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摳門的鐘劍

大飛的公司主要業務是做盜版、咸濕雜誌小說，此外還有特殊部門電影部，拍攝都是地下四級片，賺不賺錢是其次，主要是幫助社團的人洗錢，也是靠著這層關係，大飛跟洪興各位大佬都有點交情。

幾個部門都擠在這層簡易辦公樓里，再加上成堆的破舊書籍、雜誌隨意放置，讓原本不大的空間變得更加閉塞。

張迎春一邊介紹這公司的情況，帶著他們三個人到幾個部門都拜訪了一遍，此刻在公司的員工大約有二十多位，除了一個財務室四十多歲的老婦女外，其他都是男的。

他們的工作挺清閑的，不是神情猥瑣的躲在角落裡看自家的雜誌，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吹牛，沒有一個在正經工作的，對於鍾劍這三個新人，他們大多愛理不理。

鍾劍看到在那些庫存的雜誌書籍上到處鋪滿厚厚的灰，在角落位置有些書已經發霉發爛，不時能夠看到老鼠屎尿的痕迹，吃過的快餐盒，還有各類生活垃圾也是隨意丟棄，整層樓里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在這裡生存下來的。

到了電影部情況稍好些，負責這一塊的徐導挺熱情，一見面就問道：「靚仔，有沒有興趣在我電影里當一回男主角啊？」

鍾劍還來不及激動，立刻想到他是一個四級片的導演，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連忙拒絕。

不過徐導並沒有放過他，拉著他的手，跟他談藝術和色情，理想和生活化，同時舉例那些因四級片成名的大明星，不時在他身上又摸又掐，被一個大鬍子男人「含情脈脈」的看著，鍾劍心裡直發毛，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鍾劍狼狽的逃了出來，發誓今後一輩子也不會再進這裡了。

張迎春在一旁偷笑，鍾劍覺得他是故意看自己出醜的，心中有些惱火，不過自己是新人，不敢太張揚，再一看自己新收的兩個「小弟」正坐在地上看書，在他們身前放了一堆的雜誌，如果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真以為他們轉性了呢。

自己在裡面被大鬍子調戲，他們還在這裡看咸濕雜誌，今後要是自己被人砍了怎麼辦？越發覺得兩個人不靠譜，但是沒辦法，現在自己能用的人太少了，只能廢物當寶來用。

鍾劍黑著臉喊道：「走啦，再看下去小心陽痿不舉。」

幾個在偷看雜誌的「編輯」都看了過來，鍾劍心裡正冒著火呢，也不管自己新人的身份，狠狠瞪了回去，在這裡上班的都是負責文字編輯排版的，並不是街頭古惑仔，立刻心虛的收回了目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鬼頭也不抬，淫笑道：「大鐘哥，再等會，馬上就好。」

鬣狗乾脆裝作充耳不聞。

媽蛋，翅膀硬了，隊伍不好帶啊！

鍾劍壓下怒火，搭著張迎春的肩膀，道：「四眼哥今天第一次見面，我做東，請你到星辰酒吧喝酒，賞不賞臉啊？我跟你說那裡的妹子可都是大波妹，嘖嘖……」

「嗖！」的一聲，兩個傢伙瞬移到鍾劍跟前，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大鐘哥，要喝酒啊？怎麼不早說，我正好有空，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啊。」

「嘿嘿，星辰酒吧我很熟，那裡的小妹我都認識，到時候可以打折。」

張迎春故作正經，眼睛里透著光亮，道：「大鐘果然豪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鍾劍心中鄙夷的看了看三人，笑道：「時間還早，先去吃個飯，我請客。」

三人大呼萬歲，心裡都把他當作了冤大頭。

鍾劍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這年頭沒有人是傻瓜，他帶著三人來到了一家路邊大排檔，只點了三菜一湯，三人一下子都傻眼了。

張迎春結巴道：「你就請我們吃這個啊？」

「嗯嗯，快點吃，一會還有節目？」鍾劍不顧他們鄙視的目光，拚命扒飯，手中的筷子不停，本來菜的份量就不多，他一夾就去了大半。

三人哪裡顧得上和他討價還價，抓緊爭奪了起來，三個人叫了十碗飯，最後連湯水都不剩，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大排檔老闆傻眼看著四人，堵在了飯店出口，唯恐他們是來吃霸王餐的。

張迎春三人從沒有遇到過吃個晚飯，吃得這麼驚心動魄，蕩氣迴腸的，簡直是腎上激素飆升，比砍人還要刺激，不過想到晚上還有更重要的節目，他們只好忍了。

吃完飯後，鍾劍結賬，正好七點，酒吧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營業了。

四人來到酒吧，選了一個偏僻角落坐下，媽媽桑帶著幾個坐台妹過來，笑臉盈盈道：「各位大老闆，要不要請小妹陪你們喝酒啊？」

星辰酒吧坐台妹的質量真不錯，各個風騷入骨，穿著暴露，看著張迎春三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連忙點頭，鍾劍坐在中間淡定道：「沒錢，不用。」

媽媽桑臉色頓時冷淡了下來，說道：「那各位老闆慢用，有需要可以叫我。」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個人一臉怨念的看著鍾劍，鬣狗終於忍不住道：「大鐘哥，你也太摳門了吧？」

張迎春道:「就是啊，大鐘，你這就不厚道了，說好了請客，又不叫小妹，喝得還有什麼勁，還不如回去自己喝。」

鍾劍嗤笑道：「你知道個屁啊，你們以為來這個酒吧的男人是沖著那幾個坐台妹啊？也太沒見識了。」

阿鬼嘲諷道：「到酒吧不找小妹，來幹嘛？打飛機啊？」

鍾劍不屑看了他一眼，指著吧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道：「看到她沒有？漂亮吧，有氣質吧？你知道她是幹嘛的？」

那女人顯然比剛才幾個坐台妹不知道高出多少個檔次，一個人獨自坐在吧台飲酒，一身黑色露肩長裙，披著一襲紅紗，將她妖嬈身材完美展現出來，半遮半露，更顯風情。

三個人吞咽著口水，問道：「她幹嘛的？不會也出來賣的吧？」

「嗤，人家是香港銀行業務部副總經理，月薪百萬，需要出來賣？人家是來找刺激的。」

張迎春還有些理智，沮喪道：「可惜人家也看不上我們啊。」

阿鬼二人無奈的看著鍾劍，鍾劍搖頭道：「你們看看那些跳舞的女人們，裡面有白領，有學生們，有富婆，只要你們嘴巴夠甜，臉皮夠厚，那些女人任你們挑，坐台妹？哼，簡直是丟我的臉。」

三人頓時眼冒精光，鼻子喘著熱氣，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抱一個回來。

這時候服務員過來問道：「各位要喝點什麼？」

鍾劍大手一揮，豪氣道：「來四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