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狗眼看人
雅寶閣，是南光街最大的古玩商店，寶閣門口兩遍延綿一條擺攤的小攤檔，其中售賣的東西千奇百怪，真真假假讓不懂行的人只能夠看花眼，現在孫天他們就已經看花了眼，對於逛來逛去的撿漏者，是不是內行裏手，他們也不清楚，所以只能夠來到這家信譽較好的大店出手。
店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裡面裝修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古色古香讓人猶如置身在古代大宅院之中，像這種大店鋪，收售古董已經有一個規範的流程，五人跟著知客來到左邊的隔間，此時裡面已經排起了長隊，見他們手中拿著東西，看樣子也是來出手古董的人。
孫天左看右望，看不出什麼門道，在一旁干望著，等著前方的隊伍慢慢的向前走去，他對於古董這個行當，有一些好奇心，眼見前方的隊伍慢慢的前行，看著稀奇古怪的東西，他的好奇心激發出來，一時之間壓力也是放鬆了許多。
「不想買就給我離開！別在這裡擋著，暫無別人的時間。」沒過一會，孫天聽到一聲呵斥聲，他探頭出去，只見前方一個中年人，正在和櫃檯裡面的掌眼掌柜起了爭執。
中年人手握著一個大碗模樣的物品，他狠狠的望著前方櫃檯裡面還算年輕的掌眼掌柜，一時之間猶豫不定，一咬牙開口說道：「能不能再提高一些，這可是景德鎮窯鬥彩蝙蝠紋碗，起碼三四萬還是要的。怎麼說就幾百元錢？」
「走走走。自己打眼，收了一些次品，給你幾百塊就不錯了。這碗根本沒有典型的乾隆鬥彩風格，要買不買。」掌眼掌柜不耐煩起來，他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更大的可能只是一個學徒，因為古董這一行，更多的需要資歷，需要時間和接觸足夠的古董，才能夠分清楚其中的道道。
顯然，這個中年人這次是打眼了，不知道從哪裡收到一個不錯的大碗，想要賣給好價錢，沒想到卻是虧本生意，打眼了，見他表情，一定會陪不少錢。
孫天不懂古董，但是，他能夠從中年人那豬肝色的臉上，看出問題的嚴重性，就他剛剛扯開嗓子喊話能夠看出來，這碗少說也得上萬元錢才能夠收上來。
中年人眉頭緊皺，打眼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夠怪自己學藝不精，這種情況，在古玩這個行當喜聞樂見，自己沒看準東西而被人所蒙，只能夠自然倒霉，吃了這個啞巴虧，他躊躇半響，最後還是沒有下定決心把大碗賣掉，低著頭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哈哈！撿了個漏！你看看多少錢吧！我相信雅寶閣的信譽。」中年人剛剛離開，卻是給一個老年人驗中一個鼻煙壺，只有拳頭大小，裡面的所化的景色栩栩如生，看上去很是漂亮，老年人高興的面紅耳赤，期待著掌眼掌柜的給價。
掌眼掌柜眼睛微眯，深處一個食指，爆出價格，確實沒有說話，老年人被引入一件小包間，出來的時候，兜里揣著什麼，鼓囊囊的看上去有不少錢，起碼有幾萬上下那是一定的，顯然那個鼻煙壺價格不低。
「看來，古玩玩的就是心跳，這點來說，沒想到還真這樣。」僅僅是十多分鐘，有人就可以因為撿漏兒發財致富，同時，也有人可能因為打眼而賠的血本無歸，孫天雖然不玩這些，但是，其中的驚險程度，他在後方排隊之中，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個心態不好，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隊伍慢慢的前進著，排隊排了大概三十分鐘左右，從剛剛開始的大起大落相比，孫天發現後面的物件交接和掌眼都沒什麼太大的出入，估計是那些物品的價格和要賣之人的心理價位很接近，同時，他們的期望並不是太高。
這種情況下，很考掌柜的眼裡，察言觀色的能力也很需要，他可以通過觀察貨主的神色，能夠知道對方的大概情況，隨後，盡量的為店鋪收購賺取利益，他自己的好處自然也會不少。
隊伍慢慢前進，不久，已經輪到賈夢妍。
孫天排隊只是為了看熱鬧，他恩五人排在一起，自然不會有先後之分，有物件的只有賈夢妍一個人，幾人關注下賈夢妍把銅錢劍遞過去。
掌眼掌柜接過銅錢劍，細心的觀察一番，隨後，抬頭望過來，心情沒有太多的波瀾，銅錢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說道：「算是有些年歲的物件，這些銅錢雖然有些已經生鏽，但都是咸豐重寶，整把銅錢劍編製方法還是比較傳統的道教三十六天罡之數，一枚兩百元錢，這把劍總共七千二。」聲音平淡，聽上去也很公道。
