！真是草菅人命啊，你看吧，家屬來醫院堵門鬧事了！」

「誰告訴你實驗失敗了？」老大爺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是欠抽，幸災樂禍不說，竟然還咒別人死！」

姜曉光想發火，可是老大爺的話讓他顧不上發火了。臉上的笑容也陡然凝固：「難……難道不是家屬鬧事嗎？」

那個老大爺說道：「當然不是了，我聽說是有個植物人蘇醒了！」

「不會吧？」，姜曉光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難道那個腦康靈真的有效，能夠讓植物人蘇醒？

「不就才蘇醒一個植物人嗎？孟良這小子只是碰巧而已。」姜曉光安慰著自己，「我記得有三百多個患者參加了試驗，就算蘇醒了一個人，那也還是失敗！」

姜曉光帶著那群狐朋狗友拚命地往前擠，還真給他擠出一條道來，後來他遇到了一個比相撲選手還要胖大的胖子，就再也無法前進了。

這個胖子不但長得胖，而且個子高。少說也有一米九幾，姜曉光就問道：「大哥，請問一下，醫院裡面是不是有一個植物人蘇醒了？」

胖子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不是！」

「不是就好！」姜曉光剛鬆了口氣。沒想到胖子繼續說道，「哪裡只是一個啊！是很多植物人都蘇醒了！」

「啊？真的假的？」姜曉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臉皮禁不住抖了一下，然後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問道，「大……大哥，你沒有騙我吧？很多植物人……都醒了？」

「不信你自己進去看！」這個胖子剛想發火，突然指著姜曉光驚叫起來：「你不就是那天和孟良打賭的那個人嗎，你小子也算是今天的主角了，我就讓你進去，等著被孟良打臉吧！」胖子說著，直接給姜曉光讓開了一條路。

姜曉光心中越來越忐忑，拚命地往前擠，終於擠到了人群的前排。

隔著保安拉起的警戒線，他終於看到了真相。

僅僅看了一眼，姜曉光就傻眼了，一時間欲哭無淚，哪裡是很多個啊，明明就是所有人都醒了過來。那些昨天還躺在病床上，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存的植物人，如今都坐著輪椅，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這些患者雖說依然無法行走，有些人說話還有些吐字不清，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意識非常清醒。

「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幻覺！」姜曉光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可是事實就擺在面前，這些患者竟然全部蘇醒了，而且還有患者被護士推出來！

「……298、299、300！」一個記者激動地數著病人的數量，而周圍的群眾也跟著他一起數。

「總共三百名重症患者。如今大部分恢復了理智，還有一部份，病情也有了明顯的好轉。」隨著這個記者的播報，在場所有的人都激動地爆發出歡呼聲。

「真是奇迹啊！竟然全部蘇醒了！」

「是啊！我記得我們家隔壁住的那個趙大爺，已經昏迷了七八年了吧，竟然也蘇醒了。實在太神奇了！」

「以後誰要是成了植物人，也不用擔心會一輩子躺在床上了，只要用腦康靈就好了！」

……

周圍議論紛紛，唯有姜曉光像根木頭似的在那裡杵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在嘴裡不停的念叨：「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下面是老年痴獃病人和腦癱患者！」，在醫院的安排下，服用了腦康靈一天後的老年痴獃和腦癱患者們都在親人的攙扶下，從醫院走了出來，他們一個個神志清醒，吐字清晰。完全沒有了痴傻的病態。

那個記者一臉的興奮道：「根據醫院的檢查判定，所有的老年痴獃患者都恢復了記憶，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也能在短期內恢復！」

其中一個患了小兒腦癱的五歲小女孩兒，人生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對抱著她的女人喊出了那個神聖的稱呼，「媽媽」，而她媽媽一連聲的答應著，高興的淚珠子在臉上滾動。

「怎麼會這樣？」姜曉光此刻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反而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整個情緒都萎靡下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正中間的孟良，心中暗道：「這小子特么滴真是個天才呀！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天才？」

想到三天前和孟良的賭約，姜曉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趁著孟良還沒有注意到他，就悄悄往後面退了幾步，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

那天他根本不相信腦康靈能夠治好這麼多腦病，因此才敢跟孟良硬抗並且答應孟良的賭約，但是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他錯的很離譜。但是他卻並不打算真的要在眾人面前，跟孟良和李氏製藥道歉，那樣他就丟大人了，只怕一出門就要被人搗脊梁骨。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準備擠出人群時，卻被身後的幾個男人卻認出來了。

「你不就是和孟良打賭的那個人嗎？叫什麼名字來著？讓我給忘了。瞧我這記性！」一個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

