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又現(下)

黑袍又現(下)

「叔父...」楊天行聞言漠然片刻,卻是擺了擺手,嘆道「請恕侄兒不能全力以赴...這劍心的比試...不比也罷...」

「什麼?」楊昊天聽的一愣,雙眉沉沉,「天行,莫非你練成這最後一式?」

「太始覓心劍最後一式,劫心成劍,所謂渡劫紅塵,心性成劍,楊家太始覓心劍之所以難有大成,便是這最後一式,毫無劍招可言,皆是自己的劍心而出。所以兩百年來,我楊家每個傳人的劍招均不相同,也是因為他們的心性不同。」楊天行緩緩道。

「那天行的心劍又如何?」楊昊天聞言大喜,脫口問道。

「自在逍遙,劍心不困。」楊天行定定道。

「好,好!」楊昊天扶須大笑,欣慰不已,「劍客便是劍客,需要以心養劍,不存咋念,老夫前半生便是困在這權術之中,後半生也脫不開舊怨。」老者緩緩搖頭,「罷了罷了,我楊家後人已出,太始覓心劍必將威震九州。」

「威震九州,不如尋一宿敵,讓這劍得以出鞘。」楊天行淡淡道。

「好小子,這八年不見,我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了。」楊昊天點頭道,「既然你已練成劫心成劍,老夫就不和你比這劍心了!天下,這九州蒼穹廣闊不便,今後的路,你還需守心而行!」

楊天行聽出自家叔父話中含義,拱手答道,「不送!」

楊昊天笑了笑,又瞥了眼孤龍和慈鳳一眼,身影一晃,去了蹤跡。

「這二人怎麼比劍也不拔劍?」小乞丐打著哈氣,搖著腦袋,「說來說去都是互相吹捧,沒趣沒趣。」

「宮主說,這劍客的最高境界便是以心成劍。」慈鳳皺眉道。

「嗯。」孤龍點了點頭,「剛剛這小子的無形劍氣,便是我二人都覺察不到,說明此人劍心已成。」

三人言語兩句,忽然見那茶鋪之後又爬出三個道士,可這三人鼻青臉腫,不敢走那大道,卻是向著茶鋪外的樹林逃去。

「三個烏龜!哪裡走!」蘇我日向大喝一聲,長刀在手,足下一點到了三人面前,「想趁我看比武的功夫逃走,你們三個烏龜,不放人便想走么?」

原來,這三個道士不是他人,正是那甄雲觀的震塵子、震離子、震男子,此三人這三年來也得知《玉虛真經》流落江湖,於是便四處抓捕那乞丐叫花,希望從中發現那左手手背有青色胎記的小乞丐。這日,三人大鬧秦州城,搜捕乞丐,卻不慎被楊天行和蘇我日向二人撞見,一頓毒打不說,還逼迫自三人簽字畫押,釋放那無辜的乞丐叫花。

「蘇我兄,這三個烏龜讓他們滾吧,那甄雲觀在何處我心中有底。」楊天行笑了笑,「爾等三人回了道觀需速速放人,否則下次被我見著。」說著,他故作狠狀,單手一橫,只把那三個牛鼻子嚇得連連磕頭,不敢出聲。