「能不能，能不能再高一些，我去其他地方問也有兩百一枚。正而過南廣市的古董店我都問過了，我母親還躺在醫院，正等著這些錢交醫藥費呢。」賈夢妍聽到這個價格咬咬牙，並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只是看她的樣子，可能已經跑過很多的古玩店，而且說話之中還把自己的底給漏了出來，這個價格和她預想中，需要交醫藥費的金額，有一些差距。
「我們這裡，也不是開善堂的地方，明碼實價，當面說好價格就交易，交易過後，責任自己承擔，這是古玩行當的規矩。你賣不賣，不賣換下一位。」掌眼掌柜眉頭一皺，見到賈夢妍的這種表現，很是不喜，知道她是一個門外漢，同時表現的也沒有什麼心機，頓時沉聲說道。
「我！你！」賈夢妍遲疑不定，面對這種情況，她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其他地方的古董店，基本算是得罪乾淨，如果再次回去，去而復返，價格只會更低。
「一百九一枚，六千八百四十元。」掌眼掌柜一見賈夢妍，感覺有戲，立馬就坐地降價，直接減少了一枚十元的價格，這降下來的一百多，可是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會作為提成獎勵。
賈夢妍抬起頭，躊躇猶豫表情一變，惱怒起來：「你怎麼能夠這樣，我只是考慮一下，你就坐地降價。不加價就算了，還降價。」她的表情因為著急，都快要哭出來。
「就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太不誠信了。」孫天也是看不過去，這貨就是一個吸血鬼，冷血奸商，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就是！就是！怎麼能夠這樣？」
「人家小姑娘都道歉了，怎麼還不依不撓！真是可惡。」
「……」周圍排隊的眾人頓時同仇敵愾，此前屈服於掌柜的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現在有了挑頭的人，大家雙雙相應起來，面對這種情況，眾人自然會同情小姑娘多一些。
「古董價格本來就在變，一個時間一個價，就好像，你現在一隻臭襪子，到了十年後，過了時間，價值能夠一樣嗎？」掌眼掌柜擺出一張臭臉，臭屁的不行，聽到賈夢妍自爆家裡情況，商場如戰場，他抓住機會就是不放，價格是由供求關係決定，現在是買方市場。
「你！」孫天一天對方說話，氣不打一處來，古董能和臭襪子比？
「一百八一枚！」掌眼掌柜剛剛說完話，眼見孫天疼人群情洶湧，直接不管不問，再次降了十元錢。
賈夢妍一聽，臉色蒼白，她就是再笨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馬上不再糾結，其實兩百元錢一枚銅幣這個價格，在整個南廣市都算是比較高的價格，咬著牙急切說道：「就兩百，兩百一枚，多一分不要。」
「一百七一枚。愛美不賣。」掌眼掌柜微微一笑，冷冷說道，他的話，無意義在刺激著賈夢妍的心，這簡直就是在謀財害命，她還等著錢救命。
「哼！我們走，什麼狗屁雅寶閣，原來就是仗勢欺人的奸商，我們走，大不了我把銅錢劍買下，你母親要醫藥費多少錢？」孫天眉頭一皺，隨後，拉著賈夢妍的手，氣氛無比的說道，他此時卻是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是窮光蛋。
「八千醫藥費！不，不用，我自己能夠解決。」賈夢妍不理孫天拉扯，反而噗通一聲，對著掌眼掌柜撲通一聲跪下，隨後說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兩百一枚就兩百一枚。」她知道孫天並不富裕，不可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吃虧，唯有忍辱負重。
「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了！」掌眼掌柜直接拉過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暫停營業，冷冷的說道。
彥靈眉頭一皺，隨後，拉起賈夢妍，拉住氣憤的孫天和劉濤，不是憤怒的望著掌眼掌柜，而是眼神怪異的望著賈夢妍，開口說道：「走啊！銅錢劍我要了，沒必要浪費時間，狗眼看人低！」
「你說誰是狗？保安，把這些人給趕出去。」掌眼掌柜被一罵，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此時自然受不了，召喚著保安，準備把孫天等人趕出去。