姜曉光想矇混過關，連忙說道：「我……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還說不是！」那個男子眼前一亮，想起來了，上前一把抓住姜曉光的手臂，大聲喊道，「這個就是姜曉光，當初和孟良打賭來著，老子最看不慣你當初牛逼轟轟的樣子了，你今天來是不是想看孟良的笑話，對不起，你特么滴才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頓時四周幾十個人都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當他們看清姜曉光的面孔時，一個個怒火中燒。

這些人當中，有很多都是曾經報名參加了藥物試驗的病人家屬，最終卻因為姜曉光的關係，而主動撤銷了報名資格。今天當他們看到參加試驗的重症患者一個又一個蘇醒過來，而他們的親人還在遭受病魔的折磨，簡直要恨死姜曉光了。

現在姜曉光的突然出現，自然引爆了他們心中的怒火。

「逮住他，別讓他跑了！」

「就是這小子鼓動人抗議實驗的，不要放過他。惹得老子興起，把他嘴巴抽歪了！」

「讓他跟孟良先生道歉！跟李氏製藥道歉！」

「王八蛋！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

姜曉光拚命掙扎著，可是已經晚了，到了後來，他被幾個壯漢死死抓住了雙手雙腳，還被人高高地抬了起來。強行架到了孟良面前。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打人可是犯法的！」姜曉光喊著一起來的，想讓他們過來救他，可是那些人一見勢頭不對，早就溜了，誰還管他的死活。

其實孟良早就看到姜曉光了。可是他知道這個人只是被陶津收買的小魚小蝦，所以懶的搭理他，沒想到他犯了眾怒。

孟良看著臉色發白的姜曉光，微微一笑道：「道歉就道歉嘛！還讓各位大哥抬你來，看來大夥很給你面子呀！」

周圍觀眾響起了一片鬨笑聲，而姜曉光也認命了，不但不再掙扎了，而且還硬著頭皮對著話筒說了句：「本人姜曉光，被愚昧蒙蔽了雙眼，在此向孟良先生道歉，我誹謗和質疑他，讓他個人名譽和李氏製藥的名譽遭受了損失……」

「說說吧。是什麼人讓你這麼做的？」孟良知道陶津肯定也在關注這件事，說不定就在電視機前面看現場直播呢，所以就故意這樣問，想給他點一些眼藥。

「這……」此時此刻，姜曉光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徹底把臉丟盡了。可是儘管如此，他也不敢把背後的陶津給供出來，因為他知道陶家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一旦他的嘴巴不嚴實，只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孟良明面上繼續逗姜曉光玩，其實就是在逗陶津玩，「你說不說，再不說的話我就把你交到派出所了。」

「千萬別！千萬別！」姜曉光嚇得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孟良磕頭。

「你少給我來這套，有話起來說，別窩窩囊囊的，讓人看不起！」孟良一把將他揪了起來。

果然不出孟良所料。陶家別院里，陶津和賈少芬正在看直播，旁邊還坐著陶壯，只要陶家四飛將，接連被孟良耍了兩次，弄得灰頭土臉的。也沒臉再在花城市呆了，一大早就坐飛機回燕京了。

陶壯看了看陶津，「津少，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軟骨頭，還是早點做了，免得他話多誤事。」

賈少芬沒說話。但是嘴角動了一下，她不想陶津這樣草菅人命，但是陶壯在一旁看著，還輪不到她多嘴。

陶津當然明白賈少芬的意思，擺了擺手說道：「壯叔，如今孟良那邊氣勢正盛。而我們的計劃已經開始，依我看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畢竟，姜曉光就是這麼個人，膽小如鼠，但正是因為他膽子小，所以才不敢說實話。」

上一次陶壯他們違抗陶津的命令。想提前在東山半山腰設伏，把孟良給做了，沒想到孟良是個鬼機靈，料敵在先，反而用八門金鎖陣困了他們整整三天，搞得陶壯很狼狽。

好在他也算是陶家元老級別的人物，回來后陶津並沒有怪他，還給足了他面子，然他心裡挺感動的，肯定不會再提什麼反對意見了。

身在醫院大門口的姜曉光並不知道，他剛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他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孟良覺得這次打臉還行，差點兒就把這廝的臉打腫了，但是打臉這種事，恰到好處才叫上乘，過猶不及，「你叫姜曉光是吧，你以後在江湖上混，千萬記著，有些錢拿了沒事，但是有些錢拿了，是會咬手的。」

孟良知道經過了這次教訓，姜曉光應該會收斂了，就把他趕出去了事了。

而接下來，孟良的時間就被媒體記者佔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