「滾吧!」蘇我日向點了點頭,讓出了一條路。三人這才連滾帶爬,逃出茶鋪。

「蘇我兄,咱們是現在接著比試,還是去那秦州城喝些水酒再來?」楊天行爽快道。

「楊劍痴,你剛剛才消耗了內力,我現在和你比勝之不武。」蘇我日向堅定的擺了擺手,忠厚性子一表無遺。

「我就知道你這刀痴會這麼說。」楊天行笑道,「走走走,咱倆去秦州城再喝個痛快!」

「哎...好好的一個茶鋪。」小乞丐此刻卻有些鬱悶,「我還說去歇歇腳,飲些茶水,誰知道被這幾個江湖土匪鬧得,小二店家都跑了,誰還做這生意!」

「嗯?」楊天行和蘇我日向聞言一愣,不免回過頭來打量了這小乞丐片刻。

「小子,別多嘴。」孤龍趕忙伸手一攔,生怕這小乞丐惹上對面二人。

「小乞兒說的不錯。」慈鳳搖了搖頭,「這比武怎麼還在茶鋪,讓人家店家還怎麼做生意。」

楊天行和蘇我日向聽了對方言語,也心知有些不妥,可此刻那茶鋪店家早已溜之大吉,他二人想給些銀錢做補償,卻也無從下手。

「楊劍痴,我二人的確給這茶鋪添了麻煩。」蘇我日向掏出一錠銀子,「你認識那店家么?」

「我自然不認識。」楊天行也無奈搖頭,笑道,「這茶鋪明日必定還開,我們不如先去喝酒,等這店家回來再論。」

小乞丐聽了二人對答,雙眼鬼機靈般轉了轉,也不等那孤龍言語,幾步行了過去,笑道,「我認識這店家,不如你二人把銀錢給我如何?」

「小乞丐?」二人聞言一愣。

「你當真認識那老掌柜?」楊天行狐疑道。

小乞丐趕忙點了點頭,那孤龍心知這小乞兒定然是想騙那銀錢,幾步搶上抓住少年的手,沉聲道,「小子,勿要多生事端!」

「機靈鬼,這錢可是拿的不義。」慈鳳淡淡道,語氣透著責備。

「我...」小乞丐被說的雙頰發燙,心知被二人看穿,「我以前流落過著秦州,自然認識者老掌柜,你們怎麼說我騙錢?」

蘇我日向也搖了搖頭,似不相信。

「小子,你再胡言亂語,我可點你的啞穴!」孤龍怒道,他本意擒這小乞丐北上金山,今日答應他歇息片刻已是仁至義盡,此間楊、蘇二人都是難得的高手,若是惹上麻煩,怕是大大的不妥。

「我,我沒有撒謊!」小乞丐狡辯道,「我是看那老掌柜可憐,才幫他轉送銀錢!」

「哼,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幫什麼老掌柜。」孤龍眉色一沉,已然不耐煩,左手一提,抓起了那小乞丐。

「放開我!」小乞丐稍覺面上頗有些掛不住,不免掙紮起來,撲騰不止。

「老實點!小子!」孤龍喝道,慈鳳生怕這小乞丐羸弱不堪,急忙脫口道,「釋天,點了他的穴便好,不要為難他了。」

「媚娘,這小子撒潑厲害的緊...」孤龍一語未完,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均是雙目一凝,「咦」了一聲。

「楊劍痴,你瞧那少年的手背!」蘇我日向出口道。

「莫非...」楊天行此刻也察覺出了異樣,只見那小乞丐撒潑耍賴,卻把手背上的胎記顯露了出來。

「偷了《玉虛真經》的小乞丐?!」蘇我日向瞧得一驚,「楊劍痴!」

「閣下看似不是我中原人士。」楊天行雙目一沉,行了過來,「莫非也是為了那《玉虛真經》動手抓人?」

孤龍慈鳳也不答話,對視一眼,陡然身法轉開,只見那慈鳳雙手齊出,八支鳳釵寒芒一點,頃刻破空而發,盡取對方前身大穴。

「當心!」蘇我日向暴喝一聲,菩提情長刀出鞘,雙手緊握,舞起勁風層層,緊緊守住自己身前。

那慈鳳卻不罷手,秀指一捏,七八根鳳釵又出,輕功流轉漫步,配合著這凌厲的暗器,實如一場鐵雨利芒,把蘇我日向困在其中。

「蘇我刀痴!」楊天行瞧得大驚,竟不知這二人也是當今高手,趕忙拔劍出鞘,點足趕來。

「小子,你劍法不錯,讓我試試?」

楊天行還未踏出兩步,眼前人影一晃,一把金劍刺的他竟有些睜不開眼,「什麼?!」

「看招!小子!」孤龍沉聲喝道,金色劍花鋪天蓋地,卻又藏不住中間那奪命一點。

「虛虛實實,陰陽之道...」楊天行雙目略掃,明白幾分,當下也不硬接,短刃軒轅護在胸前,後足點地趕忙退了幾步,「大叔,你這劍法出自道門?」

孤龍聞言一愣,卻不想自己這君王孤劍的第一式「歸兵九州」被對方看破,「好小子!眼力不錯!」

楊天行笑了笑,言道,「你這一劍虛實相生,勢取陰陽相協,招現漫天銳氣化為中心一刺,不愧名為「歸兵九州」,當年其秦始皇收盡九州鐵,鑄成金人十二,勢壓天下蒼生,戳盡八荒鋒芒。可是...」說完,他笑了笑,軒轅隨心歸袖,八荒一盪震開「可是秦王收天下之兵故事的最後,還是亡了國!」

