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授徒

李錦睿二哥拱了拱手，慚愧道：「在下李錦雲，昨夜我們兄弟二人魯莽，多有得罪，望鍾百戶多多海涵。」

李錦睿哈哈大笑道：「師傅，昨夜回去，我父親知道此事，讓二哥在祠堂跪了一夜，今早就跟我登門賠罪來了。」

李錦雲性格陰沉，雖說賠罪，但眼神裡帶著桀驁，鍾劍更喜歡李錦睿的性格，看似粗魯，卻帶著幾分狡黠和小聰明，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鍾劍敞開大門，道：「裡面說話吧！」

李錦睿大吼一聲：「孩兒們，把拜師禮給我搬進來。」

鍾劍呼吸一窒，自己收的是徒弟，還是山大王？

進屋后，鍾劍讓他們自我介紹下，正好自己也熟悉下他們的名字，然後有了一番對話——

「在下應天府鐵臂麒麟章錘。」

「在下鑽天靈猴王寶勝。」

「青面蠻牛李四。」

「哮天犬羅超發。」

「……」

「在下應天府小霸王李錦睿，這是我二哥花花太歲李錦雲，見過各位好漢！」

滿滿的中二感迎面撲來，每個年代總有那麼讓人無語的一面，就好像回到了自己讀書的時候，大家都看著鍾劍等著他自報家門，鍾劍張了張口，實在沒好意思，簡單道：「我叫鍾劍。」

章錘急道：「我大哥江湖人稱……」

鍾劍連忙道：「江湖給我一個虛名，人稱『火雲邪神』是也！」

「啊？！」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鍾劍，鍾劍老臉一紅，只看到一團「白雲」飄忽到一箱禮品上，鍾劍大喝一聲：「孽障，還不快住手！」

煤球回頭看了一眼，前肢抱起一個碩大的豬頭，從箱子上跳了下來，後腿著地，一蹦一跳的鑽進了屋子，只聽到裡面傳來阿秀驚恐的叫喊聲，很快變成罵罵咧咧的碎語聲。

李錦睿看得稀奇，問道：「師傅，這是何物？」

鍾劍肯定道：「貓！」

「貓？」

「你在質疑我嗎？」

「我只是沒有見過這麼大隻的貓，我二姨很喜歡寵物，師傅這隻貓……」

「好，多少錢？」

「……」李錦睿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硬著頭皮道，「我那這匹西域烏騅馬跟你換吧？」

「這馬不是你送我的？」

「……」

李錦睿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時語塞，李錦雲笑道：「鍾師傅要馬何難，明日我便讓人送上幾匹好馬與你，就算我與諸位好漢的見面禮。」

李錦睿訕笑道：「我二哥做的好大生意，我整日只知舞槍弄棒，手中銀錢有限。」

鍾劍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不必當真。」

章錘一幫人在後面急的不斷眼神提示，鍾劍裝作視而不見，佝著身子，蹲坐在火堆前，早上起來的時候，阿秀還在睡覺，沒人幫忙打理長發，一坨斜掛在頭頂，一副猥瑣的樣子，愧對他「火雲邪神」的稱號。

李錦雲正色道：「鍾師傅武藝高強，我侯府缺一名護院供奉，每月願奉上紋銀百兩，希望鍾師傅笑納，當然鍾師傅既然是我三弟的師傅，我侯府定將以禮相待。」

鍾劍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恐怕不成，我已經跟兵部報備，申請外放了，只怕這幾日調令就下來了。」

「鍾師傅若有意，侯府可為你在兵部走動，金吾、羽林、騰驤，至少是千戶職。」

「哈哈啊，要讓你失望了，鍾某此行，不為求名求利，上為這大明江山社稷，下保黎民百姓安危，但求馬革裹屍還……」

「鍾師傅，不再聽聽其他條件？」

「不用多說了，鍾某心意已定。」

「如此，錦雲明白了，這便告辭，明日定將好馬奉送。」

鍾劍一番違心之言，讓李錦雲生出一股複雜情緒，既欽佩又疑惑不解，這樣的人物以前為何從未聽說過？

出了鍾家宅院，打探消息的家僕回來稟報道：「已經跟街坊鄰居問過了，三年前他父母過世，一直在家守孝，好仗義直言，輕財重諾，不過平日喜歡跟坊間無賴結交。」

李錦雲上了馬，只是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心中想到這回父親應該放心了吧？只是不知道讓三弟下得這步棋對不對，日後且看造化吧！

等章錘一干「無賴」不舍離開后，鍾劍才開始給李錦睿「上課」，開啟忽悠模式：「我派無名，一切繁瑣禮節都免了，第一代祖師乃劍魔獨孤求敗是也！」

李錦睿一開就鎮住了，「劍魔獨孤求敗，好威風的名字，我怎麼沒聽過？」

「他是宋以前的人物，你聽過才有鬼呢？傳說當年祖師爺睥睨天下，敗盡英雄豪傑，求一敗而不可得，故改名為求敗，最後歸隱山谷，以雕為友，后遺篇為宋末神鵰大俠楊過所得。」

李錦睿聽得悠然嚮往，心馳神往，「神鵰大俠？這個名字不怎麼樣。」

「你知道個屁，張三丰認識吧？」

「這個我知道，張三瘋子，是我朝太祖皇帝想見不可得的神仙人物。」

「楊過曾教過張三丰武藝，你說厲害不厲害？」

「厲害！」

「之後嗎？就失傳了。」

「啊？」

「不過後來被華山劍宗風清揚學會了，之後他又教會華山弟子令狐沖，這二人都是我派前輩。」

「那師傅，你是跟誰學的？」

「呃！教我劍法的是一個女人，叫李楠，也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別多問了，這些東西你大概了解下好了。」

「對了，師傅，你要教我的劍法叫什麼名字，今後我也好跟人到處吹噓。」

「啪！」鍾劍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道：「學劍是用來吹噓的嗎？記住了，我教的劍法名叫獨孤九劍，今天我就給你演示一遍，能領悟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鍾劍拿起角落上的扁擔，從第一劍「總訣式」開始，「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招招進攻，攻敵之不得不守，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無劍勝有劍，兵無常勢，劍無常形，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鍾劍耍的起勁，李錦睿看的發獃：「師傅你確定沒蒙我？怎麼看著像是街頭瘋子在發瘋呢？」

鍾劍原本想結束的，一聽他這麼說，「啪啪啪啪！」，直取李錦睿頭，咽，臀，腿，打的李錦睿到處躲閃，「師傅，我錯了！饒命！」

最後一劍擊中李錦睿胸口，李錦睿向後飛了出去，屁股朝下，平沙落雁，卻感到沒有任何疼痛，他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興奮道：「這武功我要學，不知道多久能夠學成？」

鍾劍鄙夷的看著他，道：「以你的資質，學個20年應該略有小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