「什麼?」孤龍一愣,還未多想,面前這男子已然持劍攻了過來,招招不離自己劍法的軟肋,卻生生把這層層不窮的劍花壓了回去,逼的自己金劍受阻,只能堪堪在半丈之間遊離,「這小子...莫非看穿了我的劍術?」

「大叔,你這劍法不錯,就是碰上了對手!」蘇我日向刀風氣勁,層層震開,牢牢守住自己的周身,此刻見了那孤龍的劍法被楊天行壓了勢頭,不免笑道,「這楊劍痴的劍法名為覓心,看穿了也是自然。」

「是么?!」孤龍心性淡泊,可此刻卻頗有不悅,趕忙招式一轉,金劍似要脫手,可卻將脫未脫,彷彿有了靈氣,成了一條金龍般順著他的手臂擺動而發。此招一出,孤龍的劍勢卻是難以預料,縱然是退身躲避,可那劍卻似活了過來,獨自轉守為攻,好不駭人。

「哦!?」楊天行笑了笑,反手一擺,長劍八荒歸鞘,短刃軒轅出袖,「大叔,你這招又叫什麼?」

「尊無二上」孤龍淡淡一語,退了兩步,也不再守,身法一轉,幾步搶出,卻是反攻而去,可那金劍又似懂得用劍者的心思,雖然取了攻勢可還是收得幾分御勁。

「尊無二上,唯君此主?」楊天行朗聲大笑,也瞧出這劍法來由,「你是把手中的金劍當做了麾下幹將,自己卻成了那獨一無二的君王。」他一語點破這劍招的含義,孤龍使的這式,是那御劍而發的高招,用劍人成了至高無上的君主,金劍便是那征戰四方的猛將,一劍分兩心,招式攻守兼備,誠然是不多得的好劍法。

「不錯!」孤龍點頭贊同,金劍隨著他的攻勢招招凌厲,卻又不失守護用劍之人的餘地。

「我來陪你耍耍這御劍的招法!」楊天行笑了笑,短刃軒轅幾轉入了那金劍的招式內。

抬眼看去,只見那金劍似一條游龍出世,霸道凜然,牢牢罩住那羸弱的短刃。反觀楊天行的軒轅短刃,便像一隻被蛟龍圍困的蒼鷹,孤傲又堅韌一般在那縫隙中穿插迂迴。可不出片刻,二人劍招過了第八招之時,只聞「叮」的一聲,那金龍似迷了方向,竟被這區區短刃逼回了孤龍的手中。

「什麼?!」孤龍劍招受阻,氣息一頓,不免退了兩步,穩住身形,「好小子!又破了我的劍招。」

「你這御劍之法雖然高超。」楊天行破了對方劍招,回身飄搖兩步,笑道,「可是你於那金劍而言是君王,金劍於你而言是臣下,身份有隔,自然不能全意想通。」他笑了笑,舉起手上的短刃軒轅,「我這短刃可是我的知己,便如我的手足一般,不分彼此,不分尊卑。尊無二上,唯君此主。可我的御劍卻是,混元天地,知己此心。你輸了。」

「好!好個混元天地,知己此心!」孤龍嘆道,「不錯,臣下縱然是忠於君主,可也時常難以懂得他的心思,做個朋友倒是省心,引為知己怕是最高的境界了。」話罷金劍回腰,拱手道,「我和妻子南下中原也是為了找出一個人的下落,並不是為了搶奪這《玉虛真經》,再者,此經書也是出自我們朔水宮中,還望足下不要插手!」

「釋天?」慈鳳一愣,竟不知這孤龍已然認輸,她眉色一緊,收了暗器回到男子身旁,「你輸了?」

「不錯。」孤龍誠然點頭,指著楊天行道,「媚娘,你也瞧見了這小子的劍意,我輸的心服口服。」

「可是宮主交代的事情...」慈鳳有些著急,生怕自己的丈夫被不忘生責罰。

「他二人都是豁達之輩,我想若是說明實情,他們定然會明白我們的苦衷。」孤龍嘆了口氣。

「願聞其詳。」楊天行見二人也算忠厚之輩,當下收了兵器,拱手道。

蘇我日向聽了個囫圇,可也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也學著楊天行那般抬了抬手,說道,「願意聽你們說說!」他漢話不好,可也是磊落之輩,此刻面色正氣,脫口而出,不免引得小乞丐捧腹大笑。

「什麼願意聽你們說說!哈哈哈,人家那叫願聞其詳!」小乞丐笑道。

孤龍嘆了口氣,緩緩道出原由,只把二人聽得一驚。

「蕭道長在漠北殺了武林人士三千有餘?!」楊天行啞然瞪眼。

「不錯。」慈鳳點頭道,「他的主子李泰被人設計殺害,怕是和那些武林人士有些干係。」

「此事我們也是猜測。」孤龍沉聲道,「還有一種說法便是這李泰的確死在突厥人手上,蕭衍回營召集武林好漢出兵救人,可是他們貪生怕死不敢妄動,所以...」

「所以蕭道長就殺了他們一營的人手?」蘇我日向也是不解,「蕭道長在幽谷曾救我一命,不像那般嗜殺之人...」

「人心難測。」慈鳳搖了搖頭,「不論他為何殺這三千多人,總之這人的的確確是死在他惡手上。」

「不錯。」孤龍點頭道,「這是宮主親眼所見,他趕到營地之時,蕭衍剛剛斬罷那最後百餘人,渾如血魔,煞氣吞星。」

「你們宮主覺得他失了心性,所以要把他抓到那什麼什麼朔水宮中?」蘇我日向撓頭問道。

「本來人是抓到了。」慈鳳嘆道,「蕭衍一人孤身殺了三千多武林好手,內力早已乾涸,就是爬的力氣也沒有...」

「那怎麼又被他逃走了。」楊天行不解道。

「此事也是宮主一時心軟,他見蕭衍雙目已瞎,經脈受損,於是便把他獨自留在宮中,外出追查另外一人去。」孤龍答道。

「另一人?」楊天行不解。

「那個人是執往君,你二人不識,不說也罷。」慈鳳介面道,「卻說那蕭衍雖然身中劇毒,雙目已瞎,經脈受損,可他獨自待在宮中的兩年卻被他悟出了一門獨有的心法。」

「是什麼?」蘇我日向見了武功奇聞,好奇頓生,脫口問道。

孤龍解釋道,「他本來是那不得道門,覃昭子的傳人,玉虛心經已然練到第九層,丹田化於周身百穴,順發逆行不拘常理。」

「可這次,他卻不僅僅困於這經脈行走,便是心脈血液也被他煉到順逆相合,百納周身。」慈鳳嘆道,「他這一門內力練成之後,縱然不是宮主的對手,可是武藝也更上一層樓,只要這小子想跑,天底下已然沒有人能困得住他...」

「好傢夥!」蘇我日向拍手笑道,「蕭道長好厲害!我還說我刀法精進不少,下次見面定然可以勝他,沒想到他又悟出了新的武學,厲害厲害!」

「可他畢竟殺了三千多人...」楊天行想起蕭衍那日大鬧武林大會,可也不曾殘害無辜,此次江湖好手隨軍出征,縱然有些宵小之輩,可畢竟為國出力,這一怒殺了三千人,誠然有些不妥。

「此人有禍亂天下的本領,所以我們宮主下令必須抓住他。」孤龍回道。

「於是,我們才南下中原。」慈鳳接道,「我二人聽聞蕭衍為了武藝更上一層樓,所以在踏遍九州殺了百餘天機府的主事。」

「這事我也聽聞。」楊天行點了點頭,「江湖傳言,蕭衍投敵叛國,打算再奪經書回報突厥...」

「我認為蕭道長不是第二種人,可是為了那李泰衝冠大怒倒不是不可能..」蘇我日向也明白這李泰便是李川兒,她和蕭衍相攜相伴,情義自然不言而喻。

「那你二人什麼打算?」楊天行拱手問道。

「竟然蕭衍為了經書,這小乞丐又知道經書在哪,所以我二人打算先北上金山,誘使蕭衍...」

孤龍話未說完,忽然一陣寒風掛起,直把眾人吹得一涼,夏末凜風著實少見。

「嗯!?」楊天行似有所察,可還未開口言語,只覺頭頂一道黑影飄過,眨眼去了蹤跡,等四人回過身來,那小乞丐已然落在五丈之外,一個黑袍道士的手裡。

「什麼!?」四人同時大驚。

「蕭...蕭衍?」孤龍背脊生寒,知道此人已成絕世修羅,煞氣暗吞天地,今日如若動手,他和慈鳳二人必將殞命。

「蕭道長!別來無恙!」楊天行稍定心神,也是寒意凜凜,自己八年來武藝大成,便是楊昊天也和自己鬥了個不相上下,可如今黑袍道士身法形如鬼魅,不動聲色就在四人中間把人奪取,誠然出了自己的意料。

「道長?!」蘇我日向卻是雙目一沉,「你真是道長?」

話音剛落,黑袍道士轉過身來,面紗斗笠,不識面目。四人聽聞這蕭衍雙目已瞎,怕是為了掩人耳目戴上了面紗。

黑袍道士拍了拍那小乞丐,耳根一動,望向官道另一側,當下也不答話,抓起小乞丐便疾行而去。

「好快的身法!」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對視一眼,剛要抬腿追去,只聞身後言語傳來,「慢!」

「怎麼了?」楊天行身法一滯,停了下來,「莫非你們不是為了追查蕭衍的下落么?」

「追查自然是要追查。」孤龍沉眉道,「可是你也瞧見了,他的輕功快過我們所有人,你怎麼追?」

「那也不能讓蕭道長就這麼走啊!」蘇我日向焦急道。

「別急!」慈鳳笑了笑,玉手一翻,現出一個香囊,「我在那小乞丐身上放了些草藥,你們和蕭衍都聞不見,可是我卻可以。」

「什麼?」蘇我日向覺得好不神奇,口無遮攔道,「你的鼻子比我以前養的大黑兒都厲害!」

慈鳳知他是東瀛人士,可也不免白他一眼,接著道,「蕭衍神通絕世,不如我四人結個伴,若是遇見了,也好問他個究竟。」

楊天行思索片刻,也只能點頭,「蕭衍的蹤跡只有你能找到,可是你二人卻不是他的對手。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了。」

「多謝二位相助!朔水宮感激不盡!」孤龍抬手道。

「有人來了!」蘇我日向眉色一凝,望向官道一旁,不多時,只見十七八個護衛打扮的壯漢催馬趕到,當頭一老者白須鳳眼,面色陰暗,沉眉冷冷看著自己。

「吁!」那鳳眼老者掃了幾眼,陰聲問道,「剛剛你們可見一個黑袍道士經過此地?」

「公治長?」楊天行認出來人,一步踏出,「欺師滅祖的狗東西!你找蕭衍做什麼?」

「放肆!公治長大人是當朝國師!爾等竟敢出言侮辱!來人!」另一大漢似護衛頭領,當下喝道。

「誒!不必!」公治長擺了擺手,也知這楊天行武藝高超,當下冷笑道,「找蕭衍做什麼,自然是為了抓了他,再殺他的頭!他搶了聖上的經書不說,還投敵叛國,罪不容誅!」

「是么?」楊天行不屑冷哼,也不言語。

「罷了,你們這些個江湖好漢,整日打打鬧鬧,也不知天下何如。」公治長譏諷一句,也不停留,當下帶著眾護衛向那秦州城趕去。

「二人,事不宜遲,我們也出發吧。」慈鳳提醒道。

「嗯。」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對視一眼,也隨著二者向那黑袍消失的方向行去。

片刻,官道茶鋪落得個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